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共处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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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世界感应到了什么，阴霾的天空终于开始哭泣。
雨越下越大，我们的头发很快被淋湿，我深知李瑞雪身子弱，不能在雨中停留，于是想拉着她离开这里。
可李瑞雪不干，干脆坐在雨中抱着膝盖不停的大哭。
我叹了口气再次回到她的身边，拉过她受伤的手腕护在怀里，就这样我们成了两只傻傻的落汤鸡。
好在这次的大雨没下多久便停了，出现彩虹的同时，李瑞雪也抬起了头，她委屈的张开双臂，扑上来将我抱得很紧，仿佛我成了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她的手无意间碰到我背上的旧伤，瞬间我疼的龇牙咧嘴。
李瑞雪抬头看我，急道：“哎呀！你背上的伤口还没拆线呢，对不起！”
我笑着说：“你没事，不说我都忘了，一点儿也不疼。”
李瑞雪小声说道：“昨晚……昨晚我帮你脱衣服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
她无意间又一次确认昨晚发生的事，我没有心存侥幸，只是哀伤的看着这个无脑寻死的女人。
李瑞雪终于扯着我离开了楼顶，回到医院里给我和她各自的伤口重新消毒包扎。
然后我们打了一辆车，回到了我的住处。
……
我给李瑞雪找了新的毛巾，又找出一套干净的睡衣，递给她说：“睡衣是我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洗澡就换这身吧。”
李瑞雪应了一声，接过毛巾睡衣。我忽然想到，她不会还存着想死的念头吧……于是抢先进了浴室，收走了一切尖锐物品。
李瑞雪苦笑道：“你这是干嘛？”
我瞪着她说：“我怕你不听话！”
李瑞雪无奈的笑了笑，扭头钻进了浴室。
“等等！”我叫住她，然后拿起桌上的保鲜膜将她手腕上的伤口包好，说：“小心点，别再让伤口碰水了。”
李瑞雪点点头。
她在浴室洗澡，我却后知后觉的想到浴室墙上还有一面镜子，她会不会打碎然后……浴室的墙壁也是瓷砖做的，她不至于用脑袋撞墙吧？
纠结了许久，李瑞雪终于捧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问我：“有没有吹风机啊？”
她坐在化妆镜前，看着头发耷拉在脸上的自己，也不知在想什么，表情怪怪的。
而我拿着吹风机不厌其烦的替她吹干头发，李瑞雪叹口气说：“你还挺会照顾人的嘛，为啥你的舒曼就是不稀罕你呢？”
闻言，我不禁抬头看了看镜中憔悴又失意的自己，叹道：“这也没什么，吹个头发而已，谁不会呢？”
觉得差不多了，李瑞雪将头发绑在脑后，露出她白皙的脸蛋，我站在她身后闻到了淡淡的体香，想起今天早上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她用胳膊顶我：“想什么呢？去帮我去买件内衣。”
“买什么？内衣！”
“对啊，我内衣都被淋湿了……我刚才洗干净了，你去把它们晾起来吧。”
“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呢。”我很快回绝，对她说道：“自己去晾！”
李瑞雪举起受伤的手腕，说：“我现在可是伤员。”
……
站在阳台，我郁闷的抽着烟，头顶的铁丝上挂着李瑞雪的衣裤、内衣和袜子。
李瑞雪抱着肥球看着最近热播的昆仑神宫，不时催促着我：“快点去给我买内衣！”
“不要，等晾干了再穿！”
“可是，你的睡衣穿得我……好痒啊！”
我险些一口烟呛死，无奈又道：“不然你跟我一起去买？”
李瑞雪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扔向我，嗔道：“你个大男人，进内衣店又怎么了……你没给你的舒曼买过内衣吗？”
我捡起抱枕回丢给她，说：“进内衣店没什么，我怕我一离开你，你又从这跳下去怎么办？”
李瑞雪愣了一会，嘿嘿笑道：“那我发誓，再也不自杀了，可好？”
“你发誓有个屁用！”
“这不行那不行的，反正你今天必须去给我买内衣，还有衣服裤子，我现在都快饿死了，怎么出门吃饭啊？”
我一阵无语，掐灭烟头又将通往阳台的门紧紧关上，说：“行，饿了是吧，我这就给你煮。”
随后钻进厨房，煎了两个鸡蛋烧成汤，又下了切碎的西红柿和袋装方便面，这边咕噜咕噜的冒热气，客厅却突然出现了异响。
我冲出来指着刚要打开阳台门的李瑞雪吼道：“你要干嘛！”，李瑞雪被我一吼，看着我尴尬的笑了笑，又讪讪地回到了沙发盘腿坐好。
我叉着腰喘着粗气，半响怒道：“是不是你觉得只有死了才痛快！来吧，咱俩一起死，反正我也生无可恋！”我说着，自己又打开了阳台门，气愤的将一条腿跨上护栏，扭头吼李瑞雪：“来啊！一起啊，我陪你！”
李瑞雪嘿嘿乐了，从桌上拿起苹果，又从果盘拿出一把水果刀，歪歪扭扭的削着果皮，还险些削到自己的手指……我暗暗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咋这么不小心，居然给她留了把刀呢。
果然李瑞雪说道：“我若是想死，只要用这把刀从这里捅下去……何必还要跳楼那么麻烦！”说着，她用刀尖指向了胸口。
我连忙从护栏下来，抢过她手里的水果刀。
“喂，我要吃苹果，把刀拿来！”
“你先解释一下，干嘛要开阳台门？”
李瑞雪把苹果砸向我说：“我很闷，想透透气而已！”
……
我把煮好的西红柿鸡蛋面端来，她兴奋地用筷子夹起煎蛋尝了一口说：“芜湖，味道不错！”
我却点了一支烟，发愁的边抽边说道：“你家在哪？有没有人跟你一起住？”
李瑞雪摇摇头说：“我四海为家，哪还有人跟我住……”
“你就没有要好的朋友？能照顾你的那种。”
李瑞雪捧着泡面碗自然地说：“你就是啊！”
“我才认识你几天啊，咱们算什么好朋友？”
“我都把身子给你了，还不算好？”
我靠！
我没法放心让李瑞雪一个人独处，因为我始终觉得，只要没人看住她，随时有可能出现人命。
我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基于和她短暂几天的认识里，她所展现出多变的性格，和不按套路的无厘头。
她在医院笑着跟我说要喝粥，我前脚一走，她后脚就要去楼顶自杀，这样犀利的女人，我能相信她的鬼话吗？
我没经过李瑞雪允许拿出她包里的手机，划开屏幕，上面干干净净连个社交软件都没有，再看她的通讯录，同样是空空如也。
李瑞雪喝完最后一口面汤，放下碗说道：“想联系我家人？放弃吧，我手机啥也没有。”
“你倒活得洒脱……”
李瑞雪狡黠地笑笑说：“是啊，所以我死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我无语的拿起已经充饱电的手机，开机后点开一看，全是未接电话和短信，有两条是程平发来的：“楚浩，怎么又没来上班？”，“楚浩，看到信息速回。”
当然也有蒋雯发来的：“楚浩，我真的不想用失望这个词语来形容你！”
我知道，我又一次的无故旷工怕是彻底让蒋雯失望了。
我叹了口气，给程平回了一条短信，然后拨打了蒋雯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她才接听，她的声音很是低落：“楚浩，你知道吗？今天这一次旷工，只要我报到人事部，就算舒曼再怎么通融，恐怕也保不住你的工作了！”
“姐，先不说这个了……那个……你下班之后，能不能帮我买一套女装，和一套女士内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