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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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在大图书馆发现诸多关于历史和魔法的书籍之后便迅速沉入其中，很快就到了中午。无奈，卡尔便办理了借书，带着两本历史书籍回到家中。
吃过午饭后，卡尔便自己在书房中看书。不多时，楼下传来敲门声。
梅马上过去开门，而卡尔则站在二楼的窗口听着一楼的谈话。
来者是街区官方人员，负责一个片区的政府工作。他这次来是说明久违的全国征兵开始了。
梅闻言只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帝国规定只有十八岁以上才能参加全国征兵的考核，而通过全国征兵的士兵会分配到各军团进行训练。战团的招兵则由负责人自行组织招兵和训练。
帝国大部分时间是不会进行全国征兵的，因为在诺克萨斯帝国统治之下，有大量适龄青年会走向军队，以求功成名就。但是近年来年迈的皇帝勃朗·达克威尔对于魔法生物的渴望，对于生命的渴望使得诺克萨斯帝国开启了太多战端。
帝国在北方与弗雷尔卓德，在东方与海对面的艾欧尼亚的战争都陷入了泥潭，无法寸进也无法抽身。这使得前方士兵数量骤减，甚至无法维持前方营地的安全。
于是崔法利议会在帝国内开始了全国征兵，但是这次征兵的目的并不是将新兵调到前线，而是为了补充各地驻军的数量。原来各地的守军则整备出发前线加入一线战斗。
卡尔站在二楼想着已经发生变化的诺克萨斯帝国。参军去前线杀人还是不太可能，想回家要慢慢地靠自己啊。
他又坐回到椅子上看着关于瓦尔筑云际要塞的高山居民和诺克萨斯数十年的战争。其中出现了一批又一批可歌可泣的人物，最后这一切都归为历史，结束这一切的正是现在的诺克萨斯之手德莱厄斯。
这时楼下又来了一位客人，卡尔并未关心，只当是邻居来找梅闲聊。但是很快梅就将他喊了下去。
铁匠铺的老板兼大师傅哈里森来了。
哈里森看着之前争勇好斗，不肯安静的卡尔，安稳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之前准备的说辞突然有点无法说出口。倒是卡尔这个已有几十年人生阅历的老油子很自然地开始寒暄。
“老头最近生意怎么样啊？全国征兵开始了，估计你也有得忙咯。”
卡尔知道这具身体之前好动，甚至野蛮。但是现在的卡尔没办法做到那种状态，只能尽量还原他说话之间的语气和神态。
老头是卡尔之前对哈里森的称呼，现在在这个似乎更加安静的卡尔嘴中说出来似乎又不协调，又很自然。
哈里森闻言，显得更加自然了一点，不再因为卡尔的变化而拘谨。
“诺克萨斯的锻炉从不停止，只是过两天应该会更加火热。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哈里森盯着卡尔问道，尽管这几天回来的卡尔比之前有些瘦了，但是当铁匠锻炼出来的力量感还在。
“还不错。虽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身体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过两天就可以正常去铁匠铺打铁了。”
卡尔回答道，身体没什么影响，就是人换了一个人。
哈里森闻言点点头，然后干笑两声说道。
“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是关于征兵的这件事。”
卡尔闻言，感觉到和自己上午在大图书馆看到的人似乎有关。于是没有说话，看着哈里森等着他说完。
而哈里森看着沉默不语的卡尔，却一时又没说话。
如果真是以前的卡尔，早巴不得去成为一名士兵了，而现在他却静静地看着，似乎没有丝毫激动之情。
他似乎真的变了一个人。
哈里森看卡尔没有动静，只好自己说下去。
“瓦尔筑山上的云霄战团有意在洛克隆德招一些新兵。他们的装备，训练和待遇都比全**队的平均线高一层。你平时在铁匠铺表现也不错，也想参军，这次专门来问问你。”
哈里森本来只当这次来是通知一下，卡尔就屁颠屁颠地接受去接受检查了。没想到现在变成了询问他的意见。
卡尔闻言，再一次权衡在塔姆与自由和帝国与约束之间，哪一个可以更快地接触魔法世界，获得更多的东西。
哈里森看着陷入沉思的卡尔，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他的内心已经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被黑魔法掉换了一个人，在图谋着什么。
卡尔看哈里森诡异的表情，回过神来。自己表现得和以前的卡尔差别太大了，他心中暗叹一口气。
“渴了吗?我给你倒一杯茶。征兵的事我还要和家里商量一下。”
卡尔说道，要起身去为哈里森倒茶。
哪知哈里森听到卡尔还要商量，立马站起来说。
“对对对，你先和家里商量一下。商量好了就来找我就行，这几天都可以，我一直在铁匠铺。没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卡尔闻言一愣，然后陪笑道说。
“那我就不留你了，商量好了我就给你个回信。慢走。”
说着，哈里森已经走出了门外，正连连挥手，示意卡尔不用远送。
他已经怀疑了，卡尔之前在家里还算安分，在外面太放纵了。而现在自己表现得过于安静了，卡尔又叹了一口气，起身上楼走进书房。
而一直在一楼忙碌的梅看着陌生的儿子，和异常的哈里森，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入夜。
卡尔吃完晚饭后，自己一个人外出，沿着洛克隆德河散步。
他不知道塔姆会不会出现，他只是试探一下。
征兵对他接触魔法世界是一个比较好的机会，相对安全也相对明确。但是如果真上了前线怎么办？
洛克隆德的深秋晚风有些寒冷，卡尔一人沿着洛克隆德河岸铺的行路慢慢地走着。这个夜晚在新区没有人在河边游荡，卡尔一个人缩在一起，减少受风面积。
但是此刻，黑夜中已经有一个人盯上了这个小子。
很快，一柄尖刀就抵住了卡尔的脖子。这个人毫无声响地就接近了卡尔，并将尖刀放到了卡尔的脖子上。
卡尔本被寒风吹得头疼的脑袋，瞬间就清醒了。
“把身上的钱财拿出来！”
声音有些许疯狂。
卡尔心中苦笑一声，身上半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怎么给他。卡尔只好尴尬地开口说道。
“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要不我把这一身衣服给你？”
先稳住他，要不然他一想不开，我就要寄了。
黑暗中的身影似乎沉默了一会儿，卡尔只觉得时间有些漫长，流着冷汗不敢乱动。喉前的冷锋散着寒气让他连吞咽口水都不敢。
“别废话！口袋里有什么全拿出来。”
卡尔闻言，仍觉有些尴尬。深秋穿着大衣的他只好将外套缓缓脱下扔在地上，然后说道。
“除了这个大衣我身上没其他的口袋了。真没有东西啊。大哥。”
背后的人似乎考虑了一会儿，就在卡尔想再次说话的时候，他身后传来一道巨力。卡尔瞬间被击倒在地，然后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迅速远离。
卡尔失去了大衣，更难抵御寒风。只能缩得更紧，开始回家。
没走两步，身后便传来了流水的声音。
“你恨他吗？”
那个有些熟悉的深沉的声音传来。
卡尔知道塔姆来了，他闭上眼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开口道。
“恨他也没有什么用吧。”
“哈哈哈哈哈...”
熟悉的大笑声传入卡尔的耳中。
“当然有用，所有情感和**都将驱使着你前进。小子，保持你对所有情感的热度，这样你才真正活着。”
卡尔回过头来，看见巨人一般的塔姆正兴奋地说着。
塔姆低头看着这个如蝼蚁一般的人，宣扬着情感和**。
“你已经规避了他们的探查，很好。接下来的任务是，杀死刚刚那个家伙。”
塔姆的小眼睛中闪过一道精光，颇有些戏谑地看着卡尔。
卡尔闻言，身子一震。他看着眼前的这个恶魔，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的规则是稍加修饰的森林法则。自己似乎还抱有对童话故事般的幻想。
塔姆看着在震惊中没有恢复过来的卡尔，挥手招来一道河水。
“将你随身带的一件物品给我。”
塔姆看着卡尔说道。他肥大的身子一举一动都有极强的压迫感。
卡尔却摇了摇头说道。
“回来之后，我身上就没有什么随身带的物品了。刚刚被抢劫也只是外套被抢了。”
塔姆闻言又笑了起来，然后随手招来一根木棍，截取其中一小段，将河水全部注入其中。
顿时，一段小小的干树枝便显得生机勃勃，上面似有水光流动。
“带在身上。你将这个木头放入水中便可召唤我。若是将它塞入别人身上，则那个人很快就会被河水包裹腐蚀至死。”
塔姆将木头扔给卡尔，慢慢说道。说完，他舌头突然伸出将卡尔束缚住，然后河水瞬间将卡尔包围。
但是很快塔姆便将卡尔放了下来。
塔姆做完这一切没有再多说话，一头扎进旁边的洛克隆德河消失不见。
只留卡尔一人在寒风中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