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以物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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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安德烈身旁的主持人亚历山德拉, 震惊得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既然已经发出了声音，他干脆直接打断了女灵媒的话，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斯嘉丽……你是说……”
“在一开始, 安季普和安娜之间，并没有私情？”
黑发的灵媒扫了一眼主持人, 说出的话, 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
“安娜在寻找……接近叶甫根尼娅的机会。”
“她和安吉普之间的对话，不欢而散。”
“安季普只给了她很少的钱，就想打发掉她。”
“她有一手还过得去的厨艺。”
“安季普有叶甫根尼娅提供的资金和建议，他试图创业……”
“安娜不敢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改变了想法……”
“她或许是想以玩伴的身份……当一个污点证人？”
“总之, 她和叶甫根尼娅，重新碰面了, 在安季普完全不知情的时候。”
“她在赢取……叶甫根尼娅的信任。”
华裔灵媒微微蹙起了她的眉。
这一段内容，她说得并不是特别的肯定。
安德烈试图从她那里，赢回一定的主动权。
他眉心聚拢，语气不是很好地发问：
“我想知道，你是以什么作为根据，得出这些结论的？”
“你既没有见过妮娅，你也没有见过安季普那个情妇。”
他提出质疑：
“你只是碰到了安季普的头。”
“或许……你有本事，以此就从他那儿得到一些, 关于他与妮娅，又或者是与那个……安娜的交往情况。”
“但你又是怎么样……得知这个安娜的心里想法？”
“你还能隔空作出判断不成？”
他的话很不友善，但, 也确实是最致命的问题。
即使是在华国的网站上, 看到这里的华国网友们，在对朱夏有天然的同胞感情加成的前提下，他们同样好奇这个问题。
只不过, 他们发出的弹幕，不会使用过于激烈和犀利的语气。
【这到底是什么能力？可以算是超神了……反而让我开始感到害怕】
【我不知道_(:3_ヽ)_，我自己也说不出来心情，但确实开始有种。。。她和我真的是同类吗？这种感觉t▽t】
【如果前面大家推测没错的话，这是在废弃大楼之前拍摄的吧，两个之间应该没什么时间差距——大楼那里我还能觉得是因为拿到了眼球标本，所以开始“暴走”表现强无敌，但这场……】
【我很担心她，她现在是无国籍状态啊！真的不会被什么机构绑架去做做人体实验之类的吗qaq，她可是在国家暴力机构成员的眼皮底下表现的！】
朱夏对他的质问，给出了答案：
“因为那个你做的本子。”
安德烈微微抬高了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追问：
“所以呢？这个本子，是如何……让你得知，你说出来的这些内容呢？”
就站在朱夏身后，一直没有出声干扰两人的女主持人维拉……她猛地抬起手，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安德烈只在前面其他选手挑战时，在监控室里，对她说出过：
——这本本子，是他亲手做给叶甫根尼娅的礼物。[1]
维拉不知道……
斯嘉丽是怎么得知的这一切。
此刻，在这场挑战拍摄里，正在发生的一切事情……
都已经……完完全全超出了，她对“通灵”、和“灵媒”的认知。
她只能睁大自己的眼睛，亲眼见证接下来，还会发生些什么。
被这个挑战的隐藏求助者，安德烈追问的女灵媒。
她以一种，在这个场合下……显得有些古怪的，怜悯的眼神……
看向了他。
“你的母亲……曾经非常自得地，对叶甫根尼娅说过——”
“‘男人有情妇，甚至哪怕有私生子也没关系——坐稳你的位置，你总能找到机会，打发掉他的情妇。’”
“‘只要你能生出继承人……那即使情妇，生了再多的孩子，也不会对你的未来构成威胁。’”
灵媒的黑眼珠一错不错地紧盯着安德烈：
“是你的母亲……给了她这样的教导。”
“她既然不打算和安季普，做一辈子的真夫妻。”
“可是，她又绝对不会在你们的父母死亡之前离婚……”
“那么……她觉得，该给安季普物色一个，更容易掌控、更乖巧、更听她的话而不是安季普的话的情妇……”
“而且这还是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她必须要在安季普自己看中什么人之前——把自己选中的人，安娜，推向安季普。”
“你看，这两姐妹……是多么的默契。”
“她们挑中了同一个男人，想送到对方的手里。”
“而且，在这个过程里，同时，隐瞒了自己的存在。”
心理学家实在没忍住，他举起了手，然后不等得到灵媒的许可，就自行以极快的语速插嘴道：
“斯嘉丽，我必须向你进行确认！”
“你的意思是叶甫根尼娅不知道安季普和安娜认识，也是安娜推动了安季普和她认识……是这样吗？”
“后来叶甫根尼娅又打算在自己不出面的前提下，把安娜推向安季普？”
朱夏点了点头。
然后她接着主持人的话，把过程给补充完整：
“叶甫根尼娅安排安娜，进了安季普的公司。”
“以财务的身份。”
“她提供的事业方向、她提供的启动资金……”
“她安排一个人进公司，做她的眼、做她的口，有什么不对吗？”
“现在，情势逆转。”
“安季普要开始讨好安娜了。”
“因为，他在挖公司的墙角。”
“而这个自信的男人，他竟然……试图以感情，来撬动安娜的立场。”
“安娜不过是顺水推舟。”
“毕竟，安季普绝对不敢向叶甫根尼娅透露，他和安娜以前认识的事。”
“也就是说，安娜在叶甫根尼娅面前，是绝对安全的。”
“而叶甫根尼娅，在把安娜推向了安季普之后，她也不会在安季普的面前，多谈自己与安娜之间的交情。”
“如果不小心暴露出来了，安娜是自己安排的情妇人选，她怕安季普会有逆反心理。”
“安娜在这种环境里，如鱼得水。”
朱夏重新将目光移向了安德烈的身上。
她继续说起了，被主持人打断之前的那个问题——
她是如何从这本日记里，看出这些的。
“因为，在你把这一本笔记本，送给她的那一天……”
“写下名字的那一刻，她在哭。”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正确的。”
“不知道自己所选择的路，会迎向怎样的未来。”
“她的眼泪，浸透了这个本子最初的那几页……后来又被她自己，撕下来烧毁。”[2]
“你的母亲教导给她的……”
“虽然是关于情妇的问题，但她最深刻的印象，其实，是‘继承人’。”
“你的诞生……让她从此对自己失去信心，开始自我怀疑。”
“于是她选择了……自己去争。”
“安季普……不过是恰逢其时。”
“没有安季普，也会有什么亚历山大、阿列克谢、阿布拉克。”
“你仔细想想，她如果不是突然消失的话，是不是就该和你父亲所选择的男人……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而她选择了安季普，安东尼娜，就保留下了她的姓氏。”
安德烈那对清澈的蓝眼睛，在灵媒的逼视下，率先转向了其他地方。
他舔了舔唇，试图说些什么来反驳，却可悲地发现，自己说不出来。
而他的举动，似乎也说明了……
他认为灵媒的话，是有道理的。
亚历山德拉很好地履行了，他身为本场挑战的主持人的责任。
他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沉默：
“斯嘉丽，你或许已经说服了安德烈。”
“但我意识到，我还想知道……”
“你说的……安娜换了叶甫根尼娅的药？”
“叶甫根尼娅也是死于窒息？是溺水死亡？她不是跳楼吗？”
朱夏将目光移向了地上还没有清醒过来的安季普：
“……是跳桥。”
“他知道。”
“叶甫根尼娅有抑郁症，所以她固定去看心理医生，也吃一些帮助改善情绪的药物。”
“在他接到警察的电话通知，叶甫根尼娅的尸体被发现后……”
朱夏突然又看向了安德烈：
“安东尼娜比安季普先去到警察局。”
“她看到了……自己已经出现了巨人观的母亲……叶甫根尼娅的尸体。”[3]
“甚至，安季普并没有看到。”
“他拖延了大半天，才从边境那边动身赶回来。”
“安东尼娜之所以转学，霸凌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还不是主因。”
“更重要的是……那条桥……是她上下学的必经之路。”
“她很害怕自己哪一天……在经过的时候……”
“突然脑子一热，从上面跳下去。”
维拉从听到翻译说出“巨人观”这个词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十分强烈的不适。
而在华裔灵媒说，安东尼娜很怕自己哪一天，也从桥上跳下去那一刻，她的表情显露出了极度的不适。
即使她已经以双手用力地捂着自己的嘴，还是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抽噎声。
她也是一个母亲。
她无法想象，如果哪一天自己非正常死亡了……
而去警察局认领自己的尸体，并安排进行遗体处理的……
是她未成年的孩子。
那么，她的孩子，会留下多大的心理创伤？
维拉实在忍不住开口道：
“妮娜……她当时是怎么面对的这一切？”
弹幕上，有观众狠狠地和维拉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