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黄巾欲来寒风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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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十余天过去,百姓们接连不断的涌入上蔡,除了从淮南来的,还有周边邻近的,如汝阴,汝南等地都有不少百姓闻讯而至,没办法,愿意成为上蔡百姓的,各种好处多多啊。
可原本就不大的上蔡怎么能住下那么多人?
于是多出来的百姓们就到了乡野去安家。尤其以从淮南来的百姓们居多。这些百姓在看到曹真的诚心后,都很感动,主动提出来不让曹真为难。
这让曹真很是惭愧,也连忙派出人手帮忙搭建新家,一应生活物资更是周到齐全。
从淮南来的百姓们是这样说的,即使在迁徙路上会有被袁术军队追上杀死的危险,他们也不愿意再忍受袁术的摧残和统治。
反正往哪不是逃命?上蔡虽然陌生,可是他们淮南人就是有骨气!只要身体健全,何处不能为家呢?何况有陈哥儿的保证,他们也放心。
而等到了上蔡之后,发现虽然确实穷苦了一点,可是县令大人以及所有的人都那么热情欢迎,他们有什么理由不想呆在这里?
而曹真同样感动得稀里哗啦。
他们本可以前往更加富饶而且安定的扬州一带,或是渡江前往荆州,可是,他们却仍旧选择了上蔡,在看到满目的贫苦落后时,也没有嫌弃和放弃。
曹真决心,一定要让上蔡成为一片乐土,否则真是对不住人啊!
期间陈到来信道,淮南百姓愿意北上的已经没有了,也都来完了,没有一个人落下。只是,这个仇袁术肯定不会忘记,望曹真好生对待这些百姓,也珍重。
曹真自然知道那信里的潜在意思,无非就是,罪已经赔过了,恩也报过了,接下来他陈到就要离开了。
“呜呜呜~到啊!”
曹真痛哭。
“大人,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还请你不要太过伤心了。”
送信的小伙伴迟疑了一会儿,拍了拍曹真肩膀,然后才心安理得且熟练的搬酒上马…
“呜呜呜!”
曹真哭死,这话说的,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宴席都还没摆过!谈什么散啊!
你还搬我千金难买一坛的酒!
或许是看到曹真可怜兮兮样子于心不忍,小伙伴临走时又回头道了一句,
“头领说他准备投奔刘豫州去,但是还没定好是哪一天,想先弄份见面礼。”
曹真这才转悲为喜,投去感激的眼神。这小伙回来事啊,能处!
只要陈到还没投靠刘备就行,虽然对方已经有这个想法了,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一试!
本来他是打算和小伙伴一起去找陈到,可最近上蔡事挺多啊!实在抽不开身,看来只有再等几天了。
…
汝南某处山头,一个急切的声音响起,“怎么样了?”
“人已经混进去了!”另一个声音也很激动似的。
“好啊!他娘的,想不到这鸟不拉屎的上蔡居然来了一个县令,还弄出这么大动静来!”
“这回必须得来票大的,不然,这个冬天不好过啊。还有,上回那些富绅们孝敬来的酒,啧啧,真是过瘾!咱们最好是把那酒的配方给要过来,这样,我们不就一直有好酒喝了?”
“你快别说了,提起酒来,老子就馋!”
…
上蔡府衙内,曹真对着王雄一阵嘱咐,然后王雄接连点头。
陈炽进来,看着王雄的背影,脸上闪过神秘之色,接着递上书册,禀报这些天来的工作。
曹真翻了翻,惊讶地道,“这么多?”
“好,上蔡必定能兴盛起来!”
全部大致看了一遍后,曹真十分高兴。
而陈炽却面露担心的道:“人是来了,就怕出现混乱啊。现在虽说还没发生冲突,可时间久了难免生事。”
“嗯,这个问题不解决好,百姓们在上蔡住着就不舒服,对上蔡的发展不利啊。”
曹真眉头一皱。
新迁过来的百姓必定会和原有的百姓有争端,而且新迁来的百姓彼此来自不同的地方,同样会有各种矛盾,如果不能妥善解决好,自然是不利于营造上蔡的适居地形象。
但这还不是主要的,他现在担心的是上蔡的安全。
汝南可是还窝着一群黄巾贼呢!
离上蔡这么近,之前他大搞新书新酒,来回运输却一直平安,就很奇怪。这回,淮南百姓北迁,他就不相信黄巾贼会一点消息也没听见!
上蔡百姓需要活下去,那么多的黄巾他们就不要活了?
黄巾贼要活只有靠抢!
以前的上蔡之所以没事,是因为太穷了!黄巾都懒得来抢,而现在不同了,上蔡已经具备被抢的资格。
这城中,说不定就有黄巾贼的探子和内应呢!
曹真不怕黄巾贼来明抢,就怕那些见不得光的卑劣手段。
幸好王雄一干人等已经习惯了堂堂正正的官兵生活,无事时就玩命的训练,原本就是见过血的山贼土匪虽然还没有正式军阵对抗过,但已然具有一战之力,加上军械设备的一应配套,曹真有信心保卫上蔡。
第二天,曹真早早地起床练习戟法,他已经能熟练地使出无名戟法。但武艺这个东西,就是要日久天长的练,讲究持之以恒,精益求精。
寒风透过四面围墙,侵蚀着曹真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但他没有一丝被影响的样子,额头的涔涔细汗悄然流下,而他依旧浑然不觉。
出云破月戟化作一道青灰色的影子在他掌中飞舞,如臂驱使一般的灵活自如,如同有了生命一样,耍得那叫一个漂亮!
曹真正练的入神,突然陈炽着急地跑了过来。
…
上蔡南门,曹真板着脸,身后是陈炽及一队衙役。
四个家伙被数根长矛围堵在中间,周围还有一群围观的百姓。
王雄在边上禀报着情况。
越听下去曹真的脸上越不好看。
原来,这四个可疑人员扮成流民,从数天前跟着百姓们入城。据悉,明明有空房子让他们住,他们却还借口自己年轻力壮不怕,将房子让给需要的老幼,还骗得大家对他们一阵好夸。
哪知,原来是借着靠近城墙的帐篷搞坏事!偷偷将原本已经老旧的城墙撬开,要不是今早巡逻卫队发现异常,在一番逼问和严查下发现阴谋,过不了多久,说不定整个城墙就塌了!
“说!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陈炽怒气冲冲地问道。
周围的百姓们也奇怪地看着他们。
而那四个家伙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还狡辩道,“误会,误会,我们兄弟几个是石匠,看到这墙坏了,一时技痒,敲了敲,哪知弄成这样,正准备去禀报官府,大人就来了。”
看着城墙下方的一个比狗洞还要大的空缺,加上原本就要坍塌的的城墙,曹真毫不怀疑再来几下这城墙就要废了,在这样一个寒冷的气节,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地界,城池没了城墙,还如何抵挡天灾**?
“不说是吧?”
曹真眯着眼,冷冷的道。
“大人,我等实在不知道您要我们说什么呐!”
还在侥幸!
曹真可没心情和他们玩这种低级游戏。
“王雄!”
“在!”
听到曹真喊话,王雄一凛。
“留半口气让他们回去报信就是了。”
“好嘞!”
王雄开心的笑了,揍人是他除了杀人以外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可惜不让往死里打啊!
眼看王雄招呼几个衙役过来,抡圆了拳头就要开扁。
四个家伙各种鬼哭狼嚎。
“大人,冤枉啊!”
“我们不服!”
“大家看看呐,这就是上蔡官府啊!”
“欺压百姓了!”
惹得周围百姓也纷纷看向曹真。
曹真却笑了笑,道:“诸位百姓,大家不必担心。本官绝不会冤枉、错怪一人,都散了吧。”
大家也都听说了这个年轻的新任上蔡县令的事迹,知道他是个好官,这么些时日来也不差,见此,不再怀疑,各自归家。
看着百姓们渐渐散去,曹真也收了笑容。这四人明显就是黄巾的内应!
借着帐篷遮挡,借着白天喧哗,就翘墙,趁着夜里就将多出来的土灰碎砖运走,嘿嘿,真是好打算啊!要是一直不被发现,哪一天敌人直接将城墙“撞开”,劫掠上蔡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四个黄巾内应倒是硬气,居然一直没承认,躺在地上有气出没气进,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呃,大人,不小心打成半口气也没了,估计他们是报不了信了。”
王雄忐忑的道。
“呵,无妨,信已经有人报去了,咱们坐等来敌就是。至于这几个,高悬城前以示敌众,扬我上蔡军威。”
曹真看都不看一眼的道了句。那些离去的百姓里,整个上蔡城里,绝对不止四个黄巾内应,他们会去报信的。
陈炽在边上一直想说话,却始终没说出来,他知道曹真不会乱杀人的。
沉默着跟在曹真身后一起回府。
“敌人究竟是谁啊?”
留在原地的王雄摸着大脑袋,表示很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