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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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先生说的众议院军事委员会通过对联邦所有军事武装队伍的拨款审计提案,自然也包含笑话一样的太空军。
布鲁克林敢肯定,总统先生的太空军绝对很‘空’。
审计一定会出问题!
这不是逼着不相干的人甚至是一部分自己人站到军方那边去吗?
乍一看似乎真的是这样,国会好像昏了头一样,在逼着一大帮人站到军方那边去,被迫自保。
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国会从来都给了所有人选择权。
可以选择站到军方那边,拼命反抗,抵死不从,也可以站在国会这边,轻松过关。
审计工作是国会做,国会说你没问题,你就没问题。
一只羊几十万美金怎么了?
一只马克杯上千美金怎么了?
马桶盖数万美金怎么了?
特殊制备!特殊材料!特殊用途!懂不懂专供的含金量啊!
国会这一举动真正的目的是在逼有关系但现在还站在岸边的人群站队!
国会挥舞着审计跟预算两根大棒,打谁谁不得嗷嗷叫唤?
如果再往更深层次思考,两根大棒之下,必然人人自危。大人物们自然是没什么事的,小人物们就不一定了。
这对军方内部无论团结性还是服从性都会造成破坏。
尤其当第一对儿被抓跟被放的区别对待出现时,这种破坏将一举爆发出来,并持续不断地在军方内部造成伤口。
可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
布鲁克林想不明白。
国会准备对军方重拳出击,这的确是个重磅消息,值得关注,可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司法行为委员会也递交了一份报告,强调本次秘密调查的合法性、正当性与必要性。”
总统先生继续道
“司法行为委员会认为,仅以当前的形势来看,他们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事实证明你是个极大的威胁。你可以煽动如此大规模的大罢工,恰恰证明他们当初的秘密调查是很有必要的。”
“布鲁克林·李法官,司法行为委员会的报告得到了不少议员的认可。”
布鲁克林想翻白眼。
这是典型的话都让他们说了,他怎么做都不对。
司法行为委员会就属于那种只会指着别人跳着脚喊‘看!我就说他xxxx’或‘他急了,他急了!’的跳梁小丑。
司法行为委员会秘密调查布鲁克林,那是秘密调查吗?调查人员整天在布鲁克林眼前晃悠,那算什么秘密调查?哪门子的秘密?
更要命的是,他们这是在剪除布鲁克林的羽翼,准备像对付莱利·克鲁那样对付布鲁克林。先剪除枝蔓,再一举斩断主干。
布鲁克林不反抗,难道眼睁睁看着别人对着自己挥舞斧子?
他不反抗,到时候司法行为委员会也有话说。他们会将调查报告做的跟现在一样,然后说
‘看吧,我就说他有问题,果然如此!’
现在布鲁克林反抗了,司法行为委员会又说
‘看吧,我就说他有问题,小黑子露出鸡脚了吧!’
正反两面话都被他们说了,布鲁克林能说什么?
客观的说,这番话都是正确的,它们的确是在陈述事实!
由此可以看出,往往爱说实话的才更可怕。那些谎话连篇的顶多就是嘴上花花……
翻过白眼,布鲁克林则思考起军事委员会跟司法行为委员会两者之间的联系。
这两件事必然存在着联系。
否则总统先生不会一起提,更不会态度发生转变。
“达里尔·吉尔迪将军连夜写了一份报告,在报告中提到你时,对你大加赞赏。”
“司法行为委员会正在接触最高院的大法官,希望通过他们号召法律从业者们冷静下来。结束大罢工。”
总统先生接下来这两句话让布鲁克林额头直冒冷汗。
有了这两句话,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先是为什么会注意到他。
因为达里尔·吉尔迪!
这个年轻的老混蛋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旅游?
他一份报告就把布鲁克林直接‘绑架’了。
现在证实国会跟军方的激烈开火期。
布鲁克林搞出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大到足以参与进这种级别的战场中去,并起到一定的决定性作用的地步。
这时候国会必然会紧盯着布鲁克林,观察他的动向。
结果这一观察不得了。他早就跟军方勾搭上了!
此时不铲除,难道等到布鲁克林正式加入军方阵营,为军方出人出力时再动手吗?
达里尔·吉尔迪仅仅依靠一封报告,就让布鲁克林那晚承诺的话变成了事实。
现在布鲁克林连置身事外两不相帮都做不到,因为国会不相信他!
哪怕他置身事外,国会也不会手下留情,他们只会认为这是个铲除布鲁克林的好机会。
更不可能和解。
人心隔肚皮,你说和解就是真和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来骗我的?
布鲁克林总不能剖开肚子,逃出来给国会老爷们看看吧?
司法行为委员会接触大法官,企图利用大法官的影响力对抗布鲁克林,这一招则更加狠毒。
国会掌握着立法权,大法官及全联邦各级法院掌握着司法权,两者是平等的,并不统属。
布鲁克林发动的法院大罢工之所以这么容易,他本人及哈佛的影响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司法行为委员会做的确实过火。
对法官启动秘密调查,且针对性如此明显!
尤其是昨天网上公布出来的一张截图——布鲁克林·李法官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受调查了,他已经经历了五六次司法行为委员会的调查!
每一次都是清白的!
布鲁克林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了他的清白!
其他法官却不敢用这种方法自证清白。
今天司法行为委员会这么对待布鲁克林,明天就会轮到自己。
这种‘感同身受’让司法从业者们更容易说服自己参与到大罢工中去。
大法官们正在为国会跟军方忙的焦头烂额,其实不太关注大罢工事件。
联邦的大罢工太多了,每年每个行业总会有那么两天会大罢工,这一点儿都不稀奇。
况且从私心角度来讲,这是一次司法系统对立法系统的强有力的回击,他们并不想插手。
司法行为委员会秘密调查法官,这件事大法官们嘴上不说,心里也是膈应的很的。
今天调查地方法官,明天是不是就轮到我了?
这种兔死狐悲的心理是最容易产生的。
布鲁克林也正是利用了这种心理,将大罢工扩大化,再扩大化,将矛盾生搬硬套成司法与立法系统的对抗。
但司法行为委员会直接去找大法官谈,会让整件事迅速从司法与立法的对抗这种高立意跌落到蝇营狗苟。
更致命的是,他们一旦说服大法官出面平息事件,布鲁克林就尴尬了。
配合大法官们平息事件,他就将再次暴露出来,然后直面司法行为委员会。
不配合大法官平息事件,他就是在跟大法官们作对。
尤其是如果他不配合,且还赢得了胜利后,将彻底将大法官们推到对面去。
大法官们才不会管这件事会不会让布鲁克林难做,或者布鲁克林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呢。他们只知道自己获利了,或者自己本应获利的,但被布鲁克林破坏了,又或者自己本应获利的,结果利不仅没捞着,还挨了两个大嘴巴子。
他们会把一切都算在布鲁克林身上。
布鲁克林不挡着他们的路,那是布鲁克林理所应该做的,布鲁克林但凡挡住一点儿,那就是他不懂事。
此时此刻布鲁克林还安然无恙,但实际上他已经大祸临头了。
这就是总统先生提出这么苛刻要求的底气!
因为总统先生是少数可以破局的人之一。
有资格,也有能力解决这个困局的并不多。
军方是一个。
但布鲁克林不能向军方寻求帮助。
从曼哈顿酒店的军方代表团就能看出来,军方内部派系众多,且彼此并不和睦。
他这样本来就不是来自军队的,很难融入进去不说,就算融入进去了,他最有可能加入的也只能是马克·米莱这一派系。
看看马克·米莱的表现就知道,这一派系没什么前途。
从表现力来看,军方中占据绝对霸主地位的,其实是达里尔·吉尔迪跟库尔将军所属的派系。
他们从未吃过亏,哪怕是库尔将军,也最多是被召回而已。布鲁克林听说库尔将军已经被委派新任务了。
外面该怎么议论怎么议论,他们该怎么使用还怎么使用。典型的你说你的,我做我的。
国会是一个。
可布鲁克林根本加入不进去。
人家国会要对付的就是他,就算他举双手双脚投降,国会也不相信他。
总统先生是一个。
帕特里克·内斯特虽然能在大选中与总统先生抗衡,但这种事上,帕特里克距离总统先生大概差了八百个地月距离那么远。
最基本的,帕特里克·内斯特只是议员,是五百多议员之一,而总统先生是总统。
名义上,帕特里克就输了。
除了这些,布鲁克林想不到还有什么人或组织有资格跟实力解决这个困局。
他自己是不行的。
他缺乏最上层的沟通。
布鲁克林掌握着庞大的中下层力量,但往上,他的沟通跟手段十分匮乏。
九名大法官,布鲁克林一个都没说上过话。
五百多参众两院议员,布鲁克林一个都没见过。
更别提国会里那些复杂的委员会了。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缺乏渠道。
如果换做是温士顿,到达布鲁克林这一步时,自然而然的就会有人伸出援手,帮他往上铺关系。
这就是野生草根儿跟家学渊源之间的差距。
“布鲁克林。”
总统先生沉默了许久,给足了布鲁克林思考的时间。
“如果能连任,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出任大法官?”
“联邦最高法院的大法官。”
布鲁克林沉默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涩地回答道
“当然有兴趣。”
“可这是不可能的。”
布鲁克林的年龄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三十岁的联邦最高院大法官?
不说别的,就问问联邦的公民们,他们敢不敢放心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一个三十岁的年轻人手里吧!
年轻人看着就不靠谱这种印象不是某一个地区的专利,而是全球通行,甚至跨物种通行的。
这是有逻辑跟依据的。
绝大多数事物都是具备经验性的,利用经验可以解决大量问题。而年长者必然比年轻者拥有更多的经验。自然,年长者也就要更靠谱一些。
但这是正常逻辑,在联邦,想用正常逻辑从政,这一想法本身就够不正常,够扭曲的了。
按照联邦的逻辑,三十岁的最高院大法官怎么了?不承认你就是歧视!布鲁克林身上能翻出多少个标签,你就歧视了多少个群体!
如今什么国会跟军方掐架,什么各地大bL,什么法院大罢工,监狱大b动……联邦一切群魔乱舞,归根结底,都只有一个原因——社会矛盾!
一切都是社会矛盾积累到顶峰爆发导致的。
ZZ正确是大杀器。谁敢不正确,谁就触碰到了乱象的根本,引起乱象的攻击。
只要布鲁克林够正确,哪怕他现在只有三岁,成为最高院大法官也必须说一句是众望所归!
总统先生明白这个道理,他不光自己明白,还清楚布鲁克林也明白。
因此,对布鲁克林这句‘不可能’并没有答复。
“总统先生,您面临的指控怎么样了?”
布鲁克林突然问道
“两个多月前我记得有人指控您滥用职权,妨碍司法公正,x侵等多项罪名。现在进展怎么样了?有调查结果了吗?”
随着布鲁克林的话,总统先生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这时候提起指控,总统先生决不相信这是布鲁克林在关心自己,知道要投靠自己,提前讨好自己。
“据说诉状已经递交上去了。但还没有接到通知。”
总统先生含混地说道。
“您得理解,法官们现在情绪都不太好,再加上法院人手本就匮乏。案子排的久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