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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8章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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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总是更中意有所准备的人。

布鲁克林自己都没想到,他为自己准备的最终退路,竟然在这儿发挥了作用。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中的意外之喜。

布鲁克林看到了不用投身他人麾下,受制于人的可能,他看到了继续保持独立,保持合作而非命令的曙光。

“总统先生,我打算辞职了。您收到有关指控的通知时,说不定会子特别检察官那一栏看到我的名字!”

现在轮到布鲁克林开出价码了。

用免罪换帮布鲁克林度过难关。

值不值,只有自己知道。

总统先生在思考,他没有立刻给出答复。

布鲁克林等待着他的思考,也不催促。

今天这种事倒是不会给两人的合作带来什么破坏,这种程度的互相试探,两人都早有预料。不是这次,也会是下次。

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惊叹的事情。

总统先生很快考虑好了。

“我听说你跟达里尔·吉尔迪将军谈的很愉快?”

这是在拒绝了。

布鲁克林也不失望,就这这个话题聊了两句,各自挂断电话。

今次拒绝,并不是说这个交易就此作废。

两人谁都没提布鲁克林即将面临的挑战问题。

布鲁克林不提,是他还憋着劲儿,等过一两天局势发生变化后,再跟总统先生谈,那时候谈,就不是现在这个要价了。

总统先生不提,自然也是看得出布鲁克林憋着劲儿呢。他也不急,反正即将大祸临头的不是他。过两天再谈也好,现在华府形势一天一个样,谁知道明天是什么情况。‘保命’的法子自然是危险越近越值钱。过两天谈,就不是现在这个价格了。

双方都同意过几天再谈,自然代表先生也就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了。

还真让布鲁克林说中了,他没用呆三个小时就能走。不过这个结果即不是他所希望的,也不是布鲁克林所愿意的。

告别代表先生,布鲁克林在回家的路上打给了伯克。

伯克骤然从半退休状态被布鲁克林推到这个高度,整个人忙碌的要死。这会儿接到布鲁克林的电话,语气就有些冲。

“干什么?”

布鲁克林抬起手扫了一眼手机上的号码,确认自己没拨错。

“威廉·巴尔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

“威廉·巴尔?”

伯克咀嚼着这个名字,思考了好久才回道

“在学校上课呢。怎么了?”

布鲁克林不可能无缘无故提到一个人,尤其这个人还是威廉·巴尔这个他给自己准备好的后路。

把威廉·巴尔交给伯克,是布鲁克林表达对伯克的信任,这一点伯克很清楚。他也一直做的不错。

只是如今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布鲁克林想起了这条后路?

伯克与布鲁克林方向或许不同,利益确实共同的。伯克希望哈佛好,而只有哈佛好了,布鲁克林的根基才更稳固,从中获取更多的利益。

因此,伯克是不希望布鲁克林出现意外的,尤其是像是要败的意外。

“刚刚跟总统先生通完电话。我们就温士顿的处置问题交换了意见。”

布鲁克林仰躺着,轻声道

“总统先生提出要我代替温士顿,成为他在纽约的代表。作为交易,我要约束司法界的乱象。”

伯克等了一会儿,问“没了?”

“恩,没了。”布鲁克林颔首。

伯克与他当初一样的反应,并不出乎布鲁克林所料。

“这是条件吗?”

伯克反应要稍微夸张一些,声音也很大,这让布鲁克林不得不将手机拿远一些。

好在也就这么一嗓子,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发生了什么事儿?这条件太离谱了!布鲁克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布鲁克林将军事委员会跟司法行为委员会的行动说了一遍,怕伯克不关注华府政治,还特意解释了太空军跟总统先生的渊源。结果被伯克狠狠地嘲讽了一顿。

“太空军的提案当初在国会闹得沸沸扬扬的,双方很是拉了一通锯。只是鲜少有外人知道而已。”

嘲讽了一句布鲁克林少见多怪,伯克摸着下巴思考道

“这跟威廉·巴尔有什么关系?你打算用指控牵制他?”

“他承诺连任总统后让我进最高法院,就任大法官。联邦最高法院,不是州最高法院。但我拒绝了。”

布鲁克林提道。

伯克问道“所以你们还是没谈拢,打算过两天局势进一步明朗再谈?”

说‘局势进一步明朗’是有些词不好当着布鲁克林的面说,说白了就是当布鲁克林大难临头了再说。

“是的。”布鲁克林大方承认道“他这样想,我也这样想。”

“上次跟威廉·巴尔通话,我提醒他将他的调查成果展现出来。现在该看看我们的司法部长有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了。”

这是个很简单的局面。

布鲁克林即将面临大麻烦,他面前摆着A\/b\/c\/d多种选择,其中A接受总统先生的帮助对后续影响最小,性价比最高。

布鲁克林想拿货,总统先生却趁机涨价。

双方无法将价格谈拢到对方能接受的价格范围之内,交易取消。

卖货的打算等等,等布鲁克林更迫切需要时再卖,那时候不仅现在的价格能被接受,还能趁机涨价。

布鲁克林其实不想等,现在是卖方市场,他受制于人。

于是布鲁克林决定反制卖方。他无意间抓住了卖方的小辫子。

现在布鲁克林需要在自己的危机到来之前,先让总统先生感受一下危机,并且总统先生的危机一定要比他自己的危机来的更紧迫,更汹涌。一定要吓到总统先生。

“好,我一会儿去找威廉·巴尔,让他尽快去做。”

伯克答应下来。

正事聊完,布鲁克林关心了两句伯克的身体跟恢复情况,伯克则关心大卫的情况,然后互相寒暄两句,挂断电话。

问候两句是拉近彼此关系,再多说,就有点儿浪费时间了。伯克那边一大堆事儿,布鲁克林这边也是一大堆,大家没那么多闲工夫磨牙。

下午七点,政府终于顶不住舆论压力,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

这场新闻发布会准备的十分仓促,颇有一种夹生饭的感觉。

州长,NYpd局长,布鲁克林三人没有一个到场的,只有发言官照本宣科地念着演讲稿,啰里啰唆一大堆废话,问题一个没回答,细节一点儿不透露。

下面记者听的不耐烦,发言官说的也不耐烦,低头读着味同嚼蜡,不知所云的发言稿,发言官的白眼儿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这是什么垃圾水平的稿子?这种垃圾也配从他嘴里说出来?脏死了!!!

发言官心情很不好,照本宣科念完,连正脸都不露,装也不装一下,收拾东西直接走人。留下一大堆高高举起的手臂跟一脸茫然的安保们面面相觑。

让发言官去应付一下,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不管怎么说,至少有新闻发布会,这象征着政府还是很重视这件事的嘛。

当晚,发言官低着头,全程用念悼词的语气念完发言稿的视频伴随着政府举办新闻发布会的新闻出现在了各大电视新闻里。

发言官感觉自己人生最黑暗的一天来临了。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发言官觉得自己的未来暗无天日,正在为自己主持了那样一场新闻发布会而羞愤欲死,布鲁克林却心情良好。

刚刚接到院方消息,大卫苏醒了。

在大卫苏醒的第一时间,不知有多少双盯着这里的眼睛就已经知道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大卫的苏醒标志着事情有所转圜,布鲁克林不会丧心病狂地跟人同归于尽,标志着不论对手还是队友,面对的都是一个拥有理智的布鲁克林。

屋顶花园酒店。

露天的屋顶露台让酒店特别受欢迎,站在这里,可以俯瞰大半个曼哈顿区。尤其是夏日晚上,吹拂着来自纽约港的威咸的海风,端一杯酒水,不论闲谈还是一个人呆着,都十分惬意。

这里正在举办一场婚礼晚宴。

达里尔·吉尔迪跟马克·米莱都有列席参与。

但达里尔·吉尔迪跟马克·米莱跟婚礼主人并不认识,他只是听说屋顶花园酒店的名声,想上来看看,结果恰好今晚被预定出去了。

于是达里尔·吉尔迪就准备了一份礼物,换了身稍微正经点儿的衣服,来参加陌生人的婚礼了。

达里尔·吉尔迪好像真的是来纽约旅游的游客一样,今天一整天都在到处溜达。

马克·米莱则颠儿颠儿地跟在身后。

达里尔·吉尔迪跟他甚至不是一个派系的,但此时人在屋檐下,形势比人强。

他如果不讨好达里尔·吉尔迪,他跟小威廉的未来就会落入布鲁克林手中。

凭对布鲁克林的了解,以及布鲁克林面对温士顿跟弗兰克的处置手段,马克·米莱不认为他会念在自己是他老丈人的份儿上网开一面。

他可能会整治得更狠。

达里尔·吉尔迪是唯一能救他的人。

总统先生都不行!

只有达里尔·吉尔迪可以!

达里尔·吉尔迪仿佛真的来参加婚礼一样,端着酒跟宾客们轻声交谈着,时不时发出哈哈的笑声。

他并没有谎称自己是新婚夫妻的朋友之类,在进门时他就明确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并向‘主办方’表示道歉,坦诚地说明自己的目的。

婚礼本就是喜事,不论东西方,都希望婚礼能热热闹闹的,大家开开心心地祝福新人。

达里尔·吉尔迪看上去就气度不凡,谈吐也很得体,让人感受到一种向下兼容的舒适感。来自这样一个陌生人的祝福,也能为婚礼增光。

达里尔·吉尔迪正跟新娘的姨妈的妻子及新郎的舅舅的丈夫聊政治。

达里尔·吉尔迪兼容的很好,表现的恰到好处。他所说的话,所分析的局势,仅仅比身边人高出那么一丢丢。

即让人感受到他的厉害,又不至于因为太厉害而疏远。

他甚至没有利用已知优势把结论往正确了说,他就那么随意地,在谈到昨晚的大都会监狱bL事件时,赞同了新郎的舅舅的丈夫的观点。

“是的,我也认为是州长杀了他。否则布鲁克林·李法官怎么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跑过去了。”

新郎的舅舅的丈夫见达里尔·吉尔迪认同,更加激动。

“对对对!布鲁克林·李明显是已经睡着了,临时被从床上拖起来的。里面的睡衣都没换,直接套了外套就跑过去了。我清楚地记得,昨天看直播时,有个画面还拍摄到他的袖子了,袖子里面的睡衣露出来了!”

“对,我也看见了。是一件暗灰色条纹的!”

达里尔·吉尔迪挑了挑眉,笑道“这我还真没注意,看来我猜的还真准!”

几人哈哈大笑着碰了一杯。

放下酒杯,有人走过来附在达里尔·吉尔迪耳边低声讲述着大卫苏醒的消息。

看到这边说悄悄话,舅舅的丈夫跟姨妈的妻子都识趣地离开了,留给他充足的私人空间。

听完汇报,达里尔·吉尔迪点点头,挥手让人退下。

他端着一杯酒,没有找人聊天,而是来到边缘,向下俯瞰。

马克·米莱一直紧盯着达里尔·吉尔迪,此时见他没有再继续找人聊天,知道是自己出场的时机了。遂跟了过去,与达里尔·吉尔迪并排站着,吹拂着夜风。

“你女儿安妮·奥尔丁顿是布鲁克林·李的妻子?”

达里尔·吉尔迪问道。

马克·米莱微微颔首“是。”

达里尔·吉尔迪机械地晃动着酒杯,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才苏醒过来,扭头又问道

“我听说你们以前关系很好,后来闹僵了?”

“是。”马克·米莱继续回答。

其实就那么点儿事儿,达里尔·吉尔迪所谓的‘闹僵了’不过是委婉的说法。

当然,也是一种向下兼容。

“啧啧~可惜了。”

达里尔·吉尔迪微微感慨道。

见马克·米莱看着自己,遂解释道

“你这个女婿很厉害呀。就这么闹僵了,真是可惜。”

马克·米莱默然。

偶尔放空之余,他又何尝没想过另一种可能?

可那又如何?

就算另一种可能发展得天花烂坠,那又如何?

终究是空想而已。

现实是他快比布鲁克林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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