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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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载音乐没再打开,气氛在沉寂的空间里降到冰点。
到达别墅的地下车库,方屿行沉默着开门下车,刚要打开后座的车门,一道凶猛的力量就发狠地将他推走。
“滚开”
焦蕉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声音虚弱中带着哭腔,毫不掩饰的怒意全部含在这两个字里。
“焦蕉”
方屿行想握住他的手解释,却被人灵活地躲开,再回过神,已经被“啪”得一声抵在车门上。
少年恶狠狠地揪着他的衣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方屿行,你不喜欢这个宝宝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
他指指自己的肚子,眼眶转着泪光却气势汹汹“这是我辛辛苦苦揣了一个多月的崽,不准说不喜欢,不喜欢也必须给我喜欢”
“要不是你当初暗中作梗弄破小雨伞,我把措施做得那么好,根本就不可能有宝宝”
“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辛苦吗每天吃草都要吐,最喜欢的小龙虾鱼子酱闻到味就犯恶心,再过几个月肿成球,我连最新款的衣服和鞋子都穿不下了呜呜。”
他其实也知道,如果打掉这个孩子,以上烦恼统统都会消失。
但他偏不要。
这是他的宝宝,每一根毛发每一寸皮肤都来自于他,所有一切都是他的一部分。
既然是他的,那必定是最好的,活该健健康康地生下来被所有人疼爱,活该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宝宝。
他不禁为肚子里的小家伙感到幸运。
如果遇上原主那种父亲,怕是从小到大都要遭受别人非议的目光。
而且好的教育和资源也享受不到,还要时刻跟着那懦弱无能的父亲过穷日子。
他才不会让他的宝宝受这种苦。
喊完他便转身要离开,这次方屿行及时反应过来,跟头大型犬似的从背后把人拥在怀里。
“放开我”焦蕉恼怒得要挣扎,顾忌着肚子里的崽又不敢动作太大。
“焦蕉”,方屿行声音低哑,收着力气怕弄伤他,却又怕他跑了,不给自己机会解释。
“我知道你辛苦,来之前在你家卫生间外,我听见你吐得很厉害,脸色白得吓人,我一点也不想你这么难受。”
“别假惺惺的”,焦蕉挣扎的动作慢下来,却依旧不肯相信他的话,“你就是不喜欢这个宝宝,在找借口。”
方屿行听后,眼眸低垂,目光落在焦蕉小腹的位置,比平日温柔许多。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我们的宝宝呢在昨天之前,我甚至没想过这件事,我以为我会直到老死都是一个人,身边一个家人也没有。”
“知道你有宝宝这件事,我真的很开心,但也心疼你受的这些折磨”
“心疼”焦蕉闷声打断他的话,“怎么,你很喜欢我,很爱我吗”
焦蕉生下来就受尽宠爱,想要的东西勾勾手指就能得到,根本不缺人喜欢。
方屿行的喜欢和别人的喜欢根本没有差别。
没等到回答,他就掰开方屿行的手转过身,冷哼道
“我管你喜不喜欢,我都带着宝宝跟你领证、住到当娇气小作精揣崽后[穿书],牢记网址:1你家里来了,你就必须好好照顾我们。”
看见他这副傲娇护崽的模样,方屿行突然有些后悔刚才在车里说出那句话。
小孔雀向来娇气又怕疼,却似乎从来没有过不要这个孩子的想法,反而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这个孩子的喜爱。
不够直白,但足够霸道。
方屿行意识到,自己的担心其实从来都是多余的。
失神的功夫,刚刚还在他面前的人已经往前走,头也不回地上了电梯。
他轻叹了口气,盯着那道背影看了许久,直到完全看不见,才将目光落在车厢里那小山似的行李上。
下了电梯一进门,准确说,是刚迈进屋子里一步,焦蕉环视着别墅里的一切布置,眉头越皱越深。
“先生回来啦。”
保姆摘下围裙走出来,看清来人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眼花,要不就是得了什么病。
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在方先生家里见到城南焦家的小少爷
焦家有钱有势,焦家财大气粗,焦家一买就是一座岛几十架私人飞机,这些都不算稀奇事。
流传最多的,还得数焦家小少爷倒追联姻对象那一段,不顾身份不知羞耻,那才叫一个精彩绝伦。
据她从“豪门那些事儿”吃瓜群里的最新消息得知
8月10日,谢家少爷谢非和神秘小男友官宣当晚,焦家小少爷伤心欲绝跑去酗酒,一夜未归。
至于这一夜发生了什么,瓜主们众说纷纭,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还不懂点那档子事。
群里都说,这小少爷被渣男耍得团团转是真的,不自爱也是真的。
在厨房摸鱼的时候她还发了条消息口嗨,说什么“要是这是我儿子我肯定好好教育他”。
就是没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家,这焦家小少爷居然跟着方先生回来了
诶那是方先生她看见后面扛着行李走过来的男人,十分诧异。
要不是看清了那张熟悉的脸,她还以为是哪家搬家公司的人。
愣了一会,她走上前去,想接过方屿行手里大包小包的行李,结果却接了个空。
“你去忙吧,我来。”
说完就真的扛着行李上了楼。
然后走到一半,又像突然想起什么,扛着大包小裹回来,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跟只大狗似的向人家小少爷伸出爪子。
“不去看看房间吗”
焦蕉嫌弃地看了眼他擦完之后仍旧脏兮兮的手,径直越过他,自己慢悠悠上了楼。
方屿行也没说什么,就扛着行李默默跟在他后头。
他俩离开以后,保姆翻出手机来,赶紧进群全体成员。
岁岁平安号外号外,我见到焦家小少爷本人了
群里立马有人附和。
香橙长什么样跟照片上一样不我一直怀疑那些照片都是精修。
一日三餐在哪儿遇到的机场还是卖场
岁岁平安都不是,我要是告诉你们,你们准得吓一跳,我在方先生家里见到的。
香橙啊离了个大谱,这俩人八竿子打不着啊。
一日三餐怎么打不着你也是老吃瓜人了,不知道方yx跟谢家有矛盾那焦家小少爷又那么喜欢谢非,方yx这招绝对是为了报复谢非。
保姆本来还摸不着头脑,看完这条完全就明白了。
怪不得刚才方先生伸出手,焦小少爷不但不回握,反倒跑远了。
准保是被吓跑的。
网传焦家小少爷脾气好,以前上小学老是被欺负,后来家里人知道了,直接围剿了那些小混混的老巢。
后来又派了三个还是四个保镖,不管干什么都保护在小少爷周围。
想想也是,这种人软弱胆小,最好欺负,被渣了也不奇怪。
渣不渣的其实也不关她的事。
保姆又想,幸好方先生带回来的是这么一位没主见好欺负的主儿,要不她摸鱼都不能光明正大了。
楼上。
方屿行把东西大体归置好,回过头发现焦蕉并不在身后,找了半天才发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换衣间。
知道小孔雀衣服一定不少,方屿行特地让人连夜打了一面穿衣镜。
落地款,边框材料用的是金镶玉,昨天挑的时候他一下子就看中了这一款。
他有信心,焦蕉一定也会喜欢。
“方屿行。”
人一叫,他就应声走了过去。
偌大一面镜子照着他们一前一后两个人,让方屿行产生一种错觉
他俩在拍结婚照。
不是昨天结婚证上那种公式照,而是婚纱店里橱窗里那种花里胡哨的双人照。
穿上规矩板正的西服,或者其它稀奇古怪的衣服,摆出不同的姿势,通过摄像头留下记忆。
“方屿行”
焦蕉叉着腰,喊了好多声都没得到回应,逐渐暴躁起来。
“怎么了”听到这一声,方屿行才反应过来。
焦蕉表情扭曲地指着面前的镜子“这是你买的”
方屿行点了点头。
焦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镜子里的他“你知道什么叫土豪吗”
方屿行愣了两秒,想起自己以前曾经被焦蕉误会很穷,以为这个误会已经成功解开了。
他得出企业级理解“焦蕉在说我很豪。”
不想一秒过去,他竟然得到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呵,在说你土。”
“”
焦蕉追求的是品质生活,品质品质,换言之就是高雅的品味和优秀的质量。
这两样东西他目前哪样也没从方屿行身上发现。
想想就难过,他这么有品味的人,居然要和这土里土气的男人一起生活九个月。
要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崽,他才不会受这个委屈。
想到崽崽,他突然记起今天手机推送的孕夫照。
照片里,斑驳的生长纹和妊娠纹交错遍布整片肚皮,一直蔓延到大腿。
回忆着,焦蕉不由对着穿衣镜掀开t恤下摆。
他的小腹仍算是平坦,但以前的人鱼线已经看不出来了,略微有些圆润,像是多了一层薄薄的赘肉。
“难看死了。”想到小腹将来布满纹路的样子,他嘴上嫌弃地嘟哝了句,手掌却不自觉抚上去,好奇地想要感受里面小生命的存在。
但问题是,他没怀过孕,根本不知道肚子里的小家伙怎么活动,怎么同他打招呼。
“喂”他看向镜子里身后的男人,命令式地道,“你,过来。”
方屿行抬眸看他,一时没理解这个“过来”是怎么个过来法。
事实上,他们两个已经挨得很近了。
想了想,他还是向前挪了一步。
“再过来点。”焦蕉皱起眉,对他的表现并不满意。
方屿行只好再向前,直到炙热的胸膛贴上削瘦的薄背,他才止住脚步。
自打从京市回来,他们两个鲜少这样亲密了。
大多时候都是在闹矛盾,或者焦蕉本来就是讨厌他的,所以才不许他碰。
之前在京市的酒吧,他其实看得出来,焦蕉中了药,选择他不过是选择了一种解药。
如果他不在,选的可能就是别人
“想什么呢”焦蕉从镜子里瞪了他一眼,指了指前面,“过来蹲下。”
蹲下
蹲下做什么
他疑惑着走过去,顺从地蹲下,细想之下觉得这画面有些奇怪。
焦蕉只垂眸看了他一眼就扭过头,垂在身侧的手缓缓伸过来,拉开自己的裤链。
“焦蕉”,方屿行瞬间联想到他想做什么,及时按住他的手,“你怀孕还没满三个月,我们不能”
意识到方屿行在想什么,焦蕉脸蛋一下子就红了,猛地甩开他的手。
“老流氓,谁要跟你那个了。”
他拉开一半拉链,指了指整片小腹,害羞又不耐烦地道“听听。”
“听”
“嗯,听听宝宝有没有在动。”
方屿行仰头看了看他这副严肃认真的模样,不由失笑,解释道“宝宝还没有成形,不会动。”
貌似确实是这样。
焦蕉记起医生给的孕期手册里似乎是写过这些。
真是蠢死了。
不过碍于面子,他还是红着脸执拗地又往前挪了挪,咬了咬唇道“叫你听你就听。”
拉链都拉了,方屿行他敢不听
方屿行确实不敢。
先是搓了搓手捂热左耳,而后他才向前侧头贴上那白皙细腻的肚皮。
一秒,两秒,三秒
“行了”,焦蕉往后退了一小步,将两人重新隔开距离,脸颊烫着,仓皇地道,“听不到就算了。”
肯定是听不到的啊。
象征性地听一下就算了,这老流氓居然足足听了三秒
就是想占便宜,嗯,肯定是。
他咬着唇想把拉链重新拉好,中间却卡了一下,怎么拉也拉不动。
再一用力,拉链直接就罢了工。
清脆的链头落地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还蹦了两下。
焦蕉的脸蛋“腾”地一下就烧红了,他别着头故意不去看方屿行现在的表情。
几秒后,他咳了两声,语气可爱又霸道“赔我裤子。”
方屿行被他这幅傲娇的样子逗笑了“好,赔你。”
没等他具体问喜欢什么样的裤子,小孔雀就跟尾巴失火一样,飞速离开了这个充满尴尬气息的房间。
他望着那道匆匆逃离的背影,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
扭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他又回忆起刚才的场景,腰腹与左耳相贴,柔软的触感实在令人回味。
曾经的两个夜晚里,他其实是看得很清楚的,平坦细腻的小腹极像张白纸,很适合作画,或者刺青、纹身。
纹个什么最适合呢
方屿行挑着衣服认真地思考,还得是玫瑰吧,带刺的才好。
挑完后,他提着条与焦蕉腿上大差不差的牛仔裤去找人。
楼上楼下找了十来分钟,最后在画室找着了。
不仅找着了,还发现这小祖宗趁他不在偷偷闯了祸。
画布旁边的颜料桶洒了,深蓝的油彩洒了一地,画笔躺在地上。
至于小祖宗本人,现在正满手颜料乖乖站在尚算干净的地方,拿着纸巾不断地擦拭。
那件拉链坏掉的裤子已经脱掉扔在一边,只穿了件宽大的黑t。
黑t之下一片空荡,两条又白又直的长腿并拢着露在外面。
焦蕉站在那儿擦了好久,可惜手心都擦红了,深蓝色颜料也半点没有减少。
不知道是烦躁还是擦破了手,他轻轻“嘶”了声。
方屿行进来时,正好赶上这一幕。
刚要走过去处理残局,满手颜料的淘气小孩就突然扭过头来,目光落在他手里的裤子上,丝毫没有杀伤力地命令道
“愣着干什么过来给我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