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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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战之后,原本环境优美的山神谷变得异常破败。
林西从山神殿出来,目光所致,到处都是妖兽的尸体,还有一些类人模的眷族。
这些妖兽来自玉苍山各处,彼此间说不定还是仇敌,哪怕死亡也不会有谁去收敛尸体。
但类人的妖精就不一样了。
“妖精也是异兽开慧,但一般是高人点化,虽然属于妖类,却又更像人类,
而且除了身体上有些兽类标志,妖精与人类并无二致,”这也是那篇杂记玉简上记载的信息。
林西扫视一眼,目光落到了收敛亲朋股友的一群妖精。
它们大多数为女子,少部分男子。
这应该是男子平日里外出猎食,需要猎杀凶猛野兽,异兽,伤亡较大。
女子一般在山神殿中是奉,不需要拼命,所以看起来数量多一些。
点化眷族的一般是山神。
穷山恶水有时候是没有人类存在的。
神灵需要生灵的祭祀供奉。
哪怕不供奉神灵,神灵所在之地也必须有生灵活动痕迹。
久而久之,一些神灵就想出了启发动物灵智,赋予他们类人之躯,如同人类一般繁衍生息,作为专门供奉的神灵眷族。
山神谷一群妖精就是这样的存在。
他们最初的祖先,受到灵玄子的点化,开启灵智化为人形,并作为山神的眷族供奉神灵。
林西观妖精的外形兽类标志,感觉最初收到点化的妖精,本体应该是狐。
当然,妖精现在也跟人类一样,出生便是类人形态。
林西心中想到,“可惜,灵玄子没把这些都当成自己的信众,而是一群奴仆。”
“又或者灵玄子志不在此,对待自己的眷族不管不顾。”
神灵长期不作为,信众自然会抛弃神灵。
可偏偏灵玄子又不允许,毕竟,他是点化它们的神灵。
灵玄子认为对它们的生杀掠夺全在自己,能让他们活着已经是自己法外开恩了。
灵玄子如今已死,灵玄子心里是如何想的,林西也只能大概猜测。
所以,这群妖精,对待造化它们的山神,异常仇视也大概可以理解。
毕竟,君若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仇寇。
灵玄子死了,它们也不伤心,反而有些头顶枷锁消失,获得自由之后的雀跃。
林西缓缓走到一群妖精面前。
“见过前辈!...”一群妖精看到林西走来,对着他行礼。
林西打量着妖精们,几百年的繁衍生息,妖精身上的兽类痕迹已经不怎么明显,除了有别与人类的耳朵还有毛发之外,妖精跟人类的却别并不大。
妖精的耳朵尖尖,这大概是最明显的兽类特征。
林根据它们身上残存的兽类特征,再次肯定自己的猜测,“这一群妖精的祖先源头,绝对是狐狸,应该跑不了。”
他看着眼前神情感激的一众妖精,沉声对一群妖精问道,“你们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林西问这个问题,自然不是平白无故的发善心,关心妖精的死活对。
一群失去神灵的眷族,如果林西能成为它们新的的神灵。
那林西的信众差不多一下就增加了三分之一。
残存的妖精在四十多人,大概是石头村三分之一数量,多数又为女子。
它们跟人类又没有生殖隔离,将它们带回石头村,跟石头村村民结亲,
两三代就可以彻底融入石头村。
石头村二十年后的人口将在现有的规模上翻个两三倍。
当然,这一切要看妖精的意思。
如果它们不愿,林西也不强求。
一名年长的妩媚女子站出来,对着林西恭敬说道,“启禀前辈,我们打算在山中找个好点的地方,效仿人类开垦耕种,定居下去。”
林西心念流转,张口对妖精道,“此处往东五十里,有一座人类村庄,从那里你们应该能获得人类的稻种,还有农具。”
“有了这两样的东西,我想你们的开垦定居应该会容易不少,”林西对着那个妖精女子提点道。
那名妖精女子表情犹豫,“可人类怎么会平白无故帮我们?...”
林西示意道,“他们虽然不会帮你,但你们可以用东西跟他们交换。”
“可...我们一无所有!,”妖精女子有些抱羞自卑。
林西不高的身影站在那名高挑女子身边,有些仰头看着对方。
他语气悠然道,“交易不是看你们有什么,而是看对方需要什么。”
“而且,这山谷中满地的肉食,只要你们带去一部分,我觉得,他们应该很乐意跟你们交易,”林西指着山谷中满地的异兽尸体平静说道。
“我言尽于此,愿不愿意听那是你们的事情,”林西说完,转身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一种妖精面前。
林西宛如一道流光,飞过玉苍山上空,身后是战后尸横遍野的山神谷。
一众妖精看着林西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她们眼底。
它们面面相觑,“我们要听恩公的建议吗?...”
林西并未逼着妖精做出选择,因为他知道,妖精其实没有别的选择。
作为一个成熟的智慧种族,妖精的社会模式还停留原始部落时期,
食物来源是靠捕猎,族群的生存靠捕猎。
失去了神灵的庇护,妖精就要跟开启智慧的飞禽走兽争夺领地,抢夺生存空间。
飞禽走兽开慧之后,一般是独来独往。
这个时期的飞禽走兽被称作异类,还需要想寻常动物那样进食,直到成为妖兽才能摆脱对血食的依赖,通过吸收天地灵气替代血食。
不过,这个时期的异类,哪怕几个星期不进食,也不会影响战斗力。
但受人点化形成的妖精,它们的生存模式更似人类,需通过每日吃饭,保持体力。
需要频繁的捕猎,实力越强所需要的食物也就越多。
这也是为什么灵玄子手下妖精生存艰难的原因。
没有点亮农耕天赋,他们仅靠捕猎维持百人的妖精族群规模,每日至少需要千斤肉食。
哪怕石头村的粮食都养不起他们。
林西没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回到石头村。
他悄没声息的落在土地庙前,大手一挥,凭空出现了远处妖精们的画面。
这是神力的一种应用法门,具体原理可以参考水镜术,林西曾经在赵火身上使用过一次。
这一次林西在比较重要的妖精身上悄悄留下了一枚印记。
妖精之间的秘议,还有他们未来的打算统统被印记保留,展现在林西眼里。
林西看着画面中妖精们的行动。
妖精们计划跟林西所想差不了多少。
幸存的妖精多是一些妇女老幼,重要的青壮年大多死在了阵法中。
原来单靠捕猎维持生存的模式,现在肯定没法继续。
而且,这个世界狩猎异常危险。
猎人跟猎物的身份经常转换。
想要效仿人类开垦,也不是短时间就能有成果。
看起来妖精们获得了自由,但同时它们也被逼到了绝路。
这个世界,失去神灵庇护的眷族。
它们的结局,好一点的结果是融入人类,凄惨点是作为失败者,战利品,变成胜利者的战果,奴隶。
绝对大多数妖精族群,很快就会消失在历史长河,连一滴水花都翻不起。
只要妖精中有聪明人,那它们很快就会明白,石头村是它们现在唯一的选择。
印记画面中,几名妖精中的长者经过一阵激烈的讨论,最终选择了林西的建议,往石头村的方向出发。
林西看到妖精们的行动,轻笑说道,“它们还算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