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踏上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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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有仁还没进家门之前，凌云不停地做凌雨的思想工作，可凌雨就像是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

“姐，我不知道怎么告诉爸，我给他说的时候，你就帮帮我，圆个场，条条大路通罗马，这个世上又不是只有读书一条路，我还是希望你和爸都能理解我。”

“我怎么给你圆场？我帮着你辍学啊？你现在已经下定主意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自己处理吧。”凌云气的不想说话。

凌云知道，凌雨能说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是下了很久功夫，最终才鼓足了勇气先给她说的，凌雨平时话不多，但要是自己的做好的决定，谁都无法让他改变。

凌雨的成绩到底怎么样还是个迷，只能等着，应该会很快了。

两姐弟趁着凌有仁去地里干活的一个早上，就讨论了这么大的事，中午凌有仁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的时候，饭菜已经在桌上。

凌雨用眼神告诉凌云，让她先给父亲说。凌云吃着饭，一时半会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凌云了看看父亲，又看了看凌雨。

凌云开口道：“爸，有件事我跟凌雨想和你商量一下。”

凌有仁放下筷子抬头看着姐弟两说：“嗯？啥事，说吧。”

“凌雨毕业考试考的不好。”

“成绩不是还没出来吗？”凌有仁反问。

“他自己都已经估过分数了，不太行，对吧，凌雨？”

凌云想让凌雨搭个腔，凌雨却沉默不言。

“然后呢？”凌有仁再次反问，他已经感觉到应该还有事。

怎么说，都得说，与其纠结，不如直接了断。

“早上凌雨和我聊了好久，他知道自己考试不行，初中也已经毕业了，不准备念书了，想出去打工去。他不知道怎么给你说，就先给我说了。”

凌云话音落下后，一家子没人说话了，连顽皮的凌风也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大家，不闹腾了。

“凌云，你是老大，凌雨，你都初中要毕业了，也不小了，学习这件事情，你们自己做决定，你们要学，我绝对支持，再累再苦，那是我的事情，如果是因为我挣不来钱供给你们上学，你们埋怨爸爸无能我都不说一个不字。你们母亲离开的时候，安顿我不能把你们的书给停了，你们都是在场的。凌雨你不想上学，要出去打工，我想你也是做了好长时间的决定吧，爸爸还是希望你能把书念下去。如果你放弃了，吃了没有读书的亏，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当爸爸的我没逼着让出去打工给家里挣多少钱。你自己想好了。”凌有仁说。

凌有仁的思路很清楚，三个孩子，只要想读书，他就不会阻止，可谁要是下定决心书读不下去了，他也不逼迫。

凌云和凌雨听明白了父亲的话，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选择，以后后悔，也确实怪不得父母。

“我决定好了，我不后悔。”凌雨说。

“那我尊重你的选择，你要是还没有考虑好，随时给爸爸说。”

凌云和凌雨完全没想到他们难于启齿的问题，在父亲跟前就这么简单地沟通好了，以至于凌雨觉得这是父亲生气了的表现。

没过一周的时间，中学大门的榜就放出来了，凌雨确实榜上无名，意料之中的事，沮丧的凌雨多少还是有点不甘心，看着自己的同学们几家欢喜几家愁，凌雨心中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滋味。

凌雨落榜的事，逐渐传开了，很多落榜的学生已经在托各种关系想要补习一年再考高中，

可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有个名额啊。

这事后来传到了凌云大姨耳朵里，在得知消息后，大姨就让在自己镇学校当校长的老伴给想想办法。凌云姨父是个老教师，一辈子教书育人，为人正直，从不给任何走后门办事，在得知凌雨落榜要出去打工的消息后，可以说是生平第一次主动给别人办事，因为对于一个校长来说，他更懂得教育的重要性，更懂得一个名额对于一个孩子一生的重要性。

既是姨父，又是老校长，面对支离破碎的凌家，能帮一把是一把。

凌雨的大姨夫骑着自行车到凌雨家的时候，大门锁着，他就在们外面蹲着，等着。路过的邻居看见后传话把在地里干活的凌有仁和凌雨叫回家。

“姐夫，你来了也不提前捎个话来，在外面等久了吧？快进门。”凌有仁对这个校长姐夫的到来很是惊讶。-

“不进去了，我找凌雨谈谈。我想把他带到我的学校里，找个名额让补习一年。”

“好事，这事好事。”凌有人说。

凌雨面对着校长姨父，他那不怒自威的表情让凌雨心里有点担心害怕，凌有仁进屋端了杯水出来。

姨父和侄子两谈了很久，凌雨就是不愿意去补习，不管他姨父怎么说，他就是不愿意。

劝学事情无果而终，老校长家门都没进，就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回去了，凌雨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暑假结束先是凌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前脚就回学校去了，留在家里的凌雨看着身边的同龄人不是就上学就是外出打工去了，心里也着急了，他虽然向往外面的世界，门路少，不知道跟着谁去哪，像凌雨这样即将不如社会的毛头小子来说，没有一个熟人带着的话，没有哪个家长放心的。

“爸，帮我找个熟人带着我出去吧，啥活我都可以学着干，别人都出去了，我待在家里憋得慌。”

“你表哥在省城烧锅炉呢，力气活，我去给你联系，你跟着他，互相之间也有个照应。”凌有仁说。

凌雨给自己准备要出门的东西，凌有仁嘴上不说，行动却是诚实的，为了儿子出门到处奔波，到处托人把孩子照顾好。凌雨出发的那天，一大早下着毛毛雨，凌有仁抱着凌风，站在车外看着儿子背着行囊踏上启程。

凌有仁嘴上不说，心里阵阵难过，谁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这么早背着行囊步入社会啊，凌雨这么一走，家里就只剩凌有仁和凌风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