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出云破月造新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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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蔡府衙内，曹真手持出云破月戟，双目紧闭，正在思索。
六年习武，所涉及的兵刃繁多，他力气虽大，却不喜欢斧、锤等重兵。倒是喜欢练枪，无他，就是一个帅！
可是用枪又不太顺他的力气，玩刀倒是可以，使着好，也可以玩出技巧来，不像重兵直来直去，可惜还是不够帅…
而在黑熊洞之后，就不用担忧了，天赐神兵，岂非天意？
戟，是所有常见兵器中最复杂的兵器了，不管是用法技巧还是难易程度。而且关键是还帅！
戟由矛和戈组成，结合两者的优点，矛和戈的招式用法戟都可以用出来。冷兵器时代，矛和戈都是常见的兵器，枪说到底也不过是矛的弱化版罢了，又岂能与中和了矛和戈二者长处的戟相比？
可戟并不算什么常用的兵器，最初的戟也只是用于仪仗司礼的礼器，因为戟并不适用于广泛的给基层士卒使用。
首先，戟的多功能性决定了它的制作困难和维修成本，要知道即使是枪也比矛更好制造和维修，由此可见戟多么不易。
其次，戟对使用者的要求也多。士卒就只负责往前冲，打得乱起来时，都要威胁到生命了，还怎么能记住那些花里胡哨的繁杂招式？只能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何况戟的重量可不轻，没有力气怎么玩得起？
种种的原因使得戟只能用于特定的人群和特定的场合，也使得戟远没有刀枪闻名。
但作为兵器的戟，它注定是恐怖的杀器，注定是杀人的利器！
炮灰般的士卒里也许难以看到戟的身影，可冲锋陷阵的猛将中却不乏戟的存在。
不说别朝，只这乱世三国，用戟的武将就不少，那无双之将吕布，古之恶来典韦，锦帆游侠甘宁，笃烈志士太史慈…
虽然曹真之前并没有认真学过戟，好在神秘人附赠无名戟法一套，可以供他参考。
“此戟法与神戟相配，相辅相成。戟分两式，一曰出云，二曰破月。
出云者，青锋初绽，天开云散。其势无匹，锐无当，凌无敌…
破月者，旦晨尽晓，月空茫渺。其气无息，影无踪，最无痕…”
脑海中，出云破月戟法的口诀一遍遍的响起，同时，曹真也慢慢地睁开双眼，开始动了起来。
一个稀松平常的起手式，接着就是基本的钩，啄，刺，割…
从一开始的手足僵硬，生涩无知，到后来渐渐地灵活运转，畅快娴熟。
时而忽如利剑直指，誓破云天，时而宛如彼路回旋，隐秘遮掩…
也不知练了多久，曹真终于满身大汗的停了下来，可脸上却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这戟法果然奥妙无穷，如此厉害却深埋熊洞，幸亏我出现将其取走，日后必要扬名天下！”
此时曹真心里真的是说不出的开心，这戟法虽然奥秘难懂，明明两式套路截然不同，却还要求运转自如，用以对敌，这怎么可能？
幸好他也没有死钻牛角，要练习一件陌生的兵器，就得知道它的基本构造，从而预想到能如何快速对敌，领会到最基本的招式，或者说用法，如此一来，就简单多了。
无论多么复杂的招式都是由最基本的招式组成，其最终目的都是为了使出来能杀伤敌人。
于是曹真就将矛和戈的用法想起来，用戟一一套路出，再去学习那高深的戟法，果然，就能慢慢熟练起来。
也是熟练之后，他才能明白这套戟法是多么的强大。
虽然此时他还只是堪堪能使出一二，但他才练一天就有如此成效，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将之入门，精通掌握…
而周遭的衙差们已经惊呆了，县令大人似乎是第一次练戟，十分不适的样子，可是没多久他就开始耍得有模有样，到最后他们直接被彻底震惊了…
抬手擦了擦汗，曹真装作生气对着目瞪口呆的的众衙差道：“发什么呆？你们快接着练啊，练不好的没饭吃！”
吓得那些衙差们慌忙收起动作，继续练着他们自己的，看到这里，曹真笑了笑，提起戟往里走去，开始他这一天的要务。
堂内的侧厅依旧是那几个小吏在抄抄写写，曹真也总算明白了，那是陈炽让他们弄得九章算术呢，平时无事，就要帮着陈炽一起做学问。
晨起练功是衙差必须做的，文吏则要各种练习抄写，这是陈炽的规矩，府衙不应该有闲人，何况特殊时期更是如此。
对此，曹真也觉得是很正常的。
由于陈炽一直秉公办事，导致也没什么冤情案件，他这个县令闲来无事，只能是练练功，看看书，向陈炽讨教讨教政事。
就这样一连几天后，曹真刚练完功，停下来喝了口水，陈炽就慌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
还是那间密室内，曹真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眼前泛黄的纸，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
嗯，依旧粗糙，比起记忆中的各种纸张都远远不如，但比起已有的蔡侯纸已经足够平整光滑了，而且还更薄！
“哈哈哈，没错，就是这样！”
曹真大笑了起来。
陈炽也是满脸的激动，看着满脸疲惫但也异常兴奋的匠人们。
是的，他们造出了新纸，远比蔡侯纸更好的纸！更方面都远超蔡侯纸的新纸！
“这一张纸是用大人所说的竹子制成的。我等于此道并不精，只能粗略制成如此。不过以后应该能再提高。”
为首的一名匠人道，说完甩一个眼神给陈炽。
陈炽会意，当即道：“主公应该奖赏。”
曹真笑道：“哈哈，诸位的大功，我不会忘记的。”
说到这里，曹真一停，又道：“诸位觉得这纸如何？”
“自然是没问题的，所需原料更易，制造更易，如能大量生产…”
匠人们一口答道，突然一怔。
“如能大量生产，必可获利，亦可成书以记录文字，则可取书简代之。
诸位，千古功人，青史留名。”
曹真替他们说出了没说出口的话。
众人皆久不能语。
…
许都，司空衙署，曹操手持一封密报，摇头笑道：“这小子倒是实诚，才上任就明访民情营生，虽然暂无成效，倒也是用心。不过他竟然一个人去收降几百人的山匪，真是胆大妄为！”
“上蔡的政事还算安定，真公子没有事情做，自然只有去打贼匪了。”
郭嘉一旁笑道。
“山贼土匪算什么？一群蟊贼罢了。徒逞匹夫之勇，此非吾所望。何况还有黄巾贼呢。”
曹操哼了一声，很是不悦的样子，转声又问道：“刘备如何了？”
“他在小沛已经重新立定，安抚民心，训练士卒。恐怕心里正迫切期待主公出兵呢。”
“奉孝到底洞察人心，只是许都新建，诸事未定，又有强敌在侧，我实在不能安心。”
闻得郭嘉之言，曹操叹道。
“那就等心安了再说。”
“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