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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匆匆又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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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飞机的那一刻,我有些怅然。

太快了,感觉自己还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一下子,就从那边飞到了这边。但很快,我又恢复了过来。

南方,嗯……果然入冬失败了!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言谈,一种“地头蛇”的感觉油然而生。

“各位,走了走了。”同乡们纷纷在出口处找到前来接机的家人或朋友,挥手道别。有时候挺羡慕这种画面的,但在有的时候又喜欢一个人的潇洒。

看着指示牌,我走向出租车的候客区。

“师傅,开一下后备箱。”

“稍等。”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子,鬓角有些发白,但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很好,笑容很亲切。

当时我就想:碰上好司机了,因为这种可以传递温度的笑容不是每一个人都拥有。

“是学生吧?”帮我放置行李箱的时候,司机问道。

“嗯。”我应道,大概,他也有像我这般大的儿女在上学。从他的工作证上,我得知了这名司机的名字,姑且就叫做老李。

“大学生?”

“嗯。”

“哎呀,大学生好啊!”老李笑容更盛。坐回车内的时候,他开始分享属于他的故事:“要是当年恢复高考的时候我能放下手中的工作,现在说不定也是一个大学生了。”

恢复高考的那年……好遥远的事,那时候这个世界还没有我。有什么工作是放不下的呢?放不下的应该是别的什么吧。

“现在也有成年高考啊!”

“现在有家庭了,不能乱来,再过几年退休,我就去老年人大学……你是哪所学校的?”

“Z大。”

“哎呀,厉害,211工程里的。”老李赞叹,给我竖起了一个大大的拇指。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是实话,真没什么了不起的,差的学校同样有好的学生,好的学校同样有差的学生。这么被夸,我脸上挂不住。

“一会下车跟我合张照片吧,等我回去以后,就可以跟老伴吹嘘我载过未来社会的精英了。”

“啊?好。”这个要求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继续聊天,我才知道这是老李的一个爱好。他还把合影的照片打印出来,制成画册,用以记录自己的人生。

画册就放在车上,我看了,然后在其中发现了某些大腕的身影,更多的是普通人。这些照片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笑容。

老李是一个懂生活的人,他把自己平凡的人生活出精彩来了。

下车的时候,我对老李说了一声谢谢,不只是感谢他的安全驾驶,也感谢他分享的笑容。

然后,转身,面对再熟悉不过的巷道。看了看时间,又笑不出来了,因为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咦,小枫,回来了?放寒假了啊?”果然,在第一个转弯的位置,一名正在门口摘菜的妇女发现了我。

“是啊,黄姨,这是刚买菜回来吗?看着挺丰富。”

“今晚来我家吃饭啊,顺便帮我教训教训那不争气的儿子。”

“啊哈哈,小新又考不及格了?”

“那倒没有,一百五十分的试卷才考了一百一十分。”

“噢,已经进步那么大了。”

“不行,还是上不了重点。”

“黄姨,别要求太严格,小新已经很努力了。今晚我得在家里吃,改天有空再找小新……”我打着哈哈,快步离开。

第一关:儿子补习,通关。

“是小枫回来了?”没走两步,旁边小楼的二楼阳台冒出一个人来,手上拿着刚晾晒完毕的衣服。

“啊,是,琴姨。”

“我听到‘黄大声’的声音就出来了。”楼上的妇女先是朝楼下的黄姨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说道:“真巧,我家小娴也是今天回来。”

“哦,晚餐快乐!”

第二关:推销女儿,通关。

“咦,小枫,来的正好,帮我看看这步棋怎么走?”这次是欧伯。

“嗯……观棋不语。”

“没事,李老头不会介意的。”

“哈哈,你说,我不介意。”说话的是欧伯的老对手李伯,他两的战局从来就没有停歇过。

“那我说了啊,炮二平五。”

“嘿,我就说嘛,我想走这步棋是对的,可是李老头硬说不对,怕输。”

“再来!”

“你们慢慢来,我先回去放行李。”

“什么时候来陪老头下两局?”

“改天!”

第三关:象棋结局,通关。

根据人员的流动性,关卡的出现时随机的,还好,今天只有这三关。

街坊们的热情,是我除父亲以外最为害怕的,因为你不能无视,也不好意思拒绝。

会驻守在这条老旧街道的,多是上了年纪的人,都看着我长大。跟他们聊天的时候,时不时的提及我小时候的糗事,很多是我不记得的,然后只能呵呵……估计我不怎么会跟别人交流,就是被这些“热心”街坊给吓的。

“妈,我回来了。”老规矩,没到家门,我就喊话,然后站在门口等,听着房子里传来的匆匆脚步声。

“回来啦,今晚有青椒牛肉、糖醋排骨……”不用母亲说,我已经看到了,也闻到香味,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

瞧屋里看了看,我问道:“爸呢?”

“到外面买晚报去了。”

“哦!”母亲话刚说完,我就得了特赦令般放下行李,拿起桌上的碗筷把每一样菜都吃了一遍。

但事情就不会像想象中那么顺利,在我偷吃的过程中,一个严肃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饭前要洗手!”

曹操啊,你为什么如此准时……

“哦。”悻悻的停下手,我拿着行李溜会房间。嗯……就是这个味!也请别误会了,我说的是母亲的手艺。至于房间嘛……干净无味。

换洗完毕,我正式地坐到了餐桌前,饱餐一顿后,等着审判的开始。

“说吧。”轻咳一声,父亲说话了,没有前奏,就这么开始!

“……”这个问题好难,我想说我在这半年时间里碰到了不少人,尝试了不少新的东西,然而这些都跟学习成绩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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