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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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萤渴的抿抿嘴唇看向谭醒，“师兄不渴吗？快两个时辰了老伯伯没喝过水没去过茅厕，也没停下来休息过，可胡萝卜还有一堆没装框呢，还真不是老伯伯偷懒就是老板压榨。”
谭醒也叹了一口气，“世道就是这样没办法，我爹娘倒是不会压榨工匠，所以我们家才会衰落至选择送我去修仙这条路。”
可老伯伯即使速度快不偷懒，全部装框后还是超了两刻钟，老板看着计时器挤眉弄眼的一脸为难道：“要不是看在你孩子小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我们换个年轻的哪用得着两个时辰啊，这你还超时了，哎，工钱扣一半吧，我也没办法。”
“无耻”，谭醒骂着往前冲被小萤给扽了回来，“师兄莫急，师兄会障眼法吗？”
“当然会了，那可是基础课，你不会吗？”
小萤微微一笑转身就走，“我们明日再来。”
第二日，谭醒按照小萤的主意使用了障眼法，老板看着计时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贼眉鼠眼的瞅瞅老伯伯又瞅瞅胡萝卜，对着仓库后面喊：“娘子，咱家计时器是不是坏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午时三刻。”
老板双手抱肩琢磨了一会儿，又特意跑到仓库外看太阳的角度，确实只用了两个时辰，可这怎么可能呢？
老伯伯两手一直保持着乞讨的姿势等着接钱，可老板徘徊了几步嘿嘿一笑道：“既然今日两个时辰你能完成，那之前为何完不成？所以之前偷懒的工钱也得扣掉。”
老板扔下铜板就往仓库后门走，老伯伯数了一遍果然只有一半，追过去后竟被抽了一鞭子，“我警告你老王头，明日你若敢不来，我有权按照契约收回之前所有的工钱。”
“王八蛋”，小萤本不想露面，可那一鞭子仿佛抽到了自己，“老王头，违约金是多少我替你出了，明日开始去我们家装胡萝卜，工钱翻倍。”
老板上下打量着小萤，见衣着打扮不一般，客客气气的问道：“姑娘是哪家的？四方城里种植胡萝卜的几户人家我都熟识，可姑娘看着眼生。”
“我们是八角城的，过来走亲戚的。”
小萤瞄了一眼谭醒跟着点头，老板抱拳作揖道：“八角城富裕，可劳动力也不少，您二位犯得着来四方城和我们小资产户抢劳力吗，没必要。”
“废什么话，要么你把克扣的工钱都还给老王头，要么收下违约金当场撕毁契约书。”
小萤故意昂首挺胸，神色自若的观察老板的反应，他揉揉胡子笑眯眯道：“这样吧，接下来大概只剩七日了，我知道你们也不是故意为难我，只是看中了老王头的手艺，八角城的胡萝卜丰收向来比我们四方城晚，等这边结束我立即派马车送他过去，怎么样？够意思吧。”
谭醒往前逼近了两步，老板才哎呦呦叫换着忘说重点了，“接下来几日若老王头都能在两个时辰内完成当天的工作量，我一定在二位的监督下把工钱全部结清，包括之前扣掉的。”
老王头出来后仍然一脸忧伤，看着小萤摇摇头道：“姑娘啊，今日只是我老汉运气好，这么多天了我也只有今日在两个时辰内完成了工作，明日他一定会增加工作量的。”
小萤扶着老王头走远后才让他放宽心，故作神秘的说自己不是人，是从山中来专门帮助有缘人，吓得老王头叨咕一句山中，喊着狐狸精撒丫子就跑。
七日后老王头顺利拿到了所有工钱，老板也让他保证明年胡萝卜丰收必须在他家干，也算是保住了长远的工作。
老王头回家路上看到城东连绵起伏的群山便虔诚的对着它磕了三个响头。
小萤急忙跑回小院，盯着东南角一脸期待，可太阳落山了种子也没有发芽长出红花，难道自己只是出主意不算，她跑到谭醒的小院，就看到一张同款纳闷的脸。
“怎么回事？”
谭醒摇摇头，“我这些年不是被关禁闭，就是在被关禁闭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漏听了什么，不过有一点我一直想不通。”
小萤坐到石凳上示意他说说看，他把土挖开又重新埋了一遍，一点一点揪着土像玩似的往坑里扬。
“我们这组一同下山十八人，眼下就剩下我和赵傻子了，啊外号。
大家本就是阶层较高的资产户的孩子，成长环境配合着洗髓院的教导方针，一个个的都趋炎附势欺软怕硬，表演式努力讲礼貌，除了欺负人时还动动心眼，干正事儿就与呆子无异。
这样的人做起善事怎么可能行云流水如此顺利，我真的想不通。”
“赵傻子也在四方城吗？”
谭醒点头一笑，二人默契的同时起身，特意跑到集市上不挑好的专挑贵的买，谭醒用法术找到他却一脸惊讶。
“怎么了？”
小萤紧张的直咽口水，怕不是正好完成第五件善事要飞升了吧。
谭醒摇摇头，“他居然在赌场。”
二人赶到赌场时见赵傻子嘻嘻哈哈的走出来，都挤挤脸蛋自然熟儿的笑着跑过去，“老赵好久不见”，“师兄好久不见”。
“哎呦嘿”，赵傻子显然有些意外，与旁边穿着华丽的中年男子点头哈腰告别后，拽着谭醒拐到角落里说道：“是不是知道我快完成任务了，都想过来分一杯羹，规矩只能两人合作，你们两要不要先打一架啊，谁赢了我带谁。”
“做善事是赌博啊？”
赵傻子不屑一笑，“插班生就是啥也不懂，刘大善人一年前看中了无产阶层的一位姑娘，想纳她为妾，可那姑娘不同意，按理说直接抢了去也没人敢阻拦，可刘大善人……”
“他是给穷人发钱了还是施粥了？抢人家姑娘还好意思叫善人。”
“你别打岔”，谭醒说着给小萤使了个眼色，小萤无奈的抱起肩膀示意赵傻子继续。
“就是因为想做大善人才不愿意去抢，我一看这不做好事儿的机会来了吗，咱们是谁呀，准仙人，那主意不多了去了……”
小萤下意识张嘴，没等打岔被谭醒轻轻拍了一下，憋住疑问继续听。
“从一年前开始刘大善人就派人勾引着那姑娘的爹染上赌瘾，让他赢几次尝到甜头再输几次，反反复复不到一年，都不用任何外力作用那老汉就自己上赶着去了，这不还在里面赌着呢，再过几日就让他输个精光卖女儿，刘大善人与那姑娘喜结良缘，我也就功德圆满了。”
小萤听的一脸扭曲，“你确定这是我们要做的善事，你完成几件了？”
“这是最后一件了，这还不是善事啊，我可耗了一年的时间陪刘大善人等待这花好月圆时，如此良辰美景我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赵傻子陶醉的功夫小萤已跑向他的小院，喊谭醒道：“他一定是在吹牛呢，他是不是在洗髓院看上谁了不想升仙啊？”
谭醒倒觉得只有这样的“善事”，那些人做起来才得心应手。赶到小院一看，果然，四朵红艳艳的花已盛开，第五朵花已经发芽了。
“不行”，小萤怒火中烧，之前着急去仙池见丫头的想法瞬间被泯灭了。
这几日她一直偷偷跟踪赵傻子，而谭醒明面上跟着赵傻子一起混，整日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出入赌场，开始他还不太习惯那嘈杂声，往耳朵里塞棉花，可渐渐的也会手痒跟着玩一把。
这一日，赵傻子扫了一圈快速找到老汉的位置在买大买小的桌旁，他特意凑过去对伙计附耳小声道：“差不多了，刘大善人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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