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 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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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最后管家阿尔弗雷德请清洁队的所有人都喝上了一杯凉爽的柠檬水, 克拉拉和路易斯得以在打扫游泳池的时候获得了片刻的休息时间。但周四那天打扫留下的后遗症一直伴随着克拉拉，她小臂上的肌肉在半夜和楼下的洗衣机一起抽搐着，提醒着克拉拉她缺乏锻炼的这个事实。
克拉拉不得不顶着黑眼圈出现在了韦恩庄园, 坐在她旁边和她一起乘着团队大巴去打扫的路易斯被她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克拉拉的肌肉是由全部是软绵绵的、一戳就陷进去的苹果派和各种高热量甜点组成的。为了让克拉拉不真的昏迷在韦恩庄园, 路易斯主动替她承担了图书室的大部分工作。
他把克拉拉拒绝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在克拉拉还在那里打扫地毯的时候就把图书室大部分都清扫了一遍。
“是你的效率太低了，克拉拉。”路易斯低着头看向克拉拉气鼓鼓的脸蛋，“你要是下次速度再快一点，我也不介意你把我的那份工作做了。”
“不用你说, 路易斯。谢谢你，但我下次会帮你把你的那份工作做了的。”地面上干干净净, 克拉拉现在只能被迫接受现实。
“那看来我只有这一次机会。”路易斯轻笑了一声, 他看了一眼手表, 拍了拍克拉拉的脑袋, “老规矩, 我先走了。有人来问就和他们说——”
“你去上厕所了。”克拉拉熟练地说道，她和路易斯合作了那么久, 自然知道他的老借口。
“记得就好。”路易斯打开了图书室的门, “还有如果格雷森找过来记得联系我。”他依然记得几天前突然出现的迪克。
图书室的门被轻轻的关上了，目送着路易斯离开的克拉拉重新抬起酸涩的手臂, 准备打扫被剩下的那一小块区域。
“迪克那天和你说了什么？”
“啪！”克拉拉手里面的吸尘器落在了地上，她无奈地看向身后突然出现的杰森：“你出现的时候可以给我一点提示吗？”
“我以为你听见了。”杰森挑着眉头，他双手杵着拐杖走在地板上，故意地用手里面的拐杖敲着木质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可以走路了？”克拉拉有些惊讶，她还记得x视线下杰森受的伤，她没想到他会恢复的那么快, 或许哥谭的义警有他们独特的治疗方法。
“显而易见。我最近在做康复训练，等你下周再来的时候我就能自己走到这里了。”可能是因为他的脚伤好了许多的原因，杰森心情看起来不错，他杵着拐杖走到中间的沙发上坐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克拉拉。迪克那天和你说了什么？”他单刀直入地问道。
“嗯……”克拉拉回忆了一下迪克和她说过的话，其实也没几句，她不知道为什么杰森会和路易斯一样对这个感兴趣，“他说要请我和路易斯喝柠檬水，还说下次见面想要我的电话号码。”
杰森从喉咙里面发出闷哼声，他眯起了翠绿色的眼睛，结合他的体型就像一只体重可观的巨型猫咪蹲在沙发上，他伸出猫爪挠了一下沙发：“我就知道他会这样做，下次离他远点，迪克对于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鸟。”多亏了迪克从来没掩饰过他的审美倾向，他知道迪克想干什么，克拉拉的脸蛋和身材都很吸引人，特别是她全身都死死地卡在了迪克的审美点上。
见鬼，杰森郁闷地打量着克拉拉皎洁如玉的脸蛋，在她浅蓝色的眼睛疑惑地看过来时转移了视线，怎么会有人刚好长在了迪克的审美上。而且阿福还说过她是从堪萨斯乡下来打工挣学费的，一定没见过什么世面，要是被迪克拐走了她到最后一定会心碎的。
克拉拉在杰森心里就是一只误入丛林的纯洁的小鹿，迪克则是那个不怀好意地窥视着鹿肉的大灰狼。为了让小鹿能平安从出丛林，自觉身负重任的杰森认为自己有必要用闲暇时间和克拉拉科普一下大灰狼的危险。
在他眼里没见过什么世面，从乡下来的小鹿睁大了那双无辜的浅蓝色眼睛，轻声笑了出来。
“谢谢？虽然我觉得你不用那么担心，迪克看起来是个好人。”
克拉拉不放在心上的态度更是让杰森确信了她一定和之前的那些人一样被迪克的外表给蒙骗了，所有和迪克分手的女人一开始都是这么说的，但结局永远都是用一个清脆的巴掌来结束。
杰森在脑子里面想了很多话，最后又在看到克拉拉低垂的眼睛时吞了下去，他不介意把迪克的情史夸大一点说出去吓吓克拉拉，但是他怕克拉拉被那些真相伤到。她那天和迪克聊天的时候笑得是那么开心，韦恩后花园里没有一朵花能衬得上她的笑容，迪克一定也这么想。
没有人会不喜欢迪克，他是最棒的罗宾，估计也是未来的蝙蝠侠，杰森毫不怀疑克拉拉一定被迪克蛊惑了。
“随便你。”杰森破罐子破摔地说，他扭过头，他又没有义务要告诉克拉拉这些。只是他最近的生活都被蝙蝠洞填满了，在蝙蝠洞楼上的图书室又全是克拉拉的身影。看在她那么蠢的份上，他才决定劝几句的。
“你的语气可不像你说的那样‘随便’。”沙发的另一角陷了下去，克拉拉坐在了杰森旁边，她逼近比她略高一点的杰森，在他不习惯地往后退的时候，用洁白的指尖指着他的胸膛说道，“看来你不喜欢我和迪克靠的太近？”
她的指尖没有触碰到胸膛的绷带，杰森却感觉有股热气顺着她光滑的手指传了过来，他往后退到了沙发的靠背上，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有。”
“你撒谎。”处于种种原因曾和多名心口不一的人打过交道的克拉拉才不会被他糊弄过去，她对这种人有自己独特的打交道方式。所幸杰森的这种症状还不太严重，只要用手轻轻一戳就可以戳破。
“我和他才刚刚认识。”克拉拉直白地说，“比起迪克，我想我对你更熟悉一些，杰森。我想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她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好心地留给眼前这个还在青春期的少年一点呼吸空间。
“当然。”他红着脸说道，不敢和克拉拉对视。克拉拉笑了出来，她伸出头揉了揉杰森的脑袋。在她的手才刚刚揉上去几秒不到，感觉自己自尊心受挫的少年躲过了她的手：“不准碰我的脑袋。”
有点可爱，克拉拉笑眯眯地点点头。她站了起来：“你有什么想看的书吗？我帮你拿。”
杰森揉着自己的脑袋，他隐隐约约还能感觉到克拉拉柔软得像小时候他偷吃的棉花糖一样的手在上面摸着。他抬起头看向克拉拉，笑得开心的小镇少女好似一点也没发现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对。果然是个蠢蛋，杰森脸上的热气还没消散，来自堪萨斯乡下的阳光混着香甜的玉米的味道缠绕着他，让他有些觉得自己靠近克拉拉的那半边身子暖洋洋的。
“《简·爱》。”杰森快速瞥了一眼书架，把自己最先看到的那本书的名字说了出来，“对面书架的第七排的第三列。”
克拉拉晃着她的马尾辫取下了那本书，杰森看着她毛茸茸的卷发不自觉地伸缩了一下手指。他一定是被克拉拉传染了，否则怎么会升起想要拽一拽她马尾辫的想法，杰森暗自压下了内心突然涌现的念头，他才不会干这么幼稚的事情。
他接过克拉拉递过来的书，在克拉拉刚刚转过身的时候开口：“你想看《简·爱》吗？”
杰森在克拉拉意外的视线下补充道：“我查过你的阅读障碍症。在药物治疗以外他们一般都会建议阅读治疗，多看书能训练你的大脑习惯单词的拼写。”他用手里那本书的书脊指着四周书架上的书：“这些书都是免费的，你可以自己拿去，有我在阿福不会说什么。”
克拉拉没想到杰森会调查这个，她回忆着自己在那间小租房里找到的每个月的诊断治疗报告，有些歉意地说道：“抱歉，虽然我很感谢你的好意，杰森。但我的情况有些特殊，一般的阅读治疗在我这里并没有什么效果。”她试图让话题轻松一些：“不过现在的科技很发达，手机上听书功能已经能满足我的大部分需求了。”
杰森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捏紧了书皮：“你没必要和我道歉。”你又没做错任何事，他没有说出后面的那句话，他总是这样，要是迪克在场的话他一定有不少于十种的话术把这个话题跳过去。他不喜欢克拉拉充满歉意的眼神，那见鬼的阅读障碍症并不是她的错。
他的手无意摩挲着《简·爱》烫金的标题，一个想法突然在少年内心浮现。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杰森干巴巴地说道，他用那本书遮住了自己的脸，只留一双翠绿色不断躲闪着的眼睛在外面看着克拉拉，“我可以给你念上一段。”
“只是因为我今天没什么事才会帮你的，以后你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他用书遮住了眼睛。
“那开始吧。”两根手指轻轻地移开了他眼前的书，弯着腰和他直视的克拉拉笑着点点头，她露出的两颗小虎牙格外可爱，“我会好好记住你念的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