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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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成功了，但是好像没那么成功，我的目标是考上镇的初中，但是差了一点，成绩太好被弄到市里的初中了。”马师傅一幅哭笑不得的表情。
“嘿，详细讲讲，我还以为你紧张成那个样子没成功呢。”我来兴趣了，以为他紧张成那个样子应该很难再去发挥自己的正常水平了。
“对啊，当时第一场语文，整场考试，我的手都在抖，写出来的字丑死了，而且很多题都答错了。”马师傅说到感慨着，“还是太小了，没啥经历，只知道努力，但是最后不知道算不算是被努力背叛了。”
我听着一脸懵，“什么和什么啊，赶快说下去，咋回事到底。”
当时考完语文后，从考场出来的马师傅知道自己的语文估计是考差了，再加上之前母亲说的今年的竞争对手增加，瞬间马师傅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彻底蔫了。
刘凤霞看着从考场出来，浑身上下散发着颓气的马师傅有些心灰意冷，但是还是马上收拾好心情给了马师傅一个大大的温暖的怀抱。
“小马，考完了就别想别的了，好好复习下一科。”刘凤霞在马师傅耳边轻声说着。
最后刘凤霞拉着马师傅回到家中，为他做了一顿带有肉的大餐。看着油光锃亮的红烧肉，马师傅想起一直以来不断支持自己的母亲，冲上去抱着母亲哭了起来。
随后在刘凤霞的轻声安慰中，马师傅总算缓过劲，开始复习下午的数学，这是刘凤霞教的科目，是马师傅最擅长的科目，这次升学考原本的计划就是利用马师傅极高的数学成绩冲出包围圈。
在下午准备考试之前，刘凤霞对着马师傅一顿安慰和鼓励，最后马师傅就像个自信的向日癸脸上始终带着耀眼的阳光大步踏进了考场。坐在考场上，马师傅不由得还是紧张了一会，但是在开始写考卷的十分钟后就完全放松下来了，并且还检查出之前的所有错误，这无疑给此时的马师傅带来了巨大的信心。
“妈妈对孩子的意义真的好大啊，能让一个孩子瞬间被自信心充满。”我感叹着，“所以之后你就靠着数学考试成功考出了不错的成绩是吧。”
“是的，但是我的妈妈骗了我。原本说的那些话就是为了让我考出非常好的的成绩，她并没有对孩子们说，当时市里有一所初中响应了教育局的号召决定从附近的十多个村镇中接受一批成绩不错的孩子，也就是说原本成绩很好的孩子们只能去到镇里的初中，但是这场考试，成绩好的孩子是去到城市里的初中，不是镇里的那所。”马师傅回忆起过去，脸上呈现着痛苦的神情。
我沉默了，原本只是为了孩子能有更好的教育资源却忽视了孩子的真实意愿，这真的是为了孩子们好吗，难怪马师傅对她妈妈的态度一直有些矛盾，想来这么多年，刘凤霞为马师傅擅自做的决定不会少。
“当时她说的所谓去镇里初中的竞争对手实际上指的是那些其他村镇里小学的和我成绩相当有资格和我一起竞争市里初中的孩子们。”马师傅又继续说着，“当时我们小学里我是最有机会去到市里初中的孩子，她们几个老师都知道这个消息，但是都没说出来，她们都知道我和大小石头关系好，但是担心我不努力不带着其他小朋友学习，影响学习氛围。”回忆起这些，马师傅眼中尽是无奈的怒火。
“不能吧，即使你会控分前往当时镇里的初中，可是其他小朋友应该不会这么做。”我疑惑着说到。
“不是的，当时很早的时候她们就知道我这一届要市里的初中开始招收了，我猜测可能在大小石头那一届开始有消息的，当时我看他们那个坚决不让我参加的态度就有问题，大小石头的成绩在班里虽然不错，但是很爱玩，经常带着好几个小朋友们上课时候开小差，但是他们的成绩又足够上镇里初中，相当于是顶配了，但是和他们一起玩的那些小朋友却多半考不上。”马师傅耐心的解释着，想让我明白那些老师们的“可恶”。
“而后，在大小石头那一届的孩子们考完后，就开始鼓励我学习，之后那些小孩又不愿意和我玩，双方都没有了朋友，之后就是我为了考上镇里的初中不断努力，原本我的成绩已经足够考上镇里的初中了。但是妈妈一直给我施压，告诉我竞争对手增加，不好好学习可能就是会考不上镇里的初中。”马师傅说的脸色通红，看着他这个样子我也不太敢出声打断反驳，只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对了，之前你不是说班里同学因为你妈妈的原因没有和你玩吗，那他们和大小石头玩，你和大小石头玩不就也玩到一起了嘛？”我一边问着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一边观察着马师傅的脸色。
“不是这样的，我是只有一些没学习的时候才会和大小石头玩在一起，基本就是吃饭或者放学，而那些人是上课开小差，一下课也跑出去玩经常到上课时间还没有回来。”
“大石头那么喜欢交朋友，为了认识你牺牲了那么多时间和朋友的好感，也是和你真的铁哥们了。”
“是啊，我们一直是铁哥们。”马师傅话锋一转，“之后大小石头离开大家没有一起玩的‘总指挥’了，就收下心安心学习，确实之前那些没能考上镇里初中的孩子们里有不少考上了镇里初中，但是只有我一个考上了市里的初中。要是我早知道这些事，我就不会那么努力，最后考上个市里的初中，就差一分！你知道嘛，就多出一分！”马师傅黝黑的脸上尽是懊悔的神色。
我听到这，往船底的死灵看去，那些透明的鱼群静静地跟随在船上四周，似乎是被马师傅的激动吓到了，这下死灵连尾巴摆动的幅度也小了不少，就这么跟着小船往旗帜指的方向前进。
看着死灵没有动静，我知道马师傅没有对我撒谎，这就是马师傅所知道的“真相”。
老师们剥夺了孩子们选择的权力，用名为“我是为你好”的大山压着孩子们不得不按照他们的既定方向前进。最后的结果不知算好算坏，许多孩子都考上了理想的初中，是老师眼中理想的初中。大部分孩子应该是挺开心的，但是马师傅却不这么想，对于马师傅来说这就是一场白费了一年时间的悲剧，一年的努力为他人做了嫁衣，这也算是一种“无私奉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