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两个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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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为什么我会看到这个东西！”满脸通红，不停喝着烈酒的副团长不满的踢了脚身边的士兵。
“我们差点被当成疯子！”副团长不停的殴打着马车里的士兵。
“你为什么要跑那么快！再坚持一天，我就换到后方了你这混蛋！没用的家伙！”强壮的副团长剧烈的动作，让整个马车都在颤抖。
周围的士兵没人敢阻拦，只有同样是军官的同伴开口了。“冷静些！没事的，当时不是很多人都看到了吗？”
“你不懂的！阿利亚纳。”副团长又喝了口烈酒。
马车驶进了营地，副团长立刻跑进了克苏因的书房，很快奥斯丁也被叫了进去，然后是成队的骑士们，穿戴着板甲守卫在克苏因的房屋前。
“你确定那里真的悬挂着一个太阳？”奥斯丁的右手放在桌上，食指不停敲击着桌面。
“是的，我们翻过第一座山地的时候，在我们头顶的乌云蔓延到那一片荒芜的巨石地后就消失了，取代他们的是一个炎热的太阳，到了夜晚也依旧悬挂在那里。”副团长点点头，重复了一遍。
“炎热……”奥斯丁思索了一会。“你为什么会认为那个太阳很炎热？”
“额……”副团长有些错愕。“因为它是赤红色的，就像夏天的时候，而且那个太阳很大。”
“距离呢？太阳距离地面和你们的距离，还有那片巨石地的面积，不会都是岩石吧？”奥斯丁追问对方。
“这个……”副团长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我们没有注意到，当时太震惊了。”
克苏因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奥斯丁的追问。“从那片山坡，到遗迹，大概有多少距离？”
“很远，克苏因阁下，我们的探索队大概需要六天才到达山地。”副团长说道。
克苏因拿起桌上探索队带回来的新地图，仔细比对了一下。“奥斯丁先生，先让探索队向左右前进吧，至少要等到冰雪融化后我们才能再次组织起一支真正的探险队伍。”
“还是请亚述牧师来吧，我们需要教会的意见。”奥斯丁叹了口气。
“去请亚述牧师。”克苏因的命令立刻传递到了门外。
当亚述进到房间时，里面的人都看见了他身上散发的血腥味。
“怎么了？”克苏因询问道。
“一次斗殴事件，我当时正在安抚双方。”亚述微笑的解释道。
“斗殴？”克苏因看向了门外去请亚述的士兵。
“阁下！在分发食物的空地里，第三中队的士兵和土着民发生了一些冲突，似乎是为了争夺食物，”士兵大声的汇报道。
“格雷格呢？他不是在那里吗？”克苏因的语气很不好，这一个多月里都没发生过太大的流血事件，怎么今天发生了。
“已经解决了，格雷格先生分别处罚了双方。”亚述描述了事件的结果。
“那就好。”克苏因点点头，没在理会这件事情。“亚述先生，我们在遗迹背后的山脉里发现了些东西，希望能得到您的意见。”
“发现？”亚述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很高兴能提供帮助。”
奥斯丁简单的将探索队的发现跟亚述描述了一遍。“您有什么看法吗？”
“嗯。”亚述想到了什么。“苏瓦拉先生呢，我们该向他询问一些细节了，巨石地，而且非常炎热，那本旧典有参考的价值。”
“那个家伙正在运输队伍里，在等一会就回过来了。”克苏因回答道，他让苏瓦拉负责接收城镇运输来的物资。
“您认为教会方面会有什么举措吗？”克苏因真正想询问的是这个。
“如果您打算开发这片区域，那么需要向教会方面报备这里的事情，您知道的，对待异神和异种们，教会的政策一直都是一样的。”亚述强调着。
“我明白了。”克苏因点点头，没在说什么。
“你们去休息吧，别和其他人讲起这件事。”克苏因命令赶回来的副团长和士兵们。
“遵命。”副团长起身行礼。
“我们也离开吧，这次的发现很有研究价值。”奥斯丁站起身，他发觉到了克苏因的意思。
“那我接着去处理一下士兵和土着民的纷争。”亚述对着克苏因行礼。
“麻烦诸位了，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后会再一次抽出时间来讨论这次的问题。”克苏因简单的点了点头，送走了书房的客人。
亚述离开房间，直接来到了之前发生斗殴事件的空地上，这里依旧弥漫着严肃的气氛，原本安定的环境被打破了。
各个团体之间的距离越发明确，土着民划分的几个队伍聚集在空地四周，相互对望着，士兵们聚集在一起，不停的咒骂着，时不时有拿着武器的士兵站在一起，对着远处坐在地上的土着民们说着什么。
格雷格手下的士兵们都集中了起来，穿戴着半身铠和拿着燧发枪和各类武器的士兵们站在厨房前，格雷格穿上了那件厚重的盔甲，坐在火炉旁，审阅着身边的士兵们。
“一群废物！”格雷格再一次咒骂起远处的士兵。
德罗赞家族的军队体制完整延续了贵族城堡时期的习惯，军队以骑士阶层为核心，外围是骑士的扈从和专业士兵，人数最多的则是素质底下到需要刺刀顶着后背参加战斗的农奴征召兵。
那些被辱骂的征召兵们听到了格雷格的声音，但身份的差距让他们只能背对着对方。
“情况好些了吗？”亚述询问起格雷格。
“当然了，我杀了两个蠢货后，那些家伙听话了些。”格雷格举起身旁的鞭子，抖动着上面的血冰渣。
“死了？”亚述的表情变得严肃。
“当然了，那些征召兵就算了，给他们几棍子就冷静下来了，但那些土着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疯了一样，我就用鞭子抽死两个。”格雷格冷笑着挥舞着手里的鞭子，周围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正在分配岗位。
亚述的表情越发凝重。“我会去安抚他们的情绪的。”
“不用了，亚述牧师。”格雷格贴心的提醒亚述。“对待这些下等民，用鞭子会方便很多，我们那有那么多是时间啊？今晚可还有祈祷会要举行的。”
“所有人都有向神祈祷的资格。”亚述转过身，向着死了两人的土着队伍走去。
这很好区分，那些捂着肩膀和身体，蜷缩在一起，还在躲避着周围士兵视线的那一队土着人就是纷争的一方。
“没事吧？”亚述蹲下身，询问起对方。
“亚述牧师！”一名眼睛被木棍殴打的铁青的土着民抬起了头。
“别动。”亚述从怀里抽出一把小刀，在对方冲血的眼皮上划了一刀。
鲜血顺着伤口流出，那个肿大的眼皮慢慢消退下去，被挤压的睁不开的眼睛在一次睁开了。
“怎么回事？你们之间不是没有什么冲突吗？”亚述询问道。
“是汤！”土着民触碰着自己的眼角。“那些士兵说我们的汤味道很好，要来抢。”
“汤！”亚述的声音提高了些。
周围的土着民咽了咽口水，周围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亚述身上。
“是的，我们的锅能让汤更美味，怎么能让那些家伙抢走呢？”土着民的表情变得有些兴奋，泛红的眼睛不停的抖动着。
一双双眼睛望向空地上，那个熄火的火堆，上面的锅子已经不见了。
“被收走了吗？”亚述询问道。
“被格雷格先生收到厨房里了。”土着民无奈的说道，他们眼里的热切和不停吞咽的口水让亚述越发吃惊。
“注意休息，我会联系医师，给你们送一些药物。”亚述站起身，打算离开了。
来到医师的营地，这里的几间帐篷里有几名伤者，亚述找到一间帐篷，直接走了进去。
“情况很不好，那些土着人的精神似乎出现了些问题。”亚述坐在罗文身边，提醒道。
“是吗。”罗文在心里记下了一个数字，四天。
“最近运送来的瓦罐和砂锅，我都去检查了一遍，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有问题的只有那一个锅子吧。”亚述询问道。
“在探索队的调查报告里，有说发生过什么冲突吗？”罗文询问道。
亚述摇了摇头。“我能接受道的信息都来自奥斯丁先生，来回联络的车队都被克苏因阁下的侍从们收拢了，那些信息直接交由克苏因阁下处理。”
“信息来源被限制了吗？”罗文有些遗憾。“连那些士兵们也不知道信息？”
“他们可不再这里用餐，甚至搬运货物时都是土着民们负责的，他们听不懂通用语。”
“什么时候开始的？”罗文再一次问道。
“在克苏因阁下要求所有人出发探索时就开始了，那片遗迹里确实有着什么东西。”亚述将会议的内容向罗文讲述了一遍。
“巨石地？两个太阳？”罗文的表情终于发生变化了，他意识到了什么。
“苏瓦拉呢？克苏因要求接见他了吗？”
“还没有，他被指派接受物资去了，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亚述询问道。
“他手上有一本旧约的手抄本，我看过其中一篇的内容，那片巨石地非常的炎热，国王还被诅咒了。”罗文回想的内容。
“有这一篇吗？”亚述有些奇怪的问道。“奥斯丁先生给我看过那份旧约，那里没有这份内容。”
“是吗。”罗文没有惊讶。“那你们看到的是什么内容。”
“古老的巨石之国与隐藏在阴暗森林里的部落的战争，在太阳的制裁下，保护部落民的迷雾被驱散了，准确的说苏瓦拉手上的旧约与这里相关的就这些内容。”亚述描述了一边。
“看来他真的相信所谓的金手指。”苏瓦拉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重视现在的地位。
“金手指？那是什么？”
“能将世间万物变成黄金，这是神明给予巨岩之国国王的东西，但很可惜，那个国王饿死了。”罗文简单的说了一句。
“啊？是他说触碰的甚至进到嘴巴里的东西都变成黄金了吗？”亚述立刻意识到了。
“对。”
“那不是恶魔们最擅长的欺骗和扭曲愿望吗？”亚述的表情变得凝重。
“这不重要，苏瓦拉的笔记里有讲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吗？”罗文询问亚述。
“一篇赞歌，温暖的光照耀了世界，直到蛋壳边缘，不信者蜷缩在寒冬之中，唯有此地永享光明。”亚述念着，突然停顿了下来。“那里，似乎就算是夜晚，太阳也不曾落下。”
“那本旧典是在拉西莉亚的一间古老教堂发现的，这里距离拉西莉亚有多远？”罗文也发觉到了什么。
“德罗赞家族有专门的贸易商队与港口城市连接，骑马的话需要十六天左右。”亚述回答道。
“十六天，这还是在联合王国组织的大修建行动后，公路体系建立完成的情况下，那么在久远的时候呢？”罗文对亚述命令道。“想办法联系外界，让拉西莉亚的同伴调查亚索地区的历史，关于这里的事情，虽然被时间掩盖了许多，但一定还有踪迹。”
“我会传递消息出去。”亚述点点头。
在他打算离开时，纠结的亚述还是询问罗文，关于那个锅子的事情。“现在那些土着人的状态很不对，是否需要通知克苏因和奥斯丁先生？”
“不需要。”罗文摇了摇头，他都没有专业的考古能力，对这里的信息搜寻非常的不利。“只是一些变的稍显奇怪的土着民而已，他们是不会在意的，我想那口锅应该不止这点能力。”
“我明白了。”亚述有些失落的回复罗文。“但是那口锅被格雷格收回到厨房了，现在用来存放鸡蛋，我想未来一段时间我们都不用在意它了。”
“希望是这样。”罗文靠在床上，他想到的是探索时遇到的那些熊，它们前掌的伤口绝对不是普通的伤口。
森林里没有人居住吗？那威斯尔洛讲起的那个故事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