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福威镖局(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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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奋微一踌躇,立刻又变得果决。
林伯奋道:“众目睽睽,福威镖局不能堕了威风!我先打头阵,看看他们搞什么鬼。”
林伯奋一跃而起,跳上小舟,那小舟径自调转船头往前划去。
划出十数米,林伯奋就已明白,脚下这一叶扁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不过是找一个水性精熟的力大之人,藏身舟后,以人力划水,推动小舟前进。人在水中推力毕竟有限,倘若换成一只大船,那便不能了。
那一叶扁舟行了不到百米,越走越慢,似乎是船下那人没了力气。林伯奋正在疑惑间,便看到水面上有波纹荡漾,推船那人已经游出去数十米远。
林伯奋见那人手脚并用,如鱼般逃离小船,顿感不妙,只见他脚尖一点船头,身子便越过湖面,到了那人头顶。
脚尖再一轻点人头,又往前跃出一段。这时候的湖面上已有刚才被弓箭射杀的浮尸漂在水面,只需轻轻几个借力,林伯奋就能跃上对面的小船,站稳身形。
可就在他身处半空之时,刚刚接他的那叶扁舟突然爆炸,火光四溅,声震四野。
这一震威力不小,在座船上的林仲雄失声惊呼道:“这是魔教风雷堂的‘霹雳烈火弹’!”
前年山东济南府龙凤刀掌门赵登魁娶儿媳妇,婚宴当天赵府被魔教偷袭,风雷堂主任我行用的就是威力极大的‘霹雳烈火弹’,当时到贺的宾客死伤惨重,泰山派一个姓纪的前辈还被炸断了一条胳膊。
没想到魔教妖人竟然将‘霹雳烈火弹’做成了遇水不浸的水雷,用来对付福威镖局,当真是处心积虑。
一旁的镖师也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小小一个五湖帮敢找福威镖局的茬,原来是背后有魔教撑腰。”
林仲雄道:“什么撑腰?麦帮主有没有性命还不知道呢!依我看,五湖帮是被魔教吞并了。”
林仲雄朗声道:“大哥,跃上船去,找到他们的头儿,擒贼先擒王。”
林伯奋不等林仲雄提醒,和他想到了一处。好容易躲过爆炸,正要踩着浮尸借力往小舟上跳,突然脚踝上一紧,双脚已经被‘浮尸’死死扣住。
林伯奋应变神速,长剑一挥,脚下的那个浮尸就断成两截。可是他上跃之力已尽,不由地落入水中。
见他落水,周围几个小舟立刻靠近,从船上扔出渔网,兜头罩下,将林伯奋网在其中。跟着就有一个水性极佳的大汉从水底冒出,一把将林伯奋挟在腋下,飞一样踩水而出,重重落在了小舟之上。
那大汉得意地看着林伯奋,笑道:“林大爷的辟邪剑法惊世骇俗,却没想到今日竟落在我游某人的手中。任堂主的一剑之仇,游某给他报了,哈哈,哈哈!”
身后一个中年汉子道:“游兄以己之长攻人之短,可谓事半功倍。但是我和林家的恩怨,当由我任某人自行解决。林伯奋既然已被游兄所擒,那么我就会一会林总镖头吧。”
林伯奋听到两人对话,又看到姓任的那汉子正是和自己两败俱伤的魔教风雷堂主任我行,立刻猜到了水中擒住自己那人的身份。
“你是魔教蹈海魔头游天河?”
“不错,老兄好眼力。”
游天河正是日月神教十长老之一,名号叫做蹈海神魔。可是正教中人谁也不愿意在魔教长老的名号中加一个‘神’字,都叫他们做魔头。
任我行一叶扁舟来到林仲雄的座船前停住,拱手道:“日月神教任教主座下,
风雷堂堂主任我行,斗胆向林总镖头讨教高招。”
林仲雄知道自己父亲和哥哥在天下英雄面前折辱过魔教教主,自此之后,魔教对林家福威镖局的仇恨竟然大过他们和武当少林的恩怨。
魔教向来在北方称雄,和少林武当争夺中原武林的霸主之位。如今悄然南下,夜半时刻,在水路围攻福威镖局,却是林仲雄没有想到的。
林仲雄站起身来,缓缓解下身上的披风,露出一身劲装。长剑一抖,剑鞘飞出,剑身龙吟之声不绝。
这一手漂亮的出手,直接惊艳了一旁的风继忠和众位镖师们。他们跟随林仲雄多年,极少见总镖头亲自出手。
多数江湖人士慑于林远图的威名,见到福威镖局的金狮旗就退避三舍,不敢不敬。有一些寻死之徒上门挑战,都会被林伯奋在几招之间击败溃逃。
大家都说林家二公子,林远图亲自选定的镖局接班人,总镖头林仲雄剑法更高,强过父兄。但究竟是怎么一个强法,却是谁也没有见过,谁也说不上来。
可是一看林仲雄拔剑这一时的气派,比他兄长林伯奋煊赫的太多。
“任堂主,今夜设下埋伏,是为了福威镖局还是为了风家的十五万两银子?”
“人也要杀,钱也要拿。就算是风家孝敬神教的会费,毕竟神教要在江南发展,没有钱财可是步步艰辛啊。”
“我等了很久,杀了你们就能得到十五万两,这么好的机会,我岂会轻易错过?”
林仲雄面不改色,淡定地问道:“任堂主自信能胜过我手中的长剑?能胜过我林家的辟邪剑法?”
任我行道:“胜不胜的了辟邪剑法我不知道,但是要胜过你手中的长剑,我还是很有把握的。十多年来,江湖人慑于你父兄的威名,谁也不来动你。你狐假虎威的把戏今夜就要彻底拆穿了!”
“既然如此,请任堂主赐教。”林仲雄长剑一颤,剑尖多出二尺青芒,在火把的光辉中颤动跳跃。
任我行冷哼一声道:“虚张声势!”他跃上船头,从腰间抽出一柄精钢锤炼的软剑,迎风一抖,那软剑就像两头蛇一样刺向林仲雄的胸口两处大穴。
林仲雄也不可以格挡,剑尖在软剑的七寸上一点,就将软剑荡开,跟着使出林远图刺长青子咽喉的那一剑,径往任我行的喉头刺去。
不远处的客船中,一双精明的眸子正专注地看着两人的比剑。林仲雄使出这一招,那双眸子的主人紧张到手心满是虚汗,他太想知道任我行会怎么破解这致命一招。
哪知道任我行只是一个斜掠闪身,轻轻巧巧就躲了过去,并且能反手一击,剑锋直削林仲雄的右臂。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这一招怎么就被人家轻轻一闪就躲了过去?这一剑的力道,速度,火候,都差了十万八千里,这还是名震天下的辟邪剑法吗?”船中人不由地咬牙切齿。
他的矮徒弟心中忐忑不安,问道:“师父,你怎么了?人家打架,关咱们什么事?”
那人道:“沧海,你没看出来吗?这个林仲雄的辟邪剑法,空有其表!”
原来一路跟随镖船的客船中人,正是青城山松风观的长青子和余沧海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