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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事故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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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继刚也没有去和别人多说有关虞盈铿的事,尽管他对虞盈铿很是不满的,但人家已经也得到了应有的这种因果报应的时候,他觉得也没必要再去嘲笑人家了,想着自己失去脚的那个时候也或许背地里有人在暗笑的,这世上谁能保证没有和自己不对付的人呢?

但是有关虞盈铿的事很快就在全村传开了,毕竟得罪的人多了,他们家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成为全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事情的来龙去脉在老百姓的传言述说中终于慢慢清晰起来。

原来虞盈铿自从被法院判成缓刑后,呆在家里也很苦恼,这虞天华依然还是游手好闲地没事可干的,只会伸手向他姐姐虞天雨要钱,毕竟也不是个事情,现在的虞家已经彻底没了颜面不说,这个样子下去还真不会有抬头的日子了。

眼看着自己亲家曹广聚一家的日子蒸蒸日上,而自己家这个样子,虞盈铿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虞盈铿不止一次和自己的女儿述说着对虞天华的不满,也暗示着对曹家的嫉妒,更埋怨这曹广聚没有亲家情的,不知道拉他们一把的。

虞天雨每次回娘家除了给娘家留点钱,就是听虞盈铿唠叨着这些心里的忿忿,作为虞家的女儿和曹家的媳妇,她有点左右为难,自己的弟弟不争气,也不能怪到自己公公一家头上去的。但虞盈铿不止一次地埋怨自己公公,她也没办法,只能去和自己老公曹海明那边不时地吹风。

曹海明其实已经很讨厌自己的妻弟虞天华的了,再加上那个虞天月在自己厂里的所作所为都是让他们曹家都有点丢脸的。现在这个虞天月更是已经出名的低贱了,根本不顾声誉在外面和男人勾勾搭搭,张三李四的,都是她的男人了。

所以曹海明现在很不愿去涉足自己丈人家的事,毕竟这个虞天华似乎无药可救的,一味的贴钱帮忙也不是个事的。那个甲鱼场名义上是虞盈铿他们办的,但其实自己家垫入了多少资金最后都是跟那场洪水中被冲走的沙包一样有去无回了,似乎这些都是他曹海明应该给他们虞家一样的。现在他们又在怨自己家没有尽心帮忙,心里不禁也有点懊恼的。

“就你那个弟弟,还能扶起来?怕是这辈子不行了,要下辈子脱胎换骨过了。我想也帮不了什么的,你想想看,我们投入在甲鱼场的钱一分都没要回来了,说没就这么没了,你还能让我再怎么去帮啊,现在你给他们留点钱用用,我也不会有啥想法,但你说要我们去拉他们一把,还能怎么拉的?毕竟虞天华还是成不了事的啊。”

曹海明说的是事实,但虞天雨不是这么想的,她觉得曹海明不肯帮忙就不必这样来贬低自己娘家人的,夫妻俩为了这事打起了冷战。虞天雨每天回家都没好脸色的,这让曹广聚发现了小两口的不和谐,便去问曹海明出了什么事。

曹海明便将心里的恼火和曹广聚说了:“爹,还不是为了她娘家的事,她爹现在只能呆在家里了,他那个弟弟却依然还是这样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每次她回娘家她都去照顾下他们的,我也没意见。可他爹却老是在埋怨我们没有帮他们的,这我心里很不舒服,他们办甲鱼场的钱也大部分是我们帮着的,可这甲鱼场最后就这样打了水漂,分文没有回音了,我们也没去埋怨,现在又要我们非拉他们一把,我真的有点恼火的,虞天雨嫁入我们曹家了,也该替曹家想想了,却还是非要我们去给她娘家投入的。”

“哦,这么一回事啊,海明,这个事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但毕竟她虞家的女儿嫁给了你,你也推不开的,这个事你就和天雨说吧,先别急,等有机会了,或许会有办法的。”曹广聚不希望虞盈铿家的事弄得自己家里也鸡飞狗跳的,便对曹海明这么说道,尽管是缓兵之计,但也的确得有机会帮虞盈铿家的,现在又没机会帮着他们的,总不至于把自己的厂让给他们的。还有就是他现在正和浙大建筑设计研究所谈一个大的项目,那就是高层楼房打桩用的管桩制造,如果成功了,那也的确有机会拉虞盈铿发财的,那就是想法让虞盈铿去开一个采石场,为这个管桩厂提供石子。现在这事还没定下来,也不能答应虞天雨的,只能让曹海明先去稳住虞天雨再说了。

曹海明便把曹广聚的意思和虞天雨说了,让她去和虞盈铿说先别急,等有机会了就会让虞家一起去投资发财的。虞盈铿便不再和虞天雨唠叨这事了,他只能耐心等待着曹广聚给他寻找机会了。

曹广聚和浙大合作的事情总算最终敲定了下来,技术和产品销售渠道完全由浙大建筑设计研究所负责,生产运输和质量控制由曹广聚他们负责,利润三七开,浙大作为合作厂分取利润三分之一,七成利润归曹广聚他们。

事情既然有了眉目,曹广聚便马上和曹海明商量让虞盈铿他们去开办一个采石场,将石头加工成石子提供给管桩厂,这样也算是给了虞家一个很好的机会了。

曹海明却向曹广聚说道:“爹,我那丈人现在还不能做法人代表的,如果这个法人代表让虞天华来做,我觉得还不如不给他们干的好,到时候我们又弄得和甲鱼养殖场一样,羊肉没吃到,惹得一身骚。”

曹广聚点点头也赞成曹海明的话,他想了一会儿说道:“嗯,你说的这些也是得考虑,如果要给虞家去干这个行当,不能让虞天华做法人代表的。但你老丈人又没资格做的,这事还得和你老丈人商量过的,能不能先让你去担任这个法人代表的,等你老丈人解除那个管制了,有资格担任法人了,就把这个法人代表让给他,如果这样行的话,我们就可以放心让他们去办采石场了。”

“我们现在和他说还来得及,也能让他不得不接受的,毕竟最后还是要我们大部分资金投入的,如果他不答应,这事就黄了,我们也少了一桩累赘的事,反正机会给过他们了,也不是没条件的,我们这个条件也不是说很苛刻的,其实也是为了虞家的好才会提出这个要求的。”曹海明说道。

“也好,就这样让天华先去她爹那里探探口风再说,海明,你把这个意思跟她说一声,让她先去跟她爸爸和弟弟讨论下看,成的话你再过去说更好。”

虞天雨很快便把曹广聚父子俩的意思传达到了虞盈铿那里,虞盈铿知道自己没资格担任这个采石场的法人资格的,可自己的儿子虞天华也的确是不争气,让他们曹家畏头畏尾了,可这个采石场若是让曹海明担任法人代表了,弄得不好最后还都是曹家的了,可现在又能有什么办法,不仅资金到最后的确还是要靠曹家去资助的了,连那个采石场的开办门路还是要曹家去沟通走活的,自己现在已成了过街老鼠般了,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谁还愿意来帮自己了。资金和人脉这两样最重要的东西都掌握在了曹家手里,自己还能怎样,好在曹家说过了曹海明只是暂时担任这个法人代表了,等到自己可以出山了,会把法人代表给转过来的。曹海明终究是自己女婿的,也算半子了,总不至于算计他这个老丈人的。

虞盈铿便让虞天雨叫来虞天华,把办采石场的事和他说了,也把曹海明的意思跟他说了,虞天华似乎也根本不在意这个法人代表谁做的事,只是淡淡的说道:“好的啊,反正爸爸在家也没事的,开个采石场也好,只要到时别忘了把钱分给我们就行了。让海明哥去做法人代表,我们也省心好多呢。”

虞盈铿心里想到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终究还是不争气,连法人代表谁做这个里面这么大的道道他都不会在乎,真的是无语的,但和他也说不清楚这里面的关节了,说出了反而或许弄出个和他姐夫产生矛盾的事来。

这样想着,虞盈铿只对虞天华说道:“天华,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先让你姐夫去做这个法人代表了,但这个采石场是我们虞家开的,你得弄明白,以后也要去采石场多转转,帮帮事的,别再老这样一天到晚不正经了。”

虞天华有点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一天到晚就那么几句话,老是说我不正经,老是嫌我没事做。”

虞盈铿见虞天华那个吊儿郎当的态度,气又不打一处来了,他真想好好发作一番的,但想想也没意思了,这小子已经再也不愿意听他的话了,现在他只听章艳丽的话,儿子终究不再是他的儿子了。

虞盈铿摇摇头,叹着气,不再和虞天华去理论了,只是转头和虞天雨说道:“天雨,那这事就这么定吧,你回去让海明过来,我们一起商量下具体这事怎么去做了。”

既然都说定了,这事自然很快就一步一步走上了道,先是曹广聚托关系在永兴戴村那边搞到了一个即将关门的采石场,注册了戴村石料公司的台头,让曹海明承担了法人资格,但曹海明不出面的,这事还是让虞盈铿实际在操作了,曹海明只是一个封面而已,整个公司还是虞家的。

但是那个虞天华却也没把采石场当成了自己家的了,这个功劳还是得要感谢他的老婆章艳丽了。

虞天华把采石场的事和章艳丽说了之后,章艳丽心里却老大不高兴:“既然是我们虞家的采石场,凭什么让他姓曹的来做法人代表了,这明摆着是欺负你虞天华没能耐了!”

虞天华在章艳丽这里只有唯唯诺诺的份,哪敢争辩半句的。

章艳丽便继续对虞天华耳提面命道:“既然写着曹海明是法人代表的,那就让曹海明去干事吧,你虞天华没必要去冲锋陷阵的,我现在肚子里也有三个多月了,我也需要你在家照顾的,不许你出去以在采石场为名又在外面寻花问柳的!”

虞天华只能被章艳丽这样牢牢地看在家里了。

整个采石场的事最后都落到了虞盈铿的头上了,儿子的不争气,女婿的为避嫌,没有一个人出来帮着他做事了,他真没想到了老了还会吃这种苦的。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办这个采石场也是他去亲家曹广聚那里恳求来的,总不能因为苦而真的和虞天华那样想的法人代表既然是你曹家的就该你曹家来管的,这不正好是曹广聚的心思吗?所以现在哪怕再苦也只能自己咬咬牙去扛着了!

总算曹广聚也帮了一点忙的,他去公安局那边活动了下,让虞盈铿活动自由了点,现在虞盈铿才能时时去采石场了。

采石场那台轧石机装过来的这一天已经很晚了,天又下雨,虞盈铿想让驾驶员去旅馆休息,明天再卸货的。汽车驾驶员没有答应,他催促着场地上的工人们赶紧卸掉,他还要去别的地方装东西呢!

虞盈铿只能央求工人们立起两脚摆杆将轧石机从汽车上吊起,让汽车开走后,放到了地面上。

在这个刮风下雨的晚上,这机器卸在路边总不是个事情,虞盈铿想干脆就让这机器就位到那个轧石子的高坡上也了了桩事情,明天就能接电试运行下的。

反正那个高坡上面把这个轧石机拉上去的卷扬机早就安装到位了,便对工人们说道:“轧石机既然已经卸下来了,大家伙儿干脆一鼓作气把它拉到上面去算了。”

在场的工人们倒也没反对,已经熬夜了,也不相差那么一点时间了,只是工人人数不多只有四个人,如果要把轧石机拉上去的话,他们得两个人一组不停地将当作轧石机走路轮子的几根铁管从轧石机的后面抬上来放到轧石机前面的,就是缺了一个开卷扬机的人。

“拿倒可以今晚拿上去的,就是我们只有四个人,要抬这铁管的,缺一个在上面开卷扬机的人。”工人们中有一个说道。

虞盈铿想想自己别的不会干,开这个卷扬机总应该会开的,无非是那个按钮往这边那边的扭一下就行了,听到工人那么说,便不假思索地喊道:“没事,你们在下面扶着机器,换铁管到前面,我去上面开卷扬机好了。”

“你能行吗?”这些工人们都是戴村本地人,从小就吃这个石头饭的,只是现在这个炮宕老板换成了虞盈铿,便也被留下来跟了虞盈铿继续吃这个石头饭了。他们只是感觉这个老板很有那种领导的样,不像是吃苦力饭的,自然会怀疑地问道。

虞盈铿很自信地说道:“嗨,我干你们这种重力活肯定不行,但开开那个卷扬机应该也简单的吧,就是那个旋钮开关控制好就行了嘛。”

工人们想想看也是,就两个方向的旋转一下,现在只要上去一个工人帮着虞盈铿在上面把卷扬机开着后,拉住那个挂着葫芦的钢丝绳头子走到下面轧石机这里,他们将葫芦钩子钩住轧石机上的钢丝绳头子,让虞盈铿在上面往反方向旋转开关就可以把这机器往上面拉了,等拉到了上面,即使虞盈铿不会关卷扬机,他们也能够来得及去关开关了。

于是工人们便同意了虞盈铿提出的办法,一个工人陪着虞盈铿走到那卷扬机的开关边上,简单地指导了下虞盈铿如何旋转开关后,便将机器开关旋到那个钢丝绳轮出来的方向后,便赶紧拉着葫芦往下面走去了。

等到那个工人走到下面将葫芦够得上轧石机上的钢丝绳头了,便赶紧向上面的虞盈铿大声喊道:“关掉,关掉,老板。”

虞盈铿在风雨中隐约听到下面在喊关掉的声音,便赶紧将卷扬机关掉了开关。

工人们便将那葫芦钩子钩进了钢丝绳头子上后,便又向上面大喊道:“好了,虞老板,开卷扬机。”

虞盈铿隐约听到下面喊开机的声音后,便旋转了下开关,但下面的工人却有点手忙脚乱地向上大喊着:“开反了,开反了。”

虞盈铿总算弄明白了下面喊声和慌乱的原由,便赶紧将旋钮给拧过来,机器停了下来后,他才慢慢地往反方向扭了下开关,钢丝绳终于被一圈一圈地往卷扬机的滚筒上卷进来了,那边的机器便也慢慢地开始在钢管上往上挪了,钢管像母鸡下蛋一样往机器后面被吐出来,工人们便两个人抬一根地赶紧将它们再抬到机器前面放好后,再去后面抬铁管,四个人不停地将铁管从后面捡到前面来。

虞盈铿看着下面的这群黑影在慢慢向他靠近,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快了,只要这机器就位了,采石场投产的时间也就快了,自己家里出头的日子也就快了,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就在他开始遐思万千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卷扬机的前方钢丝绳上似乎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随着上拉的钢丝绳在慢慢向上挪,这东西若卷入那个卷扬机的滚轮可不行,他得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尽量要把它从钢丝绳上给弄掉的。

卷扬机还在慢慢地转动的,虞盈铿必须趁那东西还未到卷扬机的地方把他弄掉的,他便撑了雨伞往那黑乎乎的东西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蹲下身才看清楚那是一小块破了雨篷布被钢丝绳上的毛刺给扎上了,便被拖着往卷扬机方向拉过来了。

虞盈铿便拉住那破雨篷布,一手撑着伞使劲地往外拉,但下过雨的地面特别滑,那雨篷布也很重了,被钢丝绳的毛刺死死地咬住了,一只手根本拉不动它。虞盈铿便将雨伞用自己的肩膀和头夹住了,腾出另外一只手帮着去使劲拉雨篷布,整个人也是偏着头和身子了。然而那雨篷布根本还是顾自跟着那钢丝绳往前走着,虞盈铿反倒被拉着跟它一起往前滑了,加上地面的湿滑,他又拉着那篷布死活不肯放,使劲往外拉扯着,那块小篷布终于被他用力一拉给扯了出来,可是由于用力过猛,他整个人一个趔趄,突然脚下一打滑,整个人摔倒在地上,他的裤脚也被那卷扬机上的毛刺给扎上了,他就像那块篷布一样被钢丝绳拖着往卷扬机方向拉了。

虞盈铿试图站起来可怎么还能站立起来,他被这卷扬机毫不留情往里面拉了,他的脚触碰到了那根滚轮,他大声地向下面的工人喊着:“快来人啊,救命啊。”他有点声嘶力竭地吼着了。

下面的工人总算听到了虞盈铿的大喊大叫,知道出事情了,他们顾不上那轧石机了,一个人赶紧往上面跑。

可是哪里还来得及,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虞盈铿的脚被卷入了那铁滚轮上瞬间就被夹碎了,他很快便昏死过去了。

工人迅速地将总电闸给拉了,他们知道出大事了,一个人赶紧去村里找村委干部求救了,另外几个人赶紧在想法把虞盈铿从那卷扬机里给弄出来。

很快村里干部报了警,一会儿消防队员,警察和救护车都到了,人很快被从那个卷扬机里给弄了出来,并被抬上救护车送往戴村的骨伤科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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