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喧嚣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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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伊恩的赞赏白晓倒是没什么感觉，如果一件事必须去经历、去体验，痛苦也好快乐也好，白晓都不会去逃避它。
因为该经历的始终还是会经历，会痛苦的不会变成快乐，该快乐的也不会成为痛苦。
早在五年前，父母空空的骨灰盒下葬的那一刹那，白晓心中便有了明悟。
这不是说随波逐流，被命运所摆布，而是对于任何的结果都会去坦然接受，只要过程中自己该做的都做了，不留遗憾就行。
“白晓，白晓，我刚讲的‘破山神拳’听到了没？”
伊恩的声音让白晓将有些发散的思绪收拢，刚才没太留意但依然传入耳中的话语从脑海中浮现。
“抱歉，伊恩村长，刚刚有些走神，但是您讲的我都记下了，我先试着练练，您看一下有什么问题。”
说完白晓微微屈腿蹲起了马步，左臂抬到胸口位置右拳随手臂向后，身体往右侧偏转，摆出了一副即将出拳的姿势。
然后右拳好似有万斤之重一般，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向正前方挥去。
一套标准的正拳动作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做完，一声极其低沉的闷响从拳头上发出。
这一拳打完，白晓顿时觉得身子有些发飘，整条右臂变得酸麻无力。
“好。这一拳打得有模有样，只是刚才你一拳之后后续没有跟上，这说明你对深渊之力的掌控力还很弱。”
“我看你手臂还在颤抖，这是臂力不足的表现。‘破山神拳’施展缓慢但威力巨大，每一拳都相当于你的全力一击，并且每一拳都会比上一拳击出得更快，只要连续出拳，每一拳威力都会和上一拳威力叠加，最后一拳碎山也并非夸大奇谈。”
“这一秘拳追求的就是最大的破坏力，所以‘破山神拳’最终威力如何，还要看你能够叠加多少拳。努力提高你手臂的力量、强度和对深渊之力的掌控力吧。”
“你先自己练习‘破山神拳’，等你能叠五拳之后，再学‘穿空脚’。我回去休息了。”
午餐的时候白晓向伊恩询问起了何为圣者，经过伊恩的详细解说白晓也只听明白了个大概。
当白晓问起自己战斗力距离圣者还差多远时，伊恩只笑着说，身体力量上还差一些，战斗技巧方面完全就是笑而不语了。
为此，下午时候，白晓强烈要求要跟村长伊恩打上一场。
“白晓，你确定要跟我打一场吗？”
村长伊恩站在白晓对面，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再次确认般的问道。
“没错，我想知道跟圣者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好吧，我用跟你差不多的力量和速度跟你打，除了空闪只用普通拳脚。开始吧，你可以随意进攻了。”
言罢伊恩双腿微屈摆出战斗姿势后朝着白晓勾了勾手。
白晓两步来到伊恩身前，左腿抬起作势往伊恩腰间踢去，中途却立刻收回了左腿，按照白晓的想法，左腿虚晃右腿真的踢过去，然而收回的左腿还未站稳，右腿将出未出的时候，对面的大脚直直照着腹部踹了过来。
顿时，白晓被踹成了虾米状飞出了十多米开外，在地上又滚了两圈才躺倒在地。
缓了缓之后，白晓再次冲了上去，沉腰一记正拳，对面的伊恩迎着白晓微微一侧身便让开了拳头，接着右肩膀顺势撞到了白晓的胸口。
白晓一下子失去平衡，仰面向后飞去，还未落地空中落下一道黑影，正是不知何时跃至半空的伊恩。接着柔软的腹部再次被对方大脚踹中，白晓整个身子狠狠砸到了地上。
这一次白晓起身后，没有冒然上前进攻，左右晃动着接近了伊恩，眼看着距离差不多了突然一拳向着伊恩眼窝打去，拳头打到一半也不管伊恩如何应对自顾收回了手臂，同时左脚一点地面，施展出了秘技空闪。
伊恩却是一动不动，待白晓闪至身后的时候，才回身一个扫堂腿扫了过去，正好在白晓结束空闪落地的瞬间扫到他的脚踝上。
躺在地上的白晓想了想，发现伊恩的攻击并不快，力量也压制到了跟自己差不多的水平，可是对方每次的攻击都恰到好处的打到了自身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
“伊恩村长，你来进攻试试。”
“好的，揍人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白晓只见伊恩左腿抬起朝着右侧腰间踢来，中途突然停下向回收去。
白晓立刻一脚直踹向着伊恩腹部蹬去，谁知其向回收去的左腿迅速来了一个弹腿。
腰间一痛，白晓便又横着飞了出去。
待白晓站起来之后，伊恩上前两步，如同白晓刚才那般沉腰一记正拳攻了上来。
白晓学着伊恩的样子微微侧身，就在与其拳头贴身而过的时候。伊恩突然变拳为掌，在白晓身上轻轻一按，顿时白晓失去平衡往伊恩身体左边空处撞去，与此同时伊恩曲在身前的左拳向外一挥砸到了白晓肋骨上。
“白晓，武学不是死板的照搬硬套，你拿我的应对方法来应对我，实在是太蠢了，你要学会变通。再来。”
半个下午过去，白晓此时浑身破破烂烂，脸上再也看不出本来面貌，整张脸被揍得完全成了一颗猪头。
“伊恩村长，不来了，不来了，我知道差距了。”
“爽快，我好久没揍人揍得这么爽了。白晓，你还没学会走呢，就不要想着跑了，先从基础慢慢练吧。”
“不过你的身体条件是真的好，按照我们以前世界的划分，你的战斗技巧连普通武者都不如，但是你的力量、速度、敏捷等一系列身体指标已经远超宗师水准了。”
“如果真的生死之战，你战胜普通武者毫无问题，弱一点的宗师也不是你的对手，比宗师武者更强一个大境界的大宗师可以轻松击败你。至于圣者，我只是初入圣者境界，呵呵呵呵。”
“伊恩村长，你可知道故事里的主角出去冒险，通常都是力量不如敌人，然后依靠出色的战斗技艺战胜对手，美其名曰以弱胜强。对此我是不认同的，战斗哪有什么以弱胜强，战斗双方谁胜谁负取决于各种因素的综合，战斗技巧强难道就不是强大了，难道战斗技巧不是用聪明才智和时间累积堆积出来的强大？”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而已，伊恩村长你觉得我的想法有道理吗？”
伊恩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
“你的观点倒是和深渊之中普遍认同的观点很相似，就如同中午我所讲的，原来圣者是对达到某种境界强者的称谓。”
“这些强者普遍都强大到了某种程度之上，后来圣者慢慢就变成了衡量战斗力的标准，那些没什么战斗技巧但是力量强得离谱的生灵也就被归为了圣者层次的强者。原本我对于这种以战斗结果为准则的境界划分方式是很不以为然的，听了你的话，倒也明白了几分这么划分的理由。”
“我原来的世界有句俗话叫‘一力降十会’，我就是这种观点的支持者，我觉得力量才是根本，技巧都是建立在力量的基础上的。其实通过这些天的生活，我有种感觉，在深渊得到‘力量’，比磨炼战斗技巧要容易得多，我说的对吗尹恩村长？”
“没错。你是想以最简单的方式变强？在深渊确实只要不断吸收深渊之力，就会快速变得强大。”
伊恩摇了摇头。
“但实际上很少有人那么做，吸收过多的深渊之力会侵蚀人们的心神，让人发狂失去理智。你伤得不轻，今天就先回去休息吧。”
两只眼睛肿成小孩拳头大小，两个腮帮子像含着两颗鸡蛋一般的白晓从地上爬了起来。
“离天黑还有些时间，我想再练一会儿破山神拳，伊恩村长你先回去休息吧，顺便多做两个菜，我感觉晚上我需要多吃点补充一下消耗。”
吃过晚饭，天已完全黑了下来。
白晓回到自己屋中照了照镜子，脸上的浮肿比起下午，肉眼可见的消退了许多。
将镜子放回原处后，白晓又从枕头下摸出一根绳子，仔细的将双腿绑好，连续平静了几天，差不多该“喧闹”了。
白晓绑好双腿躺下没过多久，屋子外面笼罩一切的黑暗之中传来“喧闹”的声音。
这次的声音相比这十来天其它“喧嚣”夜里的声音，单调了许多。
白晓仔细分辨下，只有兽吼声传来，此起彼伏的兽吼，主要以狼嚎为主。
随着声响入耳，一种走出去的冲动从心底油然而生，但被绑住的双腿和勉强支撑的意志阻止了白晓本能反应。
对于白晓的异常，伊恩早在白晓住下的第三天夜里就见识过了。
那天，毫无准备的白晓在“声音”响起之后，无意识的向外走去，结果被发现了异常的伊恩打晕了，扔回到床榻之上。
次日早上，白晓在伊恩的询问下说出了夜里听到“声音”，并且会被声音吸引不自觉想走入黑暗的事。
伊恩表示，在村子里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谁在夜里听到过异常的声音。
至于“声音”，伊恩推测可能是不在“光源”内就会消失在黑暗之中，这种诡异之事的源头。还推测可能因为白晓深渊眷顾者的特殊身份，才会听到诡异降临的声音，并表示这可能是一种示警和吸引，是一种被深渊“眷顾”的体现。
再次警告了白晓不要因为好奇就去一探究竟之后，伊恩建议白晓每晚都做些“声音”降临的预防措施，所以才有了刚刚白晓绑住自己双腿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