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说不出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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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黑暗视觉】，他没有忘记给自己加持。
虽说琼斯教授在旁边埋伏着，但别人可不一定知道，万一有不长眼的冲出禁林闹事呢？
还是低调点好。
他这边不停挥舞魔杖，那边费尔奇急了：“教授，他在做什么，是不是在练习黑魔法？一定是在练习黑魔法，快去抓住他！”
“不是！”
琼斯回道。不过心下也奇怪，漂浮咒，刚入学新生的东西，这是在搞什么？
不管搞什么，他都不相信是在练习。
“或许是某种暗号？或者……是经过伪装的黑魔法？”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显然高估了某些人的魔咒水平。
正观察着，麦格校长的阿尼玛格斯走了过来，然后还原成人形。
“他怎么样？”
盯梢问题学生虽然由琼斯教授提出，但批准的是她，一贯以来的负责，让她做不到不闻不问。
“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琼斯将这两天的观察结果，一一说出。
“既然观察不出什么，那我们试试直接问好了。”
校长决定再给哈克一次机会，由学生勇敢坦白出的真相，显然比鬼鬼祟祟盯梢得出的更有教育意义。
她大大方方现身，走向哈克。
“晚上好，麦格校长。”
既然对方现身，哈克也不能装看不见。
“我注意到你在巡视禁林的时候，练习魔法，有什么特别的说法吗？”
“没有，只是以前没学好，现在想掌握它们。”
“是吗？”和琼斯不同，麦格校长是知道他魔咒成绩有多烂的：“那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无论多伟大的巫师，都是从漂浮咒迈出的第一步。”
这话没错，伏地魔一年级也先学的这个。
“没有其他发现了吗？”麦格校长的眼中，透露着某种期待。
“真有一个！”哈克说。
倒不是被校长的眼神感动，而是觉得自己弄不懂的东西，或许教授能懂。
“我发现，禁林每一棵树上，背对着霍格沃茨的那面，都刻着某种……符号。”
“是吗？”麦格校长的脸变得严肃起来。
即使麻瓜世界，家门口被画上莫名其妙的东西，都是危险征兆，更何况霍格沃茨，一直都处于风暴中心。
“请跟我来。”
哈克将她带到树后，指着伪装后的文字说道：“这个是amp;…”
他发现，自己失声了。
关于那个文字，那个文字的形状，那个文字的意义，甚至那个文字本身的存在，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拉斯特先生。”
麦格疑惑地看着他。
哈克瞠目结舌，他甚至感觉，自己都快要忘记文字的事了，记忆越来越模糊。
“那好吧，让我来看看你的重大发现。”
得不到回答的校长，自己走到树后，认真端详。
但是，没有任何发现。
她又走向临近的那棵，又临近的那棵，又那棵……仍是如此。每一棵树都自然极了，上面虽然有些纹路，但跟文字没什么关系。
要知道，无论哪种文字都是有规律可循的。
因为语言本身就是逻辑严谨的东西。
“拉斯特先生，您的这个发现，并不怎么好笑。”
被耍的麦格校长摇头离开，说不清是生气还是失望。
哈克呆立当场。
他知道【通晓语言】的限制，因此，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麦格那个词怎么写，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想指出文字本身的存在，外加描述一下形状。
但是他失语了。
完全失去了说话能力。
仿佛世界上从来没有存在过语言这个东西。
得是多恐怖的魔法，才能做到这点？
哈克一个颤抖，强压内心逃离的冲动。
——他意识到，这玩意，似乎也不是完全无解。不能说，不能写，不能传达，不代表不能拓印。
找块泥巴糊上去，过一会再揭下，你总不能让它消失了吧。
通过麦格的反应，他已经确认学校不知道这事。那就更有必要让学校知道了，毕竟霍格沃茨底蕴深厚，说不定就能解开。
就算解不开，知道的人越多，才越安全。
怎样才不会被杀人灭口？当然是让秘密路人皆知。
想到这，他用【清水如泉】加看似【升降咒】实则【法师之手】和了一大块泥，厚厚糊在树身上。
如果他会火焰熊熊，还可以烤一烤增快干燥速度，可惜他不会，只能在一旁干等。
“教授，他在干什么，是一种新式黑魔法吗？”
费尔奇表示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我也不知道……”琼斯实话实说。
虽然和泥巴这种事，按道理不该出现在小巫师身上，但哈克毕竟是麻瓜出身，也许就保留了某些童年癖好。
“不管什么，做坏事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费尔奇冷笑，他相信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时间匆匆流逝，终于到了十一点，哈克将干燥不少的泥块扒了下来。
琼斯则等他走后，也如法炮制得玩起了泥巴。
他可不是还没毕业的小巫师，同样的【火焰熊熊】，在它手中完全就是两种魔法。
说起来，hp世界的魔法水准，在某些方面，确实超越了dnd设定。
比如，神锋无影，不仅是自创魔法，还创造出了能够治愈它的反咒。
再比如，同样是玩火，格林德沃能一挥魔杖炸飞一打傲罗。
谁要是告诉你那是火焰熊熊，估计你都不敢相信。
在大师级【火焰熊熊】的烘烤下，泥巴很快干结，并部分陶化。
树本身，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这时，已经快要进入城堡的哈克，瞟了眼火光，不由面露微笑。
实际上，他和泥巴糊树，一方面固然是了拓印，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在暗示教授，如何得到那些东西。
既然有股神秘力量不让他说，那他就做。
现在看起来，效果不错。
进入城堡后，他没有回公共休息室，也没有去有求必应屋，只是随便找了个空房间，便放下泥巴，便用心观察起来。
与平面镜成像相同，拓印后看到的东西，也是反的。
所以，他只能先加持【通晓语言】，然后再反复确认，一点一点将非文字部分剥离。
随着熟练度提升，哈克下手的速度越来越快。
眼看就要成功，在只剩最后一小块的时候，突然，干燥的泥巴扭动了起来。
它开口说话。
它变成了一张脸。
它没有眼睛。
没有鼻子，没有嘴巴。
或者说，全是眼睛，全是鼻子，全是嘴巴。
它低语，仿佛一百个人在你耳边。
它意义不明，仿佛只是无数苍蝇嗡嗡声的集合。
它就是许许多多男女老幼混在一起，在争先恐后钻进你的耳朵。
如果仔细分辨，一定会有某个缺头少尾的句子，突然跳出来：
——胜利才能判断善恶
——杀死嘲笑你的人，那种低能的弱智只会拖累你平庸
——怜悯是罪，同情弱者是违背自然规律的
——弱肉就应该强食
——没有正邪，所有好人，都是实力强大的人
吵杂的说话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很快便由听觉的不适，变成全身所有感觉的不适。
就连脑袋都巨疼无比，并且，这种巨疼还在不断叠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