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医者不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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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好的不灵丑的灵。
也就在第二天，我真的感冒了。手脚冰冷，脑袋发热，鼻塞，流鼻涕……反正整个人的状态好不到哪里去。但也没什么，我只是简单地写了张假条让张广源帮忙给会点名的任课老师，然后自己一个人窝在宿舍里，用棉被将自己裹成一只粽子。
对，不看医生。
从小到大，我去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这并不是说我的身体有多么健康，而是很多时候，熬着熬着就好了。因为对于年轻人而言，寻常的小病痛并不需要过早的用药，自身的免疫系统是足够应付的。只是现在的人为了追求效率，习惯用急药，好得快，但会有后遗症，其中耐药性是一个十分可怕的事情。
“阿门……”去上课前，李策为我祈祷。
我倒是觉得他给我来碗热粥更实在些。等日理万机的耶稣注意到我这个小小人物，也不晓得等到什么时候。
李策一走，宿舍就静下来了，仅余郭图敲击键盘的噼啪声。
我想再睡一会，结果发现自己虽然感觉昏昏沉沉的，但完全没有睡意，索性就从床上爬了下来。
“不睡了？”闻声，郭图别过脸看了我一眼。
“鼻塞……我都想用口腔呼吸了，即使这样对呼吸道不好……这天气真干燥。”端着开水，我走到阳台透气。
“习惯就好，北方都这样。”
“嗯。”
喝了几口水，感觉舒服多了，便寻思着要不要去跑两圈，出出汗。这是自身积累下来的经验，跟目前所学并无太大关系。只是思想跟行动还是有一段距离，我冒出跑步的想法后，时间又过去了十分钟，我还在阳台。
待在阳台并不是没有收获，正当我想返回宿舍继续发呆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小巧的身影往这个方向走来。
“她怎么来了？”我嘀咕道，这个身影是古尔哈娜。
说起来，我有点害怕在生病的时候被别人过度关心，那样会给我一种我病得不轻的感觉——他们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
什么是过度关心呢？举个例子，像我妈。她会恨不得帮你完成所有她可以代劳的事，而你只需要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当一个病号。
“要喝水吗？你别动了，我来。”
“感觉好点了吗？”
“哎呀，还是这么热，我帮你换换毛巾。你别动，我来。”
……
“谁来了？”郭图听到了我的声音，好奇地问道。
“古尔哈娜。”我直说名字，现在宿舍里的人都知道这么一号人物，而我反而没有向古尔哈娜介绍过宿舍里的人。
“哦，要我回避一下吗？”郭图笑道，其实这一点都不好笑。
“不用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我撇撇嘴，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形象。
“要是你觉得这件事过分了，提出来，我会跟其他人说的。”
郭图口中的这件事，大概就是强行拉红线的事。我刚生病，女性朋友就来了，泄密者肯定是自己人，且是张广源的可能性极高。在我单身的问题上，刚开始只是玩笑性质的，现在就有点来真的了，他个人觉得有必要咨询我的意见。
“这个啊，没什么，主动权还不是在我手中吗？”
“这就好，按着你的性子，就怕你不高兴了，放心里不说。”
“我像这种人嘛？”
“像。”
像就像吧，反正我还是我。不过既然知道我不高兴也不会说，那刚才的话不是白问了吗？这个问题好像已经涉及到哲学方面的理论了。从简单的角度来说，郭图只是在提醒我，向我传递一个“他尊重我”的信号。
等了一会，并没有人敲门，不禁猜测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楼长刘老是个神出鬼没的人，他并不像女生宿舍的沈大妈那样守在楼梯口，也就排除了被拦截的可能。楼下就是医务室，说不定她也是身体不适，来看医生的？刚才好像也没看到她手中拿着我的衣服，想必不是来还衣服的。
要是她也病了，我该去看一下她吧……我用这种方式说服自己。
“郭图，我出去走走。”
“哦。”
刚下到一楼我就看到古尔哈娜了，她正站在医务室门口和医生说着话，言辞中不难听出感冒、饮食等信息。
这时候，我基本可以确定她是来找我的，她说话的声音清晰明亮，不是感冒的人会有的声线。
我停在楼梯口，从医生的角度是可以看到的。视线相遇，他向我点点头，像是问我有什么事。顺着医生的动作，古尔哈娜也转过身来，发现了我。
“咦，不是说你生病了吗，还能动啊？”一句话，就把我打败了。到底是谁规定的生病不能动了？医学上只是提倡安静休养，并没有禁止行动吧。
“还好。”我也懒得反驳，毕竟人家是出于好意。
既然来了，我就让医生帮我做了简单的诊疗，然后免费拿了两小包“感冒清”冲剂。学校就是这点好，要是去医院，挂号、诊断、开处方、拿药，一圈溜下来，钱不少。
看完医生，去哪，是个问题。在我的建议下，两人走在校道上晒太阳。
“让你耍帅，付出代价了吧。”
“……”
“怎么不说话？”
“这种问题，你想我怎么回答？”
“也对。”
“你不用上课？”
“我的课程很少的，一周上不了几天课。更多的时间是在图书馆里查阅文献。看你就从来不去图书馆。”
其实我去过一次，就在开学前，在郭图的带领下。Z大的图书馆是独立建筑，四层，负一层是档案室，一层到三层是图书室。这我还是知道的。
“去图书馆，压力很大的。你可以想想，那些考研的学长学姐们，旁边摞着半米高的书还嫌不够，手里还捧着几本……”凭着想象，我描述着，试图为自己的懒惰开脱。
“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那也差不了多少。”
“算是吧，占座现象是挺严重。我都是自带的小布凳。”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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