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男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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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近午时，太阳的光线有些刺眼，天上所以的云都飘散到天边去了。
晴朗的日子，山川、丛林、溪流的颜色都是明快的，有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崇山峻岭之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属性，有人天生喜欢热闹，就有人天生喜欢安静和孤独。
封庭洛喜欢寄情于山川与溪流，也喜欢赋情于苍梧山往东——山的尽头的那片无边际的大海。
他是个喜欢享受“孤独‘的人，他会隔三差五地拖着孤独的身影出来游走一下人间。
同时，他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惆怅的情绪说上头就上头。
此刻，游走在山间的封庭洛，像一缕幽魂在游荡。他的目光时常停留在路边的一根草，或者一棵树上。
他在想什么呢？或许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谁让他是天生的惆怅客呢。一丘黄土，一片白云也足够他感叹良久了。
偶尔间，他抬起了头。忽然，他心中有了目的地，他决定去千山镇上走走去。
千山镇入口处有许多人排队等候着进入镇子，这个镇子的热闹场面和往常一样。
时间就是最好的封塑历史的封口器，人们似乎忘记了数日之前发生的那几桩“刑事案件”，那些日子笼罩着这个镇子的恐怖气氛现在也早已烟消云散了。
封庭洛今天走了寻常路，他交了“门票”钱。
走进了镇子，封庭洛忽然又不走了。他回头看着那个立在入口处的那根高高的石柱，石柱上镶嵌的那面青铜镜背光的一面呈现哑光的状态，看不出任何玄虚。
“活着的人总是要活着，不管是努力活着，还是浑浑噩噩活着。我现在属于哪一种呢？”封庭洛在心中自己问自己。
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你是修行界的人，你要做的事是修炼，一直修炼，直到飞升！”
封庭洛轻叹了一口气，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他自言自语道：“但愿世间少一些豺狼之辈，这个镇子不会再有无辜的人惨死。但愿奚老掌门不是那样的人！”
封庭洛慢吞吞地沿着街道往前走，他此时的心情还不错。
骨子里，他是个喜欢无拘无束的人，对修炼飞升的人生目标并不是那么执着。
他一点也不喜欢去管那些乱糟糟的事情，并非封庭洛没有正义之心，而是性格使然。如果现在恶魔站在他面前，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就出手做惩恶扬善的事。
每个人的个性不同，他天生就与那个嫉恶如仇、十天里有五天处于脾气暴躁状态的封庭弈不一样。
“今天山上怎么没有人下来招收散修弟子了？”封庭洛自言自语道，前面人群里有一个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个女人——云白色的衣裳，飘逸的步伐，长发简单地披散着。
封庭洛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脸，一张单纯的脸。他小跑着追了上去，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头：“嗨！”
“谁？”她一脸怒气地转过了头，看到是封庭洛，脸上的怒气立刻全消了。
“怎么是你？”发现是奚絮凝之后，封庭洛转身欲离开。
“慢着！你以为会是谁？”被思念折磨的快要发疯了的奚絮凝岂会轻易放走封庭洛？
没错，近来奚絮凝越来越确定自己想男人了。没有贬义的意思，她和他从小就认识，两个人之间有发小的情谊。一直看不清自己内心的她这两天终于认清的自己的内心，那就是她是喜欢封挺洛的。
一个外表强悍、内心羞涩的女人往往需要很大的勇气才敢对她喜欢的男人亲口表达出爱意。于是，奚絮凝的日常生活被焦灼、苦闷、思念到失眠等伴随了。
她决定先从自省开始，这是奚絮凝为什么突然换了装束的原因。是因为她想改变自己，引起他的注意。
改变自己，先从装扮开始，然后是脾气、心性……
……
“我还以为是楚悦呢，没想到是你，打扰了。”封庭洛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草率了。呃，他招惹她干嘛？
“她有那么好吗？为什么你们男人都喜欢她？”奚絮凝有点生气了。
“你别胡说，我可没有喜欢她。”封庭洛抬头看了看天，心中叫苦道：今天天气明明很好啊，我怎么这么倒霉？
“你们男人都喜欢幼稚、平凡的女人嘛？”奚絮凝问。
见奚絮凝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封庭洛觉得很好笑，他漫不经心道：“我只是我，不能代表所有的男人。比如，家兄，他就很仇视楚悦。当然，我猜令兄应该喜欢楚悦。”
“胡乱揣测！我兄长才不会喜欢她。”
“呵呵，那你感叹什么‘你们男人都喜欢她’？呵呵，絮凝姑娘，告辞！”封庭洛转身欲走。
“等等！”奚絮凝再次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还有事吗？”封庭洛皱了皱眉头。
“既然在大街上遇见了，那你就陪我走一走，说会儿话。”奚絮凝不愿意错过和封庭洛相处的机会。
“那就说几句吧。请问令尊出关了吗？”封庭洛转身走在了前头。
“没有！”
“还没有出关？他不会真的是那个恶魔吧？”封庭洛故意发出惊讶声。
“你，你休要胡说。令兄就是血口喷人！家父以前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他吗？他竟然……”
“他怎么了？他说的不对的话，令尊何不出来澄清一下？”
……
一男一女在街上大声交谈，难免会引来路人注目。有许多人都认识他们俩，难免会有人指指点点。
“气急败坏”的奚絮凝拉住封庭洛飞越过镇子，到了一处寂静的山坡上。
“男女有别，你别拉扯我。”封庭洛伸手掸了掸衣袖，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你到千山镇来干什么来了？”奚絮凝问。
“给你们千山宗送钱来了！又是收进入镇子的人的钱，又是收散修弟子的钱，这镇子上的居民还要给你们交赋税。啧啧，这真是一条好的来钱之道啊。”封庭洛内心里其实看不上千山宗这种生存方式。他目光看向山下，他在找时机脱身离开。
“苍黄城的百姓及附近山村的百姓都要给楚王爷交赋税，黑水城的人以及黑水城势力范围内的人要给烈焰宗上交供钱。主一方正义，保一方平安，我们千山宗这么做，有何不可？毕竟咱们修行界里的人也是人，也要吃东西。我倒是很好奇，贵宗派不向农人百姓收钱，是如何维持日常开销的？哦，当然了，附近的山村全部给楚王爷交赋税了，你们也没地方去收啊。”奚絮凝一脸讥讽的表情。
“你说的也对。但是，贵宗派保护一方平安了吗？连你们眼皮子底下的镇子上发生数起命案至今都查不清楚，也抓不到凶手，呵呵！”封庭洛本也不是口拙的人，他和奚絮凝说话不需要顾忌什么。
“你——”奚絮凝恼怒地看着封庭洛。
封庭洛继续说道：“也难怪，贵宗派一向松散的很。进入你们玉霄境倒是容易，想找到你们主事的人啊那叫一个难啊。指望你们抓住恶魔啊？只怕等到恶魔魂归大地了也不知道他是谁。”
“哼，你还没回答我前面的问题。你们灵焰宗也有上百口人，日常花销是从哪儿来的？还叫什么‘诸沃野’？哼哼，里面生活的人都是野人吗？哪有我们玉霄境的名字好听？”
“世上有一种活着的方式叫自食其力，你懂不懂？我诸沃野内，不管是诸位弟子，还是打杂的下人，皆是纯粹的修行者。不像有些地方，鱼龙混杂，身份混乱。”
“你说的是黑水城吗？不怕阎魔罗听见了，他以后会找你麻烦？”
“阎魔罗吗？他更喜欢找女人的‘麻烦’，特别是漂亮的女人。絮凝姑娘，你要小心哦。”
“你——”
“说到阎魔罗啊，我得给你讲授一下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什么样的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这其中千差万别。有的女人的相貌是美的，性子却很糟糕。有的女人相貌平凡，性子却很好。当然，也有才貌俱佳者。长的美，性子很坏的女人就没人喜欢吗？也有！阎魔罗只喜欢美貌的女人，听说他挑选女人只看外貌……”为了气奚絮凝，封庭洛故意口不择言地胡说了一通。
“你——你——”
“哦，生气了？回去好好督促令兄抓紧把恶魔给抓住。等楚王爷哪天看不下去了，他出来破案抓恶魔——你们宗派的面子恐怕会不好看吧。”看她的脸气红了，封庭洛的心里偷着乐了起来。他很少觉得这么痛快过。
“令兄不是说你们封家和楚王爷有仇吗？这会儿听你说话的口气，你们和楚王爷关系不错呀。哼哼，恶魔的事不会是你们两家合伙谋划的？是打算来陷害我们千山宗吗？把我们千山宗搞散了，然后你们来瓜分我们宗派的财产和势力范围？”奚絮凝的嘴巴也是不饶人的。
“唉！你呀，你要是有楚悦一半的善良就好了。”封庭洛叹了口气道。
“还说你不喜欢她？我看你就是爱慕她公主的身份！是啊，楚王爷是天帝手下的人。你若是娶了楚悦，说不定将来天帝也能给你建一座城池、封你一个什么王爷当当。”
……
有时候，话不说不清。有时候，话越说越说不清。
本不想再和封庭洛斗口了，奚絮凝今天又没忍住。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攻击了起来，谁也不愿意先认输。
这时候，天空飞过几只鹞鹰。它们的叫声和任意翱翔搏击而制造出来的动静，打断了地面上两个面红耳赤的人的争执。
封庭洛摇摇头，他今天是怎么了？他跟一个固执的女人说什么道理？他转身要走——
“别走！”奚絮凝再次拦住了他。
“奚姑娘！絮凝姑娘！在下甘拜下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得回去了。告辞！”封庭洛努力地保持住自己的风度。
“别走，咱们再说点别的话。”奚絮凝忽然上前抱住了封庭洛，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气。
“你疯了？”封庭洛被“吓”着了。
奚絮凝红着脸说道：“青鸾说男人和女人拥抱一下再说话，就能说到一起去了。”
“你们千山宗里的女人除了楚悦，就没有别的正常的女人吗？”封庭洛用力推开了奚絮凝，转身逃跑似的飞走了。
呵呵，他还是认识短浅了。楚悠悠喜不喜欢抱别人撒娇，奚连池最有发言权。
“又是楚悦？”奚絮凝一跺脚，妒火再次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