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崩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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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是不是感知错了？！”白莯大吼道。
“精神系的，我不会感知错的，是长期维持在【失控】状态，刚才一瞬间达到了【暴走】！”黎雨回应道。
“见鬼！他是怎么做到长期维持【失控】不被发现的？”
白莯将背上的黎雨放下，打开手坏，疯狂地给李青风发着消息。
不一会儿，李青风的回复来了：小家伙们，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刚刚路过桃露镇，从天上往下一看，那里的人怎么好像在互相撕咬？
“是了！是精神暗示！原先维持在失控，所以没出事，现在进入暴走了，估计维持暗示的人精神先崩毁了，失去暗示的人会陷入疯狂。”黎雨这下全想明白了，桃露镇的异常是一位【失控】级精神超能者造成的。
“疯狂会维持多久？”
“不知道，要看他具体是什么能力。”
“该死！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只能先让桃露镇那帮家伙去处理了，不知道桃源市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沦陷了。”白莯赶忙又连发了几个消息给桃露镇的异事处，然后向着吼声的源头飞速奔去。
舒小小身旁，花清浅飞快地施了几道术法，试图让舒小小冷静下来，“小小，你怎么样？”
舒小小抬起满是血污的头，费力地说道：“清……浅，你先……去拿……仙人的……本源……不用管我！”
庞大的精神力仿佛像一把锤子，狠狠地锤在了花清浅的身上，直将她震飞出三米远。在空中施了个身法，花清浅略微站定，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舒小小，而后头也没回地向着山上跑去。
舒小小惨笑了一声，旋即紧紧地抱住了头，“好痛！好痛！好痛！！！”
无形的精神力化作有形的丝线在空中狂舞，丝线所到之处，斩无不断。
白莯在奔走过程中亲眼看见一条银色的丝线直直地扫过一棵约莫有一人合抱粗细的桃树，然后那棵桃树就像豆腐一般，被拦腰切成了两半。白莯惊骇地望着空中密密麻麻的银丝，尽力腾挪躲闪过那些无差别攻击的丝线。
“是控制型的精神能力！”
白莯的手环亮起，是黎雨发来的消息。
“唰！”
一道银丝从白莯头顶飞过，削落了几根头发，白莯有些后怕地关上了手环，不敢再分心去看信息。
控制型，【暴走】级精神超能，把我这条命搭在这儿估计都困难。
白莯苦笑了两声，但脚程不慢。
“唰！唰唰！”
又是几根银丝扫来，白莯见状将灵气汇聚在足部，猛地一蹬地，高高跃起，而后在空中做了个转体360的侧身回旋，躲过了这次攻击。
看到了！
手抚上心口，白莯快速地抽出了胸前的钢笔，猛地下摁，然后蹬地加速，直冲舒小小而去。
寒冷的灵气在匕首上凝聚，舒小小睁开被血水浸染的双眼，朝白莯冷冷一笑，天空中游离的部分银丝迅速回转，直扎向白莯的后背。
舒小小冷，白莯的眼神更冷。
他完全没有在乎舒小小的背后袭击，集中精神，他将半数灵气灌入手中的匕首。
“寒冰刺。”
冰花在匕首尖端绽放，血花在白莯后背绽放。
白莯只觉得眼前一黑，摔倒在了桃花之中。
成功了吗？努力睁开双眼，白莯向着舒小小的脸看去，看见的依旧是一张满是鲜血的脸，而冰花被织成网的银色丝线全数挡了下来。
“失败了。”
虽说是意料之中的结局，但白莯还是感到不甘。不能放任她继续下去，【暴走】级的超能，会毁掉整个桃源市。
强作精神，白莯挥动匕首斩开刺到身前的银丝，一个翻滚，桃花飞舞，白莯在粉色的花舞中重新站起身来，血顺着他的躯体缓缓地滴落。
要怎么才能打倒她？
白莯望着天间的银丝，一时之间不知如何突破。
桃花村口。
黎雨见白莯关闭了九鹿环的通讯便知道他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是啊，【暴走】级超能，虽说是物理破坏能力不强的精神系，但也远远不是【启灵】境的修行者可以应对的。
超能者的能力划分为三个级别：【稳定】，【失控】，【暴走】。这三个级别在更多时候不是指代能力的强弱，而是超能者对能力的控制情况，因为超能者的能力千奇百怪，强弱很多时候是相对的，无法量化形成一个统一的标准。
但是同一能力，失控状态肯定是要强于稳定的，而暴走则更甚，但同样的就如同级别的名字一样，愈是强大，愈是痛苦，愈发接近毁灭。
同为精神系的能力，黎雨清楚白莯对付不了那边那个超能者，她必须想想办法。
扫去落在肩头的桃花花瓣，黎雨的面色温柔了下来，她轻声呢喃了一句：
“冤家。”
唯有魔法方能对抗魔法，只有精神系才更明白精神系。黎雨放空自己的思想，任由自己脆弱的精神力在此刻危险的天地间遨游，她要主动进入失控。
“咚！”
坚锤敲击，钻心的疼痛在黎雨的脑海中乱窜，刹那间她的五官便挤在了一起，那是一种难以言明的痛楚。
精神力的控制是一门技艺，失控也是。
变成匕首吧，他喜欢匕首。在尚有较为清晰的意识之前，黎雨给自己的精神下达的最后一道指令是变成匕首。
而后，无形的精神力在空中凝形，化作了一把锋锐的匕首。那匕首在被肉眼可以观察到的瞬间便失去了控制，它在空中乱飞，时而削断一株桃木的树枝，时而将桃花砍落，来回穿刺失去了支点的桃花花瓣。
但冥冥中有些事情说不清，或许可以称作奇迹。
失去了控制的精神匕首在玩闹了一阵后忽地飞向了空中乱舞的银丝，而后猛地斩了下去，银丝锋锐，匕首亦然。
“那是小雨的……精神力？”
看到突然乱入战场的匕首，白莯一瞬间便认出了那是黎雨的精神力所化，“胡闹！”
他哭着低吼了一句，而后将剩下的全部灵气尽数灌进了手中的匕首，他要做殊死一搏了。
隐隐地，空气中有水凝结成细密的小冰珠，落了下来。
极寒的灵气在白莯的匕首上汇聚，这一次，白莯没有喊招式名，他挥动匕首，趁着银丝与匕首缠斗的刹那，抓住了唯一的时机。
冰花盛开，灿烂而绚丽。
舒小小在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后，精神力渐渐平息了下来。
疮痍的战场中，三人昏迷，桃花飘舞，落在他们的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