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开业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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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凡看看BP机,已经是下午4点半。赶紧去找财务部经理易清,易清告知款已经给市局移动科打过去了,吴凡立马跑到客服部、运维部分别叫上王志和汪刚,请他们帮忙去拿手机。两人一听是去拿工作手机,很是高兴,跟着就走。
手机和号卡都拿到了,通知各部门经理来领手机,吴凡拿出笔记本撕下一张纸,让领到手机的人签上字,写上手机号码。大家都很兴奋,每个人脸上泛着光,喜悦之情写在脸上。几乎是抢,很快就只剩下吴凡和杨总的手机和号卡。
吴凡虽是两世为人,但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有了手机以后办事更方便,效率提高很多,也更加有利于赚钱。而且价值5000多元的手机,这可是不吃不喝大半年的工资啊,吴凡现在所有存款加起来也不过刚刚够买这样一部手机而已,在这现金稀缺的年代,换句话说,在这钱很值钱的年代,这节约下来的5000多元显得尤其珍贵。他把移动号卡装进新手机,为新手机充上电。
吴凡起身,深呼吸几下,迅速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拿上杨总的诺基亚6150手机和666号卡去了总经理办公室。他一边绘声绘色的把大家领到手机后激动的情形学给杨总听,一边把手机和卡双手递给杨总。
杨总接过手机,装上卡,神情淡然的充上电,但他激动的内心还是暴露无遗,要不怎么会第一时间装卡充电呢?尽管杨总显得老神在在,很是淡定。
吴凡等杨总忙完,向杨总汇报他准备明天一早搭早班车去渝州做市场调研。杨总也没多问,点头答应。
吴凡又笑着说:“杨总,今天部门经理全部到岗,又是中秋佳节,你看是不是晚上一起聚个餐?”
杨总笑着反问:“你想吃啥啊?”
吴凡也不尴尬:“杨总你是老光安,知道什么好吃,你说吃什么,我去安排。”
“吃鱼如何?有家临江鱼,味道不错。”杨总似笑非笑,好像在征求吴凡的意见。
“吃鱼好,那就临江鱼了。咱喝点白的吧?”吴凡哪里会去扫领导的兴,直接表示赞同。最后一句话则是要请杨总定调,吃江河里的鱼一般都喝白酒,至于喝什么酒就需要看领导的意思了。而酒的档次定下来,那么菜的档次相应就定了下来。
“行,既然是开业聚餐,又逢中秋佳节,咱喝点好的,就五粮液吧!”杨总毫不犹豫。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杨总,你还有没有其他指示?”吴凡咧嘴笑着问杨总。
“你今天事情比较多,中秋福利的发放问题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来安排,你赶紧去张罗晚上聚餐的事吧!”杨总有些霸气的挥挥手。
吴凡去财务室填了一张3000元的借款单,找杨总签完字,拿着钱回到办公室。用座机电话拨通114,查到临江鱼餐厅电话,打电话问了问餐厅位置,订了个晚上6点半的8人包间,服务员告知包间名为“钱江”。拔下正在充电的手机,吴凡给杨总和每位部门经理发了个晚上聚餐的短信通知,强调不能请假,并在最后要求见信回复。忙完这些吴凡拎上公文包,拿着手机出门去了,看看时间,17:20。
吴凡带着一件(6瓶)五粮液,一条硬中华,18:00左右到了临江鱼餐厅。服务员接过酒,带领吴凡进了“钱江厅”包间。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翻了一遍,心里大概有数后,问服务员:“你们家都有什么特色菜啊?”
服务员中等身材,一眼看去就是刚进城不久的村姑,但也有几分清秀干练,甜甜一笑,露出白净整齐的牙齿,让人心生好感:“老板,我们这里的鱼都是江里现捞的,绝对新鲜,没有养殖鱼,假一赔十!特色菜主要有野生江团两吃,分别是鱼头豆腐汤,泡椒鱼块;还有大蒜鲢鱼、红烧清波鱼、清蒸翘壳鱼、太安鱼、烤清江鱼、锡箔鲫鱼、水煮鱼、酸菜鱼、渣渣鱼......”服务员吧啦吧啦,很快报出十来种特色菜,吴凡左手一扬,打断她的滔滔不绝:“好了好了,我说你记。”服务员点点头,拿上纸和笔,吴凡开始点菜:“野生江团两吃,鱼头豆腐汤和泡椒鱼块;大蒜鲢鱼;红烧清波鱼;黄焖黄辣丁;水煮青鱼片;油酥渣渣鱼;吴生鸡蛋豆腐干;油炸花生米;黄瓜拌皮蛋;油渣丝瓜;清炒空心菜;西红柿鸡蛋汤;米酒小汤圆甜汤。再来四盒酸奶,一壶薄荷茶,主食餐中再点。”顿了顿又道:“凉菜、酸奶、薄荷茶先上,来第一位客人开始起热菜。都记下来了吗?”服务员点点头展颜一笑:“都记下来了。”然后吧啦吧啦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脆生生的,蛮悦耳。
很快,凉菜上来,时间也快到18:30,晚上聚餐的同事也陆陆续续到了,大家和吴凡相互热情的打着招呼,坐在自己认为自己该坐的位置,服务员给大家倒上茶,去厨房叫起热菜。
易清进来时递给吴凡一张邮政储蓄存折,说:“中秋福利费,收好,月饼在你办公室”,然后找位置坐下。吴凡双手接过,连连点头,对着易清感谢道:“谢谢,谢谢易经理”,笑得很是开心,然后把存折放到了公文包里。
同事们也有说有笑,天南地北的聊着。吴凡先是把酸奶给了在座的女士,再拿起已经摆在桌上的中华烟,给王志、汪刚一人一盒,然后拿出两瓶五粮液,一瓶递给王志,让他帮忙给身边人倒酒,一瓶自己留着给身边人倒酒。那时候还不流行分酒器,就用这种指定倒酒人的办法解决倒酒问题。
又等了一小会儿,杨总和他爱人王勤走了进来,大家纷纷站起来,请杨总和王勤坐了主位。王勤笑得很灿烂,心情很好,容光焕发,看起来似乎年轻了几岁,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她挨个和在座的每个人打招呼,大家纷纷回应着,气氛热烈起来。
杨总左手边是爱人王勤,顺时针方向挨着是易清、刘华、尹红、王志、汪刚、吴凡,同时吴凡也是挨着杨总右手那个人。吴凡坐在这个位置也是很有讲究的,如果杨总爱人不在场,那么这个位置大概率会尹红来坐,为领导添菜倒酒增色;但杨总爱人在场就只能是吴凡负责给领导倒酒了,添菜自然有杨总爱人负责。(行政部负责人基本上就是领导的秘书,其他人想替换这个位置很难,除非领导很不待见这个行政部负责人。当然,这是单位内部聚餐的座次表,如果宴请其他单位的客人,座位又会发生变化。)
吴凡把一盒烟递给杨总,然后给杨总倒上酒;那边易清、刘华、尹红已经倒上了酸奶,服务员给王勤倒上酸奶;王志则给尹红、汪刚和自己倒上了酒。吴凡轻轻在杨总耳边说道:“已经安排起热菜,凉菜已经上齐,人也全部到齐。”
杨总会意,右手端着白酒,站起身。大家安静下来,也都端起酒杯或者酸奶起身,望向杨总。杨总展颜一笑,温和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今天是我们国信通信光安分公司开业的第一天,我原本是打算内部聚一聚的,谁料小凡把王勤也通知过来了,”说着看了吴凡一眼,眼里没有责怪只有笑意。“王勤是我的爱人,可能很多人都知道,我就不多作介绍了,感谢小凡的好意!来大家举杯,能喝酒的喝酒,不能喝酒的喝饮料,为我们光安国信通信开业干杯!”
“干!”“干!”“干杯!”众人跟着应和道,气氛很是热烈。
杨总一饮而尽,端着白酒的同事也都跟着干杯,而端着酸奶的几位女士则随意喝。
尹红端着酸奶喝了点,正准备坐下,王志不干了:“尹经理久经(酒精)考验,怎么能不喝酒呢?”汪刚跟着起哄道:“喝酒,喝酒!”杨总也不表态,老神在在的坐下,端起面前茶杯呷了一口。尹红见状并不扭捏,答应一声:“好,公司第一次聚餐,喝酒就喝酒!”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王志、汪刚鼓起掌来,然后大家也鼓掌,气氛更加热烈。
杨总示意大家坐下:“今天只有兄弟姐妹,没有领导,大家随意,不要拘束,先吃点东西,垫垫底。”主动拿起筷子,夹了颗油炸花生米吃了起来。大家也就慢慢放开,吃着聊着。
这时桌上凉菜有油炸花生米、油酥渣渣鱼、吴生鸡蛋豆腐干和黄瓜拌皮蛋,而最受欢迎的菜是油酥渣渣鱼。这道菜是选用一指大小,新鲜打捞的江中小鱼,当地人叫做潺子鱼,这种鱼喜欢潺潺流水而得名,活泼鲜嫩,开膛破肚后去掉内脏,勾一层薄芡或者不勾芡,放油锅里煎至金黄,然后撒上盐、花椒粉这两种佐料,放至常温食用,口感香脆、咸麻、外焦里嫩,鱼小骨酥,一口一条,鱼骨都一起吃掉,开胃下酒的绝佳佐菜。
杨总端起已经掺满的酒杯,看着大家说道:“这第二杯和以后的酒咱们就不再站着喝。来!第二杯,我敬大家,感谢大家对我工作的支持!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希望各位兄弟姐妹团结一心,咱们共创辉煌!”
“共创辉煌!”“干了!”众人纷纷干杯。
这时服务员走了进来,端上来一盘香气腾腾红白相间的泡椒鱼块,这香味这颜色,让人垂涎欲滴。服务员唱菜道:“泡椒野生江团,请慢用!”
“这菜不错!野生江团!”杨总笑着说道,拿起筷子给王勤夹了一块鱼肉,“大家动手,别客气,别客气!”说完又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嗯嗯!”鱼入嘴里,杨总眼睛就亮了一下,表示很好吃,示意大家快吃。
大家也纷纷开动,不再客气。
这野生江团十分难得,只生活在江河的洄水沱,而且对水质要求很高,所以数量很是稀少,价格也是非常贵,这盘泡椒野生江团差不多吴凡以前一个月工资,688元。不过的确物有所值,这种鲜嫩爽滑细糯的口感真的很独特,很美妙。色香味俱全,这道菜绝了!
众人赞不绝口,大快朵颐的时候,杨总再次端起八分满的酒杯,笑意盈盈的说道:“今天很开心!既是咱们开业的第一天,又逢中秋佳节,双喜临门啊。月饼和福利费都收到了吧?”众人点点头。杨总继续:“新手机大家都领到了吧?”众人回答得更是响亮,“收到了!”杨总再问:“今晚的菜如何?”众人又点头称好。“大家中秋福利、新手机还有今晚的聚餐都离不开一个人的努力,我提议,咱们一起和小凡喝一杯!好不好?”听到这里,有人点头称好,有人脸上笑意不变眼神却闪烁起来,但也没人扫兴,众人一起举杯主动和吴凡碰杯,干杯。
吴凡也不好拂了杨总的好意,一边说不敢,一边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给杨总倒上酒,也挨着给汪刚、王志、尹红倒上酒,吴凡没有坐下,端着酒说:“刚刚杨总过奖了,实际上咱们能聚到一起,收到中秋福利,领到新手机,吃到这么丰盛的晚餐,我们最应该感谢的是杨总!大家说对不对?”
“对!”“对,感谢杨总!”附和的声音此起彼落。
“我提议,咱们一起敬杨总和王老师,感谢王老师对杨总工作的支持,感谢杨总给我们大家这么好的福利待遇!大家说好不好?”
“好!”“要得!”大家纷纷站起身来,端起杯和杨总、王勤碰杯,杨总、王勤也开心的起身回应,和大家碰杯干杯,王勤笑得特别开心,特别灿烂。是啊,自己老公眼看着奔5了,升职机会渺茫,却被寻呼业务改制这个馅饼砸中,一跃成为寻呼公司的一把手,这前呼后拥的感觉真好!
众人连喝两杯,坐下来吃菜。热菜也陆陆续续上桌,喜欢吃辣的,红烧清波鱼、水煮青鱼片是主攻方向;口味淡一点的,大蒜鲢鱼、黄焖黄辣丁则是好的选择。而泡椒野生江团早已被众人联手消灭掉,只剩下佐料和少量汁液。
大家都以为吴凡会接着往下喝,但是吴凡却是把“发球权”交给尹红:“尹姐,你是美女喝酒的代表,咱们也不能总是让领导主动,要不你这个美女酒代表和大家喝一圈吧?”
“还是你先来吧,小凡,你是行政经理,放在局里就是办公室主任,你先来比较合适!”尹红试着推脱。
“你来你来,我们都想看看美女酒代表的风采!对不对啊?”吴凡转头望向王志、汪刚道。这两人也还真是配合,也一起起哄,让尹红代表美女喝酒。
尹红倒也不再推辞,从杨总那里开始敬酒。她原本就是做业务出身的,很有几分豪爽的性格。由于王勤在侧,尹红也不敢造次,中规中矩的和杨总、王勤喝了两杯酒。然后是易清、刘华,她俩都没喝酒,也就碰了碰杯,意思一下。
到了王志这里,尹红说了几句场面话两人喝了第一杯,第二杯尹红举杯要喝的时候,汪刚却开始说话了:“尹经理、王经理,你俩一个是业务部门负责人,一个是客服部门负责人,必须要配合到位,才能把公司工作做好,只是这样喝恐怕配合得还不太到位吧?”
那边人资部刘华立刻会意:“那你说该怎么喝?汪刚!”酒可以不喝,凑趣却不可缺少,刘华一脸捉狭的笑意。
“来个交杯酒,才算配合到位!大家说对不对?”汪刚放出大招,跟着说。
“交杯酒!”“交杯酒!”刘华、吴凡跟着嚷嚷起来,很快,王勤也跟着起哄道:“交杯酒!交杯酒!”这下气氛带动起来,易清也跟着起哄,杨总也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似乎在说:“喝!喝!”
王志咧嘴一笑,冲着尹红说:“来吧!”尹红也不示弱:“来就来!”两人喝完交杯酒,众人又是一阵喝彩!气氛热烈,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毫无悬念的,同样的理由,尹红和汪刚、吴凡喝了交杯酒,而吴凡也感受到尹红有意无意的碰撞,
接下来是王志和大家喝酒,按照尹红刚刚喝酒的顺序,挨个喝了两杯。
然后是汪刚,结果这小子和杨总夫妇喝了两杯以后,到了尹红这里就开始耍赖,说是酒量不好,就喝一杯,尹红哪肯放过这个起哄的坏小子,坚持让他喝了两杯。王志也没惯着汪刚,逼着他喝了两杯。到了吴凡这里,吴凡一是知道自己酒量,原本就不想多喝,二是明天一早还要赶早班车,凌晨4点就要出发,也不敢多喝,就答应了汪刚的要求,与汪刚喝了一杯。
尹红、王志自然不愿意,嚷嚷着要一视同仁,两杯不能少。
吴凡干脆站了起来,冲着尹红、王志作了个揖,解释说明天一早要去渝州出差,不能多喝,工作为重。毕竟第一次聚会,尹红、王志也不为己甚,便不再计较。
接下来该吴凡敬酒。吴凡先是和杨总夫妇喝了一杯,表示感谢,请杨总、王老师以后多多指点,过多关照;和易清、刘华碰了碰杯子,表示了一下意思;和尹红、王志、汪刚一起喝了一杯,他表示今晚的酒先欠着,等他出差回来补上。三人还有点不依不饶的,但是杨总淡淡说了一句,工作为重,也只好暂时作罢。
众人又是一阵吃,这家临江鱼的确不错,河鲜的鲜味特别突出,基本上大多数菜品也说得上色香味俱全。所有菜和汤早已上齐,服务员问有没有人需要点主食,都说不要了。米酒小汤圆甜汤很是受人欢迎,汤盆早就见底了,大家都吃得饱饱的。
见众人吃得差不多了,杨总端起酒杯说道:“最后,杯中酒,来,大家干杯!”众人纷纷干杯。放下杯子,喝了口茶,杨总转头看向王勤,王勤点点头;杨总又看看易清,易清也点点头;然后看向大家问道:“大家吃好没有?”众人纷纷点头:“吃好了!”“吃饱了!”杨总站起身来说道:“走吧!”和王勤一起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