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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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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蕉没想到,路人甲叔叔的好胜心还挺强的。

究竟有多厉害,他前几天就体会到了,还有什么好强调的。

但怎么说呢,体验感一般,他都说不要了,眼前这个老男人还跟刚开了荤似的不肯罢休。

莽莽撞撞,像是第一回。

不过他才不信,哼,老男人的小把戏。

比较吃亏的肯定还是他。

越想越觉得生气,他挣脱禁锢,指腹也从方屿行那手感还不错的胸肌上移开。

他抱臂装作很得意的道“那是当然,保镖哥哥们哪哪都强,哪哪都厉害。”

方屿行原本就笼罩着阴云的脸色变得更黑,肩膀的疼痛似乎被什么别的取代,心底那份特殊的情绪放到最大。

偏偏他无法分辨那是什么,难过,还是愤怒

他想起自己儿时养过的一只小鸟,他瞒过谢家那么多人,细心照料这只得来不易的小家伙,甚至冒着被管家发现暴打的风险去偷、去捡那些筛漏的大米小米,只为能让这只小鸟吃饱饭,永远陪着自己。

可小鸟还是飞走了。

毫无预兆地。

别人将更新鲜可口的食物拿出来,小鸟就义无反顾地、毫无留恋地追随那人远去,连片羽毛都没留给他。

他不舍得,他想留住那只小鸟,想将它占为己有。

他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物觊觎他的小鸟。

小鸟是他的。

“会展推迟,酒店治安又这么差,我要收拾东西离开这儿了,叔叔呢”焦蕉把自己的房卡递给他,“用我的还是另开一间”

方屿行抬眸,眸中情愫晦暗不明“不介意我睡你的房间”

焦蕉心想反正都要退房了,他又没那么小气,几天房钱而已。

说起来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通讯录,刚才出门顺便修了下手机,里面所有号码都已经恢复,其中就包括原主爸妈的联系方式。

看见通讯录备注的“爸”“妈”两个字,他不由想起宠爱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这时候是不是在满世界找他。

“喏”,焦蕉收拾了下心情,仍有点蔫蔫的,抓过方屿行的大手把房卡搁在他掌心,“叔叔爱住多少天住多少天。”

“再说了”,焦蕉突然想到什么,凑近些在方屿行掌心轻轻用指甲挠了下,语气暧昧。

“叔叔那里不是还有我的衣服吗当时我就说叔叔拿它做什么事都可以,我不介意的。”

方屿行紧紧盯着那双摄人心魄的狐狸眼,不知道是陷进去了还是没有。

他低声道“我什么也没做。”

“为什么”焦蕉顺着他的话,随口问了句。

“因为”,方屿行顿了顿,将那张房卡还给焦蕉,认真地说,“因为你没穿过。”

“老流氓。”焦蕉咬着唇别过头,往后退后几步双手环胸,脸蛋泛上一小片红。

以前哪有人敢这么欺负他,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

“京市的会展,你很想去吗”方屿行拿起沙发上的黑t穿好,问道。

焦蕉对谢云办的那什么会展完全没概念,答应谢非也是为了避免和远在云市的方屿行相遇。

原书没提过方屿行最近会在京市出没,只要遇不到方屿行,接下来的狗血带球跑剧情也不会发生。

“看过几场会展,跟逛博物馆差不多,无聊。”焦蕉对会展没什么兴趣。

“那你喜欢去哪”方屿行看着他问。

焦蕉是三分钟热度,平时旅游也会看攻略做路线,但过几天又会觉得没什么意思,转而去别的地方。

现在一时间让他想,他觉得哪里都没意思,摸了摸耳朵随口答“我看叔叔工作的酒吧就不错。”

反正也不可能腾云驾雾飞回云市,随便提一句也没什么。

“喜欢喝酒”

方屿行戴好腕表,低头看了眼。

谢家的会展办不成了,他的时间还很宽裕。

“酒叔叔,我都成年了,才不喝幼稚的果酒。”

焦蕉仍对方屿行给他喝加州宾治这事耿耿于怀,仰着张小脸倔强地控诉。

方屿行被他逗笑了,“那喝烈酒吗”说完又带着笑意上下打量了焦蕉一遍,“你能喝烈酒吗”

一种蔑视感迎面扑来,焦蕉叉着腰,气得像只小仓鼠“怎么不能了我可是有十杯不醉的记录。”

虽然是四舍五入的那种。

“和谁一起喝的”

方屿行无端和那焦蕉一直挂在嘴边的那十个保镖联系到了一块,皱起眉头,看着有些不悦。

“几个朋友”焦蕉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勾勾唇角问,“怎么,叔叔想和我一起喝”

方屿行从不喝烈酒,就算他自己有个调酒师的身份,往往也是浅尝辄止,从来不多饮。

因为他知道,酒精会麻痹人的神经,可他的处境根本不容许他这么做,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叔叔不是说来京市学习调酒吗,怎么样,有没有学到调配烈酒的方法”

焦蕉是真的有点馋了,自从穿到这本书里他还从没喝过烈酒,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酒好不好喝。

“要尝尝吗”方屿行像是思考了许久,抬眸时眼中清明。

两人去了一家私人酒吧,没有云市那家繁华,好处是人少,小包间干净又不吵闹,服务员不算特别热情也不是特别冷漠。

最重要的一点酒吧老板和方屿行似乎是老相识。

“这位是”老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焦蕉,又以一种惊奇的目光看着方屿行,就像是在有生之年见到了什么奇观。

方屿行深深看了焦蕉一眼“朋友。”

说完他就很不客气地道“借你的吧台用一用。”

酒吧吧台里侧往往只有调酒师可以进去,寻常客人没那个能力,很少主动提及自己调酒。

老板像是已经习惯了方屿行把他家酒吧当自己家的行径,给闲来无事的调酒师暂时放了假,任由方屿行倒腾他柜子里那些瓶瓶罐罐。

“他今天是不是受伤了”老板坐在吧台旁边单手杵着腮问焦蕉。

“嗯”,焦蕉应了声,寻思这两人是朋友,知道彼此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于是就点了点头,“还伤得挺严重的。”

虽然焦蕉平时很少见血,不过那么深的伤口摆在眼前,他不可能看不出来方屿行伤得有多严重。

他不懂,疼就说出来或是喊出来啊,可是方屿行不哭不闹,活像只不知疼痛、没有灵魂的木偶。

“他这人就这样,你跟他久了就知道了。”

焦蕉怔了一下,很快反驳“谁跟他了我和他没什么关系。”

顶多有场419。

而且看路人甲叔叔贫穷的样子,要跟也是他跟自己吧,虽然叔叔年纪大了点,不过看在脸和身材的份上,焦蕉不介意在他保镖行列里再多加一员。

“是吗”老板笑着摇摇头,指了指远处调酒那人的背影,“我觉得他还挺宠你的。”

在泥潭里挣扎谋生、从刀山火海里闯出来,甚至今天还负着重伤的人,现在居然耐心地侍弄那些瓶瓶罐罐,只为了调杯酒。

不过很明显不是给他喝,也不是给自己喝的,而是给他身边这位云市鼎鼎有名的小少爷品尝。

他人脉广,前些年在云市发展,有幸见过小少爷一面。

只是他记得那时候小少爷的目光只全心全意落在谢家少爷谢非一个人身上,根本不会搭理他们这些小角色。

没想到的是,那么一个高高在上金尊玉贵的人,现在居然就坐在他身边。

而他那对谢家恨之入骨的好兄弟,正为痴迷谢非的小少爷调酒。

搞不懂,他是真的搞不懂。

不过他很有不当电灯泡的自觉,带焦蕉去了个干净的包间,见方屿行推门进来就悄摸离开了。

“朗姆还是伏特加”

酒被方屿行端过来,焦蕉凑过去观察了一下颜色,觉得跟哪种烈酒都对不上号,很浅很浅,几乎和白水没什么两样。

“试试。”方屿行把酒递给他。

焦蕉抿了一口,意外地,这并不是像上次那样的白开水,而是货真价实的酒,还特别烈,后劲尤其足。

只喝了一口,他就如在云端,整个人飘飘欲仙。

见方屿行不仅不喝,而且还在笑,焦蕉认为他是在嘲讽自己,眉头一皱,把自己的酒推到方屿行面前。

顾及他受伤,焦蕉将本来的想法收回去,改了一改,说“我一个人喝好没意思,叔叔陪我喝吧。”

“就一口”,他伸出一根手指保证,“只要你喝一口,我就亲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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