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温蒂妮公主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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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黄昏，远在斯缇布莱德的布里亚帝国皇帝，伯特·亚历山德诺结束了一天的政务，开始在寝宫之中享用自己的晚餐，随后他又好像想起今天还没听过费雷亚将军的简报，于是叫来了皇宫内随时待命的通讯员，链接费雷亚身边的那台魔法通讯器的频道。
“费雷亚将军，在这么个美妙的一天，我希望能听到你告诉我你的军队已经在精灵王国的圣域结界外围，将他们全部包围住了。”伯特的语气十分的轻松，按照他的计划，依靠强大的武备和兵员，就算一字平推，精灵那边也无法抵挡，再加上那个，这片森林就将是他的囊中之物了。然而，另一头的费雷亚的情况没他想的那般轻松。
“事实上……我很抱歉，皇帝陛下，我们遭遇不明势力的打击，士兵死伤很多，士气遭受打击，原本推进的军阵已经停下修整，过不了多久伤亡的具体数字就会报过来。”听到这个消息后，伯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卡文迪许家族的人就没有叫过苦，报告过坏消息。现在他们报出这样的消息，足以说明他们遭遇了难以想象的打击以及损失。思考了一阵之后，伯特开始让费雷亚通报一下战场的情况。
“现在可以确认的死伤有多少，报给本王，你放心，本王不会怪罪于你。”
“就已经上报的损失来看，我这边已经有4348人死亡，300余失踪，642人重伤，其中魔法师死伤约69人。不过在我看来，那些失踪的已经全部可以算作死亡了。之前那场诡异的持续火力强袭威力强大，说不定其中一些人的身体都炸得只剩碎末了。”
“持续火力强袭？是什么样的？”
“像是魔法中的爆裂火球，但比那个威力更加巨大，而且其中附带的有其他类型的伤害，从那些伤兵的伤口上取出的东西来看，似乎是铁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爆炸绝不是魔法产物，艾布纳法师阁下跟我说过，那些爆炸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魔力流动。”
战场通报到这里，伯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了，究竟是什么东西会不含一丝一毫的魔力，却能造成比魔法更大的伤害。
“那你们到现在为止有没有看见过敌人的影子？”
“很抱歉，除了右翼的维尔德将军的部队遭遇了数次精灵的偷袭，经过交手发现了有精灵的尸体以外，左翼方向沙克将军的部队甚至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到。现在我已经命令沙克将军亲自带领这支队伍前去左翼组织进行森林中的扫荡了，之后深入森林中能把森林里的敌人给剿灭或者逼退的话接下来的战事能够相对平稳一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伯特很快听出了左翼和右翼所遭遇敌人的不同之处。
“费雷亚将军，你是不是说，左翼和右翼各自的情况不一样？”
“是的，至少沙克报告说左翼之前因为遭遇突袭损失很大从而士气极其低下，虽然士气被沙克强行提振了回来，但难保之后还会出什么事情。而右翼，直到现在也只有几十个伤亡，换来的是精灵方面在右翼那边丢下了大约两三百的尸体。”
“那么也可以断定，你的左翼和右翼所遭遇的敌人是不同的了。”
“可以这么说。因为比起右翼敌人仍旧在使用附魔的弓箭和毒药以外，左翼敌人所用的武器据士兵描述和战场搜寻，似乎和我们手中现有的魔力长枪有些许异同之处，而且发射的并不是我们的魔力弹丸，而是实打实的金属弹丸。虽然以我们现有的能力无法识别，不过想必左翼敌人手中的武器所需的制造技艺更加复杂精妙，如果能够获得哪怕一个碎片，也能为我们研究院的新一代武器提供宝贵的样本。”
“既然你已经推算到这一步了，那么这边有一个秘密情况我也要跟你好好说一下了。”接着，伯特就把自己得知森林中新出现的似乎是雇佣兵的营地，随后派出“黑影”的一个小队前去侦查，最终音讯全无的情报，详细地说给了费雷亚。
“也就是说，那个营地里的雇佣兵，接受了精灵的雇佣，负责在我们左翼进行破坏活动吗？这些见钱眼开的雇佣兵，手里攥着如此精妙的武器，却是一群见钱眼开的人吗？不可理喻，真是不可理喻。”费雷亚怎么也不会想到，能给他们造成如此大麻烦的存在，竟然会是一股雇佣兵，和山贼一个货色的存在。
“我原本打算这个雇佣兵营地的人如果识相点不参与此事的话，我就让他们在那里继续存在的。既然他们已经插手此事，那么我们的回应就十分重要了。传令给沙克将军，叫他的部队向森林推进的同时，剿灭那股雇佣兵，将他们手中的技术为我们所用。”
“遵命。”
到这里，费雷亚的通报也就结束了，魔法通讯器的光芒也随之暗淡，而伯特也开始继续吃着他还未吃完就有些凉了的食物。只是他这么一边吃着，一边这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于是，他开始再次向一直在他身边等候的通讯员下达指令。
“命令南进军的杰拉德，叫他除了留下一半兵员继续进行海军改编以外，立即开始向西强行军至伊贝鲁山脚下，然后由南向北，协助进攻精灵的圣域。同时命令风暴部队抽调一个大队立即出发，务必在明日早晨到达费雷亚大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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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域王庭的联合指挥部内，理查德正翻看着前方斥候发回的战场侦查报告。虽然报告之中全都是好消息，但是这也让理查德心中的忧虑有些加重了。
“民兵自然不可能拖住太久，不如说以四百余人民兵的损失能迟滞布里亚帝国前进已是不错了，还好的正面战场的常备军已经准备完毕，接下来就让民兵收缩到一处协助常备军的正面战斗。只是不知道，关于帝国的那些新式武器，我们自己手上的手段到底奏不奏效。”
民兵方面传回的消息显示，那些发射魔力弹丸的长枪杀伤力惊人，如果不用魔法护盾阻挡的话，只要被打中要害就等于宣告死亡了，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而帝国一开始的魔力炮的发射更让理查德有些意想不到，之前沿途设下的触发法术也在这次攻击之下全部失效。这也就等于说，他们原本准备通过森林中设置的那些法术来迟滞布里亚帝国进军的打算落空了。但接下来他更没想到的是，会是林森他们简单粗暴的直接打击迟滞了布里亚的前进锋芒。
“这么看来，要想提升我们的战斗力，只能看看之前的合作条款中的新军改编效果如何了，希望效果能达到预期。”理查德心里这么想着，手里的事情却是没停过，直到身旁的联络员传来了营地方面留守的精灵大使馆人员的一个震撼的消息。
“什么？温蒂妮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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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调回至温蒂妮依照理查德的要求连夜来到了林森他们的营地，虽然她受到了林森他们热烈的欢迎，可她自己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随时陪同着温蒂妮的尤莉莎把她脸上的寂寞与无奈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直到深夜，在使馆区域新腾出来的，属于温蒂妮的房间内，尤莉莎和希尔芙深夜前来造访。
“公主殿下，抱歉深夜打扰。”
“尤莉，希尔，没必要这么正式的，说不定以后我就不再是什么精灵的公主了。”
将两人迎进房间，坐在了房间内的唯二的两张沙发之上后，她随后坐在了床上。
“温蒂，从你来这里你就没像以前那样笑过，和王上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冲突了吗？”
“没有的，尤莉。只是我说不上来这种感觉，父亲做出的是对他对我们自身来说最正确的选择。可是，我的内心深处一直在告诉我自己，这不对，我不该跟随父亲的安排，就这么一走了之。这样的想法一路上就在我心里回荡，然后我就这样了。”
听完了温蒂妮心中的疑虑之后，尤莉莎隐隐明白了她心中的真实想法。
“温蒂，其实你心里，还是想要协助王上，你的父王的吧。你不想这个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自己却一个人呆在这里，等待着无法确定的未来。”尤莉莎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了口，而温蒂妮则在一阵沉默过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真是奇怪不是吗？原本我一直都很听我父亲的话的，却在这最关键的时刻萌生出想要违抗父亲的意愿的想法，难道就像尤莉你曾经说的那样，每个人终会改变，只是契机不同而已吗？那我该怎么做，是顺从本心，还是继续按照父亲的想法去做？”
而此时，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尤莉莎迟疑了。就比如她自己，自从母亲去世以后父亲就不再干涉她的任何决定了，自然对于这方面她没有任何经验。直到，坐在另一张沙发之上的希尔芙开口了。
“公主殿下，我不知道这个该如何决定。但是，在魔法研究的领域，从来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当你的探究遭遇两难的抉择之时，把你的抉择交给天来决定就好了，到时不管结果好坏都没事的，至少你做出了选择。”说到这里，希尔芙从自己的腰包中掏出了一枚稀金币，递给了温蒂妮。
“这就是我一直以来做研究时遇见两难抉择是使用的幸运硬币，相信它能给你最好的答案。”
接过这枚稀金币之后，温蒂妮将它包在手心，就像在教会中那样开始默默祈祷，然后，她向着上空丢出了硬币，银币就这么划出一个弧线，然后掉在了地上，立着旋转了起来。只是没等到硬币停止旋转，展现出正反面，温蒂妮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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