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夺舍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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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添毫不犹豫地护住柳涵玥，升起灵光，两人一剑像被一个晶莹的保护圈罩住，漂浮在巍峨的京城城楼上。
柳涵玥双手攀着傅添的肩膀，容色惨淡，身体颤抖，不安的情绪似乎会传染，傅添也紧张起来。
徐姑娘再次化为黑雾带着威压逼近，并暴涨数倍，弥漫成方圆一丈左右的大片浓雾，雾中有一双愤怒的杏眼，一张裂开的嘴，怨气滔天，像诅咒谁一样张嘴飞来。
傅添和柳涵玥带着灵光盾御剑向前疾冲，其实是抱头鼠窜。黑雾扩大的速度惊人，很快覆盖住整条街道，距离他们一步之遥。
柳涵玥有神识感应般转头一看，咬牙道：“傅添你快走！”说完便推了他一把。
傅添早有防备，站在沧海剑上，身形不动如山，怕她心高气傲，不想连累他，没准就自己跳下去舍生取义了。
万万没想到柳涵玥推他一把，急道：“傅添，你快走！她快追上我们了。要不，你换到后面挡一挡？毕竟她目标是我，你无碍……”
傅添震惊：“！！！”
心一滞：看走眼了，她不是六师姐！六师姐每次都冲在前面，帮我遮风挡雨！
黑雾发出震耳欲聋的怪笑：“傅添，我早跟你说了，柳涵玥不是好人！听到了吧？她想让你垫背！”
柳涵玥秀眉深蹙，靠在傅添背上，在他耳边辩解道：“不是！傅添，我不想让她附身！侯府有可以号令京中监门卫的令牌，我怕被她拿到，残害无辜！柳家一门忠烈，我侯门将女，为守护苍生，死不足惜。”
傅添：“……”
这说得又太大义凛然了！怎么就扯到守护苍生了？徐姑娘只是想夺舍，又没说要屠城！再说，你很怕她不知道侯府有令牌吗？说得这么旁若无人！
您缺心眼么？
她不是六师姐！六师姐不会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只会默默做。
柳涵玥一无所觉，继续大声道：“苏姐姐，你们母女有仇报仇，都冲我来，放过傅添和无辜的天下百姓吧！”
苏桢：“……”
徐姑娘：“……”
关天下百姓什么事？！傅添愁得满头大汗，扶额道：“少夫人，来，我挡你后面。”求求您，能不说话吗？
柳涵玥毫不客气：“好。”
傅添心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
两人快速交换位置，柳涵玥非修真，无法平稳站在剑上。傅添学她之前的样子，单手扶着她的肩膀，柳涵玥身材高挑，比傅添高半个头，前面的视线都被她挡了。
后面徐姑娘攻击迅猛，黑雾突然深吸一口气，沧海剑便倒飞进去，没入一片混沌中。
傅添将灵气运到极致，才勉强脱困出来，只进黑雾中片刻，两人就如坠入冰窖，彻骨透寒，全身都结了一层白霜。
本来深秋御剑就很冷，柳涵玥没有灵气护身，被困后情况更严重，脸颊、五官和手指全冻伤了。
傅添看着她冻得乌红的耳朵，吓了一跳：“少夫人，你怎么样？”
柳涵玥颤声道：“还好。”
倔强这一点倒是像六师姐，不过六师姐每次说还好，都是真的游刃有余，不是嘴硬。傅添想起文子茵的第一次试炼，自己被她一路保护，突然喉咙一噎，对柳涵玥有了别样想法。
黑雾再度侵袭，傅添不敢继续胡思乱想，带着柳涵玥赶快逃。没飞多远，黑雾故技重施，再次想把他们吸进去。
沧海剑被一股巨力拖住，傅添发现逃不掉了，把柳涵玥带上了京城最高塔——归隐塔，那里有佛教高僧主持，可以驱鬼降妖。
但是，理想挺丰满，现实很骨感。
试炼中主宰一切的是某位同门，他决定这个试练中是否有高僧。
归隐塔竖立在一片庄严的寺庙楼宇中，鹤立鸡群，非常显眼，柳涵玥看到傅添带她降落在塔前，奇道：“我们为什么要去这里？？？”
傅添直视前方大方敞开的窗棂：“去求助！大师！各位大师，谁来救命啊！”
归隐塔的金顶红墙如昔，香火依旧鼎盛，却空无一人。
柳涵玥也愣了：“没人？！我以前来祭拜时，见过好几个高僧啊！”
大失所望的傅添，收了沧海，背着柳涵玥冲进无方寺的大雄宝殿中，纳头就拜：“求佛祖保佑！佛祖，救命啊！！！”
徐姑娘恢复女儿身，施施然随后进来，一只手牵着母亲苏桢，一只手捂嘴巧笑兮然：“傅添，你现在来拜佛是不是太晚了？临时抱佛脚，也不是这么抱的。”
苏桢脸上有浓浓的嘲讽之色，柳涵玥见了欲言又止：“苏姐姐……”
无方寺主殿供奉的是如来佛祖，佛像四米，全身镶满金箔，坐于莲花台，背上有层层叠叠火焰状佛光。如来慈眉善目，面露微笑，好似万般悲悯世人，却听不到傅添此刻最虔诚的祷告。
苏桢怒道：“你不要叫我！”
徐姑娘放开苏桢，素手微扬，指尖跃出两团绿油油的鬼火，分别弹向傅添和柳涵玥。
傅添轻轻巧巧避开了一团鬼火，另一团像有思想一样，飞到他躲避的方向拦路。
“啊啊啊啊啊！”柳涵玥惨叫出声，袖子瞬间被点燃，右臂被鬼火灼伤了一大片。
“少夫人，就地打滚！快！”要不是傅添把柳涵玥摁在地上，连扑带打，只怕她已香消玉殒。
饶是这样，柳涵玥也受伤颇重，疼得满头大汗。
傅添好生愧疚：“对不住，少夫人，我……”
柳涵玥咬牙忍耐道：“不，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没躲开。”
徐姑娘冷笑两声，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哼！到现在你们还想演主仆情深吗？”
右手食指勾了勾，又一团鬼火飘出来，快如闪电飞向倒地不起的柳涵玥。
傅添皱眉持沧海挡开鬼火，鬼火反弹到徐姑娘惨白的身体上，马上消失。
傅添的胸口却像被重锤敲了一下，喉头一甜，有什么喷涌而出，又强行咽下去，道：“我们不是演的，是真的！你嫉妒吗？”
话没说完，一口血没含住，顺着嘴角流下。
徐姑娘气得柳眉倒竖：“你！我嫉妒你的头！”
柳涵玥诧异的挑了下眉。傅添不是喜欢逞口舌之快的人，他这么说有什么用意？
傅添下意识摸了摸嘴角，见指尖殷红触目，苦笑道：“你嫉妒我的头干什么？六师姐好不容易帮我补的气血，全没了。”
徐姑娘翻了个白眼：“怕气血两亏就不要多管闲事。”
傅添看着指尖的血，若有所思。
苏桢斥道：“你看什么看？！傻小子！”
傅添在受伤的柳涵玥的身边盘膝坐下，倏然阳光灿烂一笑，掏出一沓黄纸龙飞凤舞地画符：“吐这么多血，不能浪费。”
徐姑娘看傻了眼，确定画的是极高明的驱鬼符：“你，你，你会驱鬼？！”
傅添淡定地点点头：“会啊，我六师姐教过我。”
“那，那，那你刚开始为什么不用？”徐姑娘很是忌惮那些符咒，退后了好几步，说话也紧张起来。
傅添飞快地画着符咒，血画干了，就在自己嘴角蘸一下：“六师姐每次画符都要割破手指，我既怕疼，又怕流血，再说她帮我调养气血不易，不能辜负她的苦心。现在这血已经吐了，不用白不用。”
柳涵玥嘴角抽搐了下：“你早说啊，要血画符可以割我的手指。”
傅添面色骤冷，低声道：“不要，你的血也珍贵！”
徐姑娘大怒，啐道：“你们闭嘴！”傅添画的符咒越来越多，她的神情随之焦躁，看向苏桢，苏桢的脚步已在往大雄宝殿门口移，好像打算逃之夭夭。
躺在地上强自忍痛的柳涵玥见状松了口气。
傅添观察左右，画符的动作也慢下来。
徐姑娘和苏桢的绣鞋同时跨过门槛，却突然去而复返，急扑向柳涵玥。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傅添差点惊掉下巴，刚把沧海剑抓到右手，符咒拿到左手，就被苏桢扑过来压倒了。
傅添惊呼道：“啊啊啊，苏姐姐，你做什么？快起来。”
苏桢牢牢按住傅添的双手，一屁股坐在他的腰上，道：“我不起来！”
同时，柳涵玥也被徐姑娘提着衣襟，高高举起来。
“傅添救我！咦？！不好！你，你也被抓了！”柳涵玥吓得花容失色，双手护住衣襟，悬空的绣鞋乱蹬，试图攻击徐姑娘。可惜她的地缚冥线未解，行动受阻。
傅添遇到苏桢，就一个感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鉴定完毕，他便要坐起来推开苏桢。
徐姑娘一把掐住柳涵玥的脖子，指甲再次变得又尖又长，冷声道：“傅添，你敢动一下，我就弄死她！”
傅添投鼠忌器，自然不敢动。
徐姑娘得意地咯咯怪笑：“乖！就这样，别动。”
苏桢见少年不反抗了，喜道：“丽娘，快！夺舍！”
“好！”丽娘再次化成黑雾，这次的雾气不再是朦朦胧胧的一大片，而是一条绳索一样的细长黑雾，环绕大雄宝殿上方，盘旋一周，决然飞向傅添！
黑索放开柳涵玥，她没有急于逃命，反而跌跌撞撞走向傅添，惊道：“你们想干什么？！停下！要报仇找我啊！不要伤害傅添！停下！”
傅添看着死命压住自己的中年妇人，血符散落一地，前方是高大神像，笑得万般无奈：“少夫人，她们夺舍的目标，本来就是我啊……”
“什么？”柳涵玥闻言像冰雕一样凝固住。
其实，刚开始傅添的确被蒙蔽了。
一直到丽娘用鬼火烧伤柳涵玥的手臂，他才隐隐觉得不对劲。如果她要抢夺柳涵玥的身体，这大片烧伤以后就会留在自己手上。
所以，她们想要的不是柳涵玥的身体，而是他！前思后想加分析，傅添猜想，自己是能够御剑的修真者，从小到大吃的灵丹妙药无数，还吸食过顶级瑰宝魂甄之气，当然比一介凡人柳涵玥的身体好！
至于柳涵玥的贵女身份，待拥有傅添高人一等的灵力，可以想办法挣。
幸亏傅添是六大派掌门独子，成长环境复杂，阅人无数，又行万里路，阅尽千帆，心思经历非荆楚派众同门可比，分辨别人的善意或恶意，敏感到几乎不会出错，才瞧出端疑。
有防备之心，他便留了后手，始终隐忍不发，静待苏桢和丽娘露出狐狸尾巴。傅添看着黑色细索飞旋而来，想窜进自己的鼻孔里，偏偏被苏桢压得动弹不得避无可避。
苏桢得意洋洋道：“丽娘，你可以死而复生了，有了这个身体，说不定能成仙呢。”
黑色细索中传来徐丽娘志得意满的声音：“成仙？啊哈哈哈……娘，我会诚心修炼的！”
傅添苦笑一下，虔诚念道：“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散落一地的血符受到召唤，全部飞起来，飘在傅添的四面八方，黑色细索撞上一张血符，就像撞上一道无形的屏障，马上弹开。
丽娘怒道：“这是清心神咒？！”
傅添笑着点点头：“对啊，识货。”
说完他便坐起来，推开气得面孔扭曲的苏桢。
苏桢“哎哟”一声，扑倒在地。柳涵玥趁机冲过来，一个手刀砍下，把苏桢打晕了。
“娘！”徐丽娘又惊又怒，黑索如鞭子一般飞向柳涵玥。
傅添右手疾速一扬，三张血符飞过去，挡在柳涵玥身前，将黑索弹开。
黑索又化为少女，徐丽娘像展开双翼的大鹏猎捕绵羊一样，钩爪锯牙，袭向柳涵玥。
徐丽娘动作快得惊人，三张血符也奈何不了她，只在她青白的手掌留下轻微烧伤的痕迹，便被她抓住撕得粉碎。
柳涵玥已来不及闪避，便学之前丽娘的招数，将昏迷的苏桢抓起来当挡箭牌。
“你别碰我娘！”丽娘气怒攻心，招数更加狠辣，要不是傅添把所有血符都召唤过来，为柳涵玥做了一个金钟罩式的防护，丽娘猛地一抓，其速势不可挡，柳涵玥就性命堪虞了。
丽娘见傅添没了血符护佑，又转而攻向他，傅添只好撤回六张血符保命。金钟罩的防护便破了，丽娘反手甩出一道线状黑雾，把苏桢拽住拉扯过去。
柳涵玥胆子奇大，竟抓住苏桢的一只手不肯放，丽娘便一只手拉着黑线与她拔河，另一只手召出一柄晦气至极的黑剑，与傅添的沧海对招。
傅添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柳涵玥不是别人，正是六师姐元神所化，但她不是这场试炼的主宰者，只能在别人的地盘尽量保护他。
傅添更不解的是，六师姐为什么要在试炼中跟李志伟成亲……
这件事让他凄苦无比，嫉妒万分，想了许久的话飚出来：“一颦一笑，一行一走，一草一木，一食一水。皆不看你，不与你同享，旧人亲人，十万大川，都比你重，你为何要选他？”
柳涵玥蓦然挑眉，薄唇失去血色，似乎听懂了他的话。
她缓缓垂目，用力拽着黑线，连受伤的手都在使劲，纤指骨节泛白。
丽娘也听到傅添的咕哝，表情迷茫一瞬，便冷笑道：“姓傅的，你在打什么哑语？什么选谁？”
傅添的沧海剑与丽娘的黑剑你来我往，斗得正凶，眼睛却没看她，始终放在柳涵玥的身上，又心疼又心软。
傅添以为柳涵玥会避而不答，她却突然低语：“君子如水，随方就圆，无处不自在。择一人而白头，择一城而终老。”
那意思是她不后悔。
“你！”为什么执迷不悟？傅添气得鼻子都酸了，要不是知道整场试炼都在众同门的眼皮子底下，人人虎视眈眈，他都要落泪了。
他今天满十五岁，已经不算小孩子了，哭什么哭？哭有用吗？他暗骂自己，又迅速把那点泪意收了回去。
徐丽娘趁傅添失神，互换左右手武器，操纵黑线缚住他，黑剑直刺柳涵玥眉心。
“啊！”柳涵玥只好放开苏桢，任由丽娘把苏桢抢回去。
徐丽娘将苏桢拉到自己身后，终于表情稍霁。她背后是如来佛祖的莲花座、供台、蒲团和功德箱，徐丽娘把苏桢的脑袋放在蒲团上枕着，昏迷的苏桢正对目光悲悯的佛祖神像，隐约皱了皱眉。
傅添再度开口，鼻音明显：“丽娘，我是男子，你好好一个花容月貌的姑娘家，上我的身不好吧？”
丽娘一怔，“娘说你修过仙法，比凡人身体好。”
傅添谆谆善诱：“那你的本体呢？我可以教你仙法，你用自己的本体不更熟悉？”
丽娘闻言大怒，身上又泛起层层黑气，剑势更猛：“我被人刺了二十多刀，身子支离破碎，要来何用？”
傅添哎哟一声，满脸同情，躲开她拦腰的一剑，道：“京城一向守卫严格，恨不得盘查进城百姓祖宗十八代，近年来流年太平，为什么你会遇到如此残暴的凶徒？你和你娘有什么要紧事，一定要出门？”
丽娘想了一下，剑尖恶狠狠地刺向傅添大腿，蹙眉道：“没什么要紧的，就是去看表舅。”
傅添一边蹲下躲避，一边好奇地问：“你娘有事不能陪你，你为什么还要一个人去？不能改天吗？”
徐丽娘闻言一僵，剑尖上挑，招数刁钻的刺傅添腹部：“我没想那么多，正如你所说，京城流年太平，我不怕一个人出门。”
傅添一脸毛骨悚然的表情，收腹后撤：“但是我说错了！你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遇到这么心狠手辣的人！那人到底长什么样？怎么知道你是一个人？他跟踪你吗？”
徐丽娘沉默半晌，横转剑身，凌厉地抹傅添脖子，才道：“姓傅的，你东扯西拉，想挑拨离间吗？”
傅添摇摇头，召唤血符护住脖颈与头：“不，我只是在做案情分析，我查了好多天，一点线索没查到，又不敢招魂，不期而遇，见到你这个受害者亡魂，多问几句很正常吧？要我去帮你把凶徒抓来吗？”
徐丽娘冷笑两声，道：“不劳你费事，我已经抓住凶徒自行处置了。”
傅添竖起大拇指，以示表扬：“为什么不报官？虽然动用私刑处置得更干净爽快，可只有通报官府，才能让凶徒身败名裂。”
柳涵玥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觉得丽娘的攻势渐渐变慢。
丽娘的攻击重心全在傅添身上，剑招如疾风骤雨，厉声道：“我娘说官官相护，朝廷中人信不得！”
傅添借助神行百变的身法，逃得很快，语速却不紧不慢：“官？朝廷？你娘认识凶徒吗？知道他的身份吗？”
丽娘不再回答。
反正这是试炼，是主宰者控制的幻境，有再多不合常理的地方，都可以。
傅添也不再问话，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异常严肃。也不再隐藏实力，从衣襟中抽出一张金色的血符，那金血符纸上灵光闪烁，沾了他以前吸食的魂甄之气，威力惊人。
金色血符变出巨碗状的灵光，盖下来罩住了丽娘。
“啊啊啊啊啊……”丽娘惨叫着，化作黑雾散开。
突发状况震惊了所有同门，没想到傅添还隐藏着实力。主持这场试炼的凌子默，根本不是傅添的对手，更何况还有文子茵暗中相助。
柳涵玥再次凝固，一动不动。
苏桢倏然睁开双眼，灵敏地像猴子一般，跳上佛祖神像。
京城登时地动天摇，玄天变色，金光灿烂的如来佛神像突然撵花一笑，诡异至极。
傅添看愣了，这也行？！
苏桢是凡人，丽娘是刚死的女鬼，竟能控制如来佛祖的神像？有没有搞错啊？
别说是如来佛祖，丽娘应该连一位高僧都打不过好吧！
傅添一脸吃了馊饭又吐不出来的表情。
如来佛祖挥臂跨步，朝他奔来，震得整座归隐塔摇摇晃晃，危在旦夕。
厉鬼可以用符来收，如来佛祖用什么打？
傅添指着端坐于佛像肩膀上的苏桢，问丽娘：“你娘为什么这么厉害啊？她不是凡人吗？”
丽娘瞪他一眼，怒道：“我怎么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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