第四十五章 不死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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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半山腰时，一个老道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他身上的服饰古老，是从未见过的装束，但一眼就能看出年代十分久远了。
“小心，他不是尸体，但也非活人。”老疯子如临大敌，脸色凝重起来，此人给他的感觉很危险。
“汪！这最起码是十几万年前的服饰，似乎比大成圣体身上的还要古老，”大黑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次来了个大家伙。”
“诸位道友，还请助我一臂之力。作为酬谢，贫道愿以九秘之二相赠。”
老道似乎完全没有看到他们的警惕，带着微笑缓缓走近。
“你是何人？”老疯子沉声道。
“我的肉身早已归于黄土，只记得人们称呼我为不死道人。”老道回答。
“不死道人？不死山？”圣崖正是从不死山中截断而出，老者的道号很难让人不多想。
老疯子身形几乎要化成一张道图，天地间的道则都被他勾动了，强绝的气机冲霄而上，天上的大星都摇动起来。
“他......似乎是山腹中的那个人，被封神榜镇压在此的无上存在，”大黑狗打了个寒颤，“若猜测为真，那将是弥天大祸。”
“几位道友不必紧张，真正的我早已朽灭了，没有人可以抗衡岁月，”老道淡然道，“贫道如今就剩了这一点元神，只想了却一桩心愿而已，并无恶意。”
没有人信他的鬼话，能被无始大帝亲自镇压在此的多半不是什么善茬。他的心愿是什么暂且不提，能拿到九秘这件事连最贪婪的大黑狗都没有相信。
老道双手藏在袖中，背负于身后，依然在缓缓踱步，似乎真的没有要发难的意思。他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回人间，身上的道袍已经快烂掉了，散发着一种腐朽的气息。
“九秘代表着九个不同领域的极致，蕴含无上真义，任何一种出世都能让天下人为之疯狂，”老道继续诱惑，“我所掌握的两种可以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你们。”
老道的条件不可谓不诱人，九秘就算是对于大帝都有一定的吸引力，因为其创始人是神话时代的古天尊，即使在皇道人物中也称得上强者。
“怎么，你们不相信我吗？”老道继续走近。他走得很慢，仿佛是在和老友散步一般。若不是众人内心始终保持警惕，说不定真要被他蛊惑。
“要战便直接出手吧，这些话多说无益。”老疯子身上道韵弥漫，布满了先天纹路，仿佛融入了这片天地中，一身战力攀升至最高峰。
“老道从未有过出手之意，乃是真心结交，同时也不至于让这等无上仙术失传，”老道摇头，仿佛自己的好意没有得到理解，“条件只是希望几位道友能帮我一个忙而已。”
“锵！”
老疯子身前的道图突然一震，发出了金铁交击之音，一道微不可察的杀机被磨灭了。
“你到底还是沉不住气。”老疯子淡淡地道。他悍然出手，六道轮回拳打出，势不可挡，仿佛推着六颗大星在前行，沿途的空间都承受不住这样的伟力，破碎开来。
小动作被发现，不死道人也不装了。他神色陡然阴沉下来，一直藏在身后的双手打出无上神术，掌中仿佛有一方世界在不断衍变。
两道神术相撞，周围的一切发生了大破灭，每一道余波泄露到外面都足以摧毁山脉。
“杀！”
不死道人宛如口含天宪，一个“杀”字喊出，高空中像是有无数神兵瞄准了这里，无边的煞气充斥天地，卫楠他们感觉像是有利刃架在了脖子上。
老疯子双手轮转，描摹出一片浩瀚无垠的宇宙，仿佛包容一切，其中能看到有星辰在生灭。轮转的大星将这里团团围住，撑起一片净土。
“倒是小觑了你。”不死道人发出一声冷哼，升入高空。古旧的道袍猎猎作响，一种至高无上的法则在他周身萦绕，他像是无底的太古深渊一样，散发出毁天灭地的波动，吞噬着周围的灵气。
“被镇压了这么久居然还残存了一丝皇道人物的威压。”老疯子蹙眉。
他的“硬件”方面应该和对方在伯仲之间，但战斗技艺明显不如继承了天皇记忆的不死道人，如今又被那一丝皇道气息压制，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若只是一战，他虽然不敌但也不惧，可他此时还带着卫楠等人，
“轰！”
就在老疯子思考退路之时，半山腰的封神榜散发出冲天的金芒，灿烂如霞，如同神迹降临人间。璀璨的光柱从天而降，几乎要将不死道人打碎了半边身子。
“无始小儿！”不死道人望着那张古卷，神色狰狞如厉鬼，再无之前装出来的祥和模样。
完全无视了他的怒吼，封神榜再次显化出一只灿金色的大手，无情地拍落。
“砰。”
不死道人被拍翻，浑身都龟裂了。他被镇压在此无尽年月，实力下滑得厉害，根本无法抗衡相当于无始大帝一只手的封神榜。
“无始，安敢如此欺我？！”不死道人怒吼。
他是不死天皇凝聚出来的信仰身，曾和真正的天皇一样，万族共尊，君临九天十地，全宇宙都要朝拜，却被无始大帝镇压在此不知多少万年，如今连对方的兵器都能将自己拍个跟斗。
老疯子对付他自然也没讲什么武德，趁着不死道人被拍飞到半空，直接挥动双拳而上，将他砸入了山体中。
“啊！我恨！”不死道人还在咆哮，但根本无济于事，完全扛不住封神榜和老疯子的合击。事实上，若不是他身上还能调动起一丝帝威，连封神榜那两击都不可能扛过去。
“九秘不可能合一了，这两种就随我陪葬吧。”他怨毒地看了老疯子等人一眼，脚下踩动行字秘，时间仿佛都凝固了。他消失在原地，重新没入了山腹中。
“已经把行字秘修炼到涉及时间领域了吗，”卫楠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另一秘到底是什么。”
“追不到了。”老疯子道，他不可能为了九秘追到山腹中去，那里可是不死道人盘踞了无数年的地方。若是他有什么手段能在那里隔绝封神榜的查探，他们一行人追进去都有可能陨落。
众人继续下行，没有再遇到什么危机，在太阳落日之前走出了圣崖范围。
那只人面怪鸦仍然站在老树上，瘆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们。卫楠一拂袖袍，气血之力扫荡，那怪鸦便化作黑烟消散，似乎能看到不死道人的样子一闪而没。
卫楠将叶凡和大黑狗带到了最近的域门，便同他们告别：“叶子，我和前辈就先走了，你的源术可要好好钻研，我还能这你给我寻仙金呢。”
“好，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