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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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幻璃界出口的红色光门浮现在圆台尽头。
钢刃六个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狼狈地向幻璃界的出口走去。
在即将进入幻璃界出口的刹那，钢刃回头看向夏洛特，他犹豫了片刻，开口问道：
“无面……就算是我这样的人，也能成为真正的勇者吗？”
钢刃回想起自己的堕魔者生涯，自从获得了异能之力后，他就彻头彻尾地变了个人。
作为从贫民窟挣扎出来的人，他一旦得势，反而开始欺压其他的萌新和菜鸟，当初食品商人殴打在他身上的棍子，他并没有勇气打回去，反而把怒火倾泻到更弱小的人身上，直到踢到了无面这块铁板。
也许他本人的过往，正是诠释了“傲慢才是生存的障碍”这句话吧。
夏洛特没有转过身，留给对方一个“自己去领悟”的背影。
良久，在钢刃准备失望地迈进出口的瞬间，夏洛特才开口悠悠说道：
“即使是深处最黑暗的虫子，也有资格向往烛火。”
钢刃黯淡的眼神有了一丝光亮。
“……你吩咐的事情，我们会办妥。”
众人离开后，伊利亚好奇地问道：“夏洛特先生，万一他们无视威胁，直接跑了呢？”
“首先，他们刚才都已经摘下了面具，暴露了现实中的身份，这对堕魔者是命门，他们肯定会顾虑这一点。
其次，我们已经搜刮了他们身上大部分的积分和掉落物，所以就算他们没有信守诺言，我们也没任何损失。
无论是之前的巨山，还是这次的钢刃，这一切都是我布下的棋子，为了在弗兰克领地区更广泛地传播我们的恶名，这叫「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
伊利亚觉得，虽然不知道夏洛特先生，为什么总是说这些看似互相矛盾的句子，但是跟在他身边，却总有奇妙的种安心感。
正当两个人也准备离开幻璃界的时候，高台的远处再次传来如银铃般的清脆笑声。
在高台的北面，浮现出娇小的魅影，她不知道已经在那里偷看了多久，也许在夏洛特他们踏入这片高台开始，她就在一直那里。
“你到底是谁？！”
夏洛特沉声低喝，提剑追了上去，然而，在他即将碰触对方的瞬间，小女孩再次如鬼魅般消失。
在她之前呆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片【光阴纪典碎片·贰】
“伊利亚小姐，你查探清楚刚才那个影子的气息了吗？”
伊利亚依然茫然地摇了摇头：“她身上什么气息都没有，找不出任何人类、魔物或者魔女的标签来定义她，仿佛「存在」这个概念本身，在她身上就不具备。”
他看向手中的碎片，决定先把神秘身影放下。至少，对方目前似乎并不是敌人。
幻璃界和上次一样，再次产生了剧烈的震动，眼看就要坍塌，夏洛特二人抓紧钻进出口。
……
一阵眩晕过后，二人重新回到了仓库的冲洗室。
吱嘎~吱嘎~吱嘎~
金属吊环依然在有规律的晃动，夏洛特看向墙上的机械挂钟。
这次的幻璃界，因为是组队作战，所以耽误的时间比上次长，足足有二十分钟。
夏洛特对时长还算满意，抬手停下了吊环，卸下金属块后，走了出去。
此时，现场依然留下了不少围观调查的女学员，她们看到二人走出来后，脸色微微发红，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夏洛特先生坚持的时间，比上次要长了足足5分钟呢。”
“嘛，互相之间洞察秋毫、知根知底，总会慢慢适应的。”
“喂，槽点难道不是，你们竟然真去的去偷偷计算时间了？！”
“但是，总觉得两个人的样子有点怪……”
毕竟在幻璃界里刚经过一场恶战，而且这次还受了削弱buff影响，所以相比进入时，两个人的状态都略显颓然，脸色发白。
夏洛特心中暗道不好：虚弱成这样，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她们会不会开始怀疑身份了？
就在这时，身后的冲洗室传来啪啦两声脆响。
大家循声望去，透过虚掩的铁门，发现原本吊着的两根吊环已经砸在地上。
夏洛特猜测，大概是因为长时间挂着铁锭的缘故，吊环承受不住重量，连接的金属锁链彻底崩断。
女学员们瞬间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纷纷用粉拳锤了锤娇嫩的掌心。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我开始以为是伊利亚小姐双手扶着吊环……没想到原来是夏洛特先生在吊环上。”
“如果是他在吊环上，那要怎么战斗？”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两个人都在吊环上，凌空战斗，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锁链的断裂。”
在场的所有人，开始拼命脑补双方的战斗场景和战斗姿势。就连某位学园里任教的老绅士，在刚好路过此处听完了前因后果时，也用肃然起敬的目光看向夏洛特。
而男同学们则用和煦的微笑，灼灼地看着夏洛特，求知欲已经快要溢出眼眶。
夏洛特暗暗叹气，虽然身份暴露危机解除了是好事，但再这样下去，不但无面在弗兰克领要成为闻名的变态，他的现实身份也离变态不远了。
喧闹过后，他开始思考正事。
按照道理来说，巴克已经伏法，史考特遇害案应该告一段落，但新出现的幻璃界，让他不得不产生新的猜测，这桩案子没这么简单，背后还有一些更深层次的隐情。
夏洛特开始回忆在幻璃界内的见闻，全程最显眼的，就是「火」和「烛台」这两个元素，几乎贯穿了整片秘境的始终。
于是，他叫来仓库管理官，询问道：“你这里，有没有蜡烛？”
管理官刚才全程围观了夏洛特的冲洗室之旅，所以搓着手殷勤地说道：
“蜡烛这东西我手上暂时没有。不过先生要是急需，我派勤务官去城里采购一批，晚上给您送过去。如果您的女仆小姐还需要皮鞭的话，也可以顺便采购……”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夏洛特干咳一声，尴尬地摆手打断对方，“你们的素材库里，有没有储备一批蜡烛做备用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