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御宴解惑咏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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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御膳，文烨瞧着宋越问道＂宋越兄，你说这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呢？怎么这么聪明呢？要是朕有你这脑袋瓜一半就好了。＂
＂文烨兄，我这脑袋装的是满满的小聪明，你这脑袋却只能装一件事。那就是天下大事，自然装不下这些小东西。＂宋越道。
＂哈哈哈，你小…，宋越兄，就是会说话。＂文烨一阵大笑。
宋越何等聪明，已经觉察到了些什么：＂皇上，我觉得叫你皇上更好一些。皇上随便叫我什么都行，就是不要叫我宋越兄了。＂
＂为什么？难道你不把朕当兄弟？＂文烨惊问道。
＂不是，皇上是我心里的兄弟，而且应该是那种很随意的兄弟。既是兄弟又是好朋友那种。但是又不能没有尊卑之分。如果称兄道弟反而显得距离远了，那太客套了。而且又还江湖气十足。关键是皇上比我大，所以，我还是称皇上更显得对大哥的亲切，皇上叫我名字或是小子什么的也让我心里没有什么负担。＂宋越道。
＂好，既是兄弟，又是好朋友。好，你小子叫我小烨子或者皇上都可以。咱们以后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文烨道。
＂皇上，小烨子，这下我感觉轻松多了。＂宋越如释重负。
＂哈哈哈，你小子……＂文烨也开心了许多。
＂对了，你说要用蚂蚁整蛊阿里耶那小子。怎么个整蛊法？＂文烨问道。
＂在他住的会馆前不是有一块石碑吗，今晚用蜂蜜写上文国一统天下。明日蚂蚁必然爬满涂着蜂蜜的地方。那阿里耶自然会老实许多。＂宋越道。
＂好主意。就这么着，你小子……＂文烨笑道。
晚上的御宴热闹非凡，不讲御食丰盛，但看群臣饮酒伴歌舞，大口吃肉，其乐悠悠。穿好的金珠也挂在显眼位置。阿里耶自觉脸部发热，也只当没看见一般。
酒过半巡，阿里耶旁边的老者举起杯来：＂素闻文国人才济济，老朽略通诗书，也研究天文地理，不免有些疑问请教文国文士。＂
＂但说来听听。＂文烨已有些醉意。
＂古文献《天象说》记载：天地形如蛋卵，天包于地外，犹壳之裹黄，周旋无端。既然地为圆状，我辈脚踩地而头朝下之时为何不掉落？亦不会头晕？＂老者道。
看来此人读书甚广，能研究天象，必是古代的智叟一类。这种人往往知识渊博，学术广著德高望重，威信远播，追求真理从来都是锲而不舍。为何卷入国家之争？宋越暗暗想道。
＂这，这，古人云天圆也好，地圆也罢，都是无稽之谈。何必拘泥于其中而不能自拔？自然是地方，天半圆状覆盖于地上，我辈登高皆可一见，又何论之。＂林世军多嘴道。
＂是啊，是啊，这不是痴人说梦话，胡言乱语吗？＂大家附和道。
＂前辈如何称呼？＂宋越上前鞠躬问道。
＂蛮国学士裘天问。＂老者还礼道。
＂久仰久仰。＂宋越哪里知道什么裘天问。不过整个宴厅顿时鸦雀无声。他就是裘天问？，有人轻声嘀咕道。
＂裘老先生，百闻不如一见，人如其名啊！＂文烨醉意顿消。
＂宋越，过来过来。裘老先生可是蛮国有名的大学士，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识之渊博无人能及，人称天下第一智叟是也。今有幸来文国得以一见，实在三生有幸！＂文烨仍不减兴奋。
＂谬赞了，谬赞了！惭愧惭愧，
老朽广读博文却是不能精于一技。近来研究天文地理，许多困惑不能解脱。阿里耶太子说文国人才辈出，或能为我答疑解惑，所以贸然前来，诚恳求解。＂裘问天谦虚道。
＂小生略通天文地理，恰巧略知一二，不知能否入得先生法耳？＂宋越谦虚问道。
裘问天深深一鞠躬：＂小友但说无妨，老朽愿闻其详。＂可见裘问天对知识的渴望，并无半点倚老卖老的样子。
＂先生可知月食之说？＂宋越问道。
那不是蟾蜍食月吗，又有人嘀咕道。
＂古籍有载：月者，光生于日之所照；魄生于日之所蔽。当日则光盈，就日则光尽也。当日之冲，光常不合者，蔽于地也，是谓暗虚。在星星微，月过则食，又古之《天论》有言：言暗虚者，以为当日之冲，地体之荫，日光不至，谓之暗虚。凡光之所照，光体小于蔽，则大于本质。今日以千里之径，而地体蔽之，则暗虚之荫将过半。”
＂日食之说呢？＂宋越继续问道。
＂宋越，你就不要信口开河了。月食之说有之，又何来日食之说。你说的不过是天狗食日而已。难道还有星食之说不成？＂林世军插嘴道。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不知而自以为知，不知其可也！＂宋越回怂道。
＂日食者月掩之也。日在上，月在下，障于日之形也。”裘天问不理他们斗嘴，继续说道。
听裘天问一说，林世军自知冒失了，不再言语。
＂好，月食地体蔽之，日食，月障于日之形。根据其影，敢问先生是不是可以看出，地月日均为圆形？＂宋越问道。
＂啊！＂裘天问一拍脑袋：＂哈哈哈哈，糊涂了，糊涂了。小兄弟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哈哈哈哈。老朽真是老罗，不知变通也。小先生，请受老朽一拜。＂裘天问深深一鞠躬。
＂岂敢岂敢！小生胡言乱语，不登大雅之堂。＂宋越立即扶起裘天问。
满堂惊愕，这可是天下第一智叟，竟然被一个出道不久乳臭未干的小子折服。
＂既然地为圆状，我辈脚踩地而头朝下之时为何不掉落？亦不会头晕？还请答惑。＂裘天问继续追问。
＂人为何不掉落，是因为物体之间都有相互吸引的力量，物体越大越重，对越小越轻的物体吸引力就越大。就像蚂蚁在球体下面行走一样。当然蚂蚁还多了些脚爪的附着力。头晕不晕是适应问题。其实地球不仅围绕太阳转，自身还在旋转。要是我们自己转圈十圈可能就会头晕目眩，但是练武术的长期锻炼，自己转圈转百圈也不一定有感觉。比喻虽不恰当，道理却是一般。这里面的很多细节不是一言两语说的清，有时间我可以和您探讨探讨。＂宋越解释道。
大伙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裘天问看着宋越更是惊若天人，满满的愕然。
阿里耶满满的不满。恨恨地又喝了两碗酒，扯下一块牛肉送嘴里嚼得嘣嘣响，恨不得把宋越生吞活剥。宋越是吧，我记得你了。
阿里耶走到裘问天的身边说道：＂裘老先生是我蛮国第一智叟，诗词也是天下无双。素闻文国多才学，特来请教，以诗会友，为酒宴助助兴如何？＂
裘天问深深一躬：＂不敢不敢，今日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朽老矣！＂
＂裘老先生不可自谦。做做诗词歌赋在我文国可是娱乐助兴的风雅事，不在于得失比拼。老先生可言重了。＂文烨道。
＂好好好，皇上果然是通达大方之人。那就请皇上出题，老朽就献献丑了。＂裘问天施礼道。
＂那就以梅花为题吧。＂文烨道。
＂老朽献丑了。＂裘天问踱了几步，慢慢吟道：＂白玉堂前一树梅，为谁零落为谁开。唯有春风最相惜，一年一度一归来。＂
＂好诗，好诗，名不虚传啊。＂可谓是诗出惊四座。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宋越也和道。
＂好诗，好诗，不相上下啊。＂大伙几乎要鼓掌了。
＂宋越哥哥加油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大家愣住了。
宋越一身鸡皮疙瘩，这公主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文烨皱起眉头，一向还算沉稳的公主怎么变了一个人，她又是如何认识宋越的，听起来还肉麻。
＂春来春去催人老，老夫争肯输年少。醉后少年狂，白髭殊未妨。插花还起舞，管领风光处。把酒共留春，莫教花笑人。＂裘问天诗兴大发，即兴发挥。
＂蝶懒莺慵春过半。花落狂风，小院残红满。午醉未醒红日晚，黄昏帘幕无人卷。云鬓鬅松眉黛浅。总是愁媒，欲诉谁消遣。未信此情难系绊，杨花犹有东风管。＂宋越随口而背，似在斗诗一般。旁人听得目瞪口呆。
文梦瑶听得兴起，吹起笛子《折杨柳》助兴。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宋越背的也是诗兴大发。
＂哈哈哈，老朽甘拜下风。小先生可是才思敏捷，堪称当代之诗圣也。＂裘问天又是深深一躬。
＂哪里哪里。都是些陈词滥调。比起老先生差远矣，差远矣！＂宋越实在是不好意思。
＂小先生如不嫌弃，老朽愿与小先生结为忘年交。＂裘问天拉着宋越的手万分欣赏。
＂能与高识之士结交自然求之不得。＂宋越有些诚惶诚恐。
裘问天拉着宋越又是一大堆问题求教，旁若无人一般。宋越对自己所知的天文地理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旁人一见没斗诗了，说的也是些听不懂的，于是大家各顾各地又听起曲，喝起了酒，吃起了肉。
阿里耶也没弄明白俩人谁输谁赢，也顾不了那些了，因为他在文梦瑶出场那一刻起眼睛已经被她深深吸引过去。文梦瑶见宋越跟老头谈的热火朝天根本顾不上自己，不由醋意大发，撇着嘴，满脸不高兴。
＂文公主，在下阿里耶，蛮国的太子。＂阿里耶不知趣地凑过去。
＂去去去，别烦我。＂文梦瑶瞧都不正眼瞧瞧阿里耶。
阿里耶尴尬地走开了。
文烨对宋越更是刮目相看，原先以为是个天才，现在发现宋越简直是个天才中的天天才。有如此人物相助，夺取天下只怕也不在话下。看妹妹文梦瑶对宋越似乎有些动情，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夜已深，大家睡意然然各自散去，宋越和裘天问还没有散场的意思。看着裘天问一把年纪，也怕他熬夜熬出事端，几经规劝，裘天问才依依不舍离开。临走前一再叮嘱，如果去蛮国，一定要到蛮国都城天京都的国学院找他，并留下了国学院出入门牌。
＂宋越，没想到你有如此才华，真是深藏不露啊。天下第一智叟都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文烨不由赞叹道。
＂那是，我宋哥哥是谁？天下第一才子。我说的对吧？宋哥哥。＂文梦瑶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也不在乎文烨怎么想。
＂你是如何认识宋越的，还如此肉麻？＂文烨问道。
＂当然比你认识得早，是吧，宋哥哥。＂文梦瑶说道。
文烨表情复杂地看着宋越。
＂这，这，也就一面之缘，一面之缘。＂宋越也很尴尬。
＂什么一面之缘。你还送我诗呢。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怎么样，没记错吧？＂文梦瑶得意洋洋。
＂好诗好诗。高手啊！＂文烨赞道。
不会是说自己情场高手吧？毕竟是皇上的亲妹妹。要是皇上一发怒，打个几百军棍，那谁受得了。
宋越不由膝盖一软，跪下来：＂皇上恕罪，臣跟公主真是一面之缘。＂
文梦瑶看宋越在哥哥面前竟然老实巴交，还有些惧怕哥哥，不由得高兴地呵呵笑起来。
＂行了行了，还说是兄弟加朋友呢！这是干嘛？＂文烨也感突然，扶起宋越道。
＂哎呀，忘记干正事了。＂宋越一拍脑门，撒腿就跑。
＂宋哥哥，宋哥哥…＂文梦瑶急得直跺脚。
＂这宋越……＂文烨摇摇头。
＂看什么呢？闪开闪开。＂一大清早，使团随从围着会馆外的石碑议论纷纷，阿里耶叫道。
＂文国一统天下。这谁写的？＂阿里耶念着石碑后面的字问道。
＂是蚂蚁自己组成的。＂一个随从答道。
仔细一看，果然是蚂蚁组成的几个字。阿里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难道真是上天对我的警示，文国真的能统一天下？
＂快叫智叟。＂阿里耶命令道。
不一会儿，裘天问来了，看了看石碑，凑近闻了闻，心里暗笑，只怕是小先生的杰作。这阿里耶也是该打击打击。
＂怎么回事？＂阿里耶问道。
＂天意啊天意。＂裘天问摇摇头，径直走开。
阿里耶愣在当场。什么天意，一定是文国人玩的什么鬼把戏，今天看我赛场怎么收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