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豆腐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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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花又名豆腐脑，是一道用黄豆做成的小吃。南方人把豆花拿来当作早餐吃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口味上有两种，一是放糖浆绿豆红豆等的甜口豆花，还有一种是放虾米紫菜酱油等的咸口豆花。
饺子是北方的主食和地方小吃，薄皮厚馅，自裹鲜美的肉汁作伴。无论是蒸煮占醋，还是水煮加盐，都自有一番滋味。
油条更不用说了，是中国的传统早点之一。一碗豆花配上一笼蒸饺一条油条，是江浙一带常见的早点搭配。
佟梦对吃的没这么敏感，吃了一口饺子后，只觉得味道新鲜还不错就感觉挺好的。
但昭昭是有点挑剔的，饺子里的猪肉馅，肥肉太多瘦肉极少，一口咬下去有点油滋滋的，并且荠菜也并不是最新鲜的，混在其中稍有一点苦味。虽然饺子皮挺薄，但但还是很不及格。
油条也炸得过久，并且不是新鲜刚炸的。放在那冷却之后，油条的表皮有点硬，既不酥脆又不香软，冷冰冰地像是在啃无味的饼干。
但豆花还不错，黄豆磨得够细，口感很嫩很滑，配料给得也多。是昭昭唯一满意的了。
于是昭昭全程只喝这碗豆花，佟梦见了问：“怎么？其他的不好吃吗？”
昭昭觉得是因为自己挑食而影响了别人的食欲不太好，便客气地回：“没有，我现在不太饿。”
“少来。”佟梦说：“你脸上已经写了‘不好吃’三个大字了，这挑剔的样子和路遥一模一样。”
佟梦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边吃边不经心地问昭昭：“诶，如果路遥开口和你说要和你在一起，你会答应吗？”
昭昭被她的直接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路遥先开口说要和我在一起吗？
昭昭试图想象着路遥对自己说喜欢的场景，可却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说“喜欢你”的这种人。
果然如昭昭所想的这样，佟梦顿了一会，接着上面的话说：“不过路遥还从没跟谁告白过呢。以往都是他女朋友追得他，他看着差不多就凑合和那女生在一起了。”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在一起？”昭昭疑惑地问。真的是出自疑惑。
佟梦答非所问地说：“男人这种生物啊，是不喜欢也能在一起的。”
昭昭听出了佟梦的话中话，又红了脸。
佟梦笑了，“你怎么动不动就脸红啊？确实……和路遥那些前女友是不太一样。因为我知道路遥那些前女友都是什么样，所以看到你才奇怪呢，好奇路遥怎么忽然换口味了。”
佟梦说着上下打量着昭昭，“你也不是不好看，就是太寡淡了，看着雪白白的一片，跟冬天似的，什么都没有。”
这都什么比喻啊……昭昭完全分不清佟梦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贬自己。
佟梦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我挺喜欢你的，比路遥那些前女友好多了。”
“……路遥有很多前女友吗？”昭昭小心地问道。
“嗯，挺多的，大学里看他就换了好几个，一个个小脸长腿都是大美女。不是广播系的系花，就是别的学校表演系的校花。我算算啊，他身边待过的女孩子，跳舞的，唱歌的，学画画的，学表演的，做模特的，种类齐全，人数众多，都能开一艺术院校了。”佟梦实在直接的回答。
昭昭微微汗颜，这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真的有人能交这么多女朋友吗？
佟梦见昭昭不信，便翻出手机的照片给她看，“我这有几张之前聚会时拍的路遥和他女朋友，你要看吗？”
照片？想看！
这是昭昭的第一念头，但自己刚还信誓旦旦地说了不要看他人**，这回不是要自打脸了吗？
于是昭昭只好说：“不用了。”
“是嘛，那可惜了。其中有几张图可是我的绝版收藏。还有很多路遥以前的照片，路遥刚进大学的时候，还是很唇红齿白，小鲜肉的，跟现在完全两个样。”
佟梦这么一说，昭昭的心又痒痒的。
佟梦似乎陷入了回忆里，话开始多了起来，滔滔不绝地说：“我刚见到路遥的时候，其实很看不上路遥，见他整天油嘴滑舌吊儿郎当的，特别不喜欢。但毕竟一个班，总是有点接触，后来也不知怎么地就经常和他一起打游戏。然后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越陷越深，等自己回过神来，才发现完球了，自己爱上他了，走不开了，心也归他了。”
佟梦说得动情，但昭昭听来却很心烦。这正是佟梦想要的效果。昭昭清楚地知道佟梦与路遥认识的时间更长，更了解路遥，知道她所不知道的事情。路遥的过去，路遥的学生时代，路遥的年少张狂，这些岁月对昭昭来说是一片空白。尽管自己曾去假想过种种可能，也不如现在佟梦的一句话来得亲近。
有些人总说时间长短与感情深浅并无关系，但在此刻看来，这其中的关系可大了。
“你……和路遥在一起过吗？”昭昭问。
“在一起？”佟梦轻轻一笑，似听到一个笑话，“我不需要和路遥在一起。爱情对他来说是不长久的，倒是朋友比较重要些。但我确实不打算一直当他朋友，等再过几年，等路遥收心了，想结婚了，需要个家庭了，他自然会从亲近的人中选择一个。到那时我就是那个最佳人选。”
“为什么你会……”
昭昭的话还未说完，佟梦的电话响了。
“呦，是路遥的电话。”
路遥的声音有点不客气，直接问：“你丫在哪呢？人呢？就这么把行李箱放我家门口，东西还要不要了啊？”
“有什么关系，就先放那呗，反正也没人偷。我啊……”佟梦说着看了昭昭一眼，心想路遥知道自己和薛昭昭在一块后，肯定会马上赶过来，正好自己搭个车回去，也省得麻烦地打的了。
“我和薛昭昭在一起吃早餐呢。”
果不其然。
“……地址！我马上过来。”
“路遥说要过来。”佟梦放下手机，和昭昭说了一句。
可谁知昭昭反应很大，一听路遥要来，忙紧张地站了起来说要回去了。
“我我我忽然想起来，我家里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佟梦看出端倪自不肯让她走，“这还没聊几句呢，你去哪啊。我这问题还没问完呢，走什么啊。”
“抱歉，我真的有事情！”
佟梦一想也准是昨天晚上那事，弄得这两人都这么反常。
“我真的很好奇，昨天你和路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路遥回来臭着一张脸，逮谁怼谁，你这又不敢见他，肯定是有事。”
昭昭想起自己说的那句话，就有些尴尬。
“那个……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吧。”说完昭昭就慌里慌张地拿起包走了。
不一会路遥到了，进门后就看到佟梦坐在一个靠墙的位置边在玩手机。就她一人。
“人呢？”
“走了。”佟梦头也没抬，“人小姑娘一听你要来，就慌里慌张地走了。”
路遥看着有些烦闷，在佟梦对面的位置上坐下胡乱抓了一下头发，“你就不能把她再留一下啊。”
“我？”佟梦指指自己，“凭什么啊？我巴不得你见不到那小姑娘呢。不过她这么自己躲着你，不用我费心，倒是头一回。诶，你到底和那小姑娘说什么了？把人家给吓的啊。”
“不知道。”路遥感觉从昨天开始，自己似乎就一直很不顺心，不顺心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总觉得自己似乎被逼着吃了一大口苦瓜，苦味在胸腔肚子里不停翻滚，弄得自己眼鼻心眉都皱在一起，乱成一团。
他知道起因起源于昭昭的那句话，他想去问问清楚，但又莫名不想开口去问。倒不是害怕，一半是因为自己这脾气傲得不容许自己低头，一半是担心昭昭会想不清楚自己转身先逃走，从此就没了联系。
这心情和经历都是头一回，所以路遥也没什么主意方向。一直以来觉得无所不能的自己，却在这种小事上纠结半天，这也让他很恼火。
明明自己早已不是个十七八岁的楞头少年了，却第一次因为一个人而弄得心神不宁，寝食不安。
“我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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