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陈枫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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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我都没有选择成为一名医生，仿佛是在踏出校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的。

如小孩子不再碰毛公仔后向大人们拍胸膛喊长大了一样，我天真地以为那叫成熟。然而并不是，那只是在逃避。上了大学，我尝试去摆脱高中的自己，然后出了社会，我试图去摆脱大学里的自己。

“随便你，只要你能养活自己就行。”父亲是这么跟我说的。

“随便你，别学你爸，这都半辈子过去了，还困在同一个地方。”这是母亲说的。

这可怎么办呢？我可以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身上有着不少父亲的影子，别的不说，就这闷骚的性格，九成九就是受到父亲的影响。

闷骚也不是我自己评价自己的，而是碰到的每一个人都曾如此评价我。这在我了解到闷骚是一个褒义词后坦然地接受。

闷骚，指的是外表冷静，内心狂热，沉默而实际富有思想和内涵的人。对比一下，我是“闷”有余而“骚”不足，内涵不够……

“喂，新来的，拿这些零件去质检。”一声大喝，让我从神游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脱离了医学这个范畴，我最多算是一个进阶版高中生，在碰了几次壁后，退而求其次的进了一个工厂，只要会看几个字都能进的那种，也可能不会看几个字都可以进。

嗯，这种工作还是挺……无脑的，都有精准的模板，工作的十多个小时基本就是在重复同样的动作。

“知道了。”我大声回应。车间里很吵，所以不得不扯开了喉咙喊。

而待在车间里的时间长了，人也会变得躁动起来，稍有个不如意的地方，骂脏话是常有的事。刚开始的时候我听不下去，就劝了一句文明用语，结果嘛……这他妈的就不是脏话！于是我有开始变得沉默，脏话的界定还真是因人而异，我不能让别人闭嘴，但可以让自己闭嘴。

一个月后，我离开了，工作的环境换成了一家服装零售店。这里没有污言秽语，有的是花言巧语。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啥也没见着，也得站在店门前喊几声喇叭！

嗯，这种工作还是挺……看脸的，请的都是青春靓丽的小妹，请几个男的只是为了搬运货物的时候效率高点。

“新来的，可以帮我去仓库拿一批小码的内衬吗？我力气不够。”

“可以。”

两个月后，我离开了，呃……不对，是被离开。网络电商的冲击，让实体店的销售额大受打击，大的商家还能试着转型升级，小的商家就没这想法了，旺铺转让倒是神速。

第三份工作，坐办公室了，配上了一台电脑，好歹算是个都市白领。想着朝九晚五吧，还真有，不过那只是因为人家写字楼有这方面的规管，工作常常要带回家里做。

“陈枫，你要是这个月还出不了业绩，你就不用做了。”

“……”

说运气吧，有点，说坚持吧，也有点。反正在最后的期限来临前，我做出了一份业绩，除去上缴的部分，到手的也有好几个零跟在后头。

然后我辞职了，买上一个背包，开始了一个人的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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