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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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闻言有些疑惑三人要做何事，却只见两个法师直接凝聚魔法，口中诵念奇怪的语言。卡尔心念不好，却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嘛，无法做出应对。
上一次老法师使用基础的魔法技能来检测，这一次不知道要干嘛。但是卡尔知道自己身上确实没有魔法力量，似乎也没有必要害怕。于是他看着眼前两人凝聚在手上的白光，无动于衷。
一老一少两个法师等待白光凝聚完毕便将手向卡尔伸来，卡尔下意识想躲闪，却发现自己身形凝涩，动弹不得。他只能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白光笼罩著自己。
一阵恍惚过后。
卡尔冷眼看着自己的**静坐在园中凳子上，灵魂如被剥离一般看着这一切。看自己肉身的样子，像是被催眠了？不对，是直接被魔法沉睡了。和莉莉娅的夜阑谣一般。只不过这些法师的吟唱时间太长了，很容易被打断。
卡尔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什么状态，但是他们的沉睡魔法肯定对自己的效用不是那么大。肉身睡着了，灵魂却冷静地看着一切。
也许是因为我已经是个死人了？还是因为我这个异世的灵魂不受瓦洛兰的魔法影响？不对，老法师之前的伤害魔法对我有用。估计灵魂层面有问题，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接着他看见两个法师向尼尔森点头示意，尼尔森便在卡尔的肩头重重的拍了两下。
“醒来。”
尼尔森喊道。
卡尔的灵魂瞬间回归体内，只是他睁开眼时眼前一片混沌，大量的光和影充斥在眼前。虽然眼前一片混沌，但是卡尔的精神意识很清醒，他没有乱动，他不知道这三人还有什么鬼点子。
尼尔森见卡尔一脸茫然的样子，便伸出自己的手放在卡尔眼前。握拳，松开，握拳，松开...
如此重复多次，尼尔森再开口道。
“你在黑暗中看见了什么？你失踪之后见到了什么？你说过什么话？”
卡尔闻言顿了一下，然后呆呆地开口说道。
“我看见了血。我在梦中看见了家人。我在哭喊着要回家。我再睁开眼便在医院里了。”
前三句都是描述卡尔死前的回想，第四句是现在的卡尔加的。
三人面面相觑，从在这些话语中找不到任何线索。但是三人并没有放弃，年轻法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出来放到卡尔面前。
“你见过他吗？”
脏旧的礼帽，大大的脑袋，两根鱼须挂在嘴边，小眼睛中透出一股戏谑。
卡尔按捺中被催眠的肉身想要回答的冲动，开口说道。
“没有。”
闻言，两个法师终是叹了一口气。尼尔森望向老法师，示意还有问题吗。老法师只摇了摇头。
老法师知道眼前这个小子肯定被什么东西影响了，但是自己能力不够查探不出来。这就意味着他背后的那位要么精于此道，要么势力过于强大。
自己不能再查下去了，在魔法世界里的第一首要规则就是要小心谨慎。触碰到自己惹不起的人物或者势力，容易暴毙。而那些疯狂的人，要么早早死在了起点，要么成为了失去理智的亡魂，只有极少数在魔法世界中存活下来，但是他们身上也沾染了诡异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向尼尔森说道。
“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他应该不涉及传闻中的那位。我们准备回去吧。”
卡尔知道自己开摆的经历肯定全是漏洞，他一早就想到了只要自己规避一定的查询，
负责此案的人要么草草了事，要么上报上去。而对于在危险边缘行走的法师，对于诡异事件有一定的自觉。惹不起就躲，查不到就是没有，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等到老法师说出这句话，卡尔彻底放下了心。他们不会再审问自己了，最多再提交上去的报告中提一嘴自己这个可能涉及塔姆的少年。
但是卡尔现在还在被催眠的状态，于是他仍呆呆地坐着，没有表现出异样。
很快，三人唤醒卡尔，留下可能还会询查的消息便匆匆离去。
卡尔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不论是哪里都一样。规避危险是人的本能，特别是在这个魔法世界。
卡尔收拾好东西，重新回到家中。梅似乎想上前来询问怎样，但是看到卡尔对自己露出的笑容，梅心中似乎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也许自己的儿子并不是变了，而是长大了？梅如是想到。
梅不再多问，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卡尔则到了二楼的一间书房中，这是文斯生前的书房。现在没有人使用，卡尔从不爱读书，根本用不上。而在接受基础教育的弟弟妹妹则一同在另一间书房共同学习。此时他们两人还在学校上学。
卡尔坐在洛克隆德自产的木椅子上，看着窗外仍然明媚的城市，陷入了思考。
该如何涉足魔法领域呢？
卡尔想出无数条方案，然后又一一推到。这些计划大都对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有极大的危险，而剩下比较安全的几条路则需要时间去筹备。可是卡尔不想等那么久，塔姆如一柄利剑悬于他的头顶。
卡尔想得出神，丝毫没有察觉书房内已有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紧盯着眼前这个沉思的男子，观察着他的细微习惯。
卡尔常常揉太阳穴，这是在蓝星养成的习惯，面对电子产品太久，时常头晕。而后便是自然地伸手在桌上寻找一件不存在的物品，这是因为没有了手机，卡尔总在想拿起手机看看消息，看看新闻。
沉思中的卡尔醒悟过来，这个世界没有手机，然后又陷入沉思。再在不经意间搜寻自己的手机，再醒悟过来。
一个下午他已经找了三次，这一切都被莫名来客看在眼里。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灵魂，警惕，小心地观察着。整整一个下午，他都在房间里观察着卡尔。
当夜晚将近，潜入卡尔房间的人觉得他应该形不成威胁时便悄然离开了洛克隆德。
而卡尔心头一种困惑的感觉也随着那个他没发现的观察者的离去而消散，卡尔站在椅子前环视了一下整个书房，终究还是没发现异样。
...
第二天一早，卡尔询问好市内图书馆的位置吃完早餐便出门了。
清晨的洛克隆德，悠闲的人们在街区上行走，大多店铺还没有开门。卡尔匆匆走过数个新区街道，来到了洛克隆德三区交汇的中心点。
洛克隆德学会在诺克萨斯没有统治之前便存在，即使在统治之后，学会也只是在前面加上了诺克萨斯而已。
而这个由大部分洛克隆德本地学者组成的学会，拥有最有洛克隆德本地特色的建筑——洛克隆德大图书馆。
这是一个真正的学院建筑，在古老的年代初现雏形，在诺克萨斯没有帝国化之前就存在了。它在皮尔特沃夫建成日之门之后重新翻修扩建，之后一直使用到现在。
洛克隆德大图书馆占地极广，上下四层，是洛克隆德的标志性建筑。它多用瓦尔筑山脉的白石，底层极为宽广，有着学者们包容万象之意。外层刻有符文，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无疑增加了一种神秘的美感。
下两层是公共可用的阅读空间，有大量的玻璃，显得其中的空间亮堂，与外界共为一体。上两层只对洛克隆德学会成员和他们的客人开放，是相对封闭的空间。
图书馆前是一个大的广场，供大量学者们讨论和争辩。当然这种事情越来越少，因为洛克隆德的顶尖学者大都不在本地了。只有一些老头子和没有机会去外面的学者留在这里，所以许多学者活动都显得不够规格或者缺少组织。
卡尔看着眼前既粗犷又带有细致和华丽的建筑，怀着一种激动的心情拾阶而上。但是他还没有走两步，就听见身后盔甲摩擦行动的声音。
卡尔马上靠到一旁，回头看去。
两个身穿高山战团盔甲的士兵跟在一位公职人员正在踩着阶梯上图书馆。卡尔见状皱起了眉头，他隐约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高山战团作为洛克隆德本地的军队长年在瓦尔筑山脉上驻扎，平时只听帝国指挥官的调令。现在既非放假，南边又没有战事，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卡尔心怀疑惑，看着三人超过自己往图书馆内部走去，慢慢跟在后面。
进入图书馆内，先要登记。一个很长的圆弧工作台出现在眼前，后面才是林立的书架。
身着军装的两人和帝国官员登记过后没有走进书海，而是直接向楼上走去。卡尔将一切收入眼底，他走到圆弧工作台上开始登记自己的名字。
劳伦斯·杰弗逊，柯利弗·休，杰里。
暗暗记住三人的名字之后，卡尔不再想这些事情，他走入一楼的检索处开始查询一些关于历史和魔法的书籍。他随之走入一楼的书海之中。
而在楼上，刚刚走上去的军人中的一位，低头看向了卡尔走进书海中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