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寻求无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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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神术吗？温蒂小姐好厉害啊。”即是好奇也是欢喜，艾尔莎激动的都要蹦起来了。
因为没有和阿谢尔并肩战斗的经历，艾尔莎确实是第一次见到神术，在此之前，她对神术的认知只停留在克劳德的讲述中。
但其他三个人都是真真正正见过的，至少对神术能做到什么程度的事情还是了解的。拉克和埃里克只是简单地应和着艾尔莎，而真的“看到”了什么的拉洁爱尔，则是一直沉默着。
虽然只是看到了阴影中的只鳞片爪，却足以颠覆她对整件事的看法。拉洁爱尔现在有些理解墨蒂斯所谓的无聊是什么意思了。
但她不会说，也不会做什么，无论结果如何，只要这是别人的事，那她就不会去干涉。付出什么然后得到什么，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公平的。
拉洁爱尔有自己的考量，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她是不会服输的。
再者说，这种事情也掩饰不了太长时间的，门内门外的人迟早会发现的，至于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就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控制的了。
埃里克到底是失忆的，经验和眼界的差距，让他和拉克一样只能在怀疑之中徘徊。
暂时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先把他放到一边去，这是墨蒂斯经常说的，解决不了只是因为你知道的东西还太少，这个时候思考只是白费功夫，多听多看，获取更多的信息，战争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在比哪一方能掌握更多更确切的信息。
埃里克将注意力从屋内转移到院外。那些人虽然没有直接看到里面发生的事情，但凭着那绿色的光芒，还有传出来的声音，他们也能猜个七七八八，有些骚乱的讨论声也证实了这一点。
但他们的反应却过于平静了，面前发生的是足以称为奇迹的事情，但他们就像是在看一般的家长里短一样，只是议论纷纷，各种情绪，或真或假，点缀其间。
欢呼雀跃的艾尔莎因为站在四人的最后面，和这些人距离最近，使得反差更加明显了。
并不是接近死而复生的奇迹不够震撼人心，即使带上名为怀疑的眼镜，之前的那道光芒依然穿过眼眶，在血脉中涌动。
是麻木，埃里克从他们平淡的脸色中看到了麻木，见得多了也就不再会为止欣喜，就像孩童无法从老旧的玩具中寻找到当初的乐趣那般。
也就是说，他们看到的这一幕并不是第一次，也不是偶然的少数，而是在重复地上演着，一点一滴地打磨出现在的样子。
艾尔的父亲在简单地表达感谢后，就让温蒂妮出来了，毕竟他们之后还有很多事要忙，没有功夫去招待客人。
“不能再麻烦您了。”他们也回绝了温蒂妮的帮助，然后关上了家门。埃里克他们和温蒂妮离开后，其他人也都散去了，再过不久太阳就要落山了，该是晚饭的时间了。
这个时候埃里克他们才想起来他们还没有准备晚饭，前几天都是趁着中午的暑热还未散尽时就猎到了晚饭，可今天。
咕～
有人的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叫了，至于是谁就不去追究了。
“啊，各位的晚饭还没有着落是吧？”温蒂妮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那正好，艾尔他们家刚刚给了我一些食材，加上昨天采的蘑菇，差不多够我们五个人的一顿饭了。”
“太谢谢你了，温蒂。”艾尔莎一下抱住了温蒂妮。
“我们会将晚饭折算成银币付给你的。”
在他们分开前，克劳德分配了一些钱币让埃里克他们使用，这些交由经验丰富的拉克保管。
“不用了，是我耽误了大家的晚餐，所以就应该由我来补偿各位一顿饭。”温蒂妮笑着拒绝了拉克，“就当是我雇佣各位的佣金吧。”
当天的晚饭并不丰盛，蘑菇汤和干面包作为主食，搭配一小碟奶酪，菜是温蒂妮自己种的普尔利野菜、切好的帕斯果、以及……惨不忍睹的煎蛋，而且是一人一个。
不得不说，温蒂妮的厨艺十分诡异。煮汤和蔬菜尝起来很挺不错的，尤其是这碗汤，说是美味也不为过。可最后轮到最简单的煎蛋的时候，灾难发生了。
第一个蛋算是运气最好的了，只是从煎蛋改成了水煮荷包蛋。相比之下，它的后继者就更是悲惨了。
“这是……碳吗？”温蒂妮自己都没有自信了。
和墨蒂斯分开后，他们的饮食状况有了明显的下降，但出门在外本就不应该在乎口味这种东西。现在又见识到了温蒂妮的要么焦化要么就近似液体的半生煎蛋。
埃里克本来打算帮忙的，但温蒂妮坚持这应该由她来做，将埃里克，还有之后的离开我，都拒之门外。在主人不允许的情况下，他们这些做客人的也只能听之任之。
“唔，好吃。”艾尔莎在第54次常识夹起偏向液体的煎蛋并且成功后，说出了违心的赞美。半生不熟的东西怎么会好吃。
“谢谢你，艾尔莎小姐。”温蒂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还是知道这东西不好吃的，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好吃。”埃里克端起盘子将煎蛋倒入口中，其他人也效仿埃里克，并说出了“好吃。”
“真的，真的，很感谢各位。”温蒂妮再次笑了，几滴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那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还是抓紧时间休息，明天一大早不是还有事的吗？”
“对了，温蒂。”埃里克喊住准备离开的温蒂妮，“你自己的那一份呢？”
“啊，我在做出来试吃的时候已经吃过了，味道确实不怎么样。”
是夜。埃里克和拉克用椅子和桌子勉强拼出了两张床，铺得是之前马车上挡风用的毯子，拉克他们用它来扎帐篷。这样的床虽然算不尚舒服，但也比之前睡在野地里要好。
其实他们本可以直接趴在桌子上谁的，但为了不影响天的明身体状态，他们还是选择了躺下。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埃里克和拉克就醒了，是被吵醒的。
“这里……在这里……”
“快点……跑了……”
“……”
喊话声被犬吠与嘈杂的脚步声打乱，但发生了意外情况是毋庸置疑的。和衣而睡的埃里克和拉克两人，披上外套便走出门去，看到了许多人拿着火把在外面奔走，其中以壮年男性为主。
埃里克他们拦住了几个人，想要询问情况，但无一人回答他们，都急忙推开他们，很快地走开了。
过了一会，艾尔莎她们和温蒂妮也走了出来，本来就不习惯整理头发的拉洁爱尔自不用说，平时为她梳头的艾尔莎今天也没有那个时间。
就连应该注重仪表修女头发也有点乱，头上的布帽也有些倾斜，还是在拉克的提醒下才扶正。
“发生了什么？”温蒂妮向埃里克和拉克询问到，但两人只能摇摇头，实在是没人告诉他们。
“西姆大叔。”温蒂妮喊住从旁跑过的男子，“村子里发生了什么？”
“哦，是温蒂妮女士啊，刚才有些着急，没有看见您。”叫做西姆的男子向温蒂妮脱帽行礼，“没什么，只是外面有什么大东西进来了，看情况应该已经逃走。但还是小心点为好，修女大人还是回房子里躲好，您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大家是会伤心的。”
“不，我不能放着伤者不管，我要去看看。”
“温蒂妮女士就在这里待着比较好。”拉克也同意西姆的话，“伤者可以稍后在处理，一时半会是不会有危险的。可如果你出了意外，就可能会带着原本能得救的人一起死去。”
“我……”
“温蒂妮女士，你和艾尔莎她们等会儿再去吧，我和拉克先去看看情况，要是没问题了会立刻回来通知你的。”
“好吧。就按埃里克先生说的去做吧。”
温蒂妮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埃里克和拉克就在西姆的引领下，来到了村子的西北角，可以看出后者并不情愿带这些外人过来。
塔拉托斯只是个小村落，多数人住的是只有一层的矮房，大多是土坯为墙，茅草作顶。埃里克他们面前也是这样一座房子，或者说曾经是，现在只过去的是残骸而已。
边境区域位于大陆中部，大风大雨是很少见的，所以房屋的坚实程度没有太高的要求，等到魔之月大雪压倒这脆弱的房屋之前，他们就会集体躲到附近的城里，等回来的时候再重新堆砌房屋。
这样的房屋，稍微稍微强壮些的野兽，比如野猪之类的，就可以在墙上撞出一个窟窿，更不用提某些“大东西”了。
“西姆，你来了，这……”一名男子从院墙上的破洞里走了出来，迎面遇上了走过来的西姆。他本来要和西姆说些什么，但看到尾随其后的陌生人的时候，就停下了。
“怎么样，弗洛伦，有结论了吗？诺姆利昂他们人呢？看出是什么进来了吗？”西姆没有回避埃里克和拉克，弗洛伦也只能当面说出来。
“十有**的熊吧。诺姆利昂他们三兄弟去追了，运气好应该能找到巢穴吧。”弗洛伦指了指身地面，其上留有的爪印，爪印的主人有五根粗大的指爪，宽大的脚掌在泥土上留下深深的凹陷，它的庞大由此可窥一斑。
现在是四月，野兽与魔兽的繁殖期即将进入尾声，早中期产下的幼崽很多都到了长身体的阶段，正是它们争夺生存资源最为激烈的时期，即使是今年没有生育的兽类也会或主动或被动地加入其中。
时不时会出现为生存敢于铤而走险的家伙，闯入人类的活动范围，掳掠家畜，甚至捕食人类。
“那就好，让他们给这畜牲一个教训吧，如果让它在这里尝到甜头，明年，也可能只要几个月、几天，它还会来。”西姆稍微松了一口气，“这家人呢？科尔他们怎么样了，有人伤着吗？”
“不好说，有流血，但……”弗洛伦犹豫了一下，“看不到人，科尔他们一家五口人都不见了，也没有尸体，可能被叼走了吧。”
被带走了，换而言之，是九死一生、凶多吉少。
“对面有几人看到那个东西了，不过被打晕了，什么都说不出来，可能要麻烦温蒂妮女士了。”弗洛伦试着转移话题。
西姆很快就理解了，看向埃里克他们：“你们两个，赶紧去把温蒂妮女士叫过来吧。”
“不用了，我就跟在你们后面。”温蒂妮，还有艾尔莎和拉洁爱尔，她们三人就和他们相隔几十步，由于周遭太过杂乱，惊呼和脚步声不绝于耳，他们才没有发现。
“刚才不是说好了吗？您……”西姆有些气愤地说到，却被温蒂妮伸手打断。
“现在不是没事么。先让我看看伤者怎么样了。”
艾尔莎跟着温蒂妮去到对面的人家，这次温蒂妮没有动用昨天那种力量，而是用娴熟的手法为照顾伤者，将事先准备好的药膏涂抹在用清水洗过污渍的伤口处，有骨折迹象的再进行固定包扎。
在简洁明了地交代完照顾时的注意事项后，她便赶到下一个人身边。可能是温蒂妮早就交代过，发现伤患的人没有贸然移动他们，以免造成更大的伤害，这些人散步在很多地方，温蒂妮在这中间来回奔波。
拉洁爱尔则是来到埃里克这边，她先是在外面看了看，然后走到了院子里。
“问题不大，这只魔兽应该还不大，所以才会暂时退回去吧。”
“魔兽！”西姆和弗洛伦俱是一惊。一般的野兽就足够让人头疼了，但几个青壮年还是有办法抵挡的，而魔兽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了，要去城里找协会去联系人过来了，运气好的话几个金币就能打发，要是遇上恶劣的家伙，西姆还要衡量一下，两害取其轻。
“小姑娘，乱说话是要……”西姆按住拉洁爱尔的肩膀，而扭头看向他的却是一双非人的眼睛。
“西姆老兄。”拉克赶紧将那两个人分开，在闹出大事之前，“这样吧，不过是什么，我们帮你解决，我们也要在这里待几天，要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我们也不好过，不是吗？”
拉克的佣兵牌虽然已经失效了，但唬人还是足够的。
“我们不多要你们什么，就一顿晚饭，保你们平安无事，怎么样？还是说你找协会的人？要是再等几天，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拉克能看得出，西姆在这里算是个管事的，见他还有些犹豫，便继续加码。
“好吧，要是搞砸了，我们可不会去给你们收尸的。”西姆不得不同意，如果是魔兽的话，事情自然是越早解决越好，“你们能看得出是什么样的魔兽吗？”
“不知道。但有人应该看见了。”拉洁爱尔指向墙壁上的那个破洞，从这里刚好能看到艾尔家，艾尔正在家门口探头探脑，往这里张望。
在意识到有人发现他的时候，艾尔立刻跑到了家里。
“不去问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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