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王复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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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鼠听后，沉默了一会。
它小心翼翼开口道：“不如前辈还是见赤蟒上仙一面吧，说不定赤蟒上仙愿意帮助前辈完成复活吞天王的大计呢？”
陈默冷冷地看着它：“你在教本座做事？”
丹鼠立刻垂下头认错：“不敢，不敢……”
鼠妖在妖族是出了名的胆小，十万年前它们的妖王“盗月王”在九王乱战中被吞天王一口吞下，血脉之力尽数被剥夺。以至于现在鼠妖的地位在整个妖族中都十分低下，妖族中有些妖认为鼠妖的妖族血统实在太稀薄，甚至提议应该将这一族群踢出妖族，归于不开化的野兽一类。
不过对于自己族群的遭遇，鼠妖们并未将错归咎于蛇族的吞天王，反而怪自家的“盗月王”太过弱小，导致鼠妖血统之力薄弱。
妖族的天性便是慕强凌弱，没有办法，陈默在书中就是这么写的。
陈默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在丹鼠面前叹息：“丹鼠，赤蟒不可能帮助吾王复活的。”
“你想象一下，若是盗月王的骨骸在你面前，你是会献出自己的骨血，让盗月王复苏，还是吞噬这王骨的力量，让自己的血统达到妖王的层次？”陈默询问道。
丹鼠心中咯噔一下，它思考了不到三秒，便涩声道：“小妖明白了。”
陈默继续讲道：“赤蟒道人为蛇妖，而且修为高深，本座到时候拿下它的肉身，再将吾王的王骨接入，如此王傀便有了，吾王的意识会在这具王傀中不断苏醒，最终成功复活。”
丹鼠此时有些茫然，它没有完全理解陈默话里的意思。
“妖若是达到妖王境界，便近乎不死不灭，便是有一滴血，也能立刻重生。”见丹鼠一脸迷惑，陈默耐心向它解释道。
“所以九王之战的时候，妖王们为了避免彻底死亡，大多准备了后手，它们挖出自己的骨血，将其藏在某处。”
“若是这些骨血附着在了拥有和王同族血统的妖族身上，那个妖族便会成为王傀——承载妖王力量的容器。”
丹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陈默将手按在丹鼠肩上，语重心长道：“丹鼠，待王复活，你我便是王的肱股之臣！王当初吞噬了盗月王的血脉之力，待它成功复活，这部分血脉之力它自然会赏赐于你！”
“盗月王的血脉之力……”丹鼠听到这，鼠目放光。
陈默一脸郑重道：“现在，本座已经将计划全部告知于你了。”
“你可以立刻去赤蟒那告发本座，待赤蟒炼化王骨之力，成为灵妖之后，你得到的赏赐必然也很丰厚……”陈默悠悠道。
“前辈说的什么话！小妖效忠于前辈与吞天王，至死不渝！”丹鼠坚决道。
陈默见它这幅样子，并不意外。
鼠妖，胆小而怕事，空有野心且短智。
不过鼠目寸光，现在丹鼠没有出卖陈默，是因为赤蟒道人没有给它许诺和好处，陈默和丹鼠的蜜月必然不会长久。
陈默一脸欣慰道：“很好，从第一天见你起，本座便知道，你绝非那种两面三刀之妖。”
“有些妖嘴上喊着王复大业，肚子里却谋划着如何篡夺吾王的力量，这种奸险狡诈之妖，本座必定要除之而后快！”陈默义愤填膺地道。
丹鼠不禁热血沸腾，如此忠义的王佐之妖，自己有什么理由要背弃它，选择那自私自利的赤蟒？
…………
翌日。
赤霞峰，道观。
“不愿意见本座？为何？”赤蟒道人凝视着面前的丹鼠，沉声问道。
丹鼠道：“那位前辈说，在您成为灵妖之前，它是不会见您的。”
“成为灵妖之前？”赤蟒道人眯了眯蛇眼，心中愈发不安。
如此看来，丹鼠背后的必然是灵妖以上级别的妖族了。
它为何要帮助自己？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被灵妖看重吗？
赤蟒道人深吸一口气，平稳心境之后，对丹鼠点头道：“好，请你回去转告那位前辈，我不会辜负前辈的期望。”
丹鼠转身的瞬间，赤蟒道人手指一弹，一条细小的赤蛇钻入丹鼠的体内，旋即消失不见。
“不愿意见我，那本座要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赤蟒道人心中暗道。
就在下一秒，丹鼠缓缓转过身，鼠目看向上方一脸惊诧的赤蟒道人。
“赤蟒上仙，还请您收回您的灵气。”丹鼠不卑不亢地道
赤蟒道人嘴角微微抽搐，它凝视着下方的丹鼠，心中震荡。
“一个鼠妖，怎么敢这样对本座说话？”赤蟒道人有些恼怒，它旋即释放威压。
蛇妖对鼠妖的血脉压制非同一般，丹鼠全身毛发炸裂，颤抖不已。
但它仍然站在原地，不肯跪下。
见丹鼠如此，赤蟒道人忽然没了脾气。
能把一个鼠妖的胆魄调教成这样的妖族，赤蟒实在没什么信心做出可能触怒对方的行为。
“好好好，是本座冒犯了。”赤蟒道人尴尬一笑。
它袖袍一挥，一条赤色小蛇从丹鼠身上飞出，收回到赤蟒身上。
“此事不必向前辈说起。”赤蟒皮笑肉不笑地道。
丹鼠喘了一口气，它没有回复赤蟒，径直离开了此地。
赤蟒道人看着丹鼠的背影，脸色阴沉如水。
它此时忽然想起一件事：“本座的丹房管事有四位，为何那灵妖没有选择其他管事，独独选那丹鼠？”
“丹鼠与其他三个管事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手下管理的丹奴不同，难道那尊灵妖是它手下的丹奴？”
这个想法一出来，赤蟒道人自己都失笑一声：“绝不可能！”
丹奴都是人族，一个卑贱的人族能能看懂深奥的丹道圣典？能让丹鼠马首是瞻？
“灵妖能看透灵魂，或许它看到了丹鼠灵魂的本质，因此对其格外赏识，不过，它是何时来到我赤霞山，又是何时收丹鼠为徒的呢？”赤蟒道人的思路逐渐飘远。
“还有，那灵妖对我究竟有什么企图？”赤蟒道人一想到这，便莫名不安。
妖族之间皆是尔虞我诈，不可能存在纯粹的好意，一个灵妖忽然发善心，给了一个大妖吞象丹的丹方，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