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何为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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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妖精们面前一副高冷，还有建议，只不过是一招很简单的欲擒故走罢了。
要是妖精们不识趣，不想听从他的建议，他会让一众妖精知道何为神灵之怒。
张家的威胁隐隐迫近，林西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增强实力的机会。
一众妖精变为信众，他的实力至少会增加三分之一。
而如何让妖精成为土地神的信众，其实这很简单。
只需要它们选择一地定居下来，然后建立土地庙简单的祭祀，便可以算作信众。
土地神虽名为土地神，但他职责是保护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凡人。
名字是土地神，但他的权柄没有一项是跟土地有关。
凡人拜求土地神，求得是家中平安，风调雨顺，驱灾赐福。
林西以神识传令，唤来了石头村村长跟赵火。
“见过土地神！...”两人对着林西一阵行礼。
“无须多礼！...”林西挥手托起两人。
“我找你们来是有一件事要通知你们...”
林西没有模棱两可，故作神秘，而是坦言相告，让村长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委。
“总之，这几日就会有一只三十多人凡人妖精族群靠近我们石头村。”
“我让你们把它们留下，想办法让它们在石头村定居。”
“这！...”村长一阵为难。
村长一脸为难，“土地神啊！...”
“石头村现在也不富裕，”村长突然跪在地上，一阵大嚎对林西哭穷。
“你少在我这里装模作样...”
林西无奈看着抓着他腿脚诉苦的村长。
他直言不讳直接戳穿了村长的苦肉计，“村里几十年来没发生过大灾大难，哪家哪户没有存粮，耗子让你们养的都比别的地方肥。”
“我是土地神，村里的实际情况能瞒得过我的双眼？...”村长听到林西这样说，面色有些尴尬的站起来。
“土地爷，这村中的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村长为难道。
“放心吧，我不会让村民凭白付出，”村长那点小心思林西一眼便知。
村长肯定要以保护石头村乡亲的利益优先。
一旦损害石头村的利益，哪怕是土地神，他也会据理力争。
这也是东方神道，神明跟凡人之间的常态，所以，林西才会选择如实相告。
至于神谕，那玩意用多了受伤的还是林西自己。
神灵要发展，要扩张，是需要真金白银来支撑的。
真金白银从哪里来，信众口袋里面掏。
所以有野心，想有作为的神灵，第一个发展的难关就是，如何说服自己的信众。
让他们掏出真金白银支持。
古往今来，前世今生，大部分神灵的做法都是，“画大饼。”
信仰神灵用天国，佛门用来生来忽悠，这本质上都是再给信徒画大饼。
再说，神谕要有人听，才是神谕。
没人听的神谕，尴尬的只会是自己。
至于神罚，东方神道就没那概念。
就算有，那也是天之四御，五帝五老才能掌握的神通。
一个小小的土地神，做的好香火信仰自然旺盛，做的不好，村民说不定直接把神像推了，再从别的地方请一位回来。
毕竟土地神真不是啥稀罕玩意。
动物成精庇护一方，可以成为土地神。
运气好得到凡人供奉就能变成土地神。
生前的大善人死后因为生前事迹，大概率直接变成土地神、
更不用说还有上面王朝封的土地神，下边士绅乡亲自发推举的土地神。
土地神这个行业，内卷的程度，比前世大部分行业有过之而无比及。
所以，土地神要办一件事情，先跟村长沟通好，然后在让村长说服其他村民，比模棱两可的神谕效果不知道好多少倍。
林西将自己的打算告诉村长，“石头村大部分房屋年头已经十分久远，我记得很多房子存在的时间比土地庙都长。”
“要是仅凭村民自己，重新翻修显然十分吃力。”
林西提醒道，“如果能借助几日后来的一众妖精，显然会轻松不少，就算把石头村房屋全部翻修一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西对村长诱惑道，“难道村长就不想住在一间新房子，冬日冷风吹不着，阴天下雨淋不着...”
林西看到村长有些犹豫不定，便继续加码，“妖精们实力不弱，往后还能猎到肉食，村民如果需要也可以跟他们交易。”
村长听到林西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两眼发光。
“重新翻修房屋，这个村长有些心动。”
“毕竟他家的房子几十年了，冬天冷风直吹嗖嗖的，淋雨阴暗潮湿，是该重新翻修一番了。”
如果只是这一件事，村长心里只会有点心动。
村长年级大了，难免有些古板，抗拒改变。
但村长听到林西说它们有肉食之后。
村长再也忍耐不住。
肉食，这玩意在古代，不管那个世界都是稀罕物。
哪怕石头村的情况，也不是每年都能吃上一顿肉食的。
石头村虽然在大山中，但石头村真的不穷。
与世隔绝有好处，也有坏处。
但在古代世界，明显是利大于弊。
徭役、人头、田赋各种乱七八糟的税负，因为与世隔绝的大山，根本没有衙门跑来收取。
粮食三四个月一熟，让家家户户都是粮盈满仓。
当然，缺点也有，比如说石头村明显缺少，油盐酱醋，衣物等等生活用品。
林西跟村长秘密商议，费了很多口水，最终说服了村长，对几天后到来的妖精保持接触，互通有无。
至于像什么妖精融入石头村，这些林西跟村长都没提及。
林西觉得，村长年纪也不不小了，这种事情就不要拿出来吓他了。
万一把老人家吓出好歹就不好了，林西心里还有一点担忧，“石头村愿意接受妖精，但妖精愿意融入石头村吗？...”
“万一妖精不愿意，那它们这里商量好了也是在做无用功。”
如果，妖精融入石头村，要以什么身份融入石头村。
“日后石头村谁为主，谁为辅。”
这个才更要慎重。
虽然石头村平日里不太尊重他这个土地神。
比如，一点鸡毛蒜皮的邻里家常小事，都能吵到土地庙跟前。
“调解邻里关系，这明明是村长的责任，怎么村民一有矛盾，都往土地庙来了。”
这也是土地神在石头村威望比较高的原因，就一座石像，威望都跟村长差不多。
它们的供奉香火信仰，可是一点都没有少过林西。
灵玄子这位玉苍山神，存在的时间比林西早很多年。
但灵玄子直到死都没有凝聚法域。
林西成为土地神，法域便直接凝聚。
法域是神灵的权柄延伸，但更是一种人心所向，信众虔诚，香火信仰汇聚证明。
“村民从未对不起神灵，而神灵因为一些好处，就损害相信着神灵，虔诚供奉神灵的凡人信众？。
神灵如果为了追逐强大无所不用其极，这跟凡人又有什么区别。
凡人求仙问道，长生不死可以抛家舍业，舍妻弃子，损万人而肥己身。
神灵如果没有底线，坚守，又比这样的凡人强在哪里？...
灵活变通，对人生不过匆匆百年的凡人来说是褒义词。
但是对春秋作一日，千秋作一岁的神仙来说，就是一个贬义词。
百年时光不过是神仙漫长人生中的一段路途罢了。
神仙唯一的敌人只有漫漫岁月的时光冲刷。
如何在漫长岁月里保持自我，是每一个成仙者，成神者都要面对的劫难。
而这个名为时间的敌人，它的第一式就命名为，善变！。
神仙不朽的根基是道心，不管这道心是啥，但道心是仙神大能永恒岁月中的锚点。
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大能，仙神都因为道心受损，忘掉了心中最初的求道之心，令灵台蒙尘，坠落红尘。
没有不朽的道心，永恒的坚持，如何能承载长生不死的境界。
不管林西因何缘由成为成为这一方土地神。
但林西对土地神这一身份是欣然接受，心中并不抗拒神灵的身份。
“神灵高高在上，笑看凡人生死，又或者冷漠无情，视凡人为蝼蚁。”
这些可能是神灵，但绝不是林西心中的神灵。
“我与众生定约，众生若不弃，吾亦定不负。”
“此契以时光为刻，岁月为载体，沧海桑田见证。”
这是林西心中对神灵之道的感悟。
“无论是妖精，还是张家，都只不过是成道之途，长生不死之路上的劫难。”
“既然是劫难，度过去便是。”
“岂可因为一点劫难，就割让心中的坚守。”
“今日退一步，明日退五步，长生不死走到最后剩下的究竟是他，还是一具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