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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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失踪那年有什么异常吗？”周书缈问道。
“嗯，我也有点记不清了，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吧，毕竟村子那么小，真有点什么事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只是”
“只是那时候赵娇娇倒是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因为都不怎么出来玩了。”
“再然后他们家就失踪了。”
那捕快一脸疑惑，展云深看来倒是不似作假。
“我娘说一晚上就走了，家里东西什么都没带，要不是有其他小孩子调皮翻进去他们家发现没人，估计一时半会也没人发现吧。”
捕快说了一堆，最后却有些扭捏。
展云深看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有些顾忌。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县令。
“好了，我们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展云深走到那捕快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说道。
“大人，可是我们还没有”
“好了，我要出去转转，一起去吧。”
周书缈几乎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顾月来也猜到展云深在顾忌些什么。
几人来到包厢内，点了菜，顾月来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外边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展大人，是我。”
推门而入的正是刚才那小捕快。
顾月来懂了为何要单独将那捕快叫来。定是他还知道些什么，只是顾忌县令和日后的前程在犹豫说不说。
“你叫什么名字？”顾月来给他倒了一杯茶。
这举动惊得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姑娘，您客气了，小的叫王谷良。”
倒是个稻户会给儿子起的名字。
“你刚才是否还有些什么话要说？”顾月来轻声问道。
“其实也都是传言，我也是听我父母说的，我父母也是听别人说的”
“都说赵胜他们一家可能是被人害了。”王谷良低下声音说道。
周书缈皱起眉头，“这恐怕不是传言。”
“难道说？”王谷良瞪大眼睛，想起这两天在李家老宅那里挖出的两具尸体。
“大人，大人是说，那两具尸骨就是赵胜他们的？”
“不可能！里面只有两具尸骨，他们一家四口呢，怎么可能是他们呢？”
像是后知后觉知道自己面前的是谁，王谷良慢慢低下声音。
顾月来明白这种心情，曾经一起玩耍过的伙伴，每日都能见到的邻居叔叔婶婶，就这样化为一堆白骨
“王捕快，这两具尸骨应该是赵胜夫妇的，赵娇娇和赵阳阳应该还在这世上。”
顾月来轻声问道，“若是你见到赵娇娇是否还可以认出呢？”
王谷良迟疑了一会然后摇摇头，“但是已经十几年没见，我也不能保证。”
展云深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问道，“赵家出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吗。既然你们那村里都有传言说是他们家是被害的，想必也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王谷良摇摇头，“我是真的有点记不清了，因为那是我也不过四五岁，不过我可以问下我母亲，这里离我家不远，我去把我母亲带来”
“不必了，我们和你一起去。”展云深说。
说罢站了起来就要和他一起出门。
顾月来站起来，“等我一下。”说完便出了门。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顾月来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这么晚了去你家拜访怪不好意思的，我打包了点心。”
王谷良有些惶恐，忙摆手说着不用了，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大人，一会结账的时候一起结了吧，这理所应当是公费吧。”顾月来走在前边，将食盒高高提起，眨眼对展云深说道。
展云深挑挑眉，没说什么。
顾月来看出来大人的脸上没有不悦，笑着说“谢谢大人！”
“顾姑娘，我来拿吧。”周书缈想去帮忙，
展云深手放在他手腕上，“不必了，她的力气大得很，这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你倒是很了解她。”周书缈说道。
“准确的说是我了解身边的每一个人。”展云深摸着刀鞘说道。
周书缈避开他的目光，这话他倒是说的没错。
在他面前，谎言总是无可遁形。
只是，这样的他，未免也累了些。
王谷良带着他们七拐八拐的转进了一个巷子，敲开一扇门。
“阿良，你怎么才回来啊？饭都要凉了”
待门大打开，阿良母亲才看清门外还有几个人。
“娘，这几位是从京城来的大人，来咱们家问些事。”
一听见从京城来的大人，阿良母亲脸上有些担忧。
顾月来走上前来，“伯母，我们今日来只是想问些之前的旧事，和阿良没关系，我们还要谢谢阿良帮了我们大忙呢。”
在展云深和周书缈强大的气场下，在一旁笑盈盈的顾月来显得特别亲切。
“孩子，快进来，外头起风了。”阿良母亲拉着顾月来的手进了屋。
顾月来回头对着展云深点点头。
“有女人在倒是容易办事。”周书缈感叹到。
之前出去办案，老百姓看到他们，没事都觉得有事了，问事情都要等他们情绪平复下来。
更别说展云深了，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一个不被欢迎的人。
展云深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说道，“她倒是比我想象中有用的多。”
“不要用有用没用这种词去形容一个人。”
周书缈淡淡说道。
展云深不可置否的沉默着跟着走了进去。
顾月来已将点心摆好，“伯母，这是我们刚才才买的，还是热的呢。”
阿良目前还是有些局促，坐在那里，握着儿子的手。
王谷良安慰母亲，“娘，您还记得之前的赵胜赵叔吗？就是腿脚不太方便的那个邻居。”
阿良母亲似是说道自己了解的事，放松了些。
“知道啊，怎么了？他们有消息了吗？”
“我听说那时候村里都在传赵家是被害了，是有什么根据吗？”
展云深直入主题。
阿良母亲有些惊讶，然后略带责怪的看了看阿良。
“都是些传闻，不能当真的，官府都说是失踪了。”
“伯母，失踪之前他们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什么都行，比如和平日不太一样的行为之类的”
顾月来循循善诱的问道。
“今日就是聊聊，伯母简单说说就行了。”
“奇怪的地方嗯，这么说来他们那段时间倒是比较少出门了。阿良他们去找娇娇玩，好多次都被挡在门外了。”
阿良母亲说赵胜一家都是很良善的性格，对待附近的邻居都是不错的，那还是头回把小孩子赶出门外。
王谷良也回忆，“那时候赵娇娇也很少出门了，但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阿良母亲说着说着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哎，他们一家子也不容易。那赵胜小时候被老李家那混小子打断了腿好不容易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以为日子能过得好点，结果”
顾月来抓住话里的重点，“伯母，您说老李家的混小子，是不是李怀德？”
阿良母亲特别鄙夷的说道，“还什么怀德，他也配这名字？”
说着向着一个方向拜了拜，然后继续说道，“按理说人死了我不应该说他们坏话的，但是我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也不在乎这些了。”
李怀德自小是被宠着长大的，在村里是个小霸王，谁不听他的话了就要挨揍。赵胜不愿和他一起玩，他们就经常戏弄他。
一次打的狠了，赵胜的腿就被打坏了，恢复好了也成了跛子。
从那之后李怀德倒是收敛许多，经常帮赵胜家做农活，都以为改过自新了。
结果李怀德一直想娶的女子缺嫁给了赵胜，这下子两家也算是结下大仇了。
李怀德后来娶的老婆是个善妒之人，经常去找赵胜妻子的茬。
“哎，家长里短这些破事。所以那时候我们也猜赵胜家是不是忍受不了李怀德一家的欺负，搬走了。但是太过无声无息了，也有人猜是不是被李家害了不过都是猜测罢了。”
阿良母亲说完，看了看顾月来，说，“李怀德后来去了扬州发了财，回来倒是人模人样的。这样的闲话就渐渐没人说了。”
“这个人你认识吗？”展云深从怀中掏出一副女子的画像。
顾月来几乎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是骄阳姑娘。
“有些眼熟这不是赵胜的妻子吗？”
阿良母亲拿着这张画像细细端详着，“对，就是赵胜的妻子。那是我们村出名的美人儿，要不然李怀德怎么一直耿耿在心。”
王谷良有也看了看，“感觉眼睛有点像赵娇娇呢？”
阿良母亲拍拍他脑袋，“那小姑娘小时候倒是漂亮，但是长大之后你没见过，怎么知道现在她什么样子？”
王谷良挠挠脑袋，“就是感觉”
顾月来几人心里有了想法，便和他们一家道了别。
顾月来他们直到走也没说赵胜夫妇被害的事。
普通人的生活已经很辛苦了，这些事不说也就不说了吧。
虽然展云深从阿良母亲的眼里已经看出了怀疑，不知道会不会问王谷良。
“这么说李怀德一家倒是也有杀人的理由。”周书缈一边走一边说。
“但是听来听去都是家长里短的事，真的至于为了这些事用那么残忍的方法杀人吗？”
顾月来说出自己的质疑。
展云深走在后边，补充道，“我同意你说的，真正的杀人理由应该不是这些。”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李怀德铤而走险，最后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