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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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老爷,快看!天上有鸟!”
城中心的县衙里,一名值班的衙役,此时兴冲冲地跑到丑锋跟前,像是在邀功一般的说道:“天上有数不清的鸟在飞!”
“瞎朗朗什么!天上有鸟在飞,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丑锋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缓缓从县衙的偏堂里走了出来。自从申鼎来到了县城主管政务,整个县衙大堂与后衙的主屋,就彻底与他‘恩断义绝’了。堂堂本县的县令,却只能在自家衙门里住一个偏小的屋子,这让本就带伤的丑锋,心中一直有些不快。
“大晚上的,亏你能看得见鸟在飞…”
丑锋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随即他也像那名衙役似的,高声尖叫了起来,一边蹦着他那臃肿的身体,一边不可思议的惊叫道:“我的天!这是出什么事了!?”
衙役:“……”
与街道上那些百姓民宅间的黑灯瞎火不同,县衙因为政务繁忙,加之又是官府重地。所以在庭院里和门口处都有很多的灯笼,比其他地方要光亮的多,因此这些官员捕快们,看到了与百姓们与众不同的一幕…
在地面光照的反映下,众人这才得以看清楚。原来这些所谓自带红光的鸟,自身其实并没有发光,它们身上有一些类似于磷粉的东西,这些红色闪光的粉末,正随着这些鸟儿不断的拍打翅膀,而缓缓飘散在空中。在外部光源的照射下,一时间,竟美的令人窒息…
“发生什么事了?什么鸟…”
随着县衙里的吵闹声越来越大,最后直接惊动到了此时还在处理军务的申鼎。他一边不满的吆喝着众人,一边抬脚就往门外走,但在抬头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他同样也说不出话来了。
“申参军,快看!天上有鸟!”
丑锋一看到申鼎的身影,立刻就兴冲冲的跑到他跟前,像是在邀功一般的说道:“天上有数不清的鸟在飞!”
衙役:“……”
申鼎的涵养要比这位县令高多了,他倒是没像丑锋似的一蹦三尺高,但语气也显得激动异常,他高举起一只手,虚握着天空中的鸟儿,像是在自问自答般的,缓缓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这是吉兆啊!”
丑锋此刻马屁精附体,激动的对申鼎说道:“这天降祥瑞!说明我军大胜在即啊!”
“……”
申鼎也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他读的书多,所以他并不怎么相信天降祥瑞这套说法。但此时此景,又由不得他不相信,望着这绝美的画面,竟然他一时想起了书中所描述的的上古神兽;凤凰。
“都说凤凰驾临,百鸟蛰伏…现在这副场景…难道上古神兽真的存在于这世上?”
申鼎神情此刻很是别扭,有些不敢相信那些书中的神话,但内心深处又想要去相信。
“凤凰!?”
丑锋被对方的话说的一惊,但随即联想到自己所读的书中描述,加上眼前这副景象。立马便高声说道:“大人,您说的没错!就是凤凰!哈哈!凤凰要来了!”
身边的衙役,书吏们此时听到自家官长口中大喊着凤凰。便也纷纷都信以为真,也都跟着开始大喊起来:
“凤凰!凤凰降临了!”
“大家快看,凤凰要来了!”
“我的天!凤凰!?我没听错吧?”
百姓的愚昧,加之官员的迷信。致使着众人全都开始兴高采烈地原地欢呼起来,全然不知此刻‘危险’马上就要驾临在他们头上了…
事后,没有一个人能说清,这些鸟到底是从哪里飞来的。只知道他们一开始便聚集在城中心,然后随着人群慢慢扩散到全城。随着天空中的鸟分撒的红色鳞粉越来越多,百姓们的神情竟也开始变得有些异常起来。
“红色的,好亮的红色!怎么周围全变成红色的了!?”
“我也是,怎么眼睛看到的全是红色?”
“是不是凤凰要来了?”
最早出现在街道上的哪些百姓们,此刻纷纷开始察觉到了异样,他们发现自己的眼睛好像出了点问题,猛然间看什么东西都成了红色。
“火!着火了!”
“房子烧着了!”
“好大的火!救命啊!”
“怎么回事啊?谁放的火!?”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一听说有人喊着火了,紧接着所有人便看到周围的房屋全都燃起了熊熊大火,有些住在跟前的百姓,立马就哭喊了起来:“我的天呐!我家着了!”
“救火呀!快救火!”
“快去搬水!”
“这是火凤凰!是火凤凰吐火了!完了,全完了!”
无知的村民直到此刻,还相信着凤凰能够下凡。纷纷说自家着火,是因为火凤凰来了。紧接着,所有人都开始不停的跑向水井打水,一边救火,一边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火凤凰!求您快离开吧!回头给您供上三牲,您就是要童男童女也行啊!只求您收了这把火吧!”
“救什么火!?你们到底懂不懂!?这是火凤凰的神焰!凡水能救得了吗!?还不赶紧跪下乞求火凤凰,求它老人家赶紧把这神火给收了,否则说什么都没用!”
一些老者看到自家房子被点燃,不仅不帮忙挑水救火,反而教训起了那些帮忙救火的人,让他们赶紧跟着自己一起跪下祈祷。
还别说,这些老人的迷信之语,一时间还真糊弄了不少人。有许多人都扔下水桶,迅速跑道老者身边,紧跟着他跪在他身后,一边听着老者的祷告,一边有模有样的跟着学了起来…
“回禀大人!完了!火凤凰吐火了!”
一名衙役飞快的跑进后衙,一看到丑锋,便猛地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的喊道:“火凤凰发怒吐火了!外边民房全烧着了!丑大人…呜呜…全完了…我们活不了了…呜呜…”
“你说什么!?”
丑锋闻言大吃一惊,有些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一旁的申鼎。嘴中竟也像那衙役一般,带上了哭腔,崩溃的说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