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节 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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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昭昭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坐在了路遥的店里，身边坐着黑着脸的路遥。而佟梦不知所踪。
“佟梦呢？我怎么会在这？”昭昭费力从桌上爬起来，揉着太阳穴，“啊，头好痛。”
“呵。现在知道疼了，喝酒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去酒吧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路遥的话阴阳怪气的。
昭昭悄悄看他一眼，嗯，脸不能更臭了，是生气了。
“我是去工作，不是去玩的。”昭昭弱弱地解释。
“你去工作穿成这样，身上那点布什么都遮不住！”
昭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被穿上了路遥的衬衣，一个个纽扣扣得整整齐齐的。
“佟梦说这衣服好看。”
“好看个鬼！”路遥觉得自己真的要被气死了，还好那会酒吧人少，等人一多起来还不知道得有多少眼睛如狼一样盯着昭昭，就像盯着一只小白兔，恨不得直接把她生吞活剥吞进自己肚里。
在酒吧混迹的人虽不能说都不是好人，但好人绝对是比较少的。迷离的灯光，喧闹的音乐，美好的**，醇香的酒，种种刺激下总是会发生点什么的。
这可能是隐藏在城市里的黑暗面，也可能是一个可以让人类释放原本兽性的地方。而昭昭这样的雏，一进入酒吧就肯定会被人盯上。大家长期摸爬滚打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一想到昭昭可能会被别的男人用求欢的眼光甚至是下流的眼光注视或打量，一想到这路遥就气到不行。而更让他生气的是面前这个人似乎一点都没体会到自己哪错了。
昭昭解释：“我真的是去酒吧工作的，莫启南让我测评鸡尾酒，可我不会喝，也不知道去哪里喝，就让佟梦带我去了。对了，佟梦人呢？”
“回去了。她给我打电话说你喝醉了让我来接你，路上顺路就把她送回去了。我还没找她算账呢，敢把你带去那种地方，还让你喝酒。”
“不关佟梦的事是我让她带我去的。”昭昭一着急说话头就疼，她轻声哎呦一声，把头重新靠回桌上。可她又想看着路遥说话，于是侧过头，拍了拍面前的桌子，“路遥你也把头放在桌上。”
“干嘛？”
“我有话和你说嘛，快放下来。”
路遥照做，两人都是侧着头正好四目相对，眼波流转间气氛暧昧。昭昭觉得路遥真好看啊，鼻子，眼睛，嘴，下巴哪哪都好看。她轻轻笑起来，眼睛眯成条细缝，笑得有点傻但也有点甜。
“路遥，你真好看。”
路遥一愣，话还是说的冷冷的，但语气已温柔下来。
“呵，就算你夸我也没用。这事没得商量，以后你不能去酒吧。”
“啊……”昭昭露出委屈的表情，“那我要怎么测评嘛。如果我不完成这个专题，莫启南肯定会把我开掉的。”
“正好，我也不喜欢你在莫启南工作，你就别干了。”
“哼！小气鬼！”
许是酒精作用让昭昭的思维变得特别简单，有一是一有二是二，现在她生气了，就不想看见路遥了，哪怕路遥长得好看。于是她赌气得把头扭到另一侧去，闷闷地说：“你讨厌，我不想看见你了。”
“昭昭？”
路遥喊她几声，她都不做搭理，耍小脾气呢。路遥无奈，只好哄她：“好了，那我再帮你想想办法可好？”
昭昭顿时喜笑颜开重新转过来头，但一下距离没有预估好，脑袋直接凑到路遥面前，两人的鼻尖几乎已经触碰到了。
四下安静地只能听到心跳。
路遥缓缓往前挪，昭昭垂眸感觉到自己的睫毛似乎能轻轻扫过他的脸。
对于接吻这种事，昭昭虽然没有尝试过但还是知道一些的，她慢慢闭上眼睛，有些紧张地吞了口口水，静静等着那个吻的来临。
世界上所有的女孩都憧憬过这个吻。气氛，动作，时机，乃至自己穿的衣服妆容都会细细地假想一遍。而对这个吻抱有多大的期待，心里就有多么的紧张。呼吸似乎都卡顿了，心跳有一拍没一拍的已经消极怠工了，脑袋里什么都想不到，只是紧张，紧张到自己能感觉到自己的每根弦都绷得紧紧的，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个毛孔都在吐息。
路遥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雪白的皮肤，因酒精而微红的脸颊，细长的睫毛，更要命的是她的每个呼吸间都带出一丝酒香，实在甜得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这肯定不是路遥的初吻，但他却也紧张。不过事情到这路遥也已经认了，他对昭昭就根本是第一次恋爱，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小子。
想到这，路遥在心里吐一口气，微微抬起头正要凑过去时，店门被人“砰”地一声打开。
小杨大咧咧地进来，“老板，我刚下晚自习，饿死了！有没有吃的啊。”
昭昭一惊慌忙抬起头，而路遥感觉胸口堵着一口气，很不甘心地坐起来凶小杨：“没有！滚回你家去！”
“老板你今天好凶啊，但凭什么冲我发火啊，我又没惹你。”小杨向昭昭抱怨，“小姐姐你看老板啊，脾气这么差，阴晴不定的，你赶紧和他分手吧。”
“皮痒了是吧。”路遥作势起来要打小杨，小杨忙溜走，“既然没吃的，我就回家了啊！才不呆在这你看你们秀恩爱呢！”
这小子似乎就是专门来搞破坏的。
小杨走后，路遥去看昭昭，她面色通红避开了自己的视线。嗯，时机已经不对了。
唉算了，来日方长。
路遥这么安慰自己，“走吧，送你回去了。”
“哦。”昭昭傻傻地站起来还穿着路遥的衬衣，因为裙子过短，看起来似乎就只穿着衬衣一样。模样一点没比穿那短裙的时候好到哪里去。
“你不把衣服换一下吗？”路遥提醒了后，又怕她觉得自己小气，给自己找借口，多此一举地说：“我觉得这样穿挺好的，换不换看你自己啊。”
但这话奇怪极了，和流氓调戏没什么两样。
昭昭刚是没注意到，这衣服肯定是要换的，如果自己穿着这一身回家，妈妈看见了还不知道得要怎么教自己呢。
为了驱散昭昭身上的酒味，路遥把车停在离昭昭家两个街口的位置，剩下的路两人一起慢慢走走。
今夜无月也没有星星，明天可能要下雨。晚风很凉， 昭昭慢慢清醒过来，回想刚才在店里的事情心仍砰砰悸动。
路遥也没说话，他一面想着要怎么帮昭昭解决鸡尾酒的事情，一面眼神瞄到昭昭时视线就会不自觉地看向她的唇。
其实今天那身裙子她穿着很好看。去酒吧接她时见到她那模样时，心跳确实快了不少，按佟梦的话来说，自己那会眼神都直了。
但夸她好看的话肯定是不会说的，也不能说的。免得她得瑟，万一以后都这么穿了可怎么办。
两人各怀心思这么想着很快就走到昭昭家门前。昭昭刻意没有进小区，在路口和路遥说：“就送到这吧。”
“怎么了？这不是还有点距离吗？”
“嗯……因为有点事情。”
“什么？”
昭昭声音太小，路遥没听清。
“你低下头来，我告诉你。”昭昭说话时眼神很亮，面色很红，但夜色很好地掩饰住了。
路遥没有起疑心，低下头去时，昭昭忽然抬头踮脚在路遥脸上落下一个吻。
很轻很快的一个吻。
还没等路遥反应过来，始作俑者已经如兔子一样快速跑开，只留下一句“再见。”
路遥看着那个慌里慌张的小身影，情不自禁地笑开，摸了摸脸颊也不知是骂自己还是骂昭昭。反正是很温柔的语气说道：“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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