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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继续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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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的菜刚上来时,对面小情侣正好要买单走了,依然是女生先一步拎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直接出了门。男生跟在后面,急忙买好单,追上去,还好声好气地哄女生,说下次带她去吃更好吃的。

朝夕看着他们两人走远,心里又是阵叹息。老板娘边收拾桌子,边说:“一看这个小男生就知道他肯定是第一次谈恋爱。”

“嗯?怎么说?”朝夕有兴趣地问道。

老板娘说:“人啊,只有在对待自己第一个喜欢的人时候,才会这么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因为没有经验,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喜欢的人,所以才会想着都把最好的拿给对方,让对方开心。

“可是啊,这个小男生不知道,他所认为最好的,不一定是女生最想要的,他所认为能让女生开心的东西,不一定真的符合女生心意。

“人啊,做了很多事情,最容易感动的是自己。这个男生可能觉得他很努力付出了,很认真对待了,但女生并不一定能感受得到。哎呀我就随便瞎说,你就随便听听就好。”

“也是哦……”

朝夕忽明白了,她想到自己送的那个便当,自己费这么多心血所做的便当,可能本就不是顾寻需要的。自己那时认为自己这么做,顾寻应该会很感动,却从没问过他,他是否需要自己这么做。

朝夕越想越是这个道理,她忽的笑了:人啊,果然最容易感动的是自己。是个很会给自己加戏,认为自己是最苦,付出最多的那方……

吃完饭,朝夕慢慢走回小区,也当消食。她走到自己家楼下的时候,看见不远处路灯下,顾寻在打电话。

虽然距离有点小远,但朝夕还是能一眼就认出那是顾寻。

顾寻不知是在和谁打电话,来回在路灯下徘徊,偶尔严肃,偶尔抿唇,偶尔皱眉,似乎是陷入了一个难题。

朝夕有点好奇,但想想不关自己的事,自己不该这么多管闲事的,于是就想直接上楼去。但顾寻就站在楼道口,自己如果经过,一定会被发现。

朝夕现在又极其不愿意和顾寻面对上,但又担心工作,于是看了眼手机,发现没人找自己,便干脆站在拐角的楼后面,等着顾寻把电话打完。

四周很静,只有树叶在沙沙作响。隐隐约约间,朝夕听到了顾寻的电话内容,他似乎说到了什么“女友”,什么“该怎么办”之类的词。

“女友?难道顾寻说的是我?不对不对,不要这么自恋先。会不会是顾寻在国外时交了其他女朋友?”

朝夕想着便更感好奇,一想到,如果顾寻在国外读书期间谈过其他女友,她就感觉胸口堵住,喘不上气来,还感觉到很生气。为了弄清楚,朝夕悄咪咪地后退了一大步,见顾寻没发现自己,赶紧跑到了草丛后面蹲好。

这回电话内容是全部听清了。

顾寻说:“那该怎么办呢?林朝夕现在对我很戒备啊……”

说着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我也没想到自己也会这一天啊。”

朝夕心里有些歉意,但更好奇他是在和谁打电话,于是继续偷听着。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顾寻说:“我现在约朝夕出去,她肯定会拒绝我的。”

朝夕点点头,“是的是的,肯定会拒绝你的。”

顾寻继续说:“我也没想到当初给她的伤害这么大……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应该就不会……”

朝夕听到了想听的话题,这是她日日夜夜都在心里问自己的问题,为什么顾寻要离开?此刻她不自觉地绷直了身子,竖起耳朵,认真去听顾寻的回答。

可顾寻顿了顿,忽就岔开了话题。

他说:“我之前没爱过别人,她是第一个。刚和她交往的时候,我总怕自己做得不够好,担心自己在她心里的印象会变坏,担心会让她觉得,爱情不过如此。

“后来的离开并非我所愿,理由我一时说不清,但真的是造化弄人。我走后,怕她因这一次的爱情而记挂一生,怕她也如我一样,分开的时光里只能在回忆里不断沉沦。

“我更怕她会彻底忘记了我,会重新开始了一个没有我的生活。所以我回来了……”

顾寻话刚说完,听到身后朝夕的声音。

朝夕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问他:“所以,顾寻,你为什么要回来?”

“朝夕?”顾寻有一秒诧异,“你为什么会在……”

朝夕继续往前走了一步,小心翼翼地问顾寻,“告诉我,顾寻,你到底……是不是为了我回来的?”

顾寻一时没有答,朝夕害怕地低下头等待,时间在此刻,分分秒秒都显得太过漫长,似乎是朝夕一个人所孤独度过的那些年那般漫长。那些年,朝夕独自活在两人的回忆里,不断自怨自艾,不断怀疑自己,不断去问,“顾寻,你到底为什么离开?”

此刻朝夕不再问他为什么离开,而是希望知道他为什么回来。可顾寻的答案却仍没有出现。

终于,朝夕忍不了了,先一步开口,“好了,我知道答案了,你不用说了!”

但她一开口嗓子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带着无法掩盖的哭腔。

说完,朝夕转身就想走,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但她刚转过身去,顾寻便问她:“真的不想知道我的答案吗?”

这句话似有魔咒,朝夕内心明明在叫嚣,在拒绝,在咆哮着说“滚一边去!老娘才不想知道呢!”

但她的身体却动弹不了,只能站在原地,本能地站在那,等着顾寻的答案。

顾寻从背后轻轻拥住她,把她锁在自己怀里。

“林朝夕,我回来是为了能再次牵住你的手,能再次抱住你,

“也为了争取能让你再次属于我,爱上我。而我,对你的爱,从始至终都未曾改变。”

朝夕哭了,眼泪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

“那你为什么,刚才不马上说!”

朝夕抱怨道,转身捶打顾寻,“你等什么呢!你知不知道刚那几秒,我有多难熬!我以为……我以为我又……混蛋…………”

顾寻笑着把她搂得更紧,“因为我刚在想,你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而我也终于能回答你了。”

“什么?”朝夕哭的稀里哗啦的,智商情商早就不在线了。

顾寻只好耐心给她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终于正视了自己的内心,终于肯迈出那一步,来质问我的内心了。

“林朝夕,我一直等着你来问我。只要你问我,我为什么回来,当初为什么离开,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只要你问我,我便会立刻回答你,飞奔到你身边继续爱你。”

“那我如果不问了……你就不爱了吗?”朝夕总能话听出其他意思来,抬头质问顾寻,“是不是这么个意思?”

顾寻无奈地叹口气,把她搂的更紧,笑着说道:“笨蛋。”

在学生时遇到的爱情,都是真的因为爱你,和金钱无关,和城府无关,和物质无关,在最花样的年华,遇到值得付出一生的伴侣,那真是一种幸运,因为这个时候的他爱的只是你,而已。爱的是你这个人,你的笑,你的一举一动,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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