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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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看着婴童握住自己的手掌，拉扯着自己的手臂。
像是想要如自己刚才那般。
将自己的双手撕碎。
伴随着关节和肩胛传来的强烈疼痛感。
苏长的心忽然惊醒。
还是自己对于面具这种诡异的东西，太过于依赖。
虽然它给予自己极大的信心和帮助，给予自己非人般的力量。
但是……
正如之前梦境当中的大师所说。
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完全免费的事物。
如果妄图免费使用这样神奇的事物。
自己就要为自己的轻信而付出相应的代价！
而现在，就是自己将要付出代价的时候！
它避免自己遭受婴孩致命的袭击。
但是作为破碎的代价。
也在反噬着自己的身体。
从自己的脸上，仍然有面具存在的部分，出现奇怪的幻痛感。
苏长感到自己的**和精神。
都被脸上的面具，不断地吞噬。
被丢弃到一旁的无臂女人，也发出窃笑，她猛然挥动自己的脖颈。
脆弱的脖颈竟然直接从中央断裂开来。
头颅下方是丑陋扭曲的脊骨，像是一直巨大的蜒蚰，朝着苏长的方向飞扑过来。
“阿长！清醒一点！”
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一旁的刘公瑾竟然已经从睡梦之中苏醒。
苏长回头。
此刻的刘公瑾，不知从什么什么时候，再一次戴上那个古怪的机车头盔。
从头盔里，发出深沉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刘公瑾的声音中带有某种魔力。
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让苏长不由自主地感到心安。
他从晕眩和困倦之中恍然，眼前也恢复之前的清明来。
苏长有些担心刘公瑾的状态，出言提醒道。
“小刘哥！”
“不要分心，小心一些。”
刘公瑾朝着苏长的方向点头。
他看到苏长脸上残损的面具。
却并未说什么。
刘公瑾挥舞着手中的丁字棍，拦下飞驰而来的女人头。
然后进行数次锤击，妄图将女性妖异的脊椎敲碎。
女人的脊骨非常坚硬，与刘公瑾手中的丁字棍碰撞。
居然擦出刺目的火花，发出金属撞击般的声响。
不过丁字棍势大力沉，经过重复的撞击后，女鬼的脊椎骨应声断裂。
可是在女人的头颅失去半截脊椎后。
行动却开始变得更加迅捷。
女人头颅飞快，凭空扬起。
精准地含住刘公瑾大腿上受伤的部位。
沿着伤口啃食掉大块的血肉。
刘公瑾想要挥舞丁字棍敲击，却落在空气上。
女人细长的身姿仿佛化成黏腻的蛇。
在刘公瑾的身上滑行着，蚕食着他的躯体。
“啊！啊！啊！”
刘公瑾发出惨烈的痛呼声。
只见他舍弃手中的棍子，抽手抓住女人的脊骨，和眼前的怪异进行贴身的搏斗。
“小刘哥！”
苏长察觉一旁的危机，发出关心的呼喊。
“别管我，管好你自己！”
刘公瑾发出警示。
“妈！的！”
感受到身后的危机。
苏长的眼中流露出盛怒，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他大声地骂着脏话，奋力将面前的婴童从自己的身上摘下来。
婴儿的脚指甲划破苏长的肩膀。
鲜血浸透他的衣裳。
可是苏长并不在乎！
苏长的眼里诞着狠劲。
将婴童的身体朝着列车的栏杆上狠狠地锤击着。
哪怕自己的十指被婴童牢牢握住。
哪怕这样的动作也会让自己的手指扭曲！
但是他现在什么都不在乎！
他现在拼了！
苏长扯着瘦小的怪童，发疯一般，朝着列车的地板上、桌椅上、窗户上、栏杆上狠狠地撞击着。
由于过分用力，他手指微微出现变形。
十指连心，钻心地疼！
他并不在乎这样的行为是否会让自己受伤。
他有些担心小刘哥的安危。
自己必须赶快处理掉这边的事情。
去帮助他！
“喝！啊！”
苏长从未学过任何实战技巧，但是源于面具当中的情绪，却迫使他的信念和力量倍增。
他挥动着手中的怪婴，回过身来，朝着陷入困境当中的刘公瑾的方向狠狠砸去。
明明没有面具的视觉加持，可是却能够清晰地分辨出女人头颅的动作。
不偏不倚，刚好砸中怪异的女人头。
女人头失去平衡，一个头槌撞到刘公瑾的胸口。
原本在和女人僵持中处于下风的刘公瑾。
未曾想到苏长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昏招。
一个不防备。
被苏长和女人掀翻，跌倒在地上。
女人的头颅落到地上，朝着苏长露出凶狠的目光。
“你看什么？”
看着眼前目露凶光的女人飞头，苏长的目光也开始变得不善。
“你还看！”
他发出怒吼，转动腰椎，带动臂膀，挥动着手中的怪婴。
将怪婴当成一柄锤子。
朝着女人的头颅狠狠地锤击而去。
一下、两下、三下！
女人的脸上露出痛楚的表情。
眼见出现效果，苏长精神振奋起来。
再来一次！
一下、两下！
脸上的面具仿佛承受不住，发出战栗的颤抖，开始由上至下出现裂痕。
崩——咔咔咔——
面具忽然凭空爆裂开来，突如其来的爆碎，在苏长的脸上留下一道横贯的伤痕。
而怪异的头颅，也在苏长的敲击之下，头骨凹陷下去，出现一个不规则的坑。
苏长看着手中的怪婴。
由于之前的暴躁行径。
原本钳制自己手掌的婴儿指头。
也开始逐渐变得无力起来。
最终婴儿完全失去活力，身体软塌塌地倒在苏长的双手之中。
苏长并未感觉到疲惫。
可是手指却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痛楚。
他将手中的模糊的血肉丢砸到女人的身体边上。
被吃掉一半的男人、缺失头颅和手臂的女尸、还有长相怪异的婴儿。
一家人就是要摆放地整整齐齐。
苏长忽然感觉一阵虚空。
他抬头望着车厢顶部的灯光，忽然感到天旋地转。
苏长脱力地跪在地上。
汗水后知后觉地从他的毛孔中诞生出来。
身上的衣物被瞬间打湿打透。
大量的汗水从他的面孔流淌下来。
混杂着脸上的血，不断地落到车厢的地板上。
伴随着脸上的面具完全破碎。
他的体力和精神也接近极限。
他感到头脑里仿佛被装满浆糊。
眼前的事物也多少出现一丝的模糊
“阿长……阿长。”
耳边传来刘公瑾的声音。
“苏长别睡，你给我清醒一点！”
刘公瑾的声音仿佛化成尖锐的锥子，刺入苏长的耳膜。
像是被浇了一桶冰水，苏长猛然抬起自己的头。
骤然清醒。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苏长在心中笃定。
小刘哥的声音里，大概的确是有某种，令他未知的魔力。
可以让他从昏迷的边缘苏醒，然后再次获得力量。
苏长能够感受到，这种能力或许只是短暂的。
但是即使是这样，也足够了。
他从脱力状态下站起来，身上原本的眩晕和无力正在减轻。
他正在被重新赋予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