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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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皮肤男人已经疯了一般乱拽头发,一阵鬼哭狼嚎之后扯下两把头发,“为什么!为什么你被夜神爱着……为什么你被夜神爱着却不回到夜神的怀抱,为什么你被夜神爱着却不与同胞拥抱在一起,为什么你被夜神爱着却与同胞作对!您背叛了我们吗?夜行者大人!你是背叛了我们吗!”
“说实话,我今天才知道夜神是个妹子,之前我一直以为是个糙老汉,所以你可能是发病了才误会了,我不怕阳光,怎么会是夜行者呢?你有带药吗?在哪个口袋?片剂还是液剂?剂量多少?多久生效?”游云觉得这男人已经听不进去了,不过他还是坚持吐槽,因为这或许是最后几句吐槽了,接下来他随时都可能一句话都不会说,只会“咕噜噜”地低吼。
游云的困意涌了上来,抵在龙鳞上的下巴传来坚硬与冰凉的触感。
他想,也许闭上眼睛睡上一觉,第二天醒来一切都一如既往,继续护送安托尔的商队前往风原城,图留斯和塔洛维的关系似乎变好了一些,一路上或许能看到他们频繁地互损对方,狐妖给自己退了二十枚面额十枝的零钱,到了群落不必担心掌柜没法给他找零,安心多买两碗洒满胡椒粉的馄饨……
“叛徒!叛徒!不可饶恕!背叛夜神的人都要杀掉,舍弃夜神的爱的人统统杀掉,挂起来予以鞭刑,掏掉内脏,剁碎了让同胞们分享!杀掉,杀掉,杀掉叛徒……”
“闭嘴!”狼人一手砸在飞龙的背上,龙鳞碎裂,鲜血四溅,狼人“笑”着舔去手上的血液,声音“轻柔”,宛若低语,“你太吵了,给我安静下来。”
飞龙被这一砸疼得全身一颤,失去平衡后猛然下坠。
狼人探出利爪拔掉碎裂的龙鳞,手指深深抠在伤口上,手指和利爪深深嵌入肌肉中以免被甩飞。飞龙嘶吼一声,双翼扑腾着试图寻回平衡,忍耐着疼痛调整身体。
狼人又在龙背上砸出一个口子,利爪探出,刺入飞龙的肌肉中,如同攀岩一般一点点接近白皮肤男人。他十分焦急地想要品尝血肉,却又十分细腻、耐心地接近目标。
白皮肤男人满嘴都咆哮着胡乱的话语,不断施法,一个劲往狼人脸上招呼,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法术落在飞龙的伤口上。
狼人却毫不在意,白皮肤男人的所有法术落在狼人身上不伤其分毫,是确确实实连一根狼毛都没伤到。
飞龙的嘶鸣连连在夜空中响起,从高处渐渐降低,一轮远近的交替之后便再也没靠近过商队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远。
“你们的警报装置到底是什么怪物?能把飞龙打得嗷嗷叫,上边还有一个夜神教的祭司要对付呢。”图留斯皱着眉头满心疑惑,“这还是人类?从小习武也办不到吧。”
“请相信佣兵总会的判断。”塔洛维表情十分认真,“但我也觉得游云强过头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拼吗?”
安托尔在一旁擦着额头的汗,因为刚刚飞龙就从旁边掠过,好似飞龙会忽然转头撞向他们,他看到飞龙整个淡黄色的腹部上全是胡乱流淌的血,一时间他感觉血腥味变浓了许多——原本空气中的血腥味就已经够浓了,现在都有些让人觉得呼吸不畅了。
安托尔想象不出游云怎么让飞龙流这么多血,他深知即使是地龙,这种在亚龙种里有一部分可以被驯服的乖宝宝,也披着一身坚硬的鳞甲,想要伤到地龙可不容易,击碎鳞片更是难上加难,但他却觉得飞龙已经和泡在血缸里没有任何区别了。
飞龙已经放弃了在空中甩下身上两个疯子的打算,它寻找最近的着陆点,哪怕是用背砸到桥面上也要把这两个疯子从自己背上弄下去。它强忍盆骨碎裂与背上一连串的伤口传来的疼痛,绷紧了肌肉向桥面俯冲而去。
狼人察觉了这个变化,在飞龙刚刚翻身时一拳砸在翅膀根上,直接给飞龙折了一片翅膀,只剩一片翅膀的飞龙立刻失去平衡,最后侧着身子落在了桥面上,折断了另一片翅膀,飞龙在龟裂的桥面上哀吼着刨地,瞳孔紧缩,眼白完全染红。
“掉桥上了?”图留斯听闻巨响后惊呼,随后传来的龙鸣声让他更为惊讶,“这是在暴虐飞龙吗?叫得可真够惨的。”
“去看看?”塔洛维试探地问,他还是挺怕的,万一被吐息波及就直接烤熟了,拉一个人跟着可以壮壮胆,“这可是屠龙的壮举,以后能拿出去吹一吹。”
“你和我想的一样。”图留斯不正经地坏笑起来。
两人的话刚说完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佣兵的日子大多在路上,极为枯燥,其本身社会地位也并不高,别人用得上你时你有用,用不上你时你就一等着人给根骨头就帮着咬人的狗,若飞龙已经奄奄一息,哪怕是在远处开上一枪都能吹嘘自己屠过龙,补上几句“没出什么力,就帮帮忙”什么的还能被听者认为过谦,最重要的是能赢得名声,离开佣兵这一行之后能有许多便利。
“我劝你们最好呆在这里端起枪等着,回来的人可能是游云,也可能是变成石化鬼的游云。”狐妖给他们泼了盆冷水。
那些个刚把脖子伸直的人立刻就把脑袋缩了回去,老实地嚼干粮喝淡水。带头的两个也一样缩起了脑袋不言语。都想着反正这一战也能拿出去吹几年了,干脆就别冒险了。
白皮肤男人从鞍鞯上被甩出,狼人则早早就跳离了飞龙,平稳落在桥面上。
白皮肤男人咬着牙忍着右手骨折的痛楚爬了起来,看飞龙在地上挣扎,大声喊着,“快起来,为了夜神,为了维萨,杀掉他,必须杀掉他,杀掉叛徒……”
“你真的很吵,她会被吵醒的。”狼人在白皮肤男人耳边低语。
白皮肤男人在短暂的发愣中被狼人按摔在地上,狼人双手合成拳,一举砸碎了白皮肤男人的双肩,又挪动身体用拳砸烂白皮肤男人的两条大腿,任由白皮肤男人如何喊叫都无动于衷,狼人更不耐烦了,狠狠地发出警告,“更吵了,闭嘴!”
狼人一手按住白皮肤男人的脑袋别到一边,一手按住白皮肤男人塌陷松软的肩膀,双手向两边用力将白皮肤男人的脖子尽最大程度暴露出来,狼人将嘴靠近白皮肤男人的脖子一口咬下。
动脉破裂后血液喷涌到狼人的口中,狼人品尝着通过喉咙的鲜温血液。
白皮肤男人的挣扎只是躯干在颤抖,他的四肢已经在某种程度上与躯干分离。没一会儿,无声的挣扎停止,白皮肤男人彻底断了气。
狼人抬起身子,舔干净嘴边的血液后扯掉白皮肤男人身上的衣物,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干净利落地将白皮肤男人的腹部撕咬出一个口子,狼人最先吞下了肝脏,然后是脾、肾、胃、肠道,最后他花了十分钟把白皮肤男人变成一副森白的骨架,一点肉渣都没留下,宛如华肖尼亚众多医学院中的人体骨骼标本。
“你可算安静了。”狼人爬起身转向粗喘气的飞龙,“但你也很吵。”
飞龙此刻伏在桥面上谨慎地盯着狼人,每一次呼吸都格外沉重,如同火炉边上的风箱在呼呼作响。它的身上有很多伤,背上的一排口子还在流血、摔下时右侧的肋骨与肩胛骨发生了断裂、被狼人砸裂的盆骨在摔下时更严重了、折断的双翼除了传来疼痛外毫无作用,唯一让它庆幸的是断裂的肋骨没有刺穿它坚韧的肺,但它的右前肢和左腿已经失去了大部分感觉。
更为让飞龙绝望的是狼人“微笑”着向自己走来,飞龙数次呼出火焰都被狼人轻松躲过。
狼人靠近了些许后四肢着地奔跑起来,没有径直冲向飞龙,狼人绕到了飞龙的右后侧。这是飞龙的弱侧,左腿和右前肢无法使上劲就不可能能够好好的调整身位,转动身体的方向就已经足够飞龙满面冷汗了,如果它的面部有汗腺的话。
游云:我三观正常,也没有异食癖,是个三好青年!
导演:那请你把我请来的群众演员吐出来。
游云:欲言又止.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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