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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聚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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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洋的酒量不错,宿醉醒来打点好自己赶到公司时时针刚刚过八,都不到员工的打卡时限。

刘洋把焦急压在心里,到前台取了刚送到不久的咖啡,对代收外卖的前台姑娘道谢。

男人半长的风衣裹着淡淡的木系沉香,小姑娘被低沉的声音迷得脸红。

刘洋转身大步向着电梯走去。

不多时,舒望的办公室被敲开。舒望已经坐在办公桌后在看文件了。

刘洋这会儿脱了风衣外套,端着咖啡,夹着文件,清爽笔挺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昨夜喝了个烂醉此刻还在头痛。

不过看到舒望手边已经有了一杯咖啡,他着实是更头痛了,还是硬着头皮把装着外卖的咖啡杯放下,“舒总,抱歉,我迟到了,让您久等了。”

舒望不在意地摆摆手,示意刘洋做今天的工作汇报。

上午批阅文件,中午和各部门轮流的午餐会轮到了研发部,下午去宣传部的座谈会。

“明天呢?”

“明天周六,舒总,没有工作行程。您之前让我预约了下午三点的泰式按摩。”

“取消了吧,订个航班,今天下午开完会你陪我去趟横店——小周还在剧组吧?”

“在。我去安排。”

“嗯,明天下午就回来。小朱也去。”

“好。”

朱东辰是刘洋带的新人,几个月前刚从其他部门调过来的,做事勤恳又机灵。

舒望低着头看文件,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还是没碰刘洋送来的那一杯。

“昨天喝成那个样子,你自己端走喝了醒醒神吧。”

舒望抬头瞥了一眼,示意刘洋把他送来的咖啡再端走。

“这几天做一份传媒行业简报交给我。你自己去做。需要下面公司配合的来找我。”

刘洋怔愣了一下,随后弯起嘴角,微微鞠了一躬,“谢谢舒总。”

万盛旗下的盛望传媒经营着影视、游戏、动漫画、小说等业务,涵盖的范围比刘洋昨晚醉酒时的野心还要大一些。

舒望确实是在暗示刘洋开始带一带新人,准备熟悉新业务了。

不出意外的话,最晚年末交接时刘洋就会像他的大多数前任一样被舒望安排在子公司的中层岗位,然后就是稳步晋升,用过去一两年的辛苦换一个平步青云的未来。

在舒望看来,亲自带出来的年轻人知根知底,又堪当大任,放到合适的岗位上每个人都大有可为,不显山不露水地成长起来,换掉公司里对他阳奉阴违的老顽固。

她自己存着看小帅哥的私心,用人的时候也毫不手软,单看比其他员工早上一个多钟头的上班时间就可见一斑。故而她也不介意用自己身边的位置给他们做个跳板。

午餐会照例是刘洋跟着舒望的,不过今天刘洋自作主张地又带上了朱东辰。本不算是正式的会议,刘洋也做得了这个主。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刘洋敲门提醒舒望。

舒望走出来发现朱东辰也跟在后面上了电梯,知道刘洋应该是清醒过来了。

一周一次的午餐会是舒望上任后定下的规矩,尽管知道这也不能让她听到所有员工的真实诉求,但这已经是她能力范围内最大的努力。

事实上,舒望继任之后,没少在午餐会上发现一些人才,青眼相看,着重栽培。

饭后的舒望有些困倦。她能感受到自己和年轻人之间的代沟,能感觉到自己还是在不可避免地老去。

固然感恩时光的馈赠,但有时也会慨叹岁月无情。

朱东辰第一次参加午餐会,和年轻人们也更有共鸣,餐后被舒望问到和同事们聊完的感想,就侃侃而谈地说了起来。

舒望站在电梯上闭上眼听着,大脑机器的滑轮像是裹上了一层牛津皮,悄无声息地用摩擦力跟她较劲。

刘洋注视着舒望微微皱起的眉头,低声说:“东辰,这样吧,你把午餐会的总结和你自己的想法写个简报给舒总看吧。”

正说得兴致高昂的朱东辰被刘洋打断,舒总也就那么默许了。他感觉自己脸上都麻麻的,不自在地应了声“好”。

电梯停下。刘洋跟着舒望一起进了办公室,朱东辰留在外面。

“你还有事?”舒望把自己陷在休息间的沙发里,发现刘洋也跟了进来。

“舒总,用不用我给您揉一揉?下午还有座谈会。”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舒望才说:“好。”

刘洋拿起旁边架子上的羊毛毯子递给舒望,舒望把毯子搭在身上。

然后他就蹲在沙发一侧,抬手放在了舒望的太阳穴轻轻按揉。

刘洋进了办公室二十分钟,朱东辰才看到他静悄悄地出来。

其实舒望盖上毯子不一会就睡着了。刘洋还是多揉了好一会儿。

昨天晚上见过乔遇后,舒望一夜没有睡,到了中午她已经疲惫极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舒望一个人坐在窗边把归远这个名字反复咀嚼。这个名字太久远了,她总是回避,现在默念都觉得有些拗口,更遑论那人的样子。

如果说还有谁对归远的样子最熟悉,那一定是舒望。

可是舒望觉得记忆中的那张脸已经变得模糊了。

刘洋找来的那一叠乔遇的艺术写真里,有的像他,有的不像。

见到真人之后舒望更觉得恍惚。有些角度下他们的骨相太过相似了。

都是白皙的皮肤,不过归远要更白些;都是双眼皮,不过一个是平行的,一个是扇形的;归远的眉毛更浓,嘴唇更红;他家乡湿润,来到这边工作了好几年还是不适应,嘴唇总是起干皮,乔遇就没有——他是要准备着上镜的,脸上不会有这种小瑕疵。

乔遇坐在舒望旁边,离得太近了,余光的视野留下了人的阴影,还有他的碎发。

舒望感受得到旁边人的体温,却不敢再看他。她怕自己再看下去,眼前的人就要和记忆里的人重合,她就要忘了记忆里那个人的样子了。

乔遇跟着上了她的车。

乔遇坐在车上,就像是一盒点燃了的香薰蜡烛放在冰原上,那点温度对于一座山来说似有若无,却又实实在在地灼烧着、融化着那么一小块地方,还飘着悠悠的香味,勾得人心痒。

舒望知道这盒蜡烛融不了她的冰山,留着还是赶走都无关痛痒。

听出来男孩走了的时候,舒望松了一口气。她才意识到自己比她自以为的要更多在乎这个男孩一点。

他和归远太像了。

归远那么执拗,她觉得这个男孩也当那么干净、明亮……

刘洋按摩的手法地道,舒望这一觉睡得很解乏,醒来后觉得神清气爽,应付下午的座谈会绰绰有余。

会后舒望和刘洋就近吃了一顿简餐就往机场出发了,朱东辰已经在等着会合。

一行三人八点半落地杭州,上了专车就直奔横店。

舒望坐在车上用平板看着飞机上没看完的韩综,偶尔也会大笑出声。

周哲远今天有几场夜戏,舒望就把刘洋留在了酒店办入住。小朱跟着舒望去了片场。

入口处等着的制片接上了舒望,舒望也不跟人客气,直接进了片场坐到了监视器前导演旁边。

这是个圈内有点地位的电视剧导演,艺术水平和商业价值都排得上号,人也精明。舒望手下的公司投过他的不少戏。

今天一早得了消息知道舒望要来,导演专门给周哲远调来了几场戏,拿捏着时间差不多十一点收工,既不耽误夜间生活,也有五分概率钓着舒望来片场——但凡周边有个没歇工的狗仔,妥妥的又涨了曝光度。

那边走着的戏没有因为舒望的落座而中断。

朱东辰也站在舒望身后兴致盎然地盯着监视器看。

这段戏正演到纨绔王爷在酒楼遇袭。飞出的木椅砸在人背上,监视器里看得过分清晰,连锦衣上的金丝被勾起都呈现得明明白白。

朱东辰心下咂摸,霍,还是场苦肉戏。

舒望没看着他过完这条,就到车上等着了,不一会儿就等到了戏服都没换下来的人上了车。

“舒总,您怎么抽空过来了。”话是这么说,但谁都知道这不算是个问句,而只是一句问候。

“嗯。”舒望淡淡地回应。

“舟车劳顿的,想来您这会儿也乏了吧,不若小王来给您捏捏肩膀?”

周哲远拿出戏里半文半白的台词来逗趣,逗得车上的舒望和朱东辰都轻笑出声。

周哲远像是这才注意到车上的另一个男人,冲着朱东辰点头示意,看着他的一身着重大概也猜到了身份。

“这次不是洋哥陪您来啊。”

“小洋来了,在酒店等着了。这是小朱,朱东辰,你也认识一下。”

朱东辰在副驾侧身点头致意。

周哲远笑着问好,“辰哥好,我是哲远,您叫我小周就行。”

两人打了招呼,又拿出手机加了微信。

车里的隔板升上来。

后面的声音被隔绝,朱东辰刷着小明星工作微信中规中矩的朋友圈,猜想着可能的暧昧场景。

没有朱东辰猜想的旖旎暧昧,周哲远脱去了宽大的戏服外袍搭在一旁,撩起袖子要抬手给舒望揉肩膀。

舒望瞥见了他手背上的红痕,握住了周哲远的胳膊,“道具蹭的?”

“嗯。打戏嘛,在所难免。还好刚刚您没看完,我在这个戏里没有武功,被打得挺惨的。”

“疼吗?”

“不疼。”周哲远头摇得像是个拨浪鼓,又突然后悔了似的停住,眨巴眨巴眼睛盯着舒望说:“但也有一点点疼,要不您给我吹吹吧?”

舒望被眼前撒娇的人逗笑了,捧着人的手朝手背上的红痕轻轻吹了两口。

舒望收回手。两个人都放下了座椅靠背,并排躺着。周哲远把一只手搭在了舒望的手腕上。

酒店离片场不算远。刘洋等在门口,拉开车门给周哲远递上了一件黑色大衣,罩在戏服里衣外面。

“谢谢洋哥。”

刘洋笑了笑,道:“谢舒总。”

周哲远扭头看到舒望,微微颔首笑了。

刘洋在前面带路,把舒望和周哲远带到房间门口递上房卡,转身离去。

舒望走进房间,坐在吧台椅上。

周哲远跟在后面进来,脱了大衣挂在衣架上。

“谢谢舒总。”

周哲远两步迈到舒望身侧,在她的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

这一吻一触即分,周哲远随即站在旁边一层一层脱戏服,最后一件内衬有个系在腰后的结半天没解开。

舒望随手开了一瓶气泡水,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气泡嘶嘶声和布料摩擦声。

舒望抬手用一根手指勾住周哲远衣服上的系带,轻轻一拽四两拨千斤,拽得人踉跄了一下才退到她身前。

舒望解开了背后的结,顺手一拂,轻薄的绸衣翩然落地。

不尽如人意的是贴身竟还有一件打底的背心,舒望不满地啧了一声,揪了揪周哲远上身的衣服。

男人抬手把背心掀起,脱得干脆利落。

赤|裸的上身不再是颀长少年的模样,胸膛宽阔,脊背坚实,训练有度的肌肉保持着流畅舒展的线条,释放着成年男性野性而优雅的魅力。

正要转身正面舒望,却被一只手按在背上制止,周哲远只能背对着舒望,感受着那只手在自己的脊背和腰间任性地游走。

手指关节沿着脊柱下滑,指尖在腰窝处回旋,紧接着又是指腹沿着肌肉纹理微微施力,转着圈回到肩颈处去。

捻起一根掉落在后颈的碎发,舒望终于收回了手。

周哲远转身欲与人温存,被再次按在腰上的指尖定住。

舒望轻轻推了周哲远,道:“去洗澡吧,一会让你助理把你东西送过来。”

周哲远捕捉到了舒望细微的情绪,她大概是有什么不愿透露烦心事,顺从地没有回头看她的神情,拿起手机吩咐了助理来送东西就径直走向了浴室。

刘洋办事一向可靠,周哲远需要的卸妆工具也在盥洗台上一应齐全。

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周哲远看到自己的包已经被摆在了一边床头柜上,刚刚他也在浴室里隐约听到了开门声。

舒望见他出来,放下了手机去洗澡。

等着舒望的时候,周哲远拿起手机回了一天的消息,然后切了小号网上冲浪。

刷到了一条八卦新闻,模模糊糊照片拍的是个巷子口,一个男孩上了辆黑色豪车。

周哲远一眼认出了那个巷子,就是张志爱去的那家私房菜外面的巷子。

毛茸茸的发顶也和公司迎面见过一次的那个男孩吻合。

周哲远脑子里过电影似的,一条条一列列地验证了这条八卦是真的。

他忽然感觉心里乱糟糟的。

他和舒望的关系维持了大半年,对于舒望是长的。舒望说喜欢他聪明、懂事。一个中年单身有财力且有性|欲的女人,找个养眼又贴心的男人偶尔做|爱。

舒望说得没错,他确实聪明,又有些理智得可怕。

对于周哲远而言,名声和性|事在他这里都可以为了事业置换资源。舒望是他第一个一起上床的人,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他觉得无可厚非。

始于利益交换,周哲远当然不会对此抱有多高期待。但相处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比她大了二十多岁的女人,比他见过的绝大多数女人更有魅力。

有时他觉得自己和舒望像是两个忘年交,然后回过神来又觉得这样的想法可笑。

也许真的是忘年交,也许是真的可笑。

直到此刻他才从自己乱糟糟的心思里理出头绪——他和舒望之间早已经不只是**和利益的关系了。

爱情倒也谈不上,但他是有些牵挂和依恋的。

习惯了一腔孤勇的小周先生为自己心头的这点缠绵而别扭。

舒望出来时,看到的便是一个斜倚在床头,一脸苦大仇深的人。

舒望拢了拢披在身上的浴巾坐在床边,把吹风机扔给周哲远。

男孩少有的孩子气的抱怨和追问藏在了吹风机的嗡嗡声里,舒望没有听到。

……

吹干了的头发又被汗水浸湿。

两个人还是并排躺在床上。

虽然是带着做最后一次的心态,事后周哲远还是放弃了问出任何一个扫兴的问题。他只是将搭在舒望手腕上的手轻轻回扣,用心地感受指尖的肌肤和脉搏。

“你今晚有心事?”舒望问道。

“我不想提了。”周哲远的声音越来越小。

舒望:“为什么?”

周哲远:“很扫兴。”

舒望:“说说。”

周哲远:“那就说吧。反正……反正你做的决定也不会被我说的话改变。”

舒望:“那你说。”

周哲远:“你带乔遇回家了。”

舒望:“他没进去。回学校了。”

周哲远:“嗯。”

舒望:“你说完了?”

周哲远:“说完了。”

舒望:“你知道吗,今天应该是我认识你以来,你最蠢的一天。”

周哲远:“我知道。”

舒望:“如果你真的不想说,就不会让我发现你有心事。”

周哲远:“你说得对。”

舒望:“你想结束了?”

过了良久,周哲远说了一声“对”。

周哲远:“因为我好像有点离不开你了。刚刚我想问你看上他了吗。然后我意识到其实我想问的是,你不要我了吗。所以我最后哪个都没问。”

舒望:“嗯。那你还不算太蠢。”

周哲远:“谢谢。舒总,你说过的,我们你情我愿,好聚好散。”

舒望:“嗯。”

周哲远:“我怕我以后会真的离不开你。”

舒望:“嗯。”

舒望翻了个身,第一次在情|事之外,把自己埋进周哲远的怀里。

周哲远轻轻环住了怀里的人。

两个人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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