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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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吗？”
芮姜诧异地问道。
“是的！我听说您是想找我们的郑经理。但是新来的服务员不认识他，差点让您白跑一趟！郑经理确实在，您跟我来！”
女助手不停地赔笑。
峰回路转？
芮姜觉得这一天的经历，像极了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剧情。但……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芮姜决定相信女助手，然后二人一起去后厨找郑经理了。
那个绑着两条黄黑渐变苏格兰麻花辫的中年男人果然在！看起来要比微信头像的形象照更强壮一些。
见到芮姜之后，郑经理连忙招手示意几个服务生出门，帮芮姜把货物从车里搬了进来。而且当场支付了尾款三万五，甚至热情邀请芮姜，一定要留在吧台喝一杯饮料再走。
因为芮姜开车，所以郑经理给她点了一杯鲜榨果汁，还有一份满满当当的小吃拼盘。
“啊……您太破费了！”
芮姜连忙致谢。
“没关系，我还得跟您道歉呢！刚刚一直在后厨处理事情，忘记跟您约好的时间，让您到处找我，真是不好意思！”
郑经理赔笑地坐在她旁边说道。
真没想到他粗旷的外表下，却是这么亲和的一个人。
芮姜看了看他手上的花臂和脸上的胡子，思忖道。
“纹身真酷！”
芮姜情不自禁地夸赞出口。
郑经理却突然有些不自在地用衣袖遮住了他的花臂，然后说：“这个嘛……年轻时不懂事，现在看其实很low，像个社会人。”
“不会啊！我感觉郑经理您……看起来个人风格很强烈，而且您的品味也很好。”
“哦？是吗？”听了她的话后，郑经理半信半疑地眯眼一笑：“除您之外，所有人都不喜欢我的发型。”
“我觉得，做自己比迎合他人的喜好更重要。”
芮姜抿了一口果汁后答道。
她与这位客户第一次合作，虽然过程波折虚惊一场，但是合作后的体验非常好！毕竟当场结尾款的都是神仙客户！
这样的好甲方，她一定要让对方对她产生好印象！
“那……芮小姐，您觉得您是个怎样的人呢？”
郑经理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让芮姜怔住了。
‘做自己’这个词，其实只是场面话。
因为这是个提倡自我意识觉醒的时代，从事了多年品牌策划行业的她，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在广告牌上看见号召人们‘做自己’这三个字。
但是……她的‘自己’是个怎样的人呢？她从来没想过。
“我……我想我是我人生的主角，他人生活里的NPC，仅此而已。”
芮姜含糊地答道。
坦白说，她不擅长跟不熟的人探讨太深的话题。
郑经理似乎看出她的为难，于是主动打破了沉默说：
“我其实一直对芮小姐您朋友圈晒的画感兴趣。我觉得会画画的人真的很厉害！我平时也画画，这样吧，离我接下来要做的工作还有段时间，您能在这里帮我画一幅肖像画吗？我也会给您画一幅送给您！”
“好……好的，可以！”
虽然诧异郑经理的提议，但是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于是芮姜答应了下来。
她接过了郑经理事先准备好的画板和笔，二人面对面而坐。正当芮姜思考着怎么描绘郑经理的面容他才会满意的时候，她的耳旁突然传来一声长啸。
她全身一个激灵，顿时抬起头望了望四周，却只看见忙碌的人们，还有专心致志的郑经理。
看来幻听又出现了，估计是气血虚弱的老毛病犯了，回家后进药店买点中成药吧！
深呼吸，然后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纸笔上，芮姜开始给郑经理画肖像画。
她没发现，在她画画的过程中，吧台对面，李绍钦正坐在她的视觉盲点，默默地观察着她。
以及，万丈高空之外，三个挥舞着翅膀的天使，正在不断朝地面靠近。
天使，人类想象里最美的生物之一。它们生活在高于现有宇宙的其他时空之中，通体洁白，有着巨大的羽翼，白皙的肌肤，以及完美的容貌。
天使存在的使命，就是守护人类，为人界传递福音。
然而此时接近地球的这三头异世界生物，它们的眼中却满是对人类文明的轻蔑与恶意。
当卫星电视与高清摄像机于半空中发现它们的身影，并不断询问它们的来处时，天使张开了它们遍布密齿的血盆大口，从口腔中，发射三枚螺旋状、半透明的气流，将卫星击成了粉碎！
李绍钦继父李向南的手机立刻收到了情报。
不明生物正在接近地球，并主动发起攻击，其形态酷似……天使！
“天使？”
李向南皱起眉头，活了五十多年了，第一次听说天使真的存在。
“不管是什么，拦截下来！”
李向南用手机发出了命令。
“拦截不住了！长官！它们速度实在太快了！”
“它们现在到哪了？”
“根据行动轨迹判断，目标应该是……上海！”
郑经理此时停下了手中的笔，示意他已经画完了。
“这么快吗？那我也快给您画完了！”
芮姜见状连忙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不急，慢工出细活。”
郑经理微笑道。
两分钟后，芮姜将她完成的作品交到了郑经理的手中。
郑经理看见自己的肖像画时，果然微微一笑，表示非常喜欢。
芮姜为他创作的是一幅纯写实的素描画，这也是大概率不会出错的画法。用细腻的笔触记录下了郑经理此时此刻的面容，与本人相似度约有98%。
但是当芮姜看见郑经理为她完成的画作时，芮姜却吓了一跳！
画作中，芮姜一半头发披散着、一半头发扎成马尾；一半脸微笑着，一半脸涂满了小丑的油彩，脸上有淤青和血液，而且在哭。
“喜欢吗？”
郑经理微笑地问道。
芮姜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于是问道：“您为什么要把我画成这样？”
“不好看吗？”
“看起来像人格分裂一样……”
“每个人都有双面性。”
“但……另一半脸，好惨……”
“这样比较有个性不是吗？”
郑经理强调道。
芮姜浑身不自然，她已经不想再留在这个地方继续这个话题了。
想着已经停留了这么长时间，货物尾款也收到了，后续还会不会有合作，也是依客户意愿决定。
现在已经快七点了，她也该回去跟小麦一起吃晚饭了。于是她起身，将画作收进了包里，准备道别。
“您店里的蛋糕、面包、咖啡，真的非常美味！下一次如果还需要麻烦您，请一定要再次跟我们合作！”
郑经理握着她的手诚恳地说道。
就在李绍钦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时，突然，他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天使来到魔都后，第一个攻击的地标，居然是一分之二酒吧所在的大楼！
它们用高压气流击碎了屋顶，天花板裂开一道口子，巨大的水泥块从上方掉落下来，惊得人群四处逃窜。
“地震了吗？”
此时的李绍钦看了看四周和混乱的人群，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立刻返回包厢通知家里长辈撤离此处！
但是姜茶呢？
他快速用目光重新搜索那个蓝色的身影，发现她被挤到了人群中央，正往出口逃去。
她暂时安全！
李绍钦调转方向，全力朝身后的包厢赶去。然而提前从手机预知到危险的继父，已经带着他的母亲和哥哥以及其他长辈一起离开了包厢。
他们在半途相遇，李向南说：“绍钦！军方通知这里被不明生物袭击了，我们快阻止人员避难！”
“好的！父亲！”
李绍钦点了点头。
然而等一行人回到大厅的时候，他们发现已经出不去了。
大门发生了故障，门口被建筑残骸堵住了，一道强烈的白光从天花板的缝隙投射了进来，照得所有人脚下的影子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