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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亡羊补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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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我。”司见肖指着被吕漪澜压在手掌下的卷子,摆出一副“不想听你讲道理”的臭脸。

“你哪道题不会做,我都可以教你。反正离吃饭还有时间,我很空。”吕漪澜认真地说道。

司见肖无奈地把自己的数学卷子展示给她看:“所有的大题我都没做,我也不知道哪些是我不会做的,我只是想尽快交差而已。”

“那你就错过了一次练习的机会,一次弥补知识漏洞的机会,一次让自己变强的机会!”吕漪澜严肃地说道。

为什么你说话也变得中二起来了?是受乐见曦的影响吗?近墨者黑啊这是!

“您专注一点让自己变强就好了,我对强者的世界没兴趣。比起多管闲事你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打败712同学,是吧712同学,快告诉她这样三心二意是不能战胜你的。”司见肖的眼睛微微眯起,嘴唇紧紧抿着,这是他招牌式表达拒人千里之意的表情。

突然被点名的骆璇楚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她直到司见肖说第二个“712同学”时才恍然想起这是吕漪澜给自己取的外号。

“哈哈哈司见肖你在说什么呢?吕漪澜可是为你好,趁着剩下的时间快去把作业写了吧。”骆璇楚笑眯眯地说道。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让吕漪澜在这种闲事上浪费时间,好稳固自己年级第一的宝座,你们这些学习成绩之塔的上位者都太卑鄙了。”

“哈哈哈为什么我被你描述成了那样邪恶的反派啊?那我来教你好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喂不要勉强啊,真正的强者是不需要在意自己的名声的,只有这样才能常胜不败啊。”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骆璇楚手中的笔转了一圈,而后伸手将笔帽敲在司见肖额头:“快去做题吧。”

不,他根本不想做题,只想尽快把这份任务敷衍对付了然后开开心心去食堂吃饭去操场散步。

“别开玩笑了,快还给我,已经浪费了五分钟了。”

吕漪澜扣着阿哲的试卷,他又不好真的去抢,只能寄希望于交涉。

“不思悔改。”

吕漪澜在司见肖绝望的眼神中把李志哲的卷子转手交给了数学课代表。

“喂……”司见肖颓然地垂下了双臂,眼中失去了高光。

对付一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当然是让他看到黄河。对付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当然是把棺材放在他面前。

在吕漪澜的人生信条中,从来就没有什么围城必阙穷寇莫追,只有下马受降缴枪不杀,负隅顽抗死路一条。

司见肖默默地转回去,一面咬牙切齿一面拿起笔和草稿纸开始解题,如果此刻桌前有一面镜子,他大概会看到他自己眼角泪光闪烁,满面都写着不甘心和无可奈何。

这一刻吕漪澜和他的关系仿佛就像是斗兽棋里的食物链,猫吃鼠,鼠吃象,无解且天克。

阿哲一边抄一边偷笑,他的笑非常内敛,如果不是司见肖正好扭头朝他看根本不会发现这家伙居然在偷笑。

为什么同样是抄作业这家伙不会被制裁啊?为什么吕漪澜只针对了自己啊?

如果这份疑问不搞清楚恐怕连做题的心情都没有吧,司见肖耸了耸肩膀,回头对正在看单词表的吕漪澜问道:“为什么李志哲抄作业你没阻止啊?”

“因为我判断抄语文作业对他影响不大啊。”

“啊?这算什么理由?”

“当然是理由,你抄数学作业就会在考试时尝到苦头,但是他抄语文作业考试还是照样考试啊。”

无言以对,无法反驳。

司见肖一边苦苦进行着草稿纸上的演算,一边在心里担忧从此往后自己的苦日子是不是要来了。

不能再抄作业的日子,根本无法想象。他很难理解为什么优等生能够日复一日靠自己的能力完成所有的作业,作业明明永远也做不完。各科的老师大概唯恐留的作业太少了会让他们有太多懈怠的时间,以至于每次放假前都能看到课代表们把作业清单写满黑板的模样。

偷懒和让自己过得更舒服是生物的本能,人就是在这样的原始**的驱使之下得到进化的。他想为自己的行为正当性辩解,但却不想向吕漪澜挑起辩论,因为他觉得自己一定没法在这方面胜过吕漪澜。

她的口才一直都很好,即使撇开那些具有攻击性的逻辑和语言,司见肖觉得她的实力也依然是校辩论队主将级别的。

何况在这种吕漪澜一开始就占据了道德高地和形势上风的辩题上找她挑衅无异于插标卖首。无击堂堂之阵,是他奉行的人生信条。

“话说,解到这一步应该怎么继续下去……卡住了。”司见肖尴尬地发现这份卷子的大题确实有自己不懂的地方。

其实这很正常,他从高中开始参加数学考试压根就没有一次能把大题完整顺利解完的。

高中数学,真是太TM难了,无法想象大学里教授的高等数学要难成什么样,司见肖早就暗下决心如果自己能够考上大学的话一定要选能避开数学课的专业。

“这里……”

吕漪澜刚准备帮他看看问题,一旁的骆璇楚已经凑了上来:“这道题应该这样……”

虽然司见肖之前说的是玩笑话,但她还是一本正经地履行了自己诺言。

“不好意思没有听明白,能请你慢一点再讲一次吗?”司见肖发现骆璇楚一遍流利地说下来他居然没能抓住其中的重点。

“不明白吗?好吧那我就说慢一点,这里要这样……”

“啊?为什么这里能这样……”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啊……不都是这样的吗?”

“呃,麻烦你详细说一下可以吗?我的基础很薄弱的。”

“因为XXXXX,所以XXXXX……”

“啊?是这样的吗?”司见肖发现她说的东西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扭头看向吕漪澜求助。

吕漪澜叹了口气:“老师说过这种解法是更方便的解法,但是你不懂很正常,这一步到这一步之间其实省略了这些……”

她拿起笔在自己的草稿纸上刷刷刷写下了一对式子给司见肖看:“把这些补上,这里改成这样,这下看懂了吧?”

“噢~”司见肖终于发出了那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声音。

骆璇楚不解地问道:“吕漪澜你说的这种和我说的有什么区别吗?这些式子一般不是可以省略的吗?”

“是可以省略,但是省略了他就不懂逻辑了。”吕漪澜淡淡地说道,“这家伙基础太差,教他要当从零开始。”

“喂从零开始过分了啊。”他一边飞快地把刚刚弄懂的题的解题步骤写完一边抗议道。

“你不承认也没用啊,下一题你除了写个解还能写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吗?”吕漪澜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司见肖对着下一题迟疑了片刻, 最后发现竟然真的被她说中了,自己除了写个解字之外,哪怕一丁点儿步骤都写不出来。如果这是考试自己就只能空着这道题,因为以自己的知识储备根本无从下笔。

吕漪澜低头看自己的单词,但她面前的这一页单词早就看完了,迟迟没有翻页只是因为料到司见肖不会做下一题,在等他问自己而已。

司见肖看出了她的想法,果断拿题去问了骆璇楚:“这一题也拜托了712老师,请讲的简单一点。”

吕漪澜愣了一下,被他这种对抗的心态搞得哭笑不得,但她表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静和平淡,动作轻缓地合起单词书,伸了个懒腰之后起身离开了座位。

“您要离开了吗?太好了,那我可以暂时借用您的座位吗?”司见肖觉得自己转身朝后问题这个姿势太别扭了。

“请便。”吕漪澜这一次没有跟他计较“您”这个讽刺称呼的问题,但是她在离开之前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旧的时事新闻报纸垫在了自己的椅子面上。

但这种就和在别人邀请你握手时一本正经地戴上手套一样失礼行为并没有伤到司见肖的内心,他对准备离开的吕漪澜问道:“那个……桌面你不用垫一下吗?”

“桌面我回来会擦的。”

做戏没做全的吕漪澜不想认输,但是很快就掉进了司见肖设下的陷阱里。

“是吗那椅子顺便也擦一下不好吗?”司见肖把垫在椅子上的报纸拿掉了。

挫败的吕漪澜为了不让自己在司见肖面前露出吃瘪的表情,扭头走掉了。

骆璇楚这个时候出声道:“总觉得你们两个好像刚刚结束了一轮交锋呢。”

“当然,无耻之徒自有一万种手段对付高洁之士。作为你给我讲题回报我可以教你这一招,就叫以退为进,先让她九十里地又何妨。”

“哈哈哈虽然我可能用不上,不过这是退避三舍的典故吗?”

司见肖吃惊地抬眼,他没想到骆璇楚仅凭他最后一句话就说出了这典故的出处。

骆璇楚没有在意,而是认真地开始给他讲这道难题的解法,等司见肖回过神来,她已经讲了一半了。

“抱歉……能请你从头再讲一遍吗?”他讪笑着提出自己那不合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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