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绝望与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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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现在每天天刚蒙蒙亮就起床，跟随村长伊恩学习基础武学，直到天黑。
可以说白天除去吃饭的时间，白晓都在练武。
如此过了十来天的时间，白晓已然有些习惯了在隅茨村平静的生活，心头也不再有刚进入深渊那几天的孤独和彷徨。
按照伊恩村长的说法，武者最耗费时间的阶段就是锻炼力量、提高身体各项能力。
正常的普通人需要数年到十几年的时间来不断熬炼身体，身体达到某种强度之后，才能学习各种武道秘传绝技。
而白晓因为吃下不知名红球的原因，身体已完全不需要打磨。
经过十来天的基础武技训练，白晓现在完全可以学习伊恩口中所说的武道秘典了。
“白晓，今天开始修炼身法‘空闪’，心法口诀和行功路线都背下来了吗？”
“背下来了，您讲吧。”
“好。‘空闪’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身法技巧，对腿部力量要求极高，施展的时候腿部负担会非常大。你的腿部力量已基本达到施展‘空闪’的要求，只是双腿的强度还差一些，练习‘空闪’的时候双腿肯定会有一定的损伤，不过你现在最强的是恢复能力，这种损伤对你来说很容易就恢复过来，只是过程会稍稍有些痛。”
“我先演示一次，我施展‘空闪’的时候你可以随意攻击我，好了，开始吧。”
伊恩说完右脚提起左脚一点地面上半身一动不动整个身体平移起来，就像站在轨道车上一般，呈一条直线在地上以很快的速度水平移动着向白晓冲了过来。
白晓看准时机，照着伊恩即将到达的位置就是一记直拳，按照预判拳头应该正好打到伊恩身上，然而结果却是伊恩的身影就像一道幻影，白晓的拳头穿透幻影打到了空处。
伊恩笑吟吟的停下身形。
“怎么样，看明白想清楚了吗？”
“没看太好，我只感觉我拳头到了的时候，你的身形稍稍有些异样。再来一次，我用腿攻击。”
“好。”
白晓迎着伊恩移动的方向一记侧踢，朝着伊恩腰部踢了过去。同样的，这一脚依旧从伊恩的幻影中穿了过去。
白晓眉头皱起，想了许久依然没什么头绪。
“果然神奇，最开始那一拳我以为你只是突然加速躲过去了，所以后面这一脚我才逆着你的移动方向踢出，然而还是落空了。”
“你想的也没错，要躲开你的攻击，我确实加速了，在极短的时间内加速躲开攻击，然后回归原本的行动轨迹。”
“因为速度太快，原地的残像还没有消失，可以制造一种在外人看来你已经打到我了的假象。”
“‘空闪’就是这种极短时间内突然爆发的闪避技巧，难点就在于这是一种浮空发力技巧，以及如何控制身体的平衡。”
“你先按照行功路线试着运转‘战气’，不，试着运转深渊之力练习，对于你这样的初学者，‘空闪’这种高端技巧会非常难，多尝试几次，实在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
“好的，伊恩老师。”
“我不是说不要叫老师了吗，你先练习吧，我回屋休息去了。”
按照伊恩的说法，所谓‘斗气’也好，‘战气’也罢，都是纯正生命之力转化的一种能量，各个世界不同，叫法也不尽相同。
还有真气，内力，当时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晓心中补充道，就是不知道练气士口中的炁是不是也是。
不过不管原来世界管这些身体能量叫什么，到了深渊后，都会逐渐转变为深渊之力，到最后身体之中只会剩下纯净的生命之力和深渊之力。
练习了半小时左右，白晓已经如同伊恩一般，能够浮空平移一小段距离了。
又练习了一小会儿，白晓移动的更快距离也更远了，渐渐的逐渐熟悉了这种浮空移动的方式，腿上并没有感觉太大的负担。
再一次脚尖一点地面，白晓贴地浮空平移起来，途中脚下略一晃动，结果啪的一声，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白晓趴在地上想了想，感觉刚才的失败在于脚下发力的时候腿部晃动了一下，身体立刻失去平衡便摔在了地上。
白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继续练习，砰！再一次摔倒在地。
村长伊恩来叫白晓吃午饭的时候，白晓浑身沾满了尘土，因为汗水的缘故，白净帅气的脸已成了“花脸猫”。
午饭之时，伊恩又讲了一些施展‘空闪’的诀窍，并告诉白晓不必着急，能七八天学会就已经算学得非常快了。
当白晓询问伊恩用了多久学会‘空闪’的时候，老村长得意的笑着说道：三天！并一再安慰白晓自己是原来世界数一数二的天才，叫白晓不要跟自己相比，只需要按部就班的练习就好。
按照伊恩讲解的诀窍，下午白晓又练了近两个小时，终于完整的施展出了空闪。
继续练习了几次之后，白晓终于撑不住停了下来。
白晓并不认为自己比老村长伊恩更天才，一个几乎没什么武学基础的初学者和一个武道世界数一数二的天才，显然毫无可比性。
能够在整个世界被深渊吞噬到只剩小村庄，整个世界人口只剩寥寥几百人的时候，还顽强活下来并成为该村村长的人，并不是简单天才二字可以形容。
白晓一边揉着剧痛的双腿，一边思考为什么自己学的比伊恩还快。
最后得出的最合理解释就是自己的恢复能力太强了。施展空闪对双腿的负担太大了，肌肉损伤不可避免。伊恩修炼的时候，大概率是没法像自己这般完全不间断练习的，所以“三天”，大概是每次练习后休息时间过长所致，实际练习次数，也许自己要比伊恩村长多得多。
这并非白晓无端的猜测，在白晓来到隅茨村的第二天一早，伊恩对白晓进行了一系列测试，结果对于白晓身体力量、敏捷、柔韧度、耐力、身体强度和恢复能力全都惊叹不已。
天快黑的时候，白晓拖着剧痛无比的双腿回到了伊恩家里。
晚餐已准备就绪摆放在屋中桌面上，油灯已然亮起昏黄的火焰，伊恩拿着自己的无名之书在桌前翻看。
“这是你自己写的书吗？用自己的名字为主角命名，再附上一个悲惨的结局，你果然是个‘绝望’的人，那些传言还是有些可信度的。”
闻听伊恩的话白晓心中一颤，如果书中的故事是以悲剧结尾，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前路也是凶多吉少呢？
但愿在第二层“转生密林”发生的事情与书中故事里“少年白晓”的话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自己过分解读了。
白晓面上不动声色的说道：“不，不是我写的，我只是恰好看到主角名字和我一样，才提起兴趣看这本书的，我才看了没多少，请不要剧透。还有，‘那些传言’是指？”
“真不是你自己写的？”
“不是。”白晓一边清洗手脸上的污渍一边回答。
“传言说的是‘绝望’才是与深渊产生关联的关键，有人说这个消息是从深渊更深处传出来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也许深渊深层之中真的隐藏着某些真相也说不定。
还有传言说深渊深层隐藏着不死的秘密，真的是否存在不死我不清楚，但越向下，深渊的诅咒之力越强也越发危险，恐怕得到‘不死’前就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白晓心事重重的吃过晚饭，洗漱完毕躺倒之后，才想起来忘记告诉伊恩自己已经学会空闪了，算了，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早，白晓和伊恩吃过早餐，二人来到了伊恩屋后的空地处，又一天的修炼即将开始了。
“白晓，今天你继续空闪的练习，等你练会熟练了，我再传你‘破山神拳’与‘穿空脚’。你先演练一遍，我看看你的闪空练到哪一步了。”
“伊恩村长，我已经完全掌握了。”
“嗯？你说啥？完全会了？这不可能！你来一遍我看看。”见白晓轻点地面，贴地浮空平移起来之后，伊恩按照白晓的行动轨迹随意一拳击了过去。
和昨天一样拳头击在了空处，只是此时两个人的角色对调了。
“嗯，不错，除了还不够熟练，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不对，你这学的也太快了，难道这就是深渊眷顾者的资质吗。”
“也许是我恢复力强，一直不停练习的缘故？”
“你说说昨天你是怎么练的？”
白晓一五一十将昨天练习空闪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就如同你猜测的那样，平常人练个几次就会因为对腿部负荷太大，不得不停下休息了。你倒好，不间断的练习了两个小时，差不多练了能有几百次，能学会非常正常。”
“白晓，空闪这种秘技其实是圣者层次武者修炼的技巧，我传给你也是因为你的身体力量勉强够了，身体强度虽然差一些，但是你恢复能力足够，原本我估计你将在4到8天内学会。”
“修炼空闪的时候肯定会剧痛无比，你是半路得了奇遇才开始练武的，缺少了从小练武对意志的磨炼，一开始就传你修炼起来最痛苦的空闪，我也是存了磨炼你意志的想法，却没想到你对痛苦的忍耐力这么强，看来你以后成为一名出色的武者完全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