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不屈神火 第十六章 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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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剧烈的摇晃起来，牧秋月知道这是互换的空间即将回到原处的征兆，当即按住花晴眉的肩膀二人一起稳住身形。接着在一阵强烈的失重感后便是立刻反转过来的强烈超重感，牧秋月能看到周围的景象仿佛被罩上了一层红色的滤镜般，所有的一切都在深沉的红色里迅速远离他们，接着所有的异样感觉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牧秋月和花晴眉二人一抬头便看到了头顶上已经是暗区那闪烁着雪花点的人造天顶，远处看到的也不再是以太界那种一位望无际的荒野地平线，而是暗区那各种不合理建筑的堆积区。
“我第一次觉得暗区看起来这么亲切。”花晴眉吐出一口气，看了看已经恢复成肉身的双手，从以太躯体变回人类身体没有任何的异样感，躯体变换的过程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迅速又自然地如同呼吸一般。
牧秋月拉起裤腿看了看自己的右腿，发现右腿和他昨天洗澡时看起来的差不多，显然花晴眉确确实实用‘森罗逆变’彻底修复了他以太躯体状态下的右腿损伤。心情大好的牧秋月开始打趣道，“怎么？是不是感觉暗区的臭水沟味都能让你着迷？”
花晴眉刚一摘下面具就听到牧秋月这句话，顿时柳眉竖起，露出相当不爽眼神瞪了一眼。“这臭水沟味你还是自己去慢慢享受吧。”
牧秋月耸耸肩，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以太兽已经一只不剩跟随着地球这边的以太界空间一起强制性的传回了以太界，但周围这些坍塌、熔融的废墟和残骸却又证明着方才那场噩梦般的以太置换并不是错觉。
“真惨啊……”花晴眉默默地捏紧了手中的卡片，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完整的以太置换现象，这种亲临现场的感受与她从文件报告中看到数字的感受是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的，在这一刻她才切身体会到，那些报告上的数字，每一个都曾是一名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花晴眉抬头看向身旁的牧秋月，发现对方摘下面具后露出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漠然表情，这让她有些不满，“你这家伙就没有同情心吗？”
牧秋月平静的看了眼花晴眉，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记住你现在的这种感觉，保留住这种同理心对于维持人性来说是相当重要的，但是不要让这种同情心阻碍了你的判断力。”
花晴眉一愣，有些不明白牧秋月的意思。
“你不是赏金猎人吗？干嘛露出这种表情？纯新手？”牧秋月眉头一皱。
“哦！对……”花晴眉顿时回过神来，赶紧附和着点点头，“我是赏金猎人来着……”
“我靠，你自己说的人设可别擅自忘掉啊喂。”牧秋月眼角微微抽搐，有些被花晴眉这副天真的态度给整蒙了。
“不！不是人设啦！我就是赏金猎人！”花晴眉恶狠狠地踩了一脚牧秋月的脚掌，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啊是是是。”牧秋月的脚被战术靴子包在里面，面对花晴眉这一脚实在没多少感觉，不过他也不想继续在这种话题上争论下去。“接下来我们……”牧秋月刚想对花晴眉说出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却被一道熟悉的喊声吸引了注意力。
“牧老弟！！”罗根·西里尔的大嗓门隔着大老远的距离就传到了牧秋月的耳朵里，循声望去，正好看到罗根带着十几个人跑向自己这边。不过牧秋月很快就发现罗根的侧方位置也有一批十几人的小队跟着，但是这批人的面容，牧秋月却是一个都不认识。
没一会，罗根便来到了牧秋月的面前，他先是看了眼花晴眉，然后拍了拍了牧秋月的肩膀，“你小子，我就知道你这人怎么打都不会死！”
“哪有哪有，被打爆脑袋的话也是会死的，别把我说的跟怪物一样。”牧秋月忍不住吐槽，然后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罗根。
罗根顺着牧秋月的目光扭头看去，正好看到跟着他一起来到这里的另一批小队。罗根和牧秋月搭档2年了，毫不客气的说，牧秋月抬个屁股他都知道对方要放什么样的屁。罗根心里跟明镜似的，牧秋月想问什么他瞬间就知道了，“帕瓦·希尔德，那货是昨天到我们三局外勤科的，中级指导员级别，比你我这种高级调查员还要高2级。”
“空降这么高级别的人？”牧秋月眉头一皱。
身穿灰色风衣的帕瓦·希尔德不急不忙的点上一支烟，缓缓走到牧秋月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笑着开口道，“狂剑西里尔，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帕瓦笑眯眯的看着牧秋月，“我就说这白面牧秋月肯定能够平安回来的，你没必要那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嘛。”
牧秋月看了看帕瓦带来的那十几个人，然后又看了看罗根带来的那十几名熟悉的外勤科同事，顿时感觉有些火大，“这次第三管理局对以太置换的应对速度这么慢是你的原因？”
帕瓦叼着烟连连摆手，“哎哟哟，牧秋月你这是何出此言呢？”帕瓦夹住烟弹了弹烟灰，然后不急不忙的说道，“这里只是暗区而已，真要说起来的话，这里可不是管理局负责的地方。”
花晴眉扯了扯牧秋月的胳膊，“我没想到你们管理局还有这种吊人，看起来你的同事不像你那么有正义感嘛。”
牧秋月有些得意的晃晃脑袋，“开玩笑，我这种正义英雄可不是哪里都能见到的。”但旋即牧秋月又低声解释道，“不过这货昨天才空降到我们这，我不认识他，但估计不是啥好鸟。”
牧秋月与花晴眉的交头接耳吸引了帕瓦的注意力，这时他才发现牧秋月身后站着的花晴眉，只看一眼，帕瓦就眼角一跳，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看过花晴眉，但是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来对方的身份。“她，咳嗯……请问……这位小姐是？”略微思量了一下，帕瓦决定还是保险一点的直接询问对方。
“干嘛？”花晴眉看了眼帕瓦，然后又目光移到对方手中夹着的香烟，毫不掩饰的露出厌烦的表情。
“她啊……她是赏金猎人来着，正巧我们一起碰到了这次失控以太置换，所以就暂时一起行动了。”牧秋月随口解释道。
花晴眉瞥了眼帮她主动帮她解围的牧秋月，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对，差不多就是这样。”
但是总觉得有些不放心的帕瓦还想再继续多问一些，就在帕瓦准备再次开口时却被罗根趁机打断了，“你追着一个小丫头问什么呢，赏金猎人也不归我们管理局管吧？”
帕瓦这一下被罗根堵得够呛，毕竟对方用自己说过的话来回敬自己，他一时也没法反驳。罗根看着帕瓦，冷哼着开口道，“你之前不是说终于办下了临时救援的申请吗？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跟我们队一起去搜救幸存者吧？”罗根195的个子，轻松地勒住了帕瓦这个180身高的中等体格男性，大笑着走向不远处的一处倒塌建筑，“哈哈哈哈！来吧来吧，也让我这个万年高级调查员向你这个中级指导员学习学习！指不定明年我的级别就能上升了哈哈哈哈！”
牧秋月看着罗根强硬的把麻烦的家伙绑走，不由松了口气，他可是最怕这种应酬了；入职第三管理局后会进入外勤科工作，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这个位置需要天天在外面跑各种紧急任务，基本没什么办公室应酬的机会。即使有时必须处理一些办公室里的关系，也都有罗根这个老油条去处理，所以他也乐得一直和罗根搭档组队。
花晴眉看着远去的罗根几人，眉头微微皱起，“没想到你们管理局里面也是这么勾心斗角。”
“我的大姑奶奶，哪里不勾心斗角啊？”牧秋月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接着说道，“不过这个叫帕瓦的东西来之前，整个第三管理局里都挺和气的，也没什么办公室政治的玩法，看来以后局里要变得麻烦起来了。”
“我也看那货不太爽，”花晴眉咬着嘴唇，看着帕瓦离开的方向，她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愕，但是对方既然还要询问自己的身份，那就说明帕瓦还没有完全认出她。恐怕是曾经在哪里的宴会上被他见到过吧，花晴眉如此想着不由脱口而出，“干脆让这个鸡婆的男人消失吧……”
“虽然我也觉得那货不顺眼，但是对初次见面的人开这种玩笑也不太……”牧秋月笑着说道，但是当他看到花晴眉那认真思考的眼神时，下意识的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你是在开玩笑的对吧？”
花晴眉眉头一松，抬头露出了如朝阳一般绚烂的笑容，“讨厌啦~我怎么会说这么没品的话呢？肯定是你这家伙耳朵不好，听错了吧~要不你去看看耳科？”
牧秋月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我和你这傻子较什么劲呢……”突然，牧秋月眼神一动，只见不远处有7个全副武装的人员正凭空出现，不过仔细一看的话，能明显看到是他们在身上披了一层具备光学迷彩机能的遮罩。由于双方距离并不远，牧秋月能够清楚地看到对方身上贴着的斯考尔德集团标志。
战斗小队的队长走到牧秋月面前，先是认真对花晴眉行了个礼，然后才语气关切的开口，“辛苦了，花女士，您没事吧？”
“嗯，没事没事，你们也都辛苦了。”花晴眉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熟练的下达起了命令，“你们可以撤退了，注意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队长敬礼领命，但接着有些欲言又止的站在原地。花晴眉见状柳眉一挑，“怎么？”
“花女士……您打算什么时候……”先前战斗中能够冷静指挥队员作战的队长，此刻却明显的有些紧张，嘴上支支吾吾起来。
“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吧，”花晴眉随意地甩甩手，“那边的事情我不是都已经安排好了吗？你按照我的安排来就没问题啦~”
“哈……”队长泄气似的叹气，精壮的躯体此刻充满了溢于言表的疲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