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发现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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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述先生。”奥斯丁站在门口，伸出手握住了亚述的右手。
亚述微笑的点头示意，他的余光看见奥斯丁的房间里，那些堆积起来的瓶罐已经被收了起来，狭小的房间里几处灯光将空旷的房间照的非常宽广。
“很抱歉，夜晚还请您过来，但我有些问题想与您探讨。”奥斯丁挥了挥手，身后的仆从与亚述身边的助手立刻向着门外走去。
在其他两人离开后，亚述开口说道：“很高兴我能起到作用。”
“请来。”奥斯丁侧过身，领着亚述来到他的工作台前。
在那张木桌旁，不知怎么的出现了一个小圆桌，上面摆着一瓶红酒和两个玻璃高脚杯，两盏煤油灯放在桌上，压着一张详细的地图。
“这是……”亚述看清了地图上的标识。
“这是这片遗迹以及周边地形的地图，最近刚总结出来的。当然，这并不详细，只能粗略的标记出一些大的地形变化。”奥斯丁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可是冬季，能描绘出来已经很好了。”亚述宽慰的看着地图。
“不。”奥斯丁不满的摇着头。“这里可是猎人们经常狩猎的森林，附近的其他地方地图描绘的很完全，但是靠近遗迹以及……”
奥斯丁手指着遗迹后方的一片山脉。“到了这里那些猎人们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是很正常吗？”亚述用手比量了一下村庄与遗迹的距离。“要到达这里花费的时间可比其他地方要长很多。”
“亚述先生您没有学习过地理学，我作为王国雇佣派遣的学者，负责的是这里的土地开发。”奥斯丁兴奋的笑着。“这是我的专长。”
“您看，这是我收集了探索队伍的地图和猎人们自己上报的地图。”奥斯丁从一旁抽出两份地图，将他们叠在一起，煤油灯放在纸下。
“不仅是遗迹的地方，那些猎人在避开，还包括这片地区向外流出的几条河流，在河流的平缓区应该是极为合适的农耕区域，可是别说村庄了，甚至那些猎人们连靠近都不愿意。”
“您询问过他们原因吗？”亚述仔细的看着地图，刚迪林地的面积很大，加上它山地地形的起伏和极为高大的树木，很多人其实不知道，这些山地其实都是一片山脉的延伸部分。
“一些传说什么的，您知道的，在以前这里可是异端和异教徒们控制的区域。”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亚述的注意力沿着山地的走向，一直延伸到地图的边缘。“这里似乎靠近圣罗西亚联邦城。”
“圣罗西亚？”奥斯丁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脑海里亚索地区的地图。“这里向南方行驶一段路程，可以抵达可索里亚平原，在那里有几条道路能到达圣罗西亚。”
圣罗西亚位于两道横跨整个高墙南部地区的山脉之间，与拥有辽阔平原的山蓝城不同，圣罗西亚位于一条狭长的山脉低洼处，链接着亚索东部的索尔罗地区。
这条狭长的平原由教会组织的远征军夺取，册封出了数十个自治城市，这里拥有十七个红衣主教的名额，在圣山与王国的统治者们眼里这里是红衣之地。
亚述敏锐的察觉到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将这条讯息记住。“在教会绘制的教土图册里，这里位于亚索和索尔罗地区的交界处，因为依靠着那片刀锋山脉，所有是空白的。”
“是吗，那我们可是首次踏进这里的探索者。”奥斯丁微笑的看着亚述。
“这也意味着危险。”亚述转头看向奥斯丁。“您邀请我过来不仅是看地图吧？”
“当然。”奥斯丁将一旁的托盘直接摆放在桌上，压住了桌面上的地图。“这些是我抽取的土质样本。”
“我认为，在遗迹后方，那一片山脉之中，温度是在上升的，当然我询问过哪些猎人，在他们的狩猎经过里，那片山脉总是覆盖着冰雪。”
亚述扫视了托盘上那些混杂着砂砾与石块的黑土。“您认为在山脉后方，或者在那些冰雪覆盖的山峰之后，有着一片在冬季依旧温暖的地方存在。”
“是的。”奥斯丁从胸口拿出了一本笔记。“或许我不应该拿出它，但我认为，苏瓦拉为我们讲解的旧典或许真的有借鉴意义。”
“旧典？”亚述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些异端邪说？”
“我们要通过虚幻，看见真实。在事实面前，是没有谎言的。”奥斯丁翻开笔记。
“根据旧典上的内容，或者说故事，在这山脉只中应该有着成片的岩石和野人才对。”奥斯丁将一些重要的内容标记出，拿给亚述。
“不用了。”亚述摇摇头。“我也听苏瓦拉讲解过，但是我可不认为在这山脉内，数十公里的地方会有一片干旱的，炎热的土地。”
亚述拉开窗户前的帘子，通过木窗，屋外被扫干净的积雪又积起了几厘米。
“您不了解我的意思。”奥斯丁摇了摇头。“至少我的推断正确的话，那片山脉的气温确实发生了变化，这与旧典相符合，我害怕的不是这个。”
“亚述牧师您没亲自观察过遗迹。”奥斯丁回忆着脑海里的景象。“那成片的围墙和金属制的兵器，都在说明这里曾经存在一个人类聚落，规模并不小，数万人吧……但他们……”
“都消失了。”亚述看向奥斯丁的眼睛。“您在害怕，那片从未有人踏足过的地方，有着能摧毁一个城市的神秘力量。”
“但是您忘记了吗？”亚述的声调提高了些。“是您和克苏因先生把我们叫到这里的！您来此的目的难道不是因为这里存在的秘密吗？”
“当然，当然。”奥斯丁点点头，他有些忧虑的说道。“但是我计算错了，克苏因先生的目的不是为了探索秘密，他几乎是压上了一切，虽然这里的黑土地很诱惑人，但是却也不值得压上自己的生命。”
“是吗。”亚述思索了一会。“我也确实感到奇怪，这里的人手太多了。”
“希望我们能安全的回到城镇吧。”奥斯丁略带些忧虑的说道。
沉闷的气氛很快被亚述的声音打破。“奥斯丁先生您邀请我来是来询问苏瓦拉身上那份旧典的事情吗？”
“是的。”奥斯丁点点头。“关于旧典，这些一直以来都被教会封锁，就算在真理议会内部，也很少有人谈及这个话题。”
亚述沉默了一会，他在思考是否告知奥斯丁自己知道的所有事，他现在的身份是传教士，知道的事情可不多。
“奥斯丁先生，首先，我们需要知道一件事情，在大多数人的观念里，这里包括高墙之地和教会传播教义的所有土地，甚至包括未开拓地区的人们。”亚述强调着。“也包括异种和异教徒们。”
“在光之主之前，在诸多邪恶之前，有着一位创世主。”亚述压低着声音。
奥斯丁点点头。“传世主创造了一切，先是光和土地，然后是水和植物。”
亚述接着讲着，这些在教典中是前几章的内容，作为传教士他讲过很多次。“紧接着主创造了生命，很多很多的生命，文明在这之中出现。”
“然后为了管理这一切，主创造了天使们，十三位天使帮助主管理着世间的一切，在主最后一件作品完成后，他沉睡了。”
“这些和我知道的一样，最后一件造物是人类，他们生活在乐园中，作为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人类天生就不同，为此主以自己的光辉创造了他的孩子，代行者，光辉之主。”奥斯丁帮亚述念完了最后一段。
“紧接着便是战争，光之主清洗了世界，十三位天使中有半数反叛，乐园消失了，人类被迫进入这个充满罪恶的世界。”亚述念着教典中的神迹。
“那所谓的旧典到底是什么？”奥斯丁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那是异种们和坠入地狱的天使们在人间的信徒说编撰的，所谓的旧典，可以是异种们自己的历史，也可以是恶魔蛊惑世人的工具。”亚述叹了口气。“经过数百年，上千年，旧典相互融合，互相曲解，有了许多的版本，但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些旧典不一定正确，或者说它们指引的很可能是恶魔的陷阱。”奥斯丁明白了。
“是的，现在在世界上流传最广泛的几个版本的旧典，大多是异教徒们宣扬恶魔的教义，是完全错误的。奥斯丁先生，苏瓦拉手中的旧典内容也许是陷阱，也许是数百年前的人，根据传说所写的。”亚述看着对方。“所以教会严密制止旧典的流行，别被人发现您对这些感兴趣，不然审判庭的骑士们会来到您身边。”
奥斯丁慢慢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我了解了，感谢您亚述先生。”
“那我该离开了，时间过得真快。”亚述点点头，向奥斯丁告别。
“对了。”在门口，亚述对奥斯丁说道。“我认为这里确实存在着什么，所以希望我们都能小心些。”
“我会的。”奥斯丁眼中的光芒在一次浮现。
克苏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开始探索行动的？这里的开拓行动不是很顺利吗？巴立科王国，德罗赞伯爵领，甚至是圣罗西亚地区，这里似乎又是一个漩涡。亚述带着满头的疑问，躺上了床。
“发现了！”兴奋了士兵高举着手中的老鼠。
探索队的长官立刻放下手里的地图，跑到士兵身边，接过那只灰黑色的老鼠。“是活的，接着掏这个洞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是的！大人！”士兵立刻行礼，一旁的队友们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拿着匕首开始挖掘这个冻硬的土地。
很快一小袋坚果和豆子被军官送上了马车，连带着被抓出来的几只老鼠。
类似的工作在附近十几公里的土地上不停的重复着，这批一百人的探索队伍已经走出遗迹，来到了那片稍显炎热的山脉之中。
“啊~苏雅拉！”一名土着民颤抖着身体，喊着不知名的语言，他又重新将衣服穿上了，这里赤着上半身依旧有些寒冷。
登高的士兵们突然高喊着什么，不断的挥舞着手臂，向山脚下的同伴们喊着，似乎有什么发现。
“这些蠢货，让他们打旗语！阿利亚纳不是在队伍里吗？”负责指挥这批探索队伍的是一名副团长，他的命令很快由旗语发送给了山上的同伴，
“大人他们发出来的信息很奇怪。”副官仔细的辨别山上的旗语，跟自己的长官汇报道。
“什么？”
“无生命，无线索？什么意思？让那些蠢货自己下来汇报！”副团长拿着单筒望远镜看着旗语，不满的说道。
“没有了！”刚跑下来的士兵喘着气。“没有了，在过几个山脉就到尽头了！”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甩在了士兵的脸上。“你在说什么？”副团长脸上的皮肤泛红，胡须不停的颤抖着。
“再过几个冰雪覆盖的山，就是巨大块的石头，上面没有雪，什么都没有，太阳在照着石头，那里简直就是干旱的戈壁！”士兵着急的组织语言。
“巨大的石头，戈壁？我没让你评价什么？直接说你看到了什么？”副团长已经拿起了自己的马鞭。
“是太阳！太阳挂在那片石地上！”士兵头上不停的流淌着汗水。
“太阳？”副团长直接揪起对方高举起来，手指着反方向。“太阳在那里呢？你在山上的时候在你屁股后面！”
“真的啊！他在石地前面！”士兵哭喊着。
“哼！”副团长扔下对方。“把其他几个家伙分开询问，那里到底有什么？”
很快，几分写在纸上的供述被单独送向营地，连带着那几名倒霉的士兵和副团长自己，惊恐的副团长依旧保持着稳定，但前哨营地同伴的眼神让他非常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