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幻魂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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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又来,纯白之色,丝丝缕缕,谷中灵果药草与房屋皆消失无踪,突兀寂静,巨象跟五彩孔雀等兽依然趴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同坐化。
“阵法!”
何天下站在肖凡身旁,双手不断挥舞,眼中精光不断,钻研之中出声说道。
“管你什么阵法,惹的本姑娘不高兴了!”
少女声音微怒,似麒麟奸诈让其不快,肖凡却觉更多像是山珍海味看得见摸不着的那种愠怒。
出声间大蛟缩身飞入其腰间,少女往前一踏,缓步走入雾中,渐渐不见踪影,武冬等人急忙追随而去。
“肖道友,我等亦欲前行。”
“杨道友请。”
杨浩轩说完便领众人而去,刹那身边寥寥无几,只余徐大山三人,肖凡双眼深邃,最后麒麟有意无意点出筑基灵果,让心起波澜,久久不息。
筑基灵果,生存条件苛刻,传闻之物,顾名思义,食之凡人可筑基,虽说筑基千万,皆有不同,强弱不同,却真真确确筑基,踏入修道,若后有机缘,亦可强大无比。
“何道友,怎样?”
“马上就好,肖君稍等。”
片刻之后,何天下双手飞舞,施法之中白雾散出一条羊肠小道,通往深处,见状起身,肖凡几人随同。
雾深处不见人影,寂静无声,几人全神戒备,白茫茫一片,肖凡瞳孔一缩,不知何时,似有烟丝若现,微不可查,急忙看去之间,身边无人。
“何道友?”
肖凡顿知不妙,急忙黑剑出体,缓缓前行,白雾渐浓,渐渐淹没人影。
山脉最北,有魂如丝,稀薄透明,微弱不堪,奄奄一息似随时可亡,凭一股不甘疯癫之意支撑,又似岁月太久亦渐渐沉沦,渐渐忘我,渐渐不知世事。
浑浑噩噩之中飞奔流窜,就要死亡,魂醒魂睡,昏昏沉沉,不知哪次,魂醒之间终见人烟,村落几十,凡夫俗子,山腰之处,有妇有孕,忙碌杂活,疏忽摔倒,鲜血顺着衣裳流下。
妇女脸色苍白,虚弱呼唤,有一中年男子身形魁梧,满脸胡茬,闻声急忙出屋看来,院外亦跑来一人,中年模样,身体健壮。
吵闹声又唤醒魂,魂望之间,腹中胎儿已死,两人抬妇女入屋,一人照看,一人急忙奔跑村中,似去唤人。
疼痛哭喊声来,魂似悲伤,又缓缓欲睡去,不知可否再醒来,有求生之意猛然迸发,强烈至极,如白光直奔妇女腹中而去。
茫茫无岁月,睁眼看去,妇女泪痕满满,喜意怜爱,胡茬男子双眼宠溺,故作镇定,一旁另一男子端坐石桌旁,似在饮酒,笑意很深。
“他爹,取什么名字好呢?”
“我们山野之人,一生愚昧无知,我不奢求他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本事,只希望能平平凡凡的安然活下去,就叫肖凡好不好?”
“肖凡?”
“肖老弟这名不错,肖凡,小凡。”
“梁大哥都说可以,那定是不错了。”
“小凡,看看娘,这是你爹,这是你梁伯。”
妇人抱着初生孩童在那指指点点,声音温和,似有无限热爱,想把所有都一一道来。
……
“爹,我想要吃肉肉。”
“小凡,别闹了,你爹忙了一天,该歇息了。”
“我就不!”
“孩他娘,没事的,小凡,爹明天就上龙临山脉,去给你打最喜欢吃的兔子肉好不好。”
“爹爹真好。”
“小凡乖!”
……
“爹,我要去学剑练箭。”
“好,走,爹带你到练武场去。”
“你是谁啊?”
“我是肖凡,你是谁啊?”
“我叫二狗,他叫三蛋,你也是来练箭的么?”
“是啊,我要好好练剑,长大了跟爹一起去打猎。”
“哦,你真厉害,我是被我娘逼来的。”
“我也是。”
男子在一旁看着众多幼童打闹,双眼复杂,有风霜,有希望,有不甘,有欣慰。
……
“爹,你怎么呢?”
肖凡趴在身上,哭的昏天暗地,摇来摇去,男子一动不动,妇女坐在身旁,只是默默流泪,不声不响。
“妹子,都怪我,我应该跟肖老弟一起去上山的。”
梁伯在一旁脸色悲伤,一脸自责,似乎想要代替男子去死,可是不能,可是没用,有着无尽懊悔与不愿。
“梁大哥,不怪你,是命。”
……
“娘,你好点了没有?”
肖凡端着一碗黑糊糊的汤药,喂着妇女喝完,双眼童真的问道,眼神之中有深深的疼痛与落寞,少年终识愁滋味。
“小凡乖,娘没事,听娘的话,以后要听你梁伯的话,好好的活着。”
“嗯,孩儿一定做到。”
“去隔壁叫你梁伯过来,娘想说几句话。”
“梁大哥,小凡以后就交给你了。”
“妹子你放心吧,小凡我一定照顾好。”
……
“梁伯,梁伯。”
“小凡,怎么呢?”
“你看。”
少年右手成拳,一拳砸去,院里一块盆大的石头四分五裂,男子一惊,急忙看来。
“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梁伯你那日给我的兽皮,还记得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好像是一篇功法,我炼了来着就成这样了。”
“哦,好,小凡啊,听梁伯话,以后不许到处说,也不许在人前露出来,听到没有?”
“嗯,我知道了。”
男子看着小孩急忙跑进屋中,眼神有希望,有开心,有哀叹,呆立原地,久久不动。
……
白雾之后,麒麟身旁,茅屋之中,有老者盘膝而坐,缓缓睁眼,喃喃自语。
“奇怪,凡人修道,为何魂从天来?”
“也罢,这两个小娃也不错。”
顺着老者视线看去,白雾之中,少女缓缓前行,一步一步,一往直前,双眼紫意奔腾,环绕身旁,四周白雾不近身,深入而来。
肖凡身前,何天下一脸平静,双眼皆光,手指不断挥舞,前行后退,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一边破阵,一边练阵,身上气息更加飘渺。
白雾近身,其身有光,不近分毫,明显异宝傍身,不动其神,何天下迈步越来越快,逐渐与少女平行,又开始停立,久久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