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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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清风看着苏渺脸上的神色，有些欲言又止。
“呵呵。”苏渺轻笑一声，“你不必多想，这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说着，她就转身往里屋走。
“哦，对了。今天的事情，你可不要告诉我师父他们。”苏渺道，“要是师父知道了，可不得拿毒粉去给苏家下毒，全给他们毒死……”正巧，今天将仲子和师叔、师兄他们一块外出了，并不在医馆里。
“嗯。”清风应道，听到少女最后的那句话他脸色有些古怪，颇有些忍俊不禁。那位老爷子有时候疯得很，说不定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哈哈。
最后那句苏渺说得小小声，然后自己说着也觉得十分好笑，就跟着清风笑了起来。
方才那位所谓苏家来人带来的凝滞气氛，总算又活泛了起来。
此时，苏家。
一家人正在饭厅用着晚膳。
苏越今日本应该在书院的，只是家里派人来说有事，叫了他回家。
苏越朝坐在他旁边的妹妹眨眨眼，示意道：“宁宁，你知道今天爹和娘喊我回来干什么吗，家里有什么大事啊？”
苏宁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不过这两天娘的心情有些奇怪，而且反复变化，有时候低落得不行，有时却又是欢欣鼓舞，愉悦得很。
思考着近来府里的情况，苏宁细眉微蹙。
“越儿，宁宁。”苏夫人心情颇好地落座，脸上散发着愉悦的光。
“娘。”兄妹二人分别跟苏夫人问好。
看着母亲脸上的笑容，苏宁心中奇道：什么事情让母亲这般开心。眼见着苏母眼角眉边都透着喜意，苏宁心中一跳，难道是母亲知道苏渺回来了？
不、不可能！母亲怎么可能知道她回来了呢，应该是别的事情。是的，就是这样！她这样告诉自己。
苏宁心里一下子慌乱了起来，她告诉自己要镇定镇定。可是桌下微微颤抖着的手指出卖了她。
“宁宁，你这是怎么了？”苏夫人察觉到女儿脸色似乎有些发白，问道。
“没，没事……”苏宁笑笑，尽量让自己自然些。
“嗯，那就好。”苏夫人点点头。若是往常，她少不得会再问几句，但此刻她心中被另一件事给塞的满满的，也就没有注意到苏宁的不对劲。
她脸上带笑道：“宁宁，越儿。待会儿我和你们父亲要告诉你们一件喜事。”
“哦，是什么喜事啊？”苏越把哦字的音拉得长长的，笑嘻嘻道，“是不是要给我相看哪家小姐？”
“呸，你个不知羞的！”苏夫人呿道，一只手拧起了苏越的耳朵，“你大哥都还没有相看呢，哪里轮得到你？还有居然在妹妹面前说这事，我看你是皮痒了，要你父亲好好教训你。”
“诶诶诶，娘，疼呢。”苏越连忙告饶，“我就随便说说，随便说说嘛。您别告诉爹，省得他又打我。”
“你个皮猴儿……”
苏宁看着娘亲和二哥这样笑闹，心中的情绪终于好了许多。
她唇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娘，您说的喜事到底是什么啊？是大哥快要回来了吗？”
苏夫人这才放开二儿子的耳朵，笑道：“你们大哥确实快回来了，半月前来的信说大概这几天就回到京城。至于喜事嘛，待会儿你们父亲来了再宣布。”
“神神秘秘的。”苏越嘟囔着，双手揉着自己有些发红的耳朵。嘶，他娘今天用的手劲儿科真够大的。
正说着呢，苏士瞻便走了进来，发现一桌子的人都直勾勾地看着他。
“怎么，我脸上有金子，你们都直勾勾地盯着我呢？”苏老爷笑道。
苏夫人但笑不语。
苏越则是吊儿郎当地开口说道：“那可不是，您脸上倒是没有金子，但是嘴里有着喜事呢。”他挪了挪身/子，靠近苏士瞻做的方向，道，“爹，快说说呗。娘说你们有喜事要跟我们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哦，原来是这件事啊。
苏士瞻和苏夫人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都挂着心照不宣的笑容。
“哈哈……”苏老爷朗笑几声，“我和你们娘亲确实有件喜事要告诉你们，而且这件喜事与你们也紧密相关。本来这事应该在你们大哥回来，一家人齐聚的时候再说的……”
苏宁听着苏父的话，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她的手抖得比之前更厉害了。
“……这事说起来还有追溯到十二年前，不过往事不再提了。现在渺渺回到了京城，这是上天给予我们苏家一家人团聚的机会。越儿，渺渺是你的妹妹：宁宁，渺渺她是你的姐姐。爹希望到时候，渺渺回到府里来，你们能好好地照顾她好么……”
苏母也在一旁点头，“是啊，这么多年渺渺在外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她……”说着，苏夫人眼眶有些红了。
听着父亲和母亲的话，苏宁如坠冰窖。爹和娘都知道了，知道她回来了，现在还要接她回府来。
爹和娘现在肯定心疼极她了，恨不得把这十几年亏欠的都补给苏渺吧。现在是要她和哥哥好好关照她，爱护她。之后呢，是不是还要齐大哥也关照她、爱护她，甚至是把婚约还给她。毕竟当初，两家定下的婚约是说第一个女儿，也就是长女。
苏渺回来了，她还是长女吗？
想到这里，苏宁脸色发白，双手紧握成拳，指尖陷进掌心的肉里。
苏老爷话毕，本以为席上的两个都懂事的很，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
然而没想到，苏越猛地一站起来，大声抗议道：“不行，我不同意！”
“什么？”苏父没想到儿子会突然大声打断他的话。
一旁的苏夫人也眼露诧异。
“我说，我不同意！”苏越声量不减。
“逆子，你个逆子！”苏士瞻有被气到，用力拍了拍桌子，瞪着苏越，“你说，为什么不同意你妹妹回家。”
苏越也不服输地瞪着他爹，道：“我为什么不同意？因为她就不是我妹妹！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但是我也知道。那苏渺被带走的时候，祖母是点头了的，而且还在家谱上将她除名了吧。”
“再说了，我们家和她十几年没见面，也没接触过，谁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样。她在外面漂泊了十二年，说不定是在外面干了些什么事情，是个蛇蝎心肠，手段肮脏的女子！她这次回到京城，回到我们家，还不知道带着什么目的呢，她……”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彻饭厅，苏越的话语声也随之戛然而止。他捂着自己的右脸，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的母亲，喃喃道：“你打我？娘，你为了她打我？”
“她还没回来呢，你就为了她打我。她要是回来了，是不是我和宁宁在府里呆着的位置都没有了？”
“啪”地一声，苏越的左脸也被打了。
苏夫人气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我打你，我还恨不得我打得不够狠！”
她目眦欲裂地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只感觉似乎从未认识这个人。
“你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什么话！肆意地、恶毒地揣测你的妹妹，那是跟你一母同胞的妹妹，真真切切有着血缘关系的妹妹。她在外面吃了那么多年的苦，风藏露宿……你不心疼她就算了，你还要这样地去污蔑她，贬低她！就算渺渺不是你的妹妹，只是个普通女子，你也不应该这样狠毒地揣测。”
苏夫人说着情绪激动非常，甚至脚下都有些站不稳。苏士瞻见此，连忙扶住了自己的夫人，“夫人，切莫动怒，之前大夫嘱咐你要静心修养。”
接着他又转头看向他的儿子，“你娘说得对！瞧瞧你说的这些话，是一个君子能说得出来的吗？这些年读的圣贤书，你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若是再这般，书院你也别再去了，浪费夫子的教导！”
说出那番话，苏越心里也有一丝后悔，自己确实说得太过了些。可是娘亲打了他两巴掌，还数落他，爹也是这样，他心里有气，也拉不下面子。面上强撑着，一副老子就是没错的样子。
自方才起苏宁就没有说话，她看着爹娘和二哥僵持不下的样子，心中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低垂的眼睫轻眨，她吐出一口浊气，道：“二哥，你别和爹娘吵架了。姐姐要回府是件好事啊，我们应该高兴的。”
苏宁扯扯苏越的袖子，示意他低头认错。
见到妹妹这样子，苏越心里的怒意又升了起来。宁宁这么懂事，以后那个苏渺要是回来了，指不定受多少委屈呢！
想着，他脸上的不循和倔强越发明显起来。
他没错！
饭厅里正在僵持的时候，府里的副管家福伯进来了，向众人问了好。
他看着眼前厅里凝滞的气氛，站在苏老爷跟前迟疑着不敢开口。
“福伯，说说具体情况吧，小姐怎么说？”
“呃，老爷……”福伯想起白天时被人指着鼻子骂的场景，委婉地把苏渺的话说了出来，“……小姐说，我们府里认错人了，让我们不要再去找她。”
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回答，苏父脸色微僵，苏母脸色惨白。
苏越和苏宁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作者题外话】：一更送上，晚点儿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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