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形兵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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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踢开落到地上血泊里的枪/支，冲着身后掩体里眼睛放光的小羊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上来收缴物资。

在嘈杂的背景音下，有栖川听见了中原中也不甘的反问。

“你就能保护他吗？”

有栖川涉并不为这句话里的轻慢而恼怒，他反而愉快起来：“至少我没有一个未成年的武/装组织作为拖累。”

他走向中原中也，皮鞋踩在被血液浸润的泥土上发出了湿黏的呱唧声。小孩子经过时无意溅起的血珠落在皱巴巴的黑色风衣下摆上，很快就被吞没了无痕迹。

“如果那个组织用你的同伴要挟你，你是选泉还是选他们？”

中原中也沉默不语。

有栖川涉站得离他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他年幼的身躯里，有颗猛兽的心在嘶吼咆哮，那心跳声像是战鼓一般轰然作响。

“犹豫就代表你确实在衡量，但是我不会，不管和谁相比我都只会选泉。你看，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不同。”当然，在和他自己比较的时候他也会稍微犹豫一下。有栖川涉又戴上了假笑的面具，“别露出像丧家之犬那样的表情啊，我可不擅长带孩子。”

中原中也的怒火在隔了两个小时后又燃了起来。

“你在说谁啊！想死吗！”

有栖川迅速抬起左手：“不想！”

看着那打着白色石膏的手臂，中原中也憋屈的哑火了。

身边的小孩子已经搜□□净遗物往仓库跑去，有几个眼生的孩子更是在路过两人时投来不解的目光。

想打人又不能打，想发泄又担心远处的泉听到动静赶过来，进退两难的中原中也低骂了一声，无奈地对着眼前一片迷雾的有栖川说：“在擂钵街都藏不住的话，你要带着他躲到哪里？”

有栖川涉估算了一下时间，坦然：“这种事情也没有定数啊，被找到就换个地方，只要拖过查的最严的那几年，估计他们也就懒得管了。”

“你这不是完全没有计划好吗！”中原中也怒而飞踢，落到有栖川身上时却下意识收了力道，只把他踢得踉跄一步。

“好痛……真暴力。”有栖川揉了揉腰抱怨道：“告诉你才会破坏计划啊！你一定会忍不住偷偷追上来的吧！让你知道我们的藏身地点，肯定还会自以为不露破绽的‘悄悄’打听吧！”

“凡有言，必被知。[1]”

有栖川脸上的表情适时阴郁下来：“到现在我都不敢让你知道那个组织的名字，你没有发现吗。你到底把我们背后的组织想象成什么不入流的小势力了？”

——主要是，他还没编好。主线剧情顺下来就够了，至于瞎编的组织？那种东西说出来又不是锦上添花，只会平白破坏神秘感。

神秘感一掉，那格调也就掉了。还不如就假装成盘踞在阴影中的庞然大物，凡人只能窥见一斑难见全貌。更何况，如果有名字了，那这位直觉格外敏锐的未来干部说不定就会依靠直觉直接判定那个虚无缥缈的组织并不存在。

如果你想欺骗一个直觉系，虚构一个事物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去猜那个事物是什么。

要是你为了让虚构显得真实说出了一些虚假的情报，他倒是很有可能直接跳过推理一步得到结论：假。

毕竟人总是相信自己的。清水泉不也是靠着似是而非，成功在降低戒心的中原中也身边留下来了？

“哈啊？”中原中也气得发出了弹舌音：“你在看不起谁啊混蛋！就你这幅弱鸡模样能保护泉才见鬼啊！”他上前几步一把揪住了有栖川涉的衬衫衣领。

有栖川涉捂住胸口，一脸受伤：“中也……能保护人的力量可不止异能力和体术啊。”

中原中也莫名其妙：“不然靠什么，靠你这家伙的谎话连篇吗！”

“靠脑子……无意义的争斗到此为止！”有栖川见势不妙立刻举起双手改换话题。

从清晨的纷乱中逐渐冷静下来的中原中也松开手，重新插回了卫衣的口袋中。他面色不虞却还是按下性子：“你什么都不能说吗？”

“抱歉。”有栖川涉表情冷淡，稍长的刘海挡住了照在他眼睛上的光，整个人像个黑色石膏塑像一般僵硬。像是怕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有栖川涉迅速的放松，很快又笑了起来：“我们离开后，你们可能还会被骚扰一段时间，等到组织确认我们不在这里，羊就安全了。”

“我知道了。”中原中也橘色的头发在阳光照射下泛出金色的光。“我在医生那定了一套假的身份证明。明天，明天你们就走吧。”

“嗯。”有栖川看着不远处的十二人议事团，轻声说：“我们会从海上离开，去往另一个岛屿。”

“不是说不能告诉我？”中原中也皱起秀气的眉毛，钴蓝色的眼睛里映入了他十二个同伴的身影。

“总是要给兄弟之间告别的机会嘛。”有栖川涉笑了笑。“今天看样子是不会太平啦，为了不让消息泄露出去，中也务必要让之后来追查的小势力没有机会开口哦。”

“要是让这些卧底把消息传回组织，我们可能就连跑路的机会都没有了。”

中原中也走向议事团，与有栖川错身的时候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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